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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弥漫着血腥的安家后院一片宁静,大家都去看那个黑衣人的尸体。
地生巅峰的铁骨之境就这么死了?
虽然他刚才受伤了,但也是万中一人,马上要步入盘树三阶的武学奇才。
而此时,一柄短剑插在他的喉咙上,尸体仰躺在地,失去生机的一双眼睛还睁着,好像也透着不甘和惊疑。
“刚才他站的姿势太帅了!”秦无衣似乎还带着回味来了一句。
“师弟!”中年黑衣人一声惨叫,执剑欺身而上,直奔秦无衣!
剑很快!似万点寒星随着夜风坠落,疾刺秦无衣身上数处要害!
秦无衣一声爆喝,御龙剑法如瀑倾下,瞬间罩满全身,封得严严实实。
但他高估了自己,刚才这个黑衣人一息间三次错站震木伤门。但和自己打起来却一次不见,一时间反倒令他险象环生!
本来师弟莫名被杀,黑衣人心恨难平,可几十招下来却没杀得对方,真让他越攻越气!
对方明明地生使气境,跟自己整整差了一阶,偏偏杀他不得,且总令其堪堪躲过。
他很奇怪,这是什么剑法,全是守势。更气人的是,对面这人明明穷于应付,竟毫无疲态,仍然精力充沛气息不绝。
越来越气的黑衣人渐渐心烦意乱,稍稍一个不慎,突然一剑闪电般从剑瀑之中疾速窜出,直奔他的喉咙!
逼得他拼命疾退!
可这一剑竟如影随形雷霆而至!
黑衣人一咬牙,拼尽全力挥出一剑竟欲与秦无衣同归于尽!
秦无衣回剑急守,又一次堪堪躲过。
黑衣人急了,使出浑身解数,绝招连出,拼了性命誓要杀了秦无衣。
这一下秦无衣招架不住了,虽然凭借机巧堪能躲开要害,但没一片刻,身上就大大小小受伤十余处,几处伤重的地方,鲜血已经透衣而出。
在这么下去,耗都把他耗死!
黑衣人也看出来了,攻式愈发凌厉,不给秦无衣一丝喘息的机会。
眼见着对方支撑不住,黑衣人突然使出诡异一招,撩抹劈挂间秦无衣的上半身全在剑光之下,眼见着无力可躲——
咻!一支尺余长的铁羽小箭破空而至,直射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疾速闪躲,堪堪把箭磕飞,脚下便错开一个身位。
便在此时!
人们似乎听到一声憋闷许久的龙吟呼啸而去,秦无衣的剑便在那一刹,刺穿了黑衣人的脖子。
剑极快!快得还未见血,人已经倒下。
此人跟他师弟一样,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直愣愣仰倒在地,好像望着天空。
秦无衣看着手中的剑愣了一下。
好像刚才那一剑就是本能,心里觉得是机会,剑便自己刺过去了。
他刚才挥剑十七乘九一百五十多次,只刺出两剑,两剑好像都是剑自己刺出去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突然,后院东厢房最北面的房间射出两人,一刀一枪疾奔秦无衣——
与此同时,空中两声尖啸,两支铁箭电一般射向两人的胳膊。
两道身影一顿而立,其中一人冷声说道:“到底是贼,沈惊空,有种别现身,我看你有多少铁翎羽,看你救不救得过来。”
说完,两个人一齐攻向秦无衣!
“哈哈,无名小辈,猫狗藏窝!”
随着声音沈欢飞身而下,竟用手中铁箭点开冲向秦无衣的枪头。
沈欢的武器竟是手中两支尺余长的铁箭!
对面两个三阶涅槃,比沈欢的三阶巅峰也只是一步之遥。一个手持长刀一个是铁杆长枪,都是重兵,自然并不怕他。
三人便不多话,立时战作一团。
沈欢轻功果真名不虚传,步伐飘逸,灵若仙猿,虽然被对方兵器上的优势压着打,但明显两人亦忌惮他的铁箭出手,只能贴身缠斗,片刻不敢与他拉开距离。
秦无衣得空,快步去东厢房靠北的房间找人。剩下的护院中有个手持长刀的试图拦他,被他一个纵掠刺穿喉咙,再无人敢上前来。
刚要走进门去,一杆长枪突然扫了过来,秦无衣急忙跳开,叫着让莲花进屋带人!
长枪情急,一番猛攻,搅得后院沙石暴起尘土飞扬。长枪破剑一力降十会,几招下来秦无衣便招架不住,只能来回躲闪,狼狈不堪。
只一瞬间,一臂一腿连中两枪,人就扑倒在地,眼见着就要命丧枪下。
此时突然一声惨叫,长刀一人敌不过沈欢,被他飞身一箭撕开半边脸颊,血流不止。
长枪急忙回身相救,一身是伤的秦无衣踉跄起身,将雷霆斩扣于手中,凝神运气,趁长枪急攻沈欢之时,脱手而出!
秦无衣亦未料到,后院凭空惊出凶猛的虎啸之声,仿若此处便是一片森林,突然跃出一只猛虎!
虎啸声很短,顷刻余韵尽消。
第一个便是沈欢,像猴一样一个疾奔就箭射而去。
长枪叫了一声越长!武器也不要了,亦是箭步惊起翻墙而逃。
而那个只剩半边脸叫越长的,长刀撒手而落,人已缓缓扑倒,已然死去!
