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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喜珠咋可能不明白王大妞的意思,毕竟她也是这么想的,但关键是要怎么把人搞死。
她问:“你啥意思?上次那样都不行,这回还能有什么主意?”
以为她不想把那傻子跟小婊子弄死么?拜她们所赐她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她现在是做梦都想把她千刀万剐了!
王大妞眼底精光一闪,一脸计上心来的表情凑到阮喜珠跟前,说:“明儿个你得去二黄家,她们得来看你不是?”
其实按照规矩,就跟喜如走荣猛家去一样,男方直接过来把人带走了就成,爱看热闹的就来,没规定亲戚朋友非得来观礼。
但阮喜珠不同,她是家里的长女,历来他们对长子长女的规矩就比下面的多,所以就算没有明媒正娶地把新娘子抬回去,家里的亲戚是必须来观礼的。
换句话说,明天荣猛跟喜如就得从家来下来看着二黄把阮喜珠接走。
说起这个阮喜珠脸色就变了,很是阴沉地看着王大妞,像是她要是再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就能把她给生吃了似的。
王大妞便道:“哎呀你先听我说完嘛,我这不是还在为你出主意么,咱俩啥关系,你用得着这么看我吗?听着啊……”
说着,王大妞凑过去跟她耳语了一阵。
闻言后阮喜珠眯了眯眼睛,明显不相信她这计划,“你确定这可行?”
王大妞拉开两人距离,得意一笑,说:“咋不可行?左不过就是个畜生罢了,我还不信它能神到天上去,你且看着吧,到时候绝对有好戏看!”
呵呵,阮喜如,你给老娘等着吧,因为你老娘的屁股到现在都还疼得要死,这个仇,老娘一定要报!
“啊……啊切!”
喜如刚把切好的洋芋片倒进锅里,只听“滋啦”一声,鼻子一痒,她赶紧后退一步侧了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荣猛刚好编好了一个适合她挎的小篮子从外面进来,见状后没去管锅里的洋芋,一把将人拉得远远的,问:“呛着了?还是凉了?”
两人这三日来的关系虽已说穿,距离也近了不少,但喜如依旧不习惯他的靠近,他一来,她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儿上。
摇了摇头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边翻炒锅里的东西一边说:“没事,呛着了。”
荣猛自是看出了她在躲避些什么,相比两人通了心意的第一天,这这三天里小丫头实在躲他躲得紧,一靠近就脸红的毛病也好像更严重了。
先前张阳说她那是害羞,因为喜欢他才害羞的,那个时候他还不信,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样下去不行,要真是一直这样的话,那他以后连抱她都抱不了了。
想了想,荣猛心里有了另外的打算。
吃饭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安静,临近吃完的时候荣猛便说:“你不是想给阿三治病么,等明天的事过了就去镇里看看。”
喜如这会子明显正想着有关他的事,听他突然说话差点连碗没给拿住,然当她听到的却是这个事的时候讶然地睁大了眼。
遂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事儿急不得,我晓得你不爱听我说这些话,但一码归一码,阿三这个病就算能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我们不能总花你的银子。”
虽然她暂时没想好什么赚钱的法子,却也晓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而且有些事她也是能坚持的。
荣猛的确不高兴她这么说,以前没说清楚就算了,她划分得清他不跟她计较。
可现在两人都亲了摸了到了这一步了她竟然还……
“成,”荣猛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并没有去跟她扯这事儿,不由得让喜如吃了一惊。
荣猛说:“你有这份心意很好,我不逼你,后天先带人去看看,估摸着大概得多少银子,你觉得呢?”
