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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红方的人数缓慢而持续的降着,但,锁魂坛却没有半点炼成的迹象。
在没有尽头的减员中,所有主播都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而正在,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现了。
那些被他们亲手在黄纸上写名字的队友,居然不知为什么再次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且,他们很显然非常清楚,自己先前究竟为何会落入那样的田地,很快,在复仇情绪和的催化之,曾经的队友一个接着一个得撕破脸,红方阵营陷入一片混『乱』。
【安泰小区】直播内:
“刺激!”
“啊啊啊啊居然大混战,好久没看过么刺激的副本了!”
“说起来黑方那边真的会玩啊,不费一兵一卒就把红方搅的一团『乱』,现在红方已经自顾不暇了,更别说完成主线任务了。”
“对对,真的好牛,原本的劣势一子就扭转过来了,怪不得次阵营战黑方有一个人呢,副本在实力分配上判定还真的靠谱的。”
“啊啊啊啊可恶,我后悔了,不该一开始就直接无脑站红方的,波来黑方的胜率绝对更高啊,不行,我得去黑方直播里赶紧投一积分!”
“我也!”
在阵营战团队战样的副本之中,观众的打赏就注,如果他们注的那方主播赢了,就能在副本结束之后得到分成,但,在直播过程中,观众可在不直播内流动,两边都能进行打赏。
在副本结束前半个小,系统会关闭投注功能,并对观众的打赏进行结算,在哪一方打赏的数量多,观众就算作在哪一方投注成功,如果在两方的投注积分相,则所有的积分都算作正常打赏,不参与最后的积分分红。
也就说,如果观众在观看直播过程中,意识到自己现在支持的方胜率较低,想要改变自己的支持阵营,就必须要到对面直播内打赏更高的金额。
在当资本家个方面,梦魇直播可算得上数一数二。
“不过说起来,现在局势不都已经么明显了吗,为什么系统判定的胜率还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改变啊?”
“诶确实诶,好像自从阵营战开始,那个胜率预测条就没动过……”
“?bug了吗?”
在种分阵营和团队的副本之中,为了诱『惑』观众进行打赏和投注,系统也会通过副本内数据对两边阵营的胜率进行计算,数据条的方式展现在直播广场内。
个胜率也会随刷新和变动的。
不过,在【安泰小区】的个副本的阵营战模式开启之后,个系统计算的胜率条就没有变过,始终维持着50%上,无论温简言开始吸纳转换信徒,还利用信徒的仇恨让红方内『乱』,胜率都没有向黑方偏移过,甚至还有偏向红方的趋势。
王涵宇的脸『色』很差。
在他已经无法为文婆提供新的名字,并且也拒绝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之后,他就被从那文婆的小屋中赶了去。
说“赶”实不太准确。
准确来说,他发现眼前的“文婆房”开始慢慢变得淡化起来,无论房内的装饰摆设,不远处坐在桌前的文婆,还房内的他玩家,全都像虚影一般从他的眼前消散,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一人站在空空『荡』『荡』的走廊中,边什么都没有。
……妈的。
王涵宇暗暗咬紧牙关。
他知,现在的个形势来看,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角逐主线的机会。
那么,根据他过副本的经验,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自保,兑换足够的积分保证自己不要在主线任务结束之前去。
王涵宇深吸一口,低头扫了眼自己梦魇app后台的双方阵营人数对比。
没事的,无论如何,现在红方应该还占据上风,毕竟……
王涵宇伸手探向自己的口袋中。
锁魂坛坛壁坚硬冰冷的触从指尖传来,令他莫名地有种奇异的安心。
根据逻辑,如果他们要制造第十个锁魂坛,那么,黑方的任务应该和他们相反,也就破坏锁魂坛。
个锁魂坛他之前在阵营战开始之前,在那场混战中得到的。
也就说,要个锁魂坛还在他的手上,对方应该就无法完成主线任务,红方就不至于全部死亡。
不过……
不知为什么,王涵宇心中就莫名的有种强烈的不安。
毫无原因的,那个冒牌货的预知系主播的言论始终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
“高塔正位。”
“你的一切将从深层开始崩溃,解体,你曾经做过的一切坏事将报应在你的上。
……别开玩笑了。
王涵宇咬紧牙关,苍白的面孔在强烈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微微扭曲。
在梦魇直播中就样,不杀人就会被杀,颠扑不破的真理!更别提,对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阻碍!
