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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素安静了片刻，组织好语言，说：“陆总……”
“阎素，我提醒你，别跟我说假话。如果你胆敢帮着我妈骗我，你可要小心我的报复了。”陆连城说这话时，神色相当的平静，可话里隐藏的满满的威胁，让阎素不寒而栗。
抬手摸了摸胳膊，把站起的鸡皮疙瘩都压下去，阎素清声说，“陆总，我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是真的。即使有偏差，也非我本意。”
表白了忠心后，阎素继续道：“最初，傅小姐接近陆总是有目的的。因为当时您让我去调查了傅小姐，得知她之前是您侄子——陆厉琛的未婚妻，被他和姐姐傅馨雅双双背叛后，打起了您的主意。有了短暂亲密接触后，您对傅小姐失去了兴致，便和和她保持疏离的关系。直到傅小姐被您安插到了公司，她似乎再次引起了您的注意……”
阎素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嗯……慢慢地，你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不记得您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吩咐我，暗地里给傅小姐准备一些别致、精心的礼物……甚至为了买到她爱吃的东西，不辞辛劳的横跨半个城区……”
“你们感情最好的时候，傅小姐怀了身孕，原本打算结婚的，可不知怎么的……孩子突然没了，当时您和傅小姐都挺伤心的……之后，你们忽然之间就闹掰了。”阎素吞咽了口口水，仔细的打量陆连城的神色。
陆连城半阖着眼帘，轻轻地敲打桌面，催促：“接着往下说。”
“嗯……您和傅小姐闹掰了后，便和苏小姐订了婚。结果，在婚礼上，您把苏小姐丢下，带着傅小姐跑了……当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忙着处理媒体那边，中间发生的事情都不怎么清楚。等我空闲下来，您和傅小姐已经和好了。”
“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你们的感情……在我看来都相当的美好、和谐。对了，中间您让我调查过夫人，是不是跟傅小姐流产的事情有关系……当时调查的结果，似乎有一些联系，但不怎么确定。”阎素小心的用着措辞。
陆连城听到这，眉头拧了起来。
录音里，傅清欢也指责了母亲，他们的孩子是她弄掉的。
这一点完全吻合。
陆连城胸口闷闷地，母亲在美国的时候，骗他说，是傅清欢为了栽赃陷害她，挑拨他们的母子关系，才把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故意弄掉的。
现在看来……
陆连城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微微的收紧。
“陆总，您没事吧？”阎素刻意的停顿了下，没再继续下去。因为孩子流产和陆夫人有关的事情，似乎对陆连城打击很大。
“没事，赶紧说。”陆连城低沉着嗓音道。
“您和傅小姐很快再次决定，一起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原本事情都顺顺利利的，可大概在婚礼前一晚，老爷子突然去世，留下遗嘱把陆氏集团给了大少爷，您只得不动产的大半。当天晚上，傅小姐乘飞机离开了……几天后，警察上门把您带走，说您涉及洗钱大案，要把您刑事拘留。您走了之后，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傅小姐和大少爷联手，设计陷害了您，为的就是图谋陆家的财产。”
“呵……图谋财产？真的图谋财产，她嫁给我做陆家的少奶奶，不是更稳当吗？”陆连城冷笑，“只怕是她为了报复我妈和我，选择跟我大哥联手吧？可惜，我大哥是头老狐狸，表面上对她和和气气，一副为她考虑的模样，实际上，却能把她算计的渣都不剩。”
陆连城何其聪明，从这只言片语里，便能将当初的事情，猜测七七八八。
阎素不敢多语，毕竟是陆家的家事。
自己作为一个小小的助理，搀和其中，绝对没什么好处。
阎素低下头，静等着陆连城发完脾气。
“我出事后，是苏家把我捞出来的，对不对？”陆连城开口问。
“是的。”阎素点头。
“那绑架案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陆连城清越的嗓音，带了一丝丝的急躁。
“傅小姐回到国内，处理一些家务事，结果被歹徒盯上了。对方把她绑架到公海区域，分别向您和徐慕卿，勒索一个亿。当时，您和徐少爷带着现金去解救傅小姐，不知道在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船体爆炸，徐少爷完好无损，您和傅小姐却坠海、失踪了。我们在海面上搜索了很久，才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您和受伤的傅小姐。因为情况紧急，我顾不得她，只能先把您带回失去治疗。嗯……夫人把您接手之后，我便再也没能接近您……”
陆夫人对阎素不怎么相信，连带着后来秘密的去美国，也没有带着她。是陆连城打算回国内发展，想起了她这个跟随多年的助理，辗转中联系上了她。
时隔一年多，C-ZA的人过来挖她。阎素都没有想过，陆连城是C-ZA的老总。
到后来亲眼看到了，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了。
余下的事情陆连城都知道了，阎素没再开口。办公室里一时陷入了沉寂，半晌后，陆连城低声问：“阎素，你觉得傅清欢是怎样一个人？”
“陆总，我说不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陆连城轻轻地挥手。
“是。”
阎素抱着文件夹，退出了办公室，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陆连城单手支撑在桌面上，身姿笔挺，目光深邃的望着空气，回想着阎素说的每一句话，陷入了深思中。
时间宛若指尖的沙子，一点点的流逝。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下，暮色渐渐地拉开。室内的智能灯，自动的感应点亮，散发着暖色的光辉。
陆连城仿佛化为了一座雕塑，一动也不动。
蓦地，手机响起了铃声。
他终于像启动了的机器一般，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拿起手机，看到已经六点半了，离与傅清欢约定的时间，没有多少了，他起身朝着外面边走边接听了电话。
另一边。傅清欢早早的赶到了西餐厅，坐在靠河畔的位置，望着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万千的灯火，内心一半紧张，一半期待，隐隐的还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