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第二五七章

梦廊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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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白珍珍是个大美人, 岁月对她似乎格外优待, 即便是现在已经哭成了泪人样,也无损于她的美貌。

    说来也是,若不是因为她生的极美,葛青山也不会宠了她这么多年。

    看着小儿子醒过来了, 白珍珍哭得更加厉害了, 也亏得这是葛青山的宿舍,里面没有其他的人, 否则的话旁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葛青山原本是去给小儿子拿药去了,结果离宿舍还有七八米远, 就听到了自己老婆的哭声,他的心瞬间拧成了一团,迈开大步跑了过去, 他一把推开宿舍的大门, 那扇木门撞到了墙上,发出了砰地一声响来。

    葛青山哪里顾得着这个, 快步来到了白珍珍的跟前。

    “珍儿,你这是咋啦,你别哭了, 哭坏了眼睛我可会心疼的。”

    葛青山回来了之后, 白珍珍可是找到了主心骨, 她一扭腰扑到了葛青山的怀里欧面里面, 揪着他的衣服放声哭了起来。

    看到自己老婆哭成这个样子, 葛青山心慌意乱, 他急忙将手中的玻璃药瓶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轻手轻脚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乖啊珍儿,你老头子在这儿呢,你可别哭了,有啥事跟老头说……”

    葛磊感觉自的头昏沉沉的,原本又要晕过去,结果却被葛青山的大嗓门给吵醒了,他吃力地睁开眼睛,侧头看了过去。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男人站在他床边不远处,那男人的长相原本是十分威严的,然而此时脸上却满是慌张之色,嘴里面轻声细语地哄着自家那个年轻了好多岁的老娘。

    这样的画面是年轻时候的葛磊经常看到的,然而自打他五十岁的时候老两口相继去世,之后这样的画面也就只能存在于他的回忆之中了。

    没成想自己死了死了,居然又见到了这样的画面来,葛磊头疼欲裂,整个人都产生了一种错乱感。

    眼下的情景实在是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怀疑自己真的就是身处在其中,那种错乱感越来越强烈,葛磊听着自己老爹的轻声细语,张了张嘴,从嘴巴里面挤出来一句话来。

    “爹,我头好疼……”

    大约是因为烧的时间太久,葛磊已经是浑身无力,他的声音如同蚊讷一般,房间里面的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葛磊:“……”

    葛青山好说歹说地哄了大半天,白珍珍终于是不哭了,葛青山看着白珍珍那哭的通红的眼睛,心疼的要命,拧了干净的毛巾,仔仔细细地帮着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珍儿,你说你哭啥子哟,有啥事不是有你老头子在么?你放心,只要有你老头子在,你啥事儿都不用操心。”

    听着葛青山的话,白珍珍的心情好了起来,她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来。

    哪怕都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可白珍珍仍旧漂亮的惊人,看到妻子露出的笑容,葛青山不由得痴了。

    被那夫妻二人忽略了很时间的葛磊:“……”

    他觉得自己的老头老娘一定是忘记了这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他在呢。

    事情到了现在,葛磊大约也明白了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死后人会不会变成鬼葛磊不知道,不过人若是死了,大概是不会在有疼痛难受之类的感觉,毕竟这些感觉都是由中枢神经传递反馈大脑的,人死之后,身体机能便彻底失去作用。

    所以死人不会有感觉。

    死人不会有感觉,但是他现在能感觉到自己头痛,身体乏力,那也就说明了他现在是个活人。

    刚刚自家老娘在叫他二蛋,那也就是说现在他仍旧是他,并不是像电视上面演的那种借尸还魂什么的,他还是葛磊。

    不过他的老头老娘在他五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他们不可能还活着。

    然而现在他们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那他现在定然就不会是那个六十三岁的葛磊。

    混沌的大脑仔细分析了一大堆,之后葛磊吃力地抬起自己那只没扎针的左手,看着自己那像是柴火棍一样的干瘦手臂,葛磊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现在似乎变成了小时候的他……

    冷静分析到现在之后得出这个结果的葛磊懵了。

    他当了三十几年医生,原本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这已经将他的世界观彻底颠覆了。

    是梦吗?

    头部传来的疼痛感如此真实,那些像是将他颅骨劈开的疼痛感告诉他,一切都不是梦。

    被医闹刺中胰脏身亡的他又活了过来,只是活过来的他却又变成了小时候的他。

    这个事实还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

    那边终于腻歪好的夫妻两个终于想起了宿舍之中还有其他的人在,葛青山急急忙忙地朝着吊瓶里面看,却发现吊瓶里面的药水已经空了,他急急忙忙换上新的吊瓶,弄好之后才朝着床上看了过去。

    床上的葛磊睁着眼睛看着葛青山,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光彩存在。

    葛青山心中一揪,伸出手摸了摸葛磊的额头,感觉到他额头上的热度退下去之后,他方才松了一口气。

    “二蛋啊,你醒了,现在感觉咋个样?”

