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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男人的沉默,程雨瑶苦笑了下:“那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完早点回来,我有事想跟你说。”
“……”
挂断电话后,程雨瑶心脏沉了沉。
这是第二次,她在医院里撞到贺云峥。
他来医院,是来看那个女人的?
她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是生病了吗?
程雨瑶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但她还是决定相信贺云峥,不去胡思乱想。
可是她的身体,却比她的嘴巴诚实多了。
丈夫时常接到不知名女人的电话,甚至因为那个女人,经常晚上出去,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回想起蒋雪涵那番话,程雨瑶心情有些复杂。
难道,她真的要去问蒋雪涵吗?
这个念头一出,就被程雨瑶否决了。
蒋雪涵也喜欢贺云峥,她去问她做什么?
虽然贺云峥的意思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但程雨瑶还是让李姐做了贺云峥的晚饭。
私心里还是希望他能突然回来的……
可这一等,就是等到深夜,程雨瑶实在忍不住那股倦意,睡了过去贺云峥都没有回来。
这一觉,程雨瑶睡的极其不安稳,反反复复醒了几次,她都分不清她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迷迷糊糊间,一阵脚步声突然间传入了耳中,间接着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程雨瑶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她翻了个身看过去,黑夜中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卧室里没有开灯,仅有着月华从落地窗拂照进来的光线,在这黑暗中添了抹亮色,能勉强看清贺云峥的身影。
“云峥?”程雨瑶困倦的吐出两个字,惊愕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
贺云峥黑眸如墨,声音暗哑:“吵醒你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程雨瑶红了眼,从床上坐起身,一下子就抱住了他。
脸埋在他的肩胛处,眼眶温热酸涩:“我以为你又不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担心你,我很害怕。”
“是我不好。”贺云峥回抱住了怀中纤瘦的小妻子:“让你担心了。”
程雨瑶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声音问他:“你都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你这么忙,这事情很重要吗?你连家都不回。”
贺云峥抬手轻抚着她的脑袋:“嗯,重要。”
“到底是什么事?”程雨瑶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瞳里流转着希翼和期待:“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贺云峥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他嗯了一声,默认了她的话。
那些事,贺云峥不想提。
那怕她是他的妻子,他也不想提起。
尽管知道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不想提及的事,但程雨瑶还是控制不住的感到难受。
望着小女人黯然失落的模样,贺云峥心一紧,他低叹了口气,吻如羽毛般落在她的额头,低喃道:“乖,再睡会,别胡思乱想。”
极近的距离,两人呼吸交融着彼此起伏。
程雨瑶依偎在他的怀里,柔着声说:“你陪我睡。”
“嗯。”男人上床躺在了她的身侧,将她圈在了怀里。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涌入鼻尖,程雨瑶那颗紊乱浮躁的心,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青葱玉指握着男人领口的钮扣,轻轻地摩挲着。
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心跳,程雨瑶吞咽了下唾液,暗自调整情绪,轻声开口:“云峥,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嗯?”从喉间溢出的声音,充满着浓浓的鼻音。
程雨瑶低垂着眼睫毛,心中不由得紧张。
酝酿了下,程雨瑶轻笑着说:“我、我怀孕了。云峥,你要当爸爸了。”
可她的话音落下,程雨瑶等了一会,却一直没有再听到贺云峥的声音耳畔,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
程雨瑶抿紧了唇,抬眸一看,才知道闭着眼眸的男人,不知不觉,竟是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颗雀跃紧张的心脏,顿时沉了下来。
程雨瑶咬着唇内侧的软肉,眼眶不自觉地泛酸。
黑夜里,男人安静的脸庞上,还透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和倦意,格外的深沉。
显然是累极了,才会一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看着这样的他,程雨瑶心情不住的复杂,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委屈?不满?还是生气?
或许都有,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指责他这种行为。
苦笑了一下,程雨瑶抬手轻抚着他俊美的脸庞,手肘撑着床,她侧起身,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声音微涩:“晚安。”
重新躺在了他的怀里,终究还是没有把他喊醒,告诉他她怀孕了这个好消息。
还是等明天他醒了,她再告诉他吧……
第二天程雨瑶醒来的时候,耳畔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意识到什么,她倏然睁开了眼眸。
果然,就看到了正站在衣帽间里穿着衣服的男人。
瞬间睡意便跑了七八分,她抿了下唇角掀被落地,朝他走了过去。
贺云峥刚扣上扣子,余光落到站在跟前不远处的程雨瑶,轻挑的眉眼有些讶异。
低缓了语气,温和的询问:“怎么不多睡会?”
程雨瑶摇了摇头,她看着衣冠整齐的贺云峥,神情有些复杂:“这么早,你又要出去了吗?”
