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彻底破裂

苏染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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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云相为何在此?”陆振威态度冷淡的开口,视线只匆匆一瞥而过,视做无物。

    云起南心底气不平,却知今时不同往日,陆家已今非昔比,恭顺孝敬的向岳父见礼,做处当初好女婿的样子,道明来意。

    “我来祭拜瑶儿,也想趁此机会把她葬入云家祖坟。”云起南眼神悲伤,早年间未能在妻子坟前流露出的伤痛,时隔多年之后在两家人面前流露出来,真像那么一回事。

    “云相这是唱得哪一出?浪子回头,痛改前非,还是渣男逢场作戏,两面三刀?”云浅凉讽刺的冷笑,流泪后水汪汪的眼睛如有烟波荡漾,偏生她冷面凉情,言辞尖锐,“当年你不给,如今我们不稀罕。”

    来前她或许还怀抱一丝念想,全陆瑶一片浓情厚意,想法子让她名正言顺的入云家祖坟,以了生时被废正妻之名的遗憾。可看到云起南的作为时,她彻底没了想法。

    陆家归来,天徽帝百般厚待,让他意识到其中有诈,陆家未倒,势力更上一层楼了,他就到坟前来做样子,若仅是祭拜便算了,竟未知会一声莽撞动土迁坟,如此急不可耐地向陆家表态。

    他操之过急,反而令人气愤。

    不看日子临时起意,来到坟前无供奉之物,无香火纸钱,直接带人来挖坟,利用之心昭然若揭,多让人心寒。

    云浅凉晓得他早早如此做的用意,生怕被发现陆瑶葬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惹来陆家人的不满,对他这个女婿生出偏见,两家生出嫌隙。

    他乃当朝丞相之一,本不屑理会陆家,可惜天徽帝高看陆家,远胜云家,他就借机笼络。

    倘若今日未来,等她发现之时,他会找借口声称是父女关系不睦,故意为之,以满天过海。

    “小女身微,云家祖坟福泽浓厚,我们受不起。”陆振威面向坟墓的主面,眼神里的伤痛溢于言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对女婿的冷淡,“玮儿,珣儿,替你们妹妹整好墓碑。”

    把云相府的那些侍卫赶远,两家人齐力把陆瑶的坟墓给整好,全程云起南想插手帮忙都被陆振威冷淡疏离的拒绝。

    陆玮的生气表现得很明显,每次一靠近,就把人推开,要不是云起南身边有贴身侍卫,定会摔个大跟头,但他从来是为了前程诸多可忍。

    比起陆家得客气,云浅凉脾气就没那么好了,看云起南的眼神带刀子,放话威胁。

    “我什么性子你心里有点数吗?再敢靠近一下试试!”见过云浅凉发狠的人,心里都有数,平常好说话,动怒起来当真就是无法无天。

    弑父,这种事情她做得出。

    警告是受用的,云起南想过受气包一样站在不远处,再没敢上前来,不知该说他识时务还是胆小懦弱。

    整理好坟墓,由小辈上香祭拜,平辈与长辈们在旁边帮着烧纸钱。

    陆振威到底是年有五十,丧女之痛,又得知掌上明珠生前死后过得那般艰辛,曾经受尽宠爱,却在别人家里受到莫大委屈,今日更遭人掘坟,心里通上加痛,眼神里的浑浊扩散,老泪纵横。

    “是爹对不住你。”陆振威哽咽道。

    陆瑶的死如同哽在他喉咙里的一根刺,时时在意着,吞咽就痛,日日如此,可习惯了就不觉那么捅了,而今日冷不丁的一下,无从适应。

    陆振威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一路摸索到役年,享年,悲从中来,难以自控。

    习箐红了眼眶,正想过去安慰,陆玮拉住她,把人带走,“让爹好好陪陪小妹吧。”

    陆珣也是这般想,跟着退远了。

    失去至亲的痛,云浅凉比谁都懂,一再失去,一痛再痛,安慰根本无用,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不过是换来逞强而已。

    心里的坎,是最难过的。

    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解不开。

    “走吧。”顾亦丞动动嘴皮子,无声说道,把人带走之际,递给顾三一个眼神,让人讲无关人等“请”走。

    云起南还算识趣,不用人请,自己走开。

    云家的侍卫见人出来,全员警惕,就差拔剑相对了,而云起南却不走,只不过不与他们站在一处等待而已。

    云浅凉怒气还在,只要一根导火线就可以炸开,此刻看着人赖着不走,就开始冒火。

    “云相还是赶紧离开吧。”顾亦丞上前交涉,如对方只是寻常同僚,“你今日贸然掘坟已是惹了众怒,那些不该存的妄想最好就此打消。”

    “这事云家与陆家的事,做为小辈,顾相都不该插手。”云起南在捍卫前程上,从来是不退让一步,就如他为前程而牺牲其他人一样,在某些程度而言,他对自己确实够狠。

    “云相这么说的话,刚才阻止浅浅是本相多管闲事了。”顾亦丞不甚在意的开口。

    云起南冷哼一声,“白眼狼养不熟,本相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她照样敢挥剑相向,顾相最好小心,以免那日被反咬一口。”

    云起南话音不小,足以让众人听清。

    云浅凉眸色凉薄,不疾不徐的开口,“的确,这十几年来你给了我栖身之所,果腹之食,但你莫要忘了,纵容秦氏对我下毒,将我当死棋送到瑾王手里供他利用,不惜拿我的命去换云青烟,一次次的往死里出卖我,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心里记得清清楚楚。如此你还与我谈养育之恩,我可以还。”

    云浅凉走向云家侍卫那边,对方见她如见煞星,见之则躲,胆小者甚至把手放在佩剑上,她再往前一步就拔剑出鞘了。

    云浅凉夺过那人手里的剑,眉眼比之刚才柔和了些许,言辞坚定,咬字清晰,“你记好,我至今未动你分毫,仅仅是念着我娘对你一片真心,以及那微薄的养育之恩,一旦这些都不剩,你欠我们母女的,我必悉数讨回!”

    话落,云浅凉反手握剑,剑刃朝着腰腹一划,过程利落,眉头都未皱一下。

    云浅凉扔掉手里的剑,捂着溢血的伤口淡定自若地走开,站另一边,与之界限分明。

    “你仅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