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巧

藤萝为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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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骁倒是没骗她,年关将至,公司很忙。他来一趟m市,回去得付出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公司的事。

    不面对苏菱的时候,秦骁是理智到几乎冷然的。

    他八点的飞机,把礼物送给她,又匆匆开车去机场。

    苏菱看着他的车开远,一时倒真的觉得,之前那个占有欲强到变.态的秦骁如今真的好的许多。他昨夜的话揭示出了她曾有过最阴暗的想法,让她生了些愧疚。

    苏菱回去以后,又过了一会儿唐姿也起来了,她痛经只痛一天,所以今天气色好了很多。

    见到苏菱毛绒绒的耳帽和黑色围巾,眼里有些诧异:“菱菱,你什么时候买的?”

    苏菱有些尴尬:“刚刚。”

    唐姿点点头:“挺好的,黑色耐脏。”

    唐姿又说:“董导说今天还要下雪,暂时歇一下,不拍戏了,你要是没别的事,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苏菱愣了愣,往常这样的事董旭会亲自打电话给她说,如今让唐姿转告,想来也是介意昨晚的事。苏菱心里叹息,但是对此也没有别的办法。

    心里存了芥蒂,怎么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然而戏再开拍的时候,董旭似乎也没别的变化,该怎么拍怎么拍。

    到了十二月,《囚徒》拍完了。

    后期制作还得要一段时间,估计是赶不上贺岁档的。董旭也不在意这些,他出精品,不会去专门卡时间。

    《囚徒》杀青那天,剧组的氛围很好。

    众人去喝酒庆祝,冯励飞喝得醉醺醺的,看着苏菱眼睛有点直。

    苏菱不习惯被人这样看着,很尴尬。

    冯励飞说:“苏菱,要是你没男朋友的话,考虑下我吧?”他说得很直白,毕竟他感情经历丰富,追妹子也热烈。

    众人起哄起来。

    董旭看了苏菱一眼,又看向冯励飞,眼里有淡淡的讥讽。

    要是冯励飞知道秦骁的存在,怕是要吓破胆。

    郑小雅笑吟吟道:“我看你们挺配的啊,苏菱你就答应呗。”她这话一出,经纪人立刻拉了拉她的袖子。郑小雅不耐地皱了皱眉,最后没吭声了。

    唐姿挺气的,你喜欢你怎么不答应?郑小雅你和冯励飞也挺配的啊!哦说不定你还配不上。

    然而做助理的,她总不能去怼一个一线女星。

    唐姿接话道:“郑小姐说笑了,菱菱还没毕业呢,这些事情毕业再说吧。”

    苏菱就当没有听到。

    这件事大家起哄一下也就过去了。

    戏拍完苏菱也挺开心的,在m市拍戏很累,如今人人都松了口气。苏菱最开心的是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董旭选的演员个个都很优秀,她从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学到了不少。

    宝贵的精神财富是难得的。

    而现在,她卡里竟然也有七位数了。

    看着那一排零,苏菱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穷惯了,穷到对金钱没有什么感触。

    只是免不了觉得人生无常,外婆的病最需要钱的时候她无能为力,如今外婆去世,她拿着这些钱也不知道做什么用。

    她收拾好东西回了公寓,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学校。

    快期末考试了,考完就要过年了。

    苏菱裹得厚,戴着口罩回了学校。

    一路遇见认出她的人,都很高兴地来给她打招呼,大家也知道引起轰动不好,因此都很善意地压低了声音,哪怕再激动,也没把苏菱暴露。

    苏菱想,她其实以另一种方式脱离了校园。

    现在没课,她打算去寝室找云布,然而周婉婉一脸懵:“云布拍戏去了啊,她没有给你说吗?”

    苏菱呆了下,这几个月她都有和云布电话联系,但是每次云布都说在学校怎么怎么样,苏菱完全没有想到云布会去拍戏。

    周婉婉说:“她接了个仙侠剧,去了快一个月了。”

    那时候十二月,天气本来就冷,苏菱听得遍体生寒。

    她千叮万嘱云布不要接仙侠戏,但是云布还是去了。苏菱一算时间,脸色都白了,她赶紧给云布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苏菱心里焦急,问周婉婉:“云布是怎么接到戏的?在哪个剧组?”

    周婉婉不太清楚,她放下手上的镜子回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云布有段时间很不开心,貌似还有点失眠,然后就到处去试镜,最后被录取的时候挺高兴的。”

    苏菱没办法,只能去上辈子那个剧组找人。

    她记得那个剧组拍的戏叫《莲华录》,说来悲凉,上辈子云布出了事,剧组把这件事压下去,拍戏照样进行。

    谁也不知道一个花一样的姑娘在这部戏中香消玉殒。

    云布的爸爸和后妈得了笔不菲的赔偿,也就没再提这件事。

    好在那个剧组就在B市,苏菱坐车过去,那边果然在拍戏。

    苏菱被拦着进不去,她急得不行:“求求你让我进去一下吧,我找我朋友,她叫云布。”

    那人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每天都有人来找人,都说找自己的朋友,追星也不能追到这里来啊,站开点!”

