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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宁后没过两日就是中秋,沈牧眼看着女儿嫁出去了,好不容易能够回到家中,也希望女儿们能够陪伴着自己一同度过一个团圆佳节,于是主动提议:“要不你们就留在沈家过个中秋节吧。”
沈晴砚自然愿意留在这里与家人团聚,于是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贺祈年的衣袖。
她眼神娇怯怯的,看着格外可爱,贺祈年当然不忍心说不。
沈索香并不想留在这里,可是赵元徽却第一时间答应了:“留在这里过中秋,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他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可一双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沈晴砚。
贺祈年一门心思全都在沈晴砚身上,但很快又注意到他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抬起头望了一眼,不知为何,一旦对上他的眼神,赵元徽就不由自主回想起大婚当日所受的种种屈辱。
他永远都不会是这个侯爷的对手。
这样的挫败感,让他的心理落差越发的大,赵元徽紧紧抿着嘴唇,但还是不想放过这个能够和沈晴砚过节的好机会。
他们两人的这番眉眼动作,很快就落入了沈索香的眼中,她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明明是自己的夫君,却一心一意惦念着世子妃,这说出去可真像个笑话。
但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沈索香还是点头应了一声,强颜欢笑:“这也是我的意思,我也想留在沈家过中秋。”
中秋佳节很快就如期而至,沈晴砚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十分高兴,她才出嫁没多久就已经归心似箭,也希望能够借着这几天好好陪伴一下母亲。
她一直都粘着阮氏,虽然欣慰于女儿的温柔体贴,可是阮氏还是有点不安:“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整日整夜粘着娘亲?”
“女儿陪着娘亲,难道娘亲不高兴吗?”沈晴砚笑眯眯地问。
阮氏有些没辙,又忍不住悄然问道:“你整日整夜呆在这里,难道不害怕侯爷会不高兴吗?”
想到贺祈年那怨气满满的样子,沈晴砚有点心虚,但还是展颜一笑:“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她估计回去就会被他吃干抹净,她才没那么傻呢。
当天晚上一大家子去逛街市,沈晴砚与贺祈年并肩而行,沈牧和阮氏两人也是恩爱如初,手挽着手在街市上慢慢地走。
沈晴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偷笑。
“哥哥去哪里了?”她环顾四周,发现始终都没能见到沈安年,一时间也有点困惑。
“你哥他去了秦家送礼。”阮氏说到这里也有点无奈,“不过奇怪了,他是今天下午才去的,怎么晚上还没回来?”
“算了,没必要继续等他。”沈牧摇摇头。
沈晴砚却心知肚明,他借着中秋佳节的机会去送礼,分明就是想要和秦淑慎多一点相处的机会。
没想到自己这个哥哥平常看上去呆头呆脑,现在倒是挺有本事的。
沈晴砚在心中暗自偷笑,但很快又摆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哥哥去秦家自然是有正经事要做,也可能和秦尚书多聊了两句,父亲母亲不必介意。”
“你倒是会想。”贺祈年轻笑一声。
沈晴砚却根本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是横了他一眼:“这是我哥哥的事情,我能不高兴吗?”
她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臂,紧紧挽着他的胳膊,眼神中是毫无保留的依赖。
两人相处的甜甜蜜蜜,看着倒是让人煞是羡慕。
沈晴砚穿了身淡粉色的衣裙,整个人看上去青春可人,她发间佩戴的是贺祈年特地为她挑选的一对金簪,可这样艳丽的手势,却根本没将她衬托出半点俗气,反而越发显得高贵。
贺祈年为了搭配她今天这身衣裳,也穿了身淡绿色的衣袍,两人看着分外登对,就算没打扮的太过高贵,看着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路上有不少商贩,看到这对甜蜜的小夫妻纷纷上前去说着各种好听的话。
沈晴砚很少有来到外面的机会,看什么东西都十分新奇,偶尔遇到几朵簪花,也要在发间略略比划:“你看这好不好看?”
贺祈年伸出手,为她插在发间,又拿出一只手镜给她展示,动作细心温柔,看着就让旁人酸红了眼眶。
沈晴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嫣然一笑:“果然很好看呢。”
“你戴什么东西不好看?”贺祈年微微一笑,直接将那些簪花全都买了下来。
“那么浪费做什么,我戴一两朵不就够了吗?”沈晴砚想起了娘亲对自己所说的话,赶忙开口劝阻,可没想到的是,贺祈年只是耸耸肩膀:“一掷万金换美人一笑,何乐不为?”
他的甜言蜜语倒是让沈晴砚眉开眼笑,两人的氛围格外快活。
而此时赵元徽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泛起了酸水,如果那一天沈晴砚能够老老实实嫁给自己,现在浓情蜜意的应该是他们二人才对。他又何必面对着总是苦着一张脸的沈索香呢?
越想越心中不快,赵元徽脸色难看。
赵元徽和沈索香虽然并肩而行,可两个连手都没能牵上,还时不时会被走过来的路人给冲散,看着倒像是狭路相逢的陌生人。
阮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也暗自发愁,虽然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女儿,但也是发自内心希望她能够过的好一点,于是主动上前去为他们开脱:“元徽,我看这些首饰也很衬托索香,不如你买一点给她呀。”
“赵家什么都不缺,买这些东西做什么?”赵元徽心中不快。
沈索香远不如沈晴砚美貌,再加上向来喜欢那些庸俗之物,要是用了这些东西,只会将她衬托的越发俗气不堪,反而是给赵家丢脸。
沈索香脸色有点僵硬,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
赵元徽根本就没察觉自己说的话有所不妥,依旧是满脸理所当然,他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那一双人影,心中嫉妒。
阮氏听了这话觉得有点尴尬,又赶紧开口:“索香平常活泼大方,喜欢这些艳丽的东西,也是人之常情,你作为夫君,自然要多担待理解。”
沈索香紧紧咬着嘴唇,只觉得这番话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