在梦魇中,公会的创建资格珍贵且苛刻,即使小公会,创建的过程也并不简单,而公会内部也会得到更多的奖励和优待,许多大公会都会养一些影子公会,获得双倍的福利,增强自己主公会在整个主播市场中的竞争力。
【黑曜石】公会在整个排行榜上名列前二十,最近的风头正盛,试图将他们收入黑曜石之中,将他们的公会作为自己的影子公会,但如此优渥的条件却被为会长的陈默断然拒绝,无论为副会长的王涵宇如何劝说都听不进去。
于,王涵宇决定为自己未来的打算。
自从将陈默的名字写在黄纸之上,直到现在,王涵宇都坚信自己做了正确的抉择。
正在,王涵宇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嗡嗡嗡。”
王涵宇一怔,低头向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去,刹那,他的脸『色』顿一白。
【您的公会会长正在访问您的位置】
怎,怎么可能?
个功能有公会内部才能使用,而且花费积分极高,如果不遇到了十分紧急的事态,几乎不会有人会使用。
更重要的……
他的公会会长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哒,哒,哒。”
不远处的走廊中,传来了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王涵宇的脸『色』刷的惨白,他缓缓地后退了数步,然后猛地转过,向着声音传来的反方向跑去!
但,还没有跑去几步,猩红的锁链就毫无预兆地突兀现了他的面前,死死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涵宇的额前满冷汗,五官僵硬,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敢挪步。
一个熟悉的,漠然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没想到吧?”
王涵宇僵硬地,一点点地扭过头,向着背后看去。
自己本该已经死去的队友毫无预兆地现在了走廊的尽头,脸『色』苍白,额上还残留着猩红的,仿佛被腐蚀一般的伤口。
他看上去好像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一般。
“我们居然还能再见面”
陈默微笑了一,冷冷地说:“我也没有想到。”
*
又一个san值降低到临界点的主播洗礼完成。
温简言站起来,转向外走去。
季观走了过来,脸上『露』了跃跃欲试的神『色』:“怎么样怎么样?还剩多个我们就能占领整个副本了?”
作为最早的一批老教徒,他对发展线一点热情很高。
温简言:“……”
他从口袋中掏手机,打开梦魇app的后台扫了一眼。
黑方的人数虽然还1,但红方的人数却已经降低到了不到10个,除了那些被他转化成教徒的那些人,应该也还有不在争斗中死亡的,无论如何,现在的力量比应该已经发生了绝对的偏移。
但……
温简言眯起双眼,『露』了若有所的神『色』。
奇怪,为什么都明明样了,文婆还持续不断地向着镜内界输入人呢?如果说第一次和第二次她还没有意识到有人在捣鬼,现在她应该也意识到了,之前的几次失败并不意外,但她还没有停止行动改换策略。
难说——
温简言扭头看向季观和苏成,匆匆交待:“接来个镜内界内部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诶?”
季观傻眼了:“啥?”
刚刚赶来的苏成也突然警觉:“等等?什么意?”
但,还没有等他们问个所然来,就见眼前的青年从口袋里掏那面八卦镜,惨白的手臂从镜子内探,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一秒,他们眼前一花,青年的形瞬消失不见。
???
剩季观和苏成相顾无言,面面相觑。
交给我们两个什么鬼?!
你个教主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温简言刚刚离开镜内界,手机就嗡嗡地响了起来。
“……?”
倒他没想到的。
温简言微微一怔,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一通未知的来电。
温简言接起电话。
陈默的声音从话筒的另外一端响起,简单地报了一个公寓的房号之后,就立马挂断了。
温简言挑了挑眉,但还根据自己的记忆,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很快,陈默的形就现在了不远处。
他的一手垂在侧,掌心处的伤口裂开,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滴答答地向淌去,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血泊。
陈默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走廊中回『荡』。
听到脚步声,陈默向着温简言的方向看了过来,他垂了垂眼,用平静而压抑的声音说:“有人想和你做个交易。”
他微微侧开形。
见一个狼狈的人影委顿在地,浑上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王涵宇抬起一张惨白的,涕泪交织的脸,看向不远处的温简言,用哆哆嗦嗦的声音说:“我,我知最后一个锁魂坛在哪里!”
温简言挑挑眉,走上前来:“哦?”
