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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个叛徒,逆贼!”
王越脸色煞白的瞪向陈元槐,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砸落在地,惊起阵阵灰尘。
“叛徒?逆贼?你食我殷家之禄,却不思纳忠效信,反与那老贼狼狈为奸,沆壑一气,更是处心积虑欲要谋夺我殷氏之基业,此等不忠不义之辈,安能久留?”
陈元槐长刀直指王越,声冷如刀。
“哈哈哈,杀我?就你一个初入真气九重的修士也敢夸下海口,真是信口雌黄,不知所谓…”
王越还未说完,便见一神秘的赤袍人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赤袍人步伐轻稳有力,几个眨眼便来到了王越的身旁。
“小元槐确实杀不了你?但是,我却能够杀你。”
陈元槐看见赤袍人连忙身躯微躬,神色十分崇敬的说道:
“韩叔,还请你出手,斩了此贼!”
“你…你是何人?我乃虎丘城千人将…”
“唰!”
一声轻鸣。
一道炽烈的刀光咋现,惊起朵朵鲜红的血花。
王越努力的睁开双眼,只见到一道光,一道炽烈的刀光。
“咻!”伴随着收刀入鞘的声音响起,一颗大好的头颅滚落在地,那是王越的脑袋。
“……………”
“这…这怎么可能?”
“王千将可是…可是真气九重的大修士啊,竟然被一刀…就给斩杀了,太可怕了吧…”
“这…这是谁啊?”
“有此能力者,莫不是一位筑基真修?”
就在底下的士兵议论纷纷之际,陈元槐和叶修玄一干人等也是惊讶万分,陈元槐知道韩叔突破到了筑基之境,但是没有想到,筑基之境的实力竟然是这般深不可测,一刀就一刀啊,一位真气九重的修士就这样了。
而叶修玄的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刚才他只看到一股炽烈的刀芒,那股刀芒好似九天之阳一般炽热,竟使得他难以睁开双眼。
等他睁开双眼后,已是十息开外了。而王越也已经死了。
“灵气外放,形成刀芒!这是筑基真修的手段,韩叔?韩叔!难道是他…”
叶修玄猛地想起自己父亲曾经说过,殷拓前来虎丘城之时身旁有四人,一是已经战死的筑基巅峰修士陈燕青,二是天阉老奴魏忠义,三是陈燕青之子陈元槐,四是军中老卒韩仁。
这韩仁本是景国黑焰骑的上等精兵,在与草原蛮子一战之时以一抵十,最后全歼敌人,可自己也落下了重伤,因为伤其根本难以再战,便来到了夏侯府为奴,随着夏侯大小姐而来到殷家。
当然了,叶修玄他们只知道这个韩仁来至于军中,一身纯阳功,难逢敌手,当初更是陈燕青手下大将,随着陈燕青战死,而逐渐消失于众人眼中。
张烈也曾问过殷拓此人的消息,殷拓说跟随陈燕青战死了,张烈曾今不信,还强行搜查过城主府,只是没有找到,因为张烈位高权重,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结果没有想到今天却遇见他了。
心中震撼,叶修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韩仁突破到了筑基之境,这虎丘城怕是要再起风波了。
“我叶家到底要怎么办?”
就在叶修玄沉思之际,陈元槐凭借韩仁一刀斩杀王越的气势,大声说道:
“诛杀逆贼,复我基业!”
周泰见此,连忙单膝下跪,以刀驻地,大喊道:
“诛逆贼!复基业!”
“诛逆贼!”
“诛逆贼!”
越来越多的士兵被带动起来,纷纷大声高呼。
很快,三千士兵便被陈元槐纳入掌中,陈元槐见此便立即下令,诛杀王越嫡系同党,然后提拔昔日嫡系,这些都是当初陈燕青教授的徒弟。
陈燕青作为一个筑基巅峰的修士,他在虎丘城开办的武馆,那自然是最厉害的,而军中最喜欢的便是这些修士,所以昔日陈燕青所教授的徒弟,如今大部分都已经成为这支军队的骨干了,要不然陈元槐哪能振臂一呼,就万人齐从啊!还不是这军中骨干大部分都是他的师兄师弟。
就说这周泰,那是从小看着陈元槐这个半大小子慢慢长大的,陈燕青当初既要照顾殷拓,又要给这些弟子们传授武技,哪能照顾得了陈元槐?还不是在周泰这个大师兄悉心照料下长大的。
所以,当韩仁表现出筑基期的实力后,陈元槐在振臂一呼,这些师兄师弟们也就顺势纳头而拜了。
“叶修玄你们叶家是如何想的?是与我们一起拨乱反正啊?还是准备与那老贼一起…”
陈元槐话音未落,便见一阵阵急促的拔刀声响彻在整片军营之中。
寒光闪烁,刀光凌厉。
叶修玄见此,心中只能叹息一声,便单膝下跪,脸色郑重的说道:
“叶家听从城主之令,还请大人吩咐。”
“好,有叶家之助,何愁基业不复?”
“周泰,叶修玄命你二人着兵三千,与我回城,诛杀逆贼,复我殷氏之基业!”