喜如从他的反常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行,听荣大哥的。”
只要他不要这么一直让她心里过不去,啥都行。
荣猛见她这么乖巧,心里软软的,勾了勾唇角后没有再说什么。
吃过饭后荣猛照样先回了他的屋子去捣腾他那些木雕,自从上次跟喜如一道去了镇上交货后这段时间他都没出什么货,差不多也该去一趟了。
半个时辰后,喜如先后给阿三给自己收拾完,给荣猛烧水出来后见他屋子的光亮着,好像没出来的打算,她便轻手轻脚地回了屋子。
又过了会儿,等阿三睡着的时候她出来看了一眼,隔壁的光还亮着。
她想了想,便再次悄咪咪地去了厨房添了一把火,然后就从自己屋子把油灯拿出来坐在吃饭那屋一边给阿三疯往年穿破了的衣裳。
上回从镇子买回来的衣裳她还没舍得给阿三穿,那衣裳不便宜,她自己也只有跟他下去的时候穿上那么一会儿,回来就换了。
买的那件小袄她准备等冬天到了给阿三穿,那件领子上还带毛呢,穿着一定暖和,至于现在,把以前能穿的缝缝补补还是能撑到那个时候的。
还差几天就立冬了,开着门这么坐了一会子后身上也凉得差不多,喜如大概过个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抬头往那屋子望上两眼,时间久了发现他还没打算出来洗漱休息便会再去给锅里添一把火。
自从喜如来这个家后荣猛几乎就不用冷水冲澡洗漱了,刚开始的那两天他也会忘,二三十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每当这个时候喜如就会把热水兑好放到他面前,好几次这样后荣猛也就把这事儿给惦记在心上了,现在不用喜如这么做他也能很自觉地去兑热水。
差不多亥时左右,喜如的双手已经凉透了,晚上的风从门口掠过一阵又一阵,手里的活儿也干得差不多了,去厨房添了一把火回来她便靠坐在门口盯着那屋子瞧。
荣猛从屋子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身形单薄的小姑娘怀里抱着针线篮子靠在门口闭着眼要睡不睡的样子。
荣猛当即一皱眉,大步上前将她拎起来。
喜如被他这么一动便醒了,实际她也没怎么睡着,就迷迷糊糊的。
荣猛不赞同道:“不回屋睡觉在这做什么?”
手不经意滑到她的手上,一摸,冷得跟生铁似的。
他当即脸色一沉,大手从她手里把针线篮子给夺过来,很不温柔地扔到地上,往屋里一跨把人拽了进去。
喜如一个踉跄撞到他身上,鼻子顿时阵阵酸疼,还没来得及揉,男人便已经在长凳子上坐下,顺带把她也捞到腿上坐着了。
“荣大哥……”喜如推他,想说咋好端端的又抱起来了。
“别动。”
荣猛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轻松便将她的两只手给抓住往怀里揣,顿时一股暖意从指尖传到了喜如的心里。
荣猛皱眉看她,“不听话了?”
也不看看自己身子是个什么情况,大晚上的搁这儿来吹冷风,存心要他心疼不是?
喜如本来还有些冷的,但男人就跟一个行走的大暖炉似的,一碰到他就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一下子就让她感觉不到冷了。
耳朵不自知地泛了红,喜如微微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不听话,就是看你辛苦,想等你。”
说实话她已经尽量在控制自己一看到他就紧张这毛病了,毕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而且俩人也把心意都说了,日日相处的,总不能每次都紧张得说不了话吧,那样还咋一起过日子。
荣猛不知她也在考虑这方面的事,只听她这么一说时心里蓦然划过一种奇异的感觉,暖暖的,很激荡。
自从十年前老太太走了后他就一直一个人过着,家里家外啥时候都是他一个人,除了偶尔听张阳说说话或者去换东西外,他几乎就没跟人说过话,更别说还是这种直戳心窝子的好话。
这半月来他起初最开始的时候偶尔也会忘记家里有这么个人在等他,等回来后一看到她这张小脸儿才会想起。
哦,原来他已经把阿如接回来了,阿如这会儿正住在他家呢。
小丫头的确已经不是当年只会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紧张害怕地跟在他身后的黄毛丫头了,她能把家里的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
回家有热水喝有热饭吃,衣裳也不用他攒到一块洗,鸡圈猪圈每天都被她扫得干干净净,厨房也不会因为没收拾干净到处都是虫子。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能每天一起来就看到她。
多好啊……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只能想着她,惦记着她的,现在却能把人切切实实地抱在怀里,还能听她从这张小嘴儿里说出这么些好听的话。
荣猛心里熨帖,忍着想将人弄坏的冲动捉住怀中之人的下巴,不顾她的躲避寻着那小嘴儿尝了下去,然后很快分开。
“阿如,你想害死我么?嗯?”
他抵着喜如的额头,眼底冒着点点火苗,声音沙哑。
喜如被他亲得呼吸急促,这会儿正顾着喘气,听了这话便不明白,眨巴着眼睛瞧她。
荣猛深吸一口气,侧头到她耳边,说:“好阿如,别这样看着我,我快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