最后一个锁魂坛绝对在某个主播的上,要他继续化主播,渐渐地将大部分的红方都拉进自己的阵营,找到它的概率就会逐步提升——当然,前提他一开始就准备得到锁魂坛的话。
温简言在王涵宇面前蹲,凝视着对方扭曲的面孔,轻声:
“你知的吧?如果我得到锁魂坛,完成了主线任务,你们红方剩余的主播都会死,包括你。”
王涵宇膝行上前,死死地拽住温简言的袖子:“但,但你知如何让主播们摆脱阵营的束缚!对吧!”
他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温简言:“我愿意把锁魂坛给你,要你也把我转换成你的人!”
“即使他的红方主播因此全灭也没关系吗?”
温简言确认。
“我,我也不想么做,但……”王涵宇仰起涕泗横流的脸:“规则本来就样!个直播残酷的,为了活去大家都会不择手段的——”
陈默无言地站在一旁,面容苍白而冰冷。
他垂眼,手指无声地攥紧,平整的指甲狠狠地戳进柔软的掌心中。
“但,不够哦。”
温简言轻飘飘地打断对方。
王涵宇一愣:“……什么?”
“仅仅知锁魂坛在哪里,不够的。”
温简言微微眯起双眼:“副本里的形势变化太大,你的知识可能已经作废了,甚至还不如一个指引之手来的简单,虽然我的指引之手的兑换次数已经耗尽了,但我相信多的红方主播愿意拿指引之手来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不吗?”
王涵宇的表情僵住了。
“你应该明白一点吧,但即使如此,你还向我提了个交易……”
温简言笑着凑近一点:“因为坛子就在你的上吧?”
种程度的谎言在不够看。
王涵宇心一颤,意识地咬紧牙关,嘴里瞬尝到了鲜血的味。
——他知,如果自己说锁魂坛就在自己的上,对方完全可杀掉自己,再从自己的尸体上寻找,所他才会欺骗陈默,对他说自己知锁魂坛的位置,让对方叫来黑方主播,好给自己留一点交易的筹码。
但没想到的……居然会被对方直接识破,毫不留情地揭穿。
王涵宇的心头涌起一阵强烈的绝望。
真的完了。
温简言眨眨眼:“不过,可哦。”
“!!!”在听到对方的答复之后,王涵宇的脸上『露』了又惊又喜的神『色』。
明明发现了他在说谎,但黑方主播居然还意了个完全对他有利的交易!难说……
王涵宇隐晦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个直播中居然还有种爱心泛滥的圣母吗?
为了防止对方反悔,王涵宇匆匆将锁魂坛掏,递到对方手上。
温简言掂量了一手中的锁魂坛,耳边传来系统熟悉的声响。
没错,真货。
在个过程中,陈默始终安静着,定定地站在几米之外,视线移开,像木雕泥塑一般站在。仿佛整个人已经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王涵宇半跪在地上,仰着头,用热切的视线注视着面前的青年:
“您,您现在能让我入教了吗?”
“当然。”
琥珀『色』眼眸的青年垂眼:“你知我们个教派的宗旨什么吗?”
“什,什么?”
“诚实与赎罪。”温简言微微俯,爱怜地抚了对方的脸颊,然后缓缓地侧了侧,『露』了背后不远处的陈默:
“所,诚实地向对方赎罪吧。”
他温柔地笑着,像披着天使外壳的魔鬼:“有我珍贵的教众意了你的赎罪,我才会允许你的加入,明白了吗?”
王涵宇一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视线在自己的曾经的队友和黑方主播的上移动徘徊着,很快,在意识到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之后,他的面孔开始一点点地褪『色』,到最后看上去和纸张一样惨白脆弱。
远处的陈默愣住了。
他抬起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不远处的温简言,嘴巴微张,但什么声音都发不来。
……为什么?