“兄弟们,荣华富贵,武技地位就在此一举了!”
“与我诛杀逆贼!”
“诛杀逆贼!”
“诛杀逆贼!”
陈元槐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走!”
浩浩荡荡的三千多人便跟着陈元槐冲向虎丘城。
而这时的城主府内。
“岳父大人,来都来了,还准备走吗?”
张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眸光冰冷如刀的看向殷拓:
“拓儿,你什么意思?如果是你酒醉之言,今日老夫高兴,你自掌嘴三下,我也就不在乎了,但是…”
殷拓缓缓向前走去,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说你还走的了吗?老贼!”
“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殷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用给了,死人给的机会,我还有必要要吗?”
殷拓动作迟钝的走向张烈,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潮红。
“死人?殷拓,你是在找死吗…”
“我…”
张烈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他体内的灵气竟然犹如死水一般,难以调动起来,而他的身体仿佛被压上了万斤重山一般,难以动弹。
“嘭。”
张烈瘫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而殷拓这时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了张烈。
“老贼,你也有今日?”
“这三阶迷神散的滋味怎么样啊?饶你老奸巨猾,今日也得吃下这个闷亏!”
“你…你竟然使用这般奸计谋害老夫,你妄为男子…等我起来…我…”
张烈艰难的抬起手臂颤颤巍巍的指向殷拓,语无伦次的说道。
“哈哈哈,老贼,你也有今日啊?”
“等你起来?怕是等不了,你今日还是沉睡于此地吧!”
殷拓目露凶光,语气坚定无比的说道。
“你…”
“放…放了我,我错了,拓儿,我错儿,求求你放过我吧!”
张烈艰辛的爬了起来,缓缓向着殷拓跪伏下去,语气可怜的说道。
“张龙这四个笨蛋,怎么还不过来啊,这群蠢货,回去了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殷拓看着跪下的张烈,心中无比平静,因为今日张烈必死,看着张烈的表演,殷拓语气颇为玩味的说道:
“还在等那四个蠢货吗?不用等了,魏叔进来吧!”
“喀嚓。”
一声脆响,便见一位身穿黑袍的佝偻老人徐徐推开大门,步子轻缓的走了进来,似乎是怕惊扰到什么一般。
老人面色苍白无须,一双雪白长眉之下有着一对狭长的眼睛,眉目开阖之间散露出丝丝寒意,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来人正是真气九重的修士魏忠义,只见魏忠义手拿着一方锦帕掩住口鼻,面色恭敬的向着殷拓走去。
“少主,那四人已被我全部斩杀!且头颅过于丑恶,怕惊扰到你,老奴便私自决定并未拿出!”
看着目眦欲裂,满脸慌张的张烈,殷拓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欢快之情。
“无妨!拿出来吧!不然,咱们这位张大总管是不会死心的,咱们杀人之前,要先诛心啊!”
魏忠义并未再言,只是恭敬的拱了行了一礼后,便伸出一双苍白而又纤细的手指,缓缓从袖中掏出四个麻袋,然后冷冷的撇了一眼张烈后,便将四个麻袋扔向了其身旁。
而张烈并未查看,只是缓缓闭上眼睛,语气悲哀的说道:
“哈哈哈,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罢了!罢了!老夫的头颅在此,你拿去吧…”
张烈说的悲切,可是那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殷拓,闪烁着丝丝怒火。
“狗东西,今日我必杀你。”
殷拓眸子微闪露出一抹笑意,随后缓缓背负起双手,扭过身去向着大殿门口走去。
“无谓的挣扎。”
见着殷拓扭过身去,张烈怒目圆睁,一股威猛的气势瞬间激荡而起,如同山林中的猛虎一般。
“死。”
张烈怒声咆哮道,如同一枚激射而出的子弹一般向着殷拓的背后奋力冲去。
而这时,魏忠义微微闭合的狭长眼眸,瞬间睁开,丝丝寒意瞬间绽放开来,让人如坠冰渊,而一股薄薄的冰层也从魏忠义的脚下向着张烈蔓延而去。
张烈感受着刺骨的寒意,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魏忠义,显然被震惊到了。而这个时候的魏忠义,身形犹如鬼魅一般,不可捉摸。
黑影闪烁,再见之时魏忠义已经来到了张烈眼前,提剑,横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已经练到一种高深地步了。
阴寒交织的长剑与刚猛勇烈的拳头碰撞在一起,瞬间震荡起阵阵气浪。
因为三阶迷神香,张烈的形势并不太好,他体内的灵气犹如一个泥潭一般,难以调拨,随着长时间的消耗,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起来。
魏忠义见此并没有做出多余的反应,只是向着长剑倾泻自己体内的真气而已,庞大的真气好似浩浩荡荡的长河一般,向着手中的长剑涌去。
过了几息,张烈体内能够调动的灵气终于消耗完了,他知道今天必死了,也没有多在言语,只是抬起脑袋,怨恨的喊道:
“殷拓小儿,我会在地狱等着你的,哈哈哈,会有人替我报仇的,等着吧…殷…拓…小…儿…”
片刻后,门外的殷拓背负着双手,悠闲的赏着月色,嘴角更是时不时的微微上撇,心腹大患今日终于解决了,殷拓的内心是无比的喜悦,从今以后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
“少主!”