    葛磊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沙哑着声音开口道:“还好。”

    葛青山还想说什么,白珍珍已经凑过去抓住了葛磊那只没有扎针的手。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你可把娘吓死了。”

    这人没占到便宜便立马翻脸,刻意放得尖细的嗓子刺得人耳膜生疼。

    郝翠珍是个女的,又是葛青山的堂嫂,他也不能把她怼得太厉害了,更何况刚刚葛磊把她说了个没脸,不管他们有没有道理,跟长辈这么说话,终究是他们家葛磊的不是。

    葛青山没有开口,他觉得郝翠珍说上两句也就完了,并不会翻来覆去地纠缠下去。

    然而郝翠珍不要脸的程度已经超出了葛青山的认知,她完全就是蹬鼻子上脸的类型,葛青山这么不开口,便是助长了郝翠珍的气焰,她便将自己心里面的那些邪火儿全都发泄了出来,指着葛磊的鼻子把他好一通数落。

    若不是因为还有几分理智存在,郝翠珍怕是早就已经大耳刮子抽到了他的脸上去了。

    葛磊并不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他内瓤里面住着的灵魂比郝翠珍还要大上许多,再加上原来在医院里面上班,因为医术高明的缘故,所有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了,现在看着这个犹如泼妇的郝翠珍,他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很多农村里面的大人们并不会将小孩子当做平等的人来看待,他们会觉得小孩子是父母的物件儿,随意打骂折辱,根本不会顾及到一个孩子的自尊心。

    眼见着郝翠珍越说越过分,葛磊的眼神变得阴郁了下去,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极为难看,现在的他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可是郝翠珍却仍旧在那里大放厥词。

    此时的她已经站了起来在,说到激动处,口中唾沫横飞,整个人的样子看起来显得更加的蛮横无理。

    就在葛磊快要忍耐不住爆发出来的时候,东屋的门开了,原本在屋里面休息的白珍珍从里面走了出来。

    郝翠珍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将白珍珍都给吵醒了,她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却将郝翠珍数落葛磊的话全都听在了耳中。

    白珍珍是个好性儿的人,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是个面团一样人,能任由着人揉圆搓扁了。

    “翠珍嫂,今儿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白珍珍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将郝翠珍的声音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在听到了白珍珍的声音之后,葛青山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白珍珍的身边,他伸出手扶住了白珍珍,白珍珍侧头朝着他笑了笑,这才朝着郝翠珍那边走了过去。

    当看到白珍珍过来的时候,郝翠珍的脸色便有些不太自然。

    说起来也好笑,郝翠珍并不怕葛青山,实际上她还有点儿瞧不上葛青山,在她的眼中葛青山就跟个大傻子似的,由着他们家揉圆搓扁了。

    在整个南拐村儿,谁家看病吃药都喜欢来找葛青山,人家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要带些东西给葛青山,可是他们家不一样,他们两家住的近,又都是本家兄弟,她只要稍稍说上两句,葛青山就不会在收他们家的钱,非但不会收钱,反而还会将药钱都给倒贴了。

    郝翠珍占便宜占惯了,这次没有占到脾气,才会在这里发脾气,先头在吃饭的时候她没有见白珍珍在,便以为白珍珍出去接生了,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话,可是现在看到白珍珍过来了,她整个人便老实得像个鹌鹑似的,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白珍珍是娇养着长大的,嫁人之后又一直都被宠着,在加上她十里八村跑着给人接生,那见识也不是郝翠珍这样的农村妇人可比的,更何况她姿容艳丽,容貌是一等一的出挑,两人的年纪相仿,可是郝翠珍往白珍珍面前这么一站,整个人却像是比她大了几十岁似的。

    看到那白珍珍似乎比从前更加漂亮上几分的容貌,郝翠珍低头看了看自己膀大腰圆的身体,更是觉得自己比她要矮了几分,那气势便更弱了。

    “原来你在家啊……”

    看到这样的一幕之后,葛磊紧握着的双拳松开了,郝翠珍刚刚还那么洋祸,可是现在在白珍珍的面前却变得极为的老实,感觉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盯着看了两眼之后,方才想起来过去的事情。

    要说郝翠珍怕白珍珍也是有原因的,白珍珍是很有名的接生婆,郝翠珍的三个孩子都是白珍珍一手接生的,生老二小海的时候,因着胎位不正,郝翠珍险些没挺过来,要不是那时候白珍珍地给她接了生,郝翠珍现在哪里还能在这里蹦跶?

    可以说她这条命是白珍珍救下来的,也难怪她在白珍珍面前会是这样一种样子。

    葛青山扶着白珍珍到椅子上坐倒了,她没有看在那里站着的郝翠珍,反而将目光给转移到了葛磊的身上。

    “二蛋,你过来,到娘这里来。”

    葛磊便站了起来,走到了白珍珍的身边,他可是记得自己的娘虽然娇气的很,可到底是地主家长大的小姐,收拾人也自有一番手段。

    他走到了白珍珍身边,白珍珍一伸手便将葛磊给拽到了怀里面去,她看着显得有些不自在的葛磊,柔声问道。

    “二蛋,你跟娘说,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三婶才说你没教养,该被人大耳刮子扇的?”

    白珍珍的声音虽然轻柔,可是却像是重锤一样砸在了郝翠珍的心口上,她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他四婶,你看你这是说啥,都过去了,也没啥好说的,你看你还再问一次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