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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倒是一旁的陆笛在觉察到瞿宸希后,表情有些慌乱。
“阿笛,蓓蓓想让你陪她。”瞿宸希对着陆笛轻声说道。
那样一个久违的昵称,让陆笛思绪又有些乱飞。
陆笛进了病房,门口只剩下瞿宸希和顾野两人。
“顾先生,我们谈谈。”瞿宸希走到吸烟处,点燃了一支香烟。
烟雾缭绕,他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缥缈。
“我派人调查她们母女这五年的行踪,为何全是一片空白?”
瞿宸希清楚自己人脉网的实力,不可能什么都调查不出,除非有人刻意销毁。
“你是想调查她们的生活状况,还是调查我和小笛的关系?”顾野淡声问道。
瞿宸希顿了顿,丝毫没有被看穿的窘迫。
“都想知道。”瞿宸希勾了勾嘴角。
“小笛从产检到坐月子,一直到现在,都是我陪着她。”
顾野的话,有些含糊不清,让人更不明白他和陆笛的真正关系。
“五年前你是陆萧的主治医生,在他去世后,你便从医院辞职,一直照顾阿笛母女。”瞿宸希收到手下调查来的这份资料时,心底也有些惊讶。
顾野皱了皱眉,眼神有丝不受控制的波动。
“如果你只是想照顾蓓蓓,就别去调查小笛的事。”顾野想中止话题。
瞿宸希看出了他的异样:“你喜欢她,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家?”
顾野挑了挑眉,随即轻笑:“如果没有你,我们三个人很可能会这样过一辈子。”
瞿宸希愣住,他一开始只是试探顾野的态度,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种话。
“你说的话,我只信一半。”
瞿宸希淡淡扫了顾野一眼,没有跟病房内的两人告别,便直接离开。
顾野闭上眼睛深呼吸,过往的记忆因瞿宸希的话在脑海中兴风作浪,让他痛苦不已。
陆笛将蓓蓓哄睡走出来,便看到顾野一脸沉重地凝视着远方,一动不动。
这样的顾野,陆笛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了。
“蓓蓓睡了?”
顾野看到陆笛后,收敛了所有情绪。
陆笛点点头:“现在让护工陪着,晚上我来守夜,你回去好好休息。”
“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晚上我来守夜。”顾野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顾野,我……”
陆笛声音有些哽咽,她知道自己和弟弟陆萧欠了顾野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
在顾野的坚持下,她只能回家休息,第二天再来接班。
入夜,陆笛坐在床前,原本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全都源源不断滚了出来。
那些有关爱恨情仇的,那些有关生死别离的。
陆笛又想起了她和瞿宸离婚前阵子的那场大雨,狂风席卷了整个城市,家家户户断水断电,她在黑漆漆的房间中,瑟瑟发抖,等着天亮。
那时的瞿宸希,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中,完全秉承“成家立业”的字面含义。
先成家,后立业;置家于不顾,视业为己命。
瞿宸希把婚姻当成了爱情的终点,陆笛却将婚姻当成爱情的新起点。
他们的感情观,注定了两人的结局。
“哎!”陆笛沉沉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她将床头的灯拧灭,正准备躺下,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窸窣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