初醒的人儿,披散着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睡衣的吊带垂落在肩胛处,春光若隐若现,露出的半截美腿,纤细羸弱。
看着自己的眼睛带着几分不舍和委屈。
让贺云峥心都不禁柔和了几分,走过去,他扬着长臂将她抱进了怀里,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眸,满是怜惜心疼。
微启薄唇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倏然间响起。
来电提醒落入程雨瑶的眼中,男人拿起的太快,她只看到备注名里的一个菲字,并未看清。
贺云峥关闭了屏幕,转过身脸,就见程雨瑶正失魂地看他。
一言不发的模样,像是在等他的解释。
贺云峥缓了口气,他拧着眉:“瑶瑶,我这段时间要去英国,暂时不回来了。”
程雨瑶眼瞳微睁,她颤着唇:“什、什么事?”
问完,她又后悔了。
这么明显的问题,只需要一想,就知道,定然是因为电话里的这个女人了。
她咬着唇,挣扎过后,不甘的问他:“要多久?一定要去吗?”
贺云峥沉吟后,说:“快的话半个月。”
简言意骇的话,却如同一道惊雷,搅乱了程雨瑶心中一池涟漪。
心底泛起一丝苦涩,她强行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巴巴地看着他:“怎么要这么久?”
说完,她垂着睫毛,轻轻呢喃了句:“你还会回来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贺云峥,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却不由得让贺云峥感到愧疚心疼。
“忙完就回来。”贺云峥抬手覆上她小巧精致的脸蛋,看着她这个像是被遗弃小奶猫般柔弱模样,心疼之余,又不禁有些好笑。
轻声哄着她:“只是有些事去处理,不会回来的。别胡思乱想,嗯?”
“嗯。”
程雨瑶翕动着唇,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贺云峥刚关了的电话,又响了。
不用说,程雨瑶也知道,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她轻微咬着唇,紧抱住贺云峥,张口就在他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小女人措不及防的行为,疼得贺云峥闷哼了一声,紧皱着眉宇,却没有把程雨瑶给推开。
而是搂着她的腰,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不满,一声不吭。
程雨瑶咬唇了一个深深地牙印后,又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红紫的爱痕才善罢甘休,趴在了他的胸膛里。
像是在他身上烙印了属于自己的标记,别人就抢不走他了似得。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过了大概十分钟后,程雨瑶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从他的怀里出来。
贺云峥摸了摸脖子上深刻的牙印,轻勾起了唇角,语气宠溺无奈:“满意了?”
程雨瑶眨了眨眼。
贺云峥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红唇:“想我就给我打电话,过段时间我就回来。”
——
一周后。
陶然居。
程雨瑶打开包厢,看到里面坐着的裴世豪不住有些惊讶。
裴世豪微微一笑,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对程雨瑶说:“来了?过来坐吧。”
程雨瑶眼眸闪了闪,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令裴世豪不由失笑。
“怎么了?是不想看到我吗?”
程雨瑶走过去,在隔着裴世豪两把椅子的位置坐下:“裴总,怎么是你?任哥呢?”
今天下班的时候,总主编任泉说今晚有个饭局让她参加。
饭局应酬程雨瑶已经习以为常,倒也没多想。
但她却没把这个对象,跟裴世豪联系上。
毕竟裴世豪并不是海城人。
“他有事先回去了。”
裴世豪一脸温和,君子谦谦的模样。
但程雨瑶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
毕竟,她跟裴世豪不熟。
他的态度也太明显,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
见程雨瑶站在那里不动,神情似有微妙,裴世豪唇角微弯:“不坐吗?来都来了,就一起吃顿饭。”
程雨瑶拎着包的掌心渗着热汗,她拧着眉一会,才深吸了口气,走过去坐下。
握上裴世豪递给她装着热茶的杯子,程雨瑶挺直着腰杆,满脸拘束。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些菜。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裴世豪把菜单递到程雨瑶的跟前,温和的说道。
程雨瑶垂着睫毛,视线落在菜单上,却没有接过,而是淡淡地说:“我都行。”
裴世豪失笑颔首,随手把菜单放过一旁。
双眸凝视着她:“你很紧张?”
程雨瑶愕然,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颔首并没有否认,在他目光下,程雨瑶扯了扯唇角,“我只是有点惊讶。”
后面的话,程雨瑶没有说出来的。
但对于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十几年的裴世豪来说,却轻而易举的可以听出来。
他倒也不尴尬,只是笑了笑,“多几次,你就不惊讶了。”
多几次?
程雨瑶眼瞳微睁,还没等她说话,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开,服务员便陆陆续续开始上菜,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程雨瑶妊娠反应还没过去,心里又装着事情,一晚上都没怎么动筷子。
察觉到这一点,裴世豪挑了下眉,关心的问她:“是不合胃口吗?”
