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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齐芳华的话后,对于奶奶,我不仅有了丝丝的同情。无论她的故事中有多少虚假的成份,也不管与事实的贴合度有多少,可奶奶现在的状况却是事实摆在面前。她就是一位可怜的老人。
“嗯,奶奶可能真的是太过于伤心了才会这样吧?这十多年里,一直有在给她康复的吧?”我有些心疼的问,相信他们齐家在基本的人道主义上还应该是做得比较到位的。尤其是现在,齐镜可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应该比较有感情。
齐芳华点了点头,“当然,为了奶奶的病,不知是请过多少专家了,心里的专家,爸和齐镜应该都可以列出一个长名单了吧?”她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无奈。
奶奶毕竟也是她的亲人,当时发生这事的时候,她虽然不在,但对奶奶总不能说没有一点点的感情的吧?
“嗯。”我边开车边点了点头,知道这精神方面的病,最是难说。仪器都有可能是完全检测不出来的,可她的行为却就是不能够正常。
说完这件事以后,她不由得沉默了起来,我更是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才好。这件事,会不会对她也形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她才会成为一个黄金大圣女?
过了良久,她终于是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其实女人的命都是很苦的。所以女人才想要争这争那,就是为了在自己遭遇到苦难的时候,能有一份保障。可真的当苦难来临的时候,又有谁能保障得了谁呢?”
是呀,可不就是这个道理。生活在新中国,这个人类有世以来最最文明,最最发达且和平时代的女人尚且如此,那以前的女人们呢?
听了她的话后,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和妈妈。想着她们二人的命运和自己未知的将来,心里也是难过得很。
看了她一眼,也不由得有些哀伤的附和,“是呀。可女人又有几个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车内的气氛更加的忧伤了起来,我们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了疗养院里,又默默的下了车,找到了奶奶所在的房间里。
这次是一个护工模样的人正在陪她做一些益智的小游戏。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记得了我,一看到我,就指我,“见过!”
齐芳华却是盯着她,“奶奶,那你认得我吗?”她盯着她看了半天,摇了摇头,“不!”
我发现其实奶奶说话最是简单,只要一个字可以表达清楚意思的,就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而且她不怎么会说句子,像是只会说这样词组一般。
齐芳华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你看到了吗?感觉她就像特别排斥齐家的人一般。如果是我那个叔叔来了,她更是要打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我有些不大相信的睁大了眼睛,盯着齐芳华,“那可是她的儿子,怎么会这样?齐董来了,应该是没什么事的吧?”
“爸要来了,她不会打,可也不会对他有任何亲近的行为。只要齐镜那小子来了,她才会稍稍的有睦反应。”齐芳华介绍着情况。
这时,一边走了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她看着奶奶,目光异常平和的告诉我们,“奶奶这两天的情况挺稳定,你们家属可以多来看一下她,对她会很有帮助的。”
“好,谢谢你,医生!”我赶紧对医生进行了表示感谢。然后就开始在一边陪着奶奶了,试图同她进行聊天。
可她看到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抓住了我的手,“镜子呢?”
她难道知道我上次是一齐镜一起过来的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明说奶奶的记忆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显然齐芳华也没有想到奶奶会有这样的表现。只怕是这十来年的情况,早就把他们磨得有些麻木了。
“奶奶,你想齐镜了,是吗?”齐芳华不由得有些激动的问着奶奶。
“你谁?”奶奶却是颇有敌意的把齐芳华的手给打开了,她就像看陌生人一般的望着自己的孙女。而且把头转向了我,像是有求救的意思一般。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奇怪了,竟然会爱样的事情发生!自己的孙女识不得,却又要去和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亲近。
我赶紧的拍了拍奶奶的肩膀,和声细雨的安慰着她,“奶奶,你不要怕,她是镜子的姐姐,齐芳华啊!她可是你的亲孙女!”
听我如此解释,她用充满了惊恐的眼睛望着一下她,然后还是向我的身边靠了靠。看来她心底确实是对齐家人产生了一定的恐惧感。
可我也不是心理专家啊,也不能把她从自己钻进去的牛角尖里,把她给拉出来啊?这以后可是要如何做才好?
而一边的医生看了以后,却是告诉我们两个,“你带着奶奶出去转一下,另外一个就跟在身边或者是远远的跟着吧。这么久了,难道奶奶会对一个人这么的亲近。”她的话里有着诚恳的告诫之意,当然也是为病人着急。
齐芳华点了点头,不太情愿的说了一句,“好吧,这亲孙女竟然还如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媳妇来得好!”
说完以后,她就走到了外面去。我则是扶着奶奶,慢慢的开导着她,渐渐的竟然是可以交流几句了,说是要陪她出去转一下,她竟然甚是开心的样子。
其实带奶奶出去,我并不知道应该同她讲些什么,毕竟她以前的事,都是我所不知道的。可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对于齐镜是异常的上心和疼爱的。
“奶奶,你想齐镜吗?”我盯着她的脸问。
奶奶则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嗯,你带我,见他!”她异常迫切的说道。看来在她的内心里还是有爱的,只不过现在像是被什么给封印起来了一般。
她的心里有一种重重的壳,她要把自己给牢牢的包裹起来,以此来保护自己,让自己不再受到什么伤害。想要让她真正的好起来,就要打破她的这层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