魏忠义微微佝着身子,双手托着一个木案上面放着的是怒目圆睁的张烈头颅。
殷拓见此淡然一笑,语气颇为玩味的说道:
“将这份重礼包好吧,毕竟是要送给柔儿的。”
“………”
此时,黑夜如幕之下一条火龙急速驶来。
“开门,我乃陈元槐!”
“开门,是都尉回来了!”
“开门…”
“咔嚓~”
城门徐徐打开,陈元槐见此回头撇了一眼身后的三千士兵,高呼:
“跟我冲!”
“诛杀逆贼!拨乱反正!”
“诛杀逆贼!”
“诛杀逆贼!”
一股火龙向着南区的张府急速驶去,很快便来到了张府的门前。
“你们是何人,竟然胆大包天,围攻张府,你知道…”
“嗖~”
只见陈元槐拈弓搭箭,一箭射向说话的门仆,随着门仆的缓缓倒下,一个猩红的血洼缓缓凝聚而成。
“诛杀逆贼!复我殷氏基业!”
“兄弟们,跟我冲…”
“冲啊!”
“诛杀逆贼!”
“快!快!关紧大门,开启阵法,等老爷回来…”
“快!快去!通知老爷啊!”
“老爷在城主府,快去…”
张烈作为虎丘城的大总管,家中私货不少,因此在一众仆从的抵挡下,陈元槐率领的三千士兵此时竟然难以攻进去。
就在陈元槐心中焦急万分的时候,只见一阵轻微的马蹄声缓缓响起。
“踢踏,踢踏。”
只见街道上出现了一个身材佝偻,面白无须的老者,老者牵着一批黑马,马背上坐着一个俊美的少年,少年细长而又白皙的手指,拿着一方白帕掩住口鼻,时不时的咳嗽几声,月光皎洁,稀稀落落的洒落在少年的身上,犹如为他披上一层银白色的战甲一般,俊美非凡。
“参见少主!”
陈元槐连忙翻身下马,持刀单膝下跪,语气尊敬无比的说道。
而他身后的三千士兵愣了愣,也连忙单膝下跪起来,高呼:
“参见!城主!”
殷拓目光扫视一圈后,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撇,露出一抹微笑。
“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是!”
“是!”“是!”
“魏叔,继续吧。”
魏忠义点点头,便牵着黑马缓缓走向张府。
看着昔日门庭若市的张府,如今已成这般模样,殷拓心中不由得唏嘘不已。
“张烈已死,投降吧!”
殷拓没有废话,说完便将张烈的头颅扔向了张府的门前,“啪嗒”一声,便见张烈的脑袋滚落在地,洒出几抹血迹。
“爹爹!”
“父亲…”
“这…这怎么可能!老…老爷,竟然死了…”
“老爷死了,咱们投降吧…”
“老爷死了,投降吧…”
“殷拓,你为什么要杀我爹爹,我要杀了你…”
张荫柔猛地冲出门外,向着殷拓跑去,只是被附近的士兵门给阻拦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殷拓掩住口鼻,轻轻咳嗽了几声后,便动作轻柔的拿开白帕,细细叠了起来,放于衣中,看着神情崩溃的张荫柔,殷拓平静的说道:
“好!我告诉你为了什么?”
“这偌大的虎丘城中,奉我令者不过城巡营一处,就连我那城主府内都藏有你们张家不知多少的暗碟,张烈虽为大总管,行的却是我这城主一职吧?一城安有两主乎?他张烈是我殷氏之臣,却生有不臣之心,与那宝器宗勾勾搭搭,真当我不知?”
“他是臣,可他有个臣子的样子吗?他行的是谁的令,干的是什么事?他处心积虑想要谋夺我殷氏基业,这是个臣子该行的本分吗?他勾结外敌,排除异己,虽为臣,却是我的卧榻之虎,是一头想要吞食我殷家基业的恶虎,不杀他?我心如何能安?”
说罢,殷拓便不在看张荫柔一面,而是驾驭着黑马缓缓转身,白皙的手指徐徐伸出,准备挥下时。
只见张荫柔四肢无力的瘫倒在地,悲痛欲绝的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殷拓,不,相公!求求你了,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已经对你没有威胁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殷拓平静的脸庞,犹如一个毫无波澜的湖面,他毫不犹豫的挥下手指,冷冷下令道:
“吉时已到,送他们上路吧!”
“今日,我要这张府片甲不留。”
“杀!”
声音沉稳有力,却使人如坠冰渊。随后络绎不绝的叫骂声响彻整座城池。
“殷拓,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殷拓你个混蛋,等着吧!我会在地狱中等着你!”
“城主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啊!”
“城主大人,饶命啊!我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们一命吧…”
面对张府中人的各种反应,一队队士兵脸色平静的将手中的刀枪毫不犹豫的送入到了他们的身体之中。
这一夜,偌大的张府已成为一片废墟,其血腥味三日不散。
这一日,虎丘城昔日的大势力张府已经灰灰烟灭,而新生的殷氏则如初升的太阳一般,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