按照他的习『性』和做派,决不允许种背叛背刺自己的人活着的,但,陈默也样知恩图报,虽然他发自内心地想要弄死眼前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温简言也曾说过,他并不准备完成主线任务,但,在听到王涵宇涕泪交加的恳求之后,他还选择停止了复仇,给温简言打去了电话。
他始终记得,无论于什么目的,个人救了自己,将他从几乎必死的绝境中捞了来。
陈默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
温简言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笑眯眯地低声:
“交给你了。”
说完,他将锁魂坛放进口袋里,转走了。
陈默愣愣地注视着对方的背影。
青年修长的形,莫名妙地和自己因为san值降低,而混沌混『乱』的记忆中,那被血腥圣光笼罩的那抹形重合。
他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敲击了一,先前一直被刻意压制的震撼与动,甚至……慑服,刹那,像打开了闸门一般,无数种情仿佛洪水似的涌,令陈默一有些混『乱』。
就好像……
他真的对方的信徒一般。
太奇怪了。
太……可怕了。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
但现在不知为什么,欠的反而越深了。
王涵宇呆滞地坐在原地,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四个字:
【高塔正位】
“你的一切将从深层开始崩溃,解体,你曾经做过的一切坏事将报应在你的上。
*
和陈默他们分别之后,温简言重新向着自己一开始就决定好的目的地走去。
他有一件事需要确认。
温简言熟练在地图中七歪八绕,最终在一扇熟悉的门板前停。
1326。
他伸手,将房门缓缓推开。
在最开始的表界内,它正正地位于1304的对面,要一门,跨过走廊,就能进入那扇发生过灭门惨案的房内。
温简言深吸一口,迈步向着房内走了进去。
熟悉的香灰味传来,『逼』仄而凌『乱』的窄小房在眼前敞开,小小的菩萨像前亮着猩红的电子蜡烛,勉强驱散了浓重的黑暗。
摇椅发嘎吱嘎吱的响着。
在听到房门被推开,摇椅的声音停顿了一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深处响起:“秀清啊,你吗?”
“我。”
温简言迈步向着房深处走,应。
随着距离的拉近,老婆婆的形已经近在眼前,和温简言离开前一样,她仰靠在摇椅上,半盖着厚厚的毯子。
她抬起那双浑浊而慈爱的双眼,在空中寻找着来人的影,然后缓缓地向温简言颤颤巍巍地探手:“你怎么走么久啊,秀清,有多陪陪妈吧。”
温简言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垂,轻飘飘地从对方的上扫过。
他的声音温柔轻缓:
“当然了。”
温简言房内环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很快,他的视线落在房的一角,眼前不由得微微一亮。
“我工作毕竟很忙嘛。”温简言一边俯捡起墙角的晾衣杆,一边用毫无异样的,甚至带着笑意的声音应答。
他掂量了一手中沉甸甸的金属制品,眯起双眼瞄了一和对方的距离,然后无声无息地抡圆了胳膊:
“不过您放心,我之后一定会多陪陪您的。”
“呼——”
晾衣杆挥空了。
“……”
摇椅上的老婆婆缓缓站起来,她的面容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转眼就变成了文婆的样子。
她的眼珠被白翳覆盖,布满皱纹的松弛脸皮随着说话的频率抖动着,脸上的微笑虽然和先前无异,但却怎么看都有种格外险恶阴沉的意味:
“年轻人,你就不知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吗?”
可惜,没打到。
温简言有些遗憾地将手中的晾衣杆丢开。
“老人家,老而不死为贼,听说过吗?”他笑眯眯地说:“生老病死,可自然规律。”
文婆脸上的皱纹再次哆嗦了起来,那双被白翳覆盖着的眼珠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青年。
被对方砸了房,毁了菩萨像的新仇旧恨叠加起来,令她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文婆冷冷地问:
“你怎么发现的?”
“你说,如何发现你冒牌货的吗?”
温简言背靠着门板,笑着说:“一直待在摇椅上倒无所谓,但,动作没有改变,右手始终放在胸口偏的位置,正好在我掖的毯子正上方五厘米的地方,和我离开没有任何差别。”
温简言的视线从落在地面上的毯子扫过
“要活人,都不可能在么长一动也不敢动吧?”
“第一点。”
“……还有第二点?”文婆缓缓地眯起双眼。
温简言点点头:“自然。”
他松松垮垮地靠在门板上,显得轻佻散漫,吊儿郎当:“因为里实也不真正的外部界吧?”
