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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雪与抱着雪团的碧春缓步回到静萍轩,刚迈入正门,便见淳静正双手托腮百无聊奈的,坐在殿门前长廊的护栏凳上,脸色的确有此苍白,看来果真如锦嫔向皇后回禀的一般,受了风寒的缘故。
淳静一见银雪回来,并且还带回了雪团,一改适才的病容,兴奋的奔了上去,嚷嚷着要同去侧殿陪雪团玩耍。
正在此时,正殿里传出锦嫔冷冷的喝声:“大胆奴才,让你看好公主,怎能任她胡乱奔跑。公主到了服药的时辰,快些伺候公主回来服药。”
随行的小平子,急忙哈腰挡在淳静的跟前言道:“我的公主,您服药的时辰到了,奴才伺候您服药可好?”
淳静极不满有撅了撅嘴,正欲说话,却见小平子正忙不迭的对她猛施眼色,暗示正殿里锦嫔不喜她与银雪走的过密。淳静无奈只得悻悻的返回了正殿。
银雪却并不回房,转身吩咐碧春带雪团回去好生伺候,随即顺着淳静的步伐,向正殿迈去。
刚入正殿,银雪便见锦嫔柳眉紧拧着对淳静念道着什么,而淳静则撅着小嘴一脸委屈的模样。听见动静,抬头看见银雪,淳静闪亮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悦色,随即有些怯意的瞄了锦嫔一眼,目光又黯了下来。
微小的动作告之着银雪,锦嫔定是在告诫淳静不可与银雪亲近。在锦嫔看来,银雪是喜妃的人,入驻静萍轩定是有着谋划的,今日晨间绢花一事,不过是给她一个下马威以作警诫罢了。此时战场己悄然拉开帏幕,锦嫔可不愿意爱女淳静夹在二人之间,被银雪利用。
银雪神色如常并不待宫人通传,便大刺刺的缓步入内,行到距锦嫔约三米远处,亭亭施礼柔声言道:“锦嫔姐姐吉祥!”
锦嫔不防银雪会随淳静之后进入正殿,更未闻得有宫人通传,身边便乍然有人说话,顿时有些惊异的转过身来。一见银雪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正殿内向自己施礼。微微一愣,来不及回应银雪,便微恼的对蓉翠喝斥道:“蓉翠,你这婢子在干什么?怎得纯常在入殿也不通传一声。你聋了还是哑了!”
蓉翠早己被银雪逾越的举动惊呆了,纵然她是新封常在,可是较位份上却仍是低于锦嫔。她怎可如此大大咧咧的不予通传伟步入正殿,此举又岂止是对锦婂的无礼行径。此时猛的被锦嫔一喝斥,蓉翠也回过神来,急步上前对银雪言道:“纯常在,您您这样,恐怕不规矩吧?”
银雪并不理会蓉翠,而是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好似锦嫔今日并未对她耍过手段一般,轻声对锦嫔言道:“姐姐不必责怪奴婢,妹妹刚从凤仪宫问安返回。姐姐身这静萍轩主位,妹妹这是特地前来向姐姐问安的。”
锦嫔见银雪满脸笑意毫无芥蒂的模样,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暗道:适才蕊妃宫里的宫婢银盘,明明前来通报。今日凤仪宫请安,银雪因头饰张扬引得皇后心思怅然,更是让众嫔妃鄙夷唾弃,蕊妃高兴的夸赞自己做的很好。
如此说来,陆银雪应是一脸沮丧之色才是。可此时她却反而喜气洋洋的入了正殿。
“哦,妹妹客气了。”锦嫔毫无心理准备,一时间说话也显的有些底气不足起来:“妹妹坐下说话。”锦嫔起身走向银雪,同时让一旁的小平子伺候淳静去偏厅服药。
银雪依言坐在侧座上,对锦嫔笑吟吟的言道:“银雪唐突前来有三件事。”
“哦,哪三件,说于本宫听听。”锦嫔淡声言道。
银雪心细的听出,此时锦嫔不再与谦和说话,而是居傲自称本宫,端出了一宫主位的位份。看来此时她心中己是作好了撕破脸面的准备。
“这一来嘛,便是银雪如今居于静萍轩,自然得向身为一宫主位的姐姐请安才是。”银雪依旧面带微笑的说话,语速缓慢显的和风悦色并无任何不满的神情:“这第二件便是适才在凤仪宫向皇后娘娘请安时,闻得宫人传话,说是淳静公主受了些风寒。银雪心中也很是着急,特地前来探望淳静公主。”
见银雪尽说些无关疼痒的话,锦嫔脸上露出不太耐烦的神色,随口敷衍道:“有劳妹妹挂念,淳儿己无大碍。不知这第三件又是何事?”