    苏菱没办法,这辈子很多东西都提前了,她一天都不能赌。

    如今没有噩耗传出来,证明云布还平安无恙,她知道命运有些时候多强大,必须阻止这一切。

    苏菱进不去,只能向别人求救。

    她先给林清打电话,林清想了想:“《莲华录》啊?之前倒是听过,但是部剧投资不大,星辰也没有签约艺人去试镜,导演我没有联系方式。你去那里做什么?”

    苏菱没法给她解释,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她顿了顿,打给了秦骁。

    她记得云布出事的时候,也是秦骁带她去剧组的,他肯定有办法。

    她这辈子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秦骁本来在开会,有个房地产项目做得很糟糕,他正骂人,手机响了。秦骁本来没打算接,但是瞥了眼屏幕,意外地挑了挑眉。

    经理满头冷汗地在挨骂。就看到秦总眼神奇异地出去接电话了。

    秦骁笑了:“菱菱这么主动,想我了?”

    苏菱不接话,她不吞吞吐吐,直接说明来意:“秦骁,我进不去《莲华录》的剧组,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她求人的态度很好,嗓音很软,“求求你了。”

    他听得身体一阵诡异的麻。

    苏菱求他?

    他心里骂了句脏话,被那种奇异的快感俘获,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变.态无疑了。

    秦骁不敢和她讲条件,倒不是不想,毕竟这时候讲条件多半她会同意,但下次恐怕就没这种好事了。

    他压着嗓音,平静道:“行,你等一下。”

    秦骁把贺沁喊过来:“你去查一下《莲华录》的剧组,给他讲秦氏要投资,让他先把苏菱放进去。”

    非常简单粗暴,贺沁嘴角抽了抽,办事去了。

    苏菱等了一会儿,《莲华录》导演来接她了。

    他们剧组拍戏拍了一半就接到了意料之外的电话,《莲华录》只是个网剧,没有什么资金。秦氏投资,他想都不敢想的,现在走路都是飘的。

    导演觉得自己要火了,贺沁说紧急,他匆匆忙忙喊了咔,演员还在威压上吊着没放下来,导演就出来接人了。

    这阵仗在苏菱意料之中,她硬着头皮给导演说了抱歉,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她跟着导演往里面走。

    这是个拍古装剧的小镇。

    设施确实比不上之前的《十二年风.尘》,结果苏菱才走到一半,那边齐齐尖叫起来。

    有人喊:“威压断了!”

    “天啊!”

    苏菱心头一紧,什么也顾不上了,往那边跑。

    导演脸色也变了,连忙跟过去。

    云布趴在地上,身上被擦出了血,她手骨断了,疼得不得了,但是没昏迷,由于太痛,当场就哭了。

    苏菱挤进去:“云布!”

    见到云布在哭,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当场死亡,苏菱松了口气,马上打救护车的电话。

    云布嘴唇也磕着了,在流血,看上去很吓人。

    苏菱不敢碰她,怕加重云布的伤势。

    救护车很快到了,把云布抬上了车。苏菱也跟着上去了。

    导演看得心狂跳:“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也腿软:“还……还好我们中止了拍戏,导演你喊了咔以后,我们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开拍,就让工作人员把她们两个放下来,结果云布的威压放到一半多的时候断了。下面就是山坡和石头,要是在空中断了,那……”

    那云布多半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导演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庆幸秦氏打过来的那个电话带来的巧合,不然这就是一条人命了。

    云布在做手术的时候,苏菱焦急地踱步,在心里默默祈祷云布不要有事。

    苏菱不知道这一切的巧合,要是今天她真的来晚了点,那云布的威压.在空中就会断。

    秦骁开完会出来,贺沁在门口等着。

    他做事很凌厉,走路很很快,贺沁在他身后快步跟着。

    秦骁边走边问:“《莲华录》那边是什么情况。”

    贺沁刚刚才打了个电话,此时也是唏嘘:“导演说他们那边出了事,一个叫云布的演员从威压上摔下来了。”

    秦骁觉得这个名字挺耳熟。

    仔细一想,才想起这是苏菱的朋友,貌似关系还挺不错的那种。

    秦骁这个人天生淡漠,只要不是苏菱出事,谁死了他都没有感觉,因此淡淡问了句:“摔下来严重吗?”

    贺沁说:“不知道,目前在医院吧,但是秦总你说巧不巧,刚刚导演说感谢我们那通电话,他们才中止了拍戏,那个演员是威压放了一大半才摔下来的,要是没有停止,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秦骁原本漫不经心的,闻言眯了眯眼。

    是有些巧了。

    太过巧了。

    苏菱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求人毫不拖泥带水,语气也很焦急,仿佛知道云布会出事一样。

    这就很有趣了,她是为什么会知道呢?

    秦骁想起苏菱在云上星空喝醉那一次说的奇怪的话,还有他之前做的那个奇奇怪怪令人心痛的梦。

    她一开始就讨厌他,他虽然当时和她搭戏的时候硬了,但是也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她不至于为这个那么恨他。何况最初她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却顶着鬼一样的妆容出现在他浴室。

    种种一切,再联系云布的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事情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