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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人为什么有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两只手，却只有一张嘴吗？”
少年扁着嘴：“你说呢？”
“因为这是要让你多看、多听、多干活……少说废话！”
女人领着少年走到那巨型机器人脚前，伸手在那大脚上一摸，一瞬间巨大的机器人就消失不见了。
“！！！”
少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女人回头瞪了少年一眼。
“这么惊奇做什么？你也是超脱者，没有系统包裹吗？”
“系统包裹有这么大的吗？”
“多做超脱任务，自然包裹就大了。”
“你做了几个任务？曙光才开几天呀？”
“你真以为那就是个普通游戏？”
女人面露不屑。
仇万山默默的从自己的系统包裹中，将之前装进去那些“混混”的尸体一个个掏出来扔在地上。
西弥斯看都没看少年一眼，好似对这些尸体毫无意外。就淡淡的看着仇万山掏完了尸体，女人伸手一挥，一架娇小的单人飞行器出现在两人面前。
飞行器自动打开了机舱，里面只有一个坐位。
“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女人戏谑的看着少年。
“我……”
仇万山看看狭窄的机舱。
“这……不合适吧？”
“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女人又问了一遍。
“那我坐后面吧。”
“那你可得忍住了，我就将那个东西切掉，我可是说到做到哟。”
“那我坐前面。”
女人呵呵一笑，坐进驾驶舱，看着仇万山扭扭捏捏的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飞舟仿佛毫无加速的前兆，一瞬间就冲了出去。
眼前的景物飞速的后退，仇万山立刻死死的向后靠去，一时间甚至忽略了身后的感触。
“不许吐哟，吐出来姐姐就让你吃回去。”
飞行器突然窜了出去，加速极快，仅仅不到十秒钟耳边就响起了音爆声，该是超过了音速。不仅如此加速仍在继续，大约是超过了五倍音速。
仇万山感觉自己快疯了。
要知道这五倍音速可不是在天上，更不是在太空里，这里是地下！他也不知道现在所处的深度是地下几百米，但观察周遭的“基建”设置，仇万山认定这里仍是地下世界。
设施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地下世界的通道很狭窄，弯路也是极多。
用五倍音速的速度在七扭八歪的隧道里穿行那是什么概念？就像是乘上了五倍音速的过山车！
而且这玩意儿几乎没有丝毫的避震措施，仇万山只看到眼前的景物飞快的变换，他感觉自己的前庭神经都要炸了。
闭上眼睛，就觉得腹内山呼海啸，睁开眼睛就看到扑面而来的墙壁。
也是吓得不行。
仇万山立即开启了命运之眼，眼前的景物立即慢了下来，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仇万山只坚持了几分钟就放弃了，持续的开启命运之眼也是要消耗很多精神力的。而他这个天赋除了副本就被极大的削弱，回到现实中仿佛又被削弱了一层。他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机制，仅猜测有可能是三个世界的“信仰”并不兼容。
不知过了多久，飞行器总算是停了下来。
舱门打开，仇万山一下子跳出去，当场就吐了——这几乎比第一次开启命运之眼时还要难受。
女人的大笑声从身后传来。
“幸好你忍住了，如果吐在机舱里，我真的会让你吃回去的。”
浑身虚汗的少年一边呕吐着，一边冲着女人竖起一根中指。
女人也不生气，挥挥手，变魔术一样的收了飞行器，再次将胸甲变成一张靠背椅，笑盈盈的坐下来，翘起袖长的大长腿，就这么看着少年呕吐。
仇万山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只见二人头顶上好像是个水族馆，各种各样的鱼儿隔着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游来游去，隔着水面，似乎能够看到隐隐的光亮。
“上面……是地表吗？”
这是仇万山这辈子距离真正的，地面上的阳光最近的一次。
“是的，小朋友，以后有机会让你上去的。”
女人的话语让仇万山心头稍显复杂，他对地面上的阳光有一种别样的渴望。
这辈子的渴望。