剩下拦住莲花的护院一见此况,顷刻间做鸟兽散。
莲花带人冲进房里。
早吓得面无血色的颜沐风跑回来扶住秦无衣,待二人挪到门口之时,莲花已带出两人。
一个发髻凌乱的美艳少妇,一个筛糠乱抖的锦衣男子。
“甄玉环?”秦无衣无力的问道。
少妇声如蚊蝇的叫了一声是。
秦无衣看着那个本该俊朗的男子,疑惑地问他:“你是海继德?”
“小、人……正是……小人海继德,不要……”
秦无衣没兴趣看一个大老爷们哭,让他闭嘴,吩咐莲花保护颜沐风,带这二人走。
剩下三个云影卫也真是不客气,直接将人击昏,扛起来直奔后院的北墙。
莲花先把颜沐风送了过去,再返回来的时,沈欢又跑回来了,正在问秦无衣:“你看见刀神岳江河没有?”
藏好雷霆斩的秦无衣故意不理他,瘸着腿往北墙挪动。沈欢伸手去扶,让他一下甩开。
“哎!你小子急什么,刀神一现百战皆止,谁知道他看谁不顺眼啊,万一是我呢!”
一身是血的秦无衣恨声说道:“背信弃义皆是小人!”
沈欢脸一红,又跑到他前面解释:“我真的是条件反射,他打过我一次,说我再不学好就要了我的命,那人……”
说到这,沈欢先四下看了看,凑过去小声说道:“那人是杀人如麻的魔鬼,全凭自己高不高兴,不高兴就全杀,我爹说他一口气杀过几十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他眼睛不干吗?”
沈欢急道:“我说的是眼睛干不干的事嘛,秦无衣……”
“一边去!”
“好好,等我们回扬州再说,你的伤不要紧吧?”
他们不知道,此时扬州城已经壁城戒严,全面进入备战状态。
将军府门前已经摆出拒马,立设箭楼,摆出拒敌之阵。
气急败坏的兵部侍郎任博武带着吴孟学和大理寺卿庄习略,止步将军府,无计可施。
“袁牧野,你要反了不成!”任博武虽然长的五大三粗,喊起话来却尖声细语。
“任侍郎,依驻防之规,府衙无权带走将军府人,汝等动兵相逼,可有皇上旨意!”
此时躲在后面的庄习略喊道:“大理寺奉旨查案,白凤鸣于此案更有牵连,只是带走问话,何以拒不交人!”
“此前白凤鸣以去府衙经堂过审,早已详细交代,难不成你大理寺未做卷宗。”
“之前海大户案已过,此次乃是仵作之死,其人临死之前便见过白凤鸣一人,依律法,便须带回审问。”
“依律法?两个月来,大理寺抓人两百余,无一人放出牢房,律法何在!难不成这两百余人皆是凶手?大理寺以偏私于法,不可信!”
任薄武看颜面赤红的庄习略无言以对,便又上前喊道:“大理寺领旨办案,承持上命,袁牧野,你这是抗旨不尊!”
“放肆!你乃兵部侍郎,岂可信口胡言,皇旨未下便行编造,以犯罔上之罪,当诛全族!”
“你!……”
吴孟学走过来小声跟任薄武说:“有袁夫人教他,我等便是如何也说不过,如不带兵攻府,便撤回请旨吧。”
任薄武倒还好说,因为海大户案非同小可,且又涉及将军府和丹师岑过,他是请来帮忙的。以他压住袁牧野,让将军府配合审案。
可要真因为一个嫌犯便去请旨,大理寺、府衙和都尉的脸,在朝堂之上就别想要了!
此等小事便请皇上做主,还有脸为官吗?
说到底,此事便坏在庄习略身上,早上没带到人,就令人封了凤鸣美食,又请任薄武带兵施压将军府。
哪想到袁牧野这么刚,顶盔掼甲手持大刀带着府兵竟出来拒敌。闹到黄昏,大家都是骑虎难下,颜面尽失!
这事由庄习略捅出来的,任薄武才不会站出去丢人,便没应吴孟学,而是转身站到庄习略身后去了。
意欲以明,你特么自己去收烂摊子!
庄习略咬咬牙站了出来,厉声叫道:“大理寺奉旨彻查海大户案,仵作更是听命朝廷,其人之死便与白凤鸣关系甚大,袁牧野阻挠办案便是抗旨不尊!本人将面陈皇上,非案不可破,皆因扬州将军府,袁牧野,你敢承担此责否!”
袁牧野知道,大理寺话里藏刀,阻挠办案这帽子反正是躲不过去了,但抗旨不尊却万万不能戴上!
“大理寺可有带兵相逼将军府的旨意,庄寺卿便可拿出来看看!”
“你在阻挠办案!”
庄习略咬住阻挠办案就是抗旨不尊的逻辑,非要把袁牧野套进去。
袁牧野也确实急了,脱口而出:“你个蠢货!便有脑子破案,亦不至于搅得扬州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官民不事,有何面目在此叫嚣!
“皆因袁牧野阻挠办案!”
袁牧野毕竟是武将,斗嘴皮子耍话里机锋这套本不是长项,现在他恨不得一刀把这蠢货砍了省心,真是烦于应付。
但夫人有命,不得不与其反覆周旋。
正心烦意乱之时,袁旖云跑了过来。
“刺梅收到信号,莲花以将人带回,此时便于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