“……”
在他说句话的候,文婆的神情顿变得阴沉起来。
一点温简言一开始也猜测。
毕竟,即使在意识到自己在背后动了手脚,对方始终持续不断地向着里界内输入着新的主播,温简言可不觉得文婆会如此不知变通的死脑筋。
恰恰相反,对方的鬼脑筋可多的很。
从她一开始就试图让所有主播献祭就能看来了。
文婆一贯之的手法卖了她。
欲望与屠杀,有二者才能炼成锁魂坛,而那些为了求生不断地将自己的队友卖,将对方的名字写在黄纸之上的主播,本也正一场无情的自相残杀。
关于他们现在处的地图,温简言一开始为将外部界和内部界相融合了,但,在发觉文婆行为的异常点之后,温简言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先前的结论,然后意识到事情并没有么简单。
副本内的文婆不知副本和梦魇系统的存在的,她更不可能知副本的异化,那么,如果把个前提刨除,但从对方已知的情形发来看的话——自己将对方房内的神像捣毁,从神像底座中找到了关键『性』的手札,然后转头逃入了镜中。
作为一开始就不准备进入镜子内的始作俑者,文婆会怎么做呢?
最有效率的方式,自然顺势而为,按照原计划继续炼制锁魂坛了。
她甚至不需要完全改变整个地图,需要在许多细节上向着现实界进行一些改变,就能误导主播们,让他们为两个界已经融合在一起了,然后再现在种方式让他们彼此互相残杀,彼此卖。
也为什么文婆无法影响到温简言之前所在的区域——镜子和镜子之的次元相互叠加的状态,而并不套娃状态,根据温简言从对方房内找到的那个手札上的内容来看。文婆能影响到距离她最近那一层,也能够将主播送进更深一层,但却无法直接对第二层施加控制。
当然,些温简言的猜测。
他没有什么非常切实的证据,有的有对文婆本人行为逻辑的怀疑,不过一点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在进入1304之后,看到了文婆伪装成的老婆婆,温简言才彻底确定自己的想法正确的。
如果他现在真的位于最外面的那层表界,无论内外界否重叠,房内的人都不会发生改变的,文婆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将现实界也跟着『操』控。
既然婆婆不在里,那里就绝不最外层。
文婆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青年,脸上的皱纹微微抖动着,苍老的面孔上看不什么多于的情绪:
“可惜了。”
“你真个聪明的年轻人。”
在文婆话音落的瞬,边的景象在瞬发生了改变,由326内虽然杂『乱』,但却不乏温馨内部环境像褪『色』的油画般一点点地消失变淡,『逼』仄的空内,挂满了各种各样奇诡的法器和许多一看就很邪恶的具。
一人多高的黄铜菩萨像现在了温简言的面前。
暗淡的光线中,唯有菩萨像前猩红如血的两电子蜡烛没有改变,仍然在幽幽地亮着。
文婆冲着温简言『露』一个慈爱的,甚至算得上快意的微笑:
“——你还踏入了我的房。”
“既然你都猜到不了,那么,再向你透『露』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文婆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到桌前坐,用那双被白翳覆盖着的浑浊双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青年,脸上的微笑缓缓加深:“确实,我在个界的影响力有限的,但要你在个界里,踏入了我的房,也就进入了我的界里——即使你再怎么聪明,没有我的允许,也无法从里走一步。”
文婆那苍老丑陋的面容『露』险恶的微笑:“真可惜啊,你明明已经那么接近真相了,但还——”
她剩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眼前的青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他左瞧瞧右看看,最后踱步至那座一人多高的菩萨像旁,俯凑近端详,甚至还伸手,微微曲起指节——
“你在干什么?!”
文婆的嗓音骤然尖锐起来。
温简言动作一顿,毫不害臊地收回手,扭头向着文婆看去:“啊,没什么,我想确认一,我之前应该没有把它摔坏吧?”
他的脸上『露』可惜的表情:
“现代工艺能做的么精细,可真不多了。”
文婆:“……”
她得鼻子都歪了,五官都在强烈的愤怒移了位,嗓音中裹挟着仿佛能够将一切燃尽的可怖怒火:“你要为自己的不敬付代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青年慢条斯理地从自己的口袋中掏了什么。
“当。”
一通体漆黑的陶制坛子放在了桌上,发了轻微的一声响。
在那瞬,文婆的脖子就像被无形的力量卡住了,她的眼珠微微颤抖着,几乎难置信地看向面前的那个锁魂坛。
“个够吗?”
温简言笑眯眯地问。
他拉开椅子,在文婆的对面坐了来:“你应该知吧?最后一个锁魂坛了,要将它破坏,邪灵就会被释放来——而且,就剩最后一个步骤了,要我想,现在就能将它解开。”
温简言用指尖轻轻点坛口,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笑意闪烁:
“你猜我为什么会主动进入你的地盘?”
“当然因为我也不想看到种事情发生。”
温简言微微俯,神情真挚诚恳: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