“嗡”的一声，一架小型清洁机器人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清理起地面上的呕吐物，西弥斯伸手一挥，周围浮现出一片3D的虚拟景象。
“吐够了你就看看这些乐器吧。”
西弥斯打了个响指，一群拳头大小的飞行机器人送来许多乐器，围在少年身边。
钢琴、吉他、架子鼓等等，不一而足。
“会乐器吗？选一个吧，不会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少年看了看眼前的乐器：“有二胡吗？”
“稍等。”
西弥斯一愣，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一个半人高的3D打印机，几秒钟的功夫，冒着金属光泽的二胡便印了出来。
“你试试。”
（125）
少年拿起二胡，在吉他箱子上坐下来，手臂轻轻摇动，《月光》凄美的音调便悠扬的响了起来。
“很复古的曲子，曙光里学的吧？”
少年没吭声，心里响起那个苍老的樵夫，默默的将一首《月光》拉了个全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赋，没练过几次的少年，一边拉着琴，一边回忆着老樵夫，竟然将这首《月光》完成得不错。
“啪啪啪。”
女人的掌声响起。
“就它了。”
女人又打了个响指，机器人将其他的乐器收了回去，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
两个拳头大的机器人还等在少年身边，等少年站起身子，便将他身下的吉他盒子也收走了。
女人又从系统包裹里拿出一个半人高的大箱子打开来，里面满是各种各样的化妆用品。
“现在不都是用全系模拟化妆品了吗？”
“那个可以监测出来。”
女人开始给少年打扮了起来。
捣鼓了半个钟头，还给仇万山带上了一顶假发并细细的修剪了，最后戴上一对改变瞳色的隐形眼镜。
女人满意的点点头。
仇万山眼前浮现出一面虚拟的镜子，只见原本只能说还算清秀的少年，恍然变成了一个面貌腻人的“美少年”。
灰白色的短发，灰白色的瞳孔，就连鼻梁也挺翘三分。涂了浅色唇彩，显得嘴唇更薄了，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若不看喉结，真个是……“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女人又让少年换上一套裁剪精良的修身衣裤，仇万山也不避讳，也不反抗，直接换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样真的好吗？”
“不想死就听话。”
果断闭嘴。
女人拿出两个个硬币大的设备，一个塞进少年的耳朵，一个贴在少年的脖子上。
“这是喉麦，接下来听我指挥。”
仇万山听着耳边的指示，走出水下空间，爬过一条长长的通风管道，拆开挡路的铁格栅，便出现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这里许是地下几十米的样子，比少年生活600米深处，繁华得多。
店铺林立，霓虹璀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真人，仇万山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不要发呆，拿好你的二胡，去右边第三家朋克酒吧。”
按照指示走过去，这酒吧门口挂着露骨暧昧的3D招牌，那3D影响做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动作，逼真得很。
进了门，发现装潢很是高雅。
“点一杯啤酒。”
“我还未成年。”
“闭嘴。”
仇万山点了一杯没有度数的素啤酒，耳边传来隐约的嘘声。
“去右边的小舞台拉琴。”
仇万山拿着啤酒喝了一口，微苦，不好喝。
皱着眉，在小舞台坐下来，打开盒子拉起了二胡。随着少年的演奏慢慢响起，酒吧音响里播放的乐曲也很快被关停了，《月光》悠扬的旋律在小酒吧里回荡起来。
过了片刻，一首曲子拉完，少年又跟着女人的指示，坐在卡座上喝光了啤酒，然后就结束了行程。
回到水下基地，再次见到女人，她还是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仿佛没有动过。
“这就完事儿了？你费这么大力气就让我去免费表演？”
“呯！”女人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少年果断闭嘴。
“你上游戏去吧，记住每天这个时候，重复之前的事情。”
“进入游戏。”
“欢迎您登录曙光，祝您武运昌隆。”
再进游戏，悠悠古刹，郁郁古树，梵音入耳仇万山才感觉心里安宁下来，现实中那个金发女子就像一条美丽的毒蛇，让他心怀戒惧。