“没有,菜挺好的。”
裴世豪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搁下了筷子,拎起放在一旁的一个印着某个奢饰品logo的精致小纸袋,递给程雨瑶。
“这是什么?”程雨瑶不解地看他。
裴世豪眼神暗示:“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程雨瑶犹豫了几下,在他炙热的目光下,还是将袋子给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装着的是一条紫水晶天鹅吊坠项链,精致浪漫,很漂亮。
饶是不太关注饰品品牌的程雨瑶也知道,这条项链不便宜。
“裴总,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裴世豪看着程雨瑶的眸色微深,缓缓说道:“这条项链很衬你,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你了。我想,你戴着一定很好看,没有其他人比你更合适他。”
裴世豪神情恳切,玩笑般的口吻说:“你要是不肯收,我留着也没用,给其他人也不合适,只有把它给丢掉了哦。”
顿了顿,见程雨瑶一脸复杂,却并没有答应收下的意思,他又笑:“要觉得贵重,那你下次请我吃顿饭吧。朋友之间送个礼物,你都不收,是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裴世豪一脸受伤,明明是温文尔雅的话,无形中却是带着几分强势。
成熟男人的把妹手段,相比于年轻男性要来的高明,不着痕迹。明知道,他是对自己有意思,在追求自己。
可又因为对方的留有余地,让她不敢轻易下定论,就给了他继续蛰伏前进的契机。
程雨瑶拿着这条手链,就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一样,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僵持了一会,程雨瑶先做了让步:“那就谢谢裴总了。”
见她收下,裴世豪这才低缓眸色,微笑颔首。
结完帐离开的时候,裴世豪低头对她说:“我送你回。”
程雨瑶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抬头,一男一女的身影,就撞入了她的眼瞳。
一身职业套裙,身材高挑的贺洛薇,跟穿着牛仔裤V领T恤的林不凡,正从另一个方向,朝大门口这边走了过来。
目光定格在,正朝她过来,勾唇一笑的林不凡身上。
程雨瑶心一紧,瞬间睁圆了杏眸,满是呆滞惊愕。
察觉到程雨瑶的不对劲,裴世豪关心地问她:“雨瑶,怎么了?”
眼见着,林不凡跟贺洛薇越走越近,程雨瑶摇了摇头,快速平息着内心的慌乱。
贺洛薇显然也注意到了程雨瑶,走她略微挑了下细长的柳眉:“雨瑶,你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时候,贺洛薇的眼神,却是在看裴世豪,微微眯起的眼眸,像是在打量两人的关系。
程雨瑶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脸上却是落落大方的说:“跟朋友吃个饭。”
并无遮掩心虚,但神情从始至终,都刻意避开不去看一旁的林不凡。
却不住的惊讶,贺洛薇怎么会跟林不凡在一起?
贺洛薇点头,一旁的裴世豪朝贺洛薇伸出了手:“裴世豪,雨瑶的朋友。”
贺洛薇并未拂裴世豪的脸,象征的跟他握了下手:“贺洛薇。”
简单的说了个名字,并不打算跟裴世豪多说什么。
松开了手,她侧目问程雨瑶:“准备回去了?”
程雨瑶被她看的浑身有些不自在,“嗯。”
“我跟不凡也还有事,先走了。”贺洛薇神情冷淡,想到了什么,她又冷冷地睨了程雨瑶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就跟一侧的林不凡离开。
程雨瑶还未来及松口气庆幸林不凡没有说话时,林不凡忽然间回头朝程雨瑶勾起了一抹笑。
那深眯的眼眸,带着几分玩味戏谑,瞬间让程雨瑶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里,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粉拳。
“怎么了?”裴世豪温润沉雅的声音从耳畔响起,程雨瑶适才缓过神来。
她摇头,轻声说:“没事。”
裴世豪轻蹙眉,神情一瞬复杂,却没有刨根到底,温笑道:“我送你回去。”
程雨瑶抬起小脸看他:“不用了裴总,我自己回去就行。”
“让我送你吧。”裴世豪轻笑:“大晚上,你一个女生回去,我不放心。”
末了,他又调侃了句:“还是你担心我,会对你意图不轨么?”
程雨瑶哑言。
“你住哪里?”
