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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婚礼如期举行,举行很顺利。当然,陈法官小睛夫妻也是婚宴上的贵宾。
新婚之夜,李申金不知是多饮了几杯,还是体力不支,没粘到冠南的身体就不行了。第二天,他吃了他母亲为他炖的人参老母鸡,早早地上床,扑在冠南身上,一动也不动。第三天,新娘要过门回家。
从岳母家回来,李申金变脸了。
骂冠兰家穷,穷得连一张绷子床都没有,睡个铺板床吱嘎吱嘎响。
冠兰家确是穷。她家原有三张铺,她老爹老娘睡的是两幅铺板合拼的,还像一张床。她和和她妹妹同一铺,大弟和小弟同床,他们姊妹的床是分别用几块8分厚的木板拼架而成的,姊妹习惯了或者说苦惯了的孩子,对床是否舒服根本不计较。后来大弟考取了大学,妹妹寄校。冠兰小弟弟各一铺。
“五一”期间,妹妹的学校放农忙假,学生全部回家,妹妹也不例外。妹妹见姐姐带着姐夫回娘家,床紧张了,知趣的晚上去姑姑家里睡了。
她爹娘见女婿回门,准备让床给冠兰夫妇。可冠兰对爹娘很孝顺,死活不愿,她还做李申金的工作,求他委屈将就两天,李申金望着冠兰一家大小,确不得已只好点头。
谁知李申金和冠兰睡觉,由几块木板和两条板凳架的床,一翻身吱吱响,他想和冠兰亲热,冠兰不愿,羞赧,怕床摇垮,李申金憋屈了两个晚上。
李申金骂冠兰家看不起他,家里喂了几只鸡,女婿回门鸡都舍不得杀一只。
冠兰爹娘并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家里穷。冠兰家养了几只母鸡,是指望多下几个蛋,卖了蛋的钱好寄给正在读大学的儿子,还有给点零花寄校读书的女儿与刚读初中的小儿子。
李申金骂冠兰家穷是一个方面,别一个主要方面,就是怀疑妻子不是大姑娘,婚前被人搞过。
在岳母家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上午返回,中午参加他老同学的结婚宴,席上,他的哥们开起了玩笑,李申金听了既不敢理直气壮回答,又不敢打开天窗说亮话,道细节。只是脸露笑容,不正面回答,举杯说:“来,喝酒,喝酒。”
晚上到家,李申金回忆,新婚之夜情景,搞不好是个破货。
他疑神疑鬼,在床上,死劲地掐冠兰上身,掐她的大腿,低声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臭货,结婚之前是不是跟人家搞过?”冠兰不敢吭声,掐痛了,哭泣,又不敢放声,毕竟还是新婚期,怕惊动邻居。
李申金激起,射击,酣睡。
就这样,新婚3天后,20多天的每个晚上,冠兰要挨骂,要挨掐,每个晚上,要受这苦不堪言的折磨。
冠兰全身被掐得紫一块,青一块,这种身痛和心痛是没有地方可以倾诉的。爹娘在乡下,城里没亲戚,向外人讲不清楚讲不得,向李申金父母反映是笑话,他们会向着儿子反而说自己的不是,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冠兰究竟是不是大姑娘,冠兰不说,永远没人知道。
后来陈法官,审理冠兰与李申金离婚案,问了冠兰:“你们新婚三天后,李申金殴打你,辱骂你。你就这样甘心?”冠兰苦楚一笑:“有些事,也是自酿的苦果。”
的确冠兰婚前不是大姑娘。
失身在于她参加高考的第四次。一个女孩,发育成熟的女孩,那不梦幻男女风情?歌德不是有名言:“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冠兰同样憧憬依偎在白马王子的怀里,获得爱的芬芳。前三次高考,备战时,她告诫自己,抛弃一切杂念,集中精力,忍受心灵肉体上的煎熬,为步入大学的殿堂而奋斗。这三次每次仅差几分与大学校门擦肩而过,失之交臂。第四次她不好意思又到原中学补习班复读,姑姑通熟人,帮她转到了其它镇中学补习。班上有位男生,高鼻梁,大眼睛,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个子比她还高,她一眼就感到舒心。开始男生,向她讨教数学平面向量数量积的有关运算题解,她想想片刻,告诉了解题的方法与答案。她的化学是弱项,有时向他请教有机化学有关的加成反应方程式,男生很熟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接触多了,交流多了,一个学期下来。寒假回家,她在家不知怎么回事,一闭上眼睛就想他,有时晚上在床上也想他。她怕这就是爱情,她怕影响自己的功课,但怎么样也抹不去他的身影。
新学期开始了,冠兰一见这个男生,一股电流在冲击着自己,心怦怦直跳。想见他,又怕见他,不见他,又想他,有时,甚至没有必要问他的题目,也故意求教,男生似乎也在也在寻找话题,故意和她接触。
一缕缕的羞涩,一阵阵的悸动,一层层的涟漪,爱情的波澜在她心中荡漾,他们擦出了爱的火花。
正时五月,万物勃发,也是人体旺盛的时节。他们在没有人地方一起切磋课题,冠兰心不在焉,盯着男生,渴望要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男生望着她,两目相对,心心相印,男生拥抱她,吻她,她没推开。
有了第一吻,爱开始激情。几天以后,晚上,她们没有上自习,在校园后面的小山,开始装模作样地交流英语,停下来,一切静谧,男生拥紧了她,两人长吻。突然一下,她感到撕裂的疼痛,眼泪也流了出来。
也正在这时,山下传来了嘈杂声和手电的摇晃之光,男生吓得站起来,把她也拉起来,拿着自己的衣裤从另外一个方向“突突突”的离去。她赶紧穿上裤子,擦干泪水,理理头发,坐在地上。这时手电的光照在了她身上。女班主任和别外两位老师来到她跟前。问为什么时候不参加晚自习,她说自己到这里来解压。又问刚才好象听见一阵脚步声,你有没有看见是谁?她说没有。
晚上她回到寝室,看到内裤上一团血迹,换了洗了,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
第二天,她没上课。女班主任来到她床边,语重心长地开导她,你爹娘缩衣节食那么辛苦,供你复读,你要争气呀,那些男欢女爱的事一定控制自己,要以考上大学为目标,报答爹娘。她听了,栽在班主任怀里抱头痛哭。
其实,他们眉目传情,老师看出了苗头,只是想不到发展这么快。
班主任让男生的家长也来学校,说了表现,让其接走,转入他校,不然,发展下去,男生将与大学无缘。原来该男生在校成绩也是拔尖,只因头年高三高考前恋爱,高考落榜。再次复读,又出现这种情况,他父母听了班主任的话,果断采取措施,逼儿转学。后来,冠南再也没有见到这个男生,据说他考取了某医科大学。
冠兰就这么稀里糊涂,懵里懵懂,失身。也许是女性的生理原因,成绩速滑,这也就是她第四次高考分数离录取相差甚远的缘故;这也就是她遭李申金凌辱而忍气吞声的一个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