还能怎么办呢？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闭上眼睛享受吧。
到了此时，他才有时间梳理所得。
各项属性突破20点所得的天赋不消说，一目了然，各自带来一些强化，但都远不如之前所得的“过目不忘”帮助更大，最大的变化是体内的符文。
开了命运之眼进入內视状态，顿时察觉到体内每条肌腱上都刻画上了各不相同的奇异的符文组合。
精致又富有美感。
整整三十二门禅宗的筑基武功同时上了身，体内符文驳杂得几乎是眼花缭乱。而这些符文组合似乎隐有关联，却暂时没能整合在一起，各自为政。
仇万山猜测一旦将“金刚神功”练成，那么这些符文组合很可能会整合在一起，成为一个笼罩全身的整体，比如又会有一个巨大的提升。
这三十二艺所得符文各不相同，甚至所篆刻的肌腱也各有不同，并非是每一条肌腱上都同时刻画了三十二个组合，那些筑基武功所篆刻的肌腱各有不同，最高的比如《阿含经》大约刻画了百分之八十的肌腱，最低的比如《玉带符》则只涵盖了不到百分之十的肌腱。
于是有些肌腱上几乎云集了整整三十二种符文组合，有些则少一些，并不均匀，却又不会冲突。
异常奇异。
然而现在这些武功都还只算得上是入门阶段，如果再深入修炼下去，产生冲突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毕竟肌腱就那么大，不可能容纳无穷无尽的符文。
想必真的整合在一起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对此，仇万山也不清楚具体是个什么机制，但集合了三十二门筑基武功之后，所覆盖的肌腱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而这些符文组合用到的基础符文也涵盖了所有256种基础符文中的248种，只有8种存量极小的符文未被使用。
想想还有点小难受——它怎么就剩下八种呢？
多想也是无益，副本外面他也不敢乱搞。即便是进入副本用命运之眼开挂或许会相对安全，但之前十几年的钻研也没有取得很大成果的“贤者”大人还是决定先放一放，真正练成了金刚神功再说。
一连3天，少年每天都去那小酒吧里演奏一次二胡，喝一杯素啤酒。
剩下的时间就用来修炼那六十四门辅助技巧。这些辅助技巧其实也挺有趣的，有类似瑜伽密成的拉伸筋骨的秘术，也有细讲经络走向的工具知识，甚至还有融合四大绝技的方法。
前文提到，32门筑基武功中，每兼修八门便可以融合出一门绝技，至于融合之法，这里便有概述。
然而想要修炼金刚神功，就不能分开来去融合，必须整合一体，待金刚神功修成，自然便得了那四门绝技的神妙，甚至比原版的更厉害。
这些所谓的辅助技巧其实尽是一些杂学，有些如瑜伽密成那样类似武功的东西就得慢慢修炼，甚至还不能速成，有些诸如《篆刻师详解》之类的就纯粹是知识类的工具书，背下来便好，也不难理解，对“过目不忘”的少年来说极为容易。
还有《篆刻十三手》这样需要实践熟练的，甚至就连《观想三十二图》这种核心的观想法也算在了六十四门辅助技巧之中。
“他就不能编一个总纲吗？”
仇万山越是修炼，便越觉得古怪，这所谓的金刚神功好似并不是一个整体，反而就像是七拼八凑的，“对付”出来的玩意儿。
“难道又是一架克鲁机？”
对仇万山帮助最大的则是一本讲述符文本质的《符文详解》。
虽然这书的作者也没能真正的看到符文，但这作者居然可以完全凭借实验和猜测，将符文的形状、组合和功用分析的十分透彻，甚至少有谬误，简直可怕。
仇万山看得如痴如醉。
学习、拉琴、交粮，又过了好几天，直到他再一次收到女人的消息。
“您收到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
内容还是两个字。
“下线。”
“退出游戏。”
“5、4……”
再一睁眼，女人依然慵懒的坐在那张椅子上，好像这些天都没有移动过一样。
双手一分，一份详尽的资料铺展开来。
少年看着眼前的资料，3D投影出一个身高两米有余的壮汉，此人名叫聂让。
他身上臌胀的肌肉与各种奇特的机器造物交错结合，面色凶恶，好似一个人形的野兽。
正是当时跟着“审判者”伏击西弥斯那个壮汉。
过目不忘的仇万山顿时回忆起之前自己在酒吧里演奏时，曾经见过这个家伙，只是当时这人衣着覆盖全身，将绝大部分的机械造物都盖住了。
这份资料里也没有详尽的描述了壮汉的实力水平，很强，仇万山单看资料便猜到这男人比目前的自己还强得多，称得上是科技与异能结合的产物。
资料里甚至直接提到，此人的实力相当于“传奇”级，也就是游戏里仙武大陆中四品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