银雪笑意更浓了,声调也提高了少许,目光平静的看着锦嫔盛满疑虑的眸子,言道:“这第三件,便是姐姐今日慷慨以绢花相赠,妹妹特地前来道谢的。”
银雪如此一说,锦嫔面色微滞,有些尴尬的回避着银雪清冽无邪的目光,颇不自在的颌首轻咳一声,暗暗思量着如何应对。
若银雪就绢花一如,在明面上出言质问,锦嫔倒还可以端出一宫主位之尊来应对。毕竟位份上自己高出许多,再者背后又有蕊妃撑腰,倒也并不怕她区区一名常在能生出什么事来。可如今银雪却口口声声地出言道谢,反而将锦嫔搞的有些懵了。
锦嫔略微沉吟片刻,索性也不再遮掩的对银雪沉声言道:“妹妹此话,本宫不太明白。本宫说话向来直接,也不喜拐弯磨角,你我都是明白人,今日之事,想来妹妹是有话想说的,若是如此妹妹但说无妨,大可不必与本宫绕来绕去。”
银雪眉梢微微一扬,锦嫔如此说话,很明显己经与自己呈现敌对的姿态,不由得暗自一叹。今日虽然中了锦嫔的算计,实则在银雪心中对锦嫔却并无多大恨意。银雪深知各为其主的难处,锦嫔依附于蕊妃,自然对蕊的吩咐言听计从。而六宫中,自己是‘喜妃的人’早己是不争的事实,锦嫔敌视自己也并不奇怪。她也仅是尽到各为其主的职责而己。
银雪暗道:其实想的透彻了,自己与锦嫔之间并无私恨。二人的身份,无非不过是蕊妃与喜妃用作打击对方的一枚棋子而己。而自己这枚‘喜瑶宫的棋子’,曾几何时被喜妃害的命丧黄泉姐妹阴阳相隔。锦嫔这枚‘玉琼宫的棋子’,也落不到个什么好处,之前御花园京狮伤人一事,蕊妃有着重大嫌疑。若事个真如自己揣测是蕊妃而为,那锦嫔被其主子暗害而不知。与前世的自己又有多大区别呢?
思至此,银雪有些同情的看了锦嫔一眼,轻叹一声言道:“姐姐误会妹妹了,如今妹妹居于静萍轩侧殿,与姐姐毗邻而居,自然是愿意与姐姐和睦相处的。可是今日绢花一事,姐姐的态度己不言而喻,令妹妹失望的同时,却也心怀感激。故而才会冒然前来与姐姐摆在明面上说道说道。”
“感激?何来感激一说?”锦嫔对银雪的说法颇感好笑,不屑的冷笑着言道。
银雪并不介意锦嫔不屑的神情,正色言道:“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姐姐与妹妹同住一宫,相互交集是必定难以避免的。若姐姐今日并不动作,而是不动声色,暗中伺机寻个由头对妹妹当头一击。恐怕其后果便非今日这般,仅仅是失了颜面这么简单了。可是姐姐并未如此,而是迫不及待的摆开战鼓。于妹妹而言倒有一种沙场宣战的正攻之姿。较暗袭潜攻的动作而言,不知要好上多少才是。”
说到此处,银雪故意看向锦嫔,见其脸上不再有之前冷笑轻屑之色,眉宇间反倒多了一抹思虑,便继续言道:“因此妹妹今日虽然在凤仪宫里并未讨喜,却仍然感谢姐姐明面做事的风格。若妹妹未猜错,姐姐是故意亲自前来赠绢花,其意并非真正算计妹妹,而是看在当日妹妹巧救淳静公主的份上,先早早的摆明各为其主的立场罢了。不知妹妹猜的可是偏颇?”
银雪言词恳切侃侃而谈,锦嫔倒是十分意外,其实这正是她背心底子里的想法。当日银雪御花园救了淳静,今日对方却作为喜妃的人,在自己身边呆着。若是与之暗斗周旋,便显的有些的忘恩负义的意思。可若是与之交好,蕊妃那方定是过不了关,锦嫔当夜左右衡量,才想出了个赠绢花暗损于她的法子,如此一来,既让安了蕊妃的心思。同时也向银雪摆明了敌对立场。日后二人虽处一宫,却大可明刀明枪的干,也不必再遮遮掩掩的虚情假意,也算是对得起当日银雪救淳静的举动了。
锦嫔惊讶于银雪看得如此通透,言道:“妹妹果真冰雪聪明,看来皇上宠你也并非偶然。若非你我二人各为其主,本宫倒真想与你交好往来。”
银雪笑了,缓缓站起身来,对锦嫔言道:“姐姐此话差矣,何为各为其主?于银雪而言,皇上才是妹妹的天,妹妹的主。妹妹的一切恩宠荣辱都取决于当今圣上。难道”说到此处,银雪意味深长的看着锦嫔,道:“难道姐姐不是吗?”
淡淡一席话,锦嫔顿感汗颜,银雪说的句句在理,可是若真让她不再依附于蕊妃,却也是需要足够勇气:“时辰不早了。妹妹请回侧殿歇着,本宫还要照看淳儿,不便多陪了。”锦嫔不愿与银雪讨论此话题,索性下了逐客令。
银雪微一福身,对锦嫔言道:“妹妹深喜淳静公主,实在不愿与姐姐为敌。今日妹妹之言还望姐姐三思。试想如若你我二人,因为所谓的‘各为其主’而势成水火。日日相对,时时防备,不得有丝毫偏差。如此度日岂不是图增劳累。正如适才妹妹悄然入殿一般,姐姐可有防备?”
言毕,银雪屈膝再次施礼退了出去,留下满面沉思的锦嫔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