“风尚小区。”
闻言,裴世豪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程雨瑶低着头往前走,冷不丁地说:“刚你看到的那个,是我丈夫的堂妹。”
裴世豪敛了眉眼的情绪,没有吭声,像是在等着程雨瑶的下文。
程雨瑶深吸了口气,声音浅浅:“裴总,谢谢你的晚餐和礼物。虽然这么说有些突兀,但我不想你误会。”
这半个月里,裴世豪虽然从来没有直言过喜欢她,要追求她。
但却一直频频示好,送花,请吃饭,送礼物,这些行为都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程雨瑶虽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二十一岁就嫁给了贺云峥,过上了空守闺房的活寡生活,一直到现在,她跟贺云峥才有进展,初尝爱情的味道。
但她模样长得好,虽然称不上绝色,却也不是没有过追求者。
只不过她以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业,和兼职上,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却也是知道,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是什么模样的。
她不知道裴世豪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只是觉得她长相符合他胃口,就生出了想要追求她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她跟裴世豪没有可能,她也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哪怕就算是她多想也好,思考再三,程雨瑶还是决定告诉裴世豪,她结婚了的事。
以免,到最后两人都尴尬。
还不如趁现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早点告诉他。
程雨瑶一番话点到为止,既是婉拒了裴世豪,又给他保留了面子,没有直接让他难堪。
惊愕之余,裴世豪对程雨瑶又多了几分好感。
失笑道:“朋友也可以送你回家,不是吗?”
温润沉雅的声音如同三月春风般和煦,淡笑着看她。
话到这个份上,程雨瑶要再拒绝,就显得她矫情了。
迟疑几分,她颔首:“那就麻烦你了。”
之后过快一周,裴世豪没再联系过程雨瑶,也没有跟之前一样,往她办公室里送花。
程雨瑶适才松了口气。
倒不是因为她过于自恋,认为裴世豪真的会对她死缠烂打。
而是有了林不凡那个前车之鉴,倒是令程雨瑶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多想了几分。
眼见着已经半个月了,贺云峥一直没回来。
隔着时差国度的距离,除了一开始的几天,两人还天天联系外,最近两人联系的越来越少。
经常,她给贺云峥发消息,打电话,都是第二天才能得到回复。
这日,洗完澡,程雨瑶躺在床上,点开手机,下班前发给贺云峥的消息,他还没有回复。
盯着屏幕,程雨瑶不住在心里想,他在忙什么?
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复她消息,是跟那个叫做菲的女人在一起吗……?
思绪千回万转,程雨瑶手指乱戳着屏幕,最终什么都没有发出去,便关了手机。
她用被子盖住脑袋,捧着脸,暗暗地告诉自己:程雨瑶,别再胡思乱想了。你要相信他,他不会出轨的。胡思乱想,只会让你自己难受而已。
可无论告诫自己多少遍,那股酸涩的情绪,却一直没有从心腔里离开。
她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身,深吸了口气,她便拿起手机给贺云峥拨了个电话。
但传来却是冰冷机械的女音提醒她,他关机了……
程雨瑶抓了抓头发,敛了情绪给他发了个晚安的消息,便重新躺在床上迫使自己入眠。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才在手机里看到贺云峥的回复。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时间显示的是凌晨四点。
程雨瑶盯那简单,却极具贺云峥风格的短信,情绪复杂万分。
料想现在英国还是晚上,也不知道贺云峥睡没睡,她就没打电话给他,发了条消息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回国,适才起身洗漱准备去上班。
周末,程雨瑶抽空去医院做B超,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碰到林不凡。
医院的长廊里,看着眼前的程雨瑶,林不凡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真巧啊,小瑶儿。”
程雨瑶僵着脸:“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不凡挑了挑眉:“我不能在这里吗?”
“这么久没见,你就一点都不想我么?对我这么冷淡。”他一脸伤心,但眼里分明就是在笑。
“要是可以,我真希望一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你!”程雨瑶握着粉拳,尽量迫使自己冷静淡定,不要因为林不凡几句话就被撩起怒意。
“小瑶儿真不老实,分明是很想我的吧?”他靠近她,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这么久没见,我可是很想你的呢。”
程雨瑶咬了下唇,扭过头,懒得理他。
林不凡冷不丁说道:“贺云峥不在海城。”
闻言,程雨瑶心一紧,下意识满是警惕防备地看他。
“用这种眼神看我,眼睛不酸么?”林不凡轻笑出声:“我知道他在哪,跟谁在一起。想知道么?嗯?”
程雨瑶抬头迎上林不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丈夫的行踪,我不需要从别人的口中的得知。”
林不凡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就这么相信他?”
程雨瑶翕动着唇,皮笑不笑的模样,意思再明显不过。
林不凡忽然间笑了出声:“那恐怕,他是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林不凡,如果你想挑拨离间,试图让我误会云峥,那我只能说,你打错主意了。”程雨瑶握紧了拳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看来瑶儿你对我的偏见很大嘛。”
林不凡依着墙壁,单手枕在脑后,语调散漫地说:“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客观点?挑拨离间这么低俗的事,我林不凡还不屑。我只是不想看到,我这么喜欢的女人,被人傻傻的蒙在鼓里,成了个小傻子罢了。”
他转头,眉目深深的看着她,轻轻地笑着:“江璐菲可是贺云峥的第一个女人,他的心头白光。你说,久别重逢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