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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荼，你回去吧！”念笑话语微微停顿了下，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
翻身从帝宸怀里出来，双脚踏在地上轻轻的蹦了两下，脚接触地面的真实感，让他心安。
侧眸看着身边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帝宸，念笑无奈的叹口气，“哎......”
今日眼睛的事情，想必在帝宸面前是彻底瞒不住了。
“你和我走，我给你治眼睛！”郁荼执拗的看向念笑，如同被丢弃的孩子，倔强的想要获得关注却用错方法。
“滚——！”帝宸阴沉着脸，万年冰川冷寂的眸子泛着波澜，目光寒气森森，宛若利剑般泛着危险的光泽。
他侧身挡在念笑面前，冷声道：“本帝的人，轮不到你管！”
若不是因十七，他早就杀了郁荼。
念笑站起身，转头冷眼看着郁荼，俊美如妖的容颜在漆黑殿内透出几分妖异，眼眸泛起夺目的光泽，眼神中透着一股决裂。
两人对视片刻，郁荼薄唇紧抿，眉宇间划过一抹戾气，转身离开。
随即，念笑抬脚直径走向躺在地上吐血的司北将军。
站在他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双眸危险地眯起，蓦地轻笑一声：“司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现在不杀你，不代表以后不杀你，好自为之！”
言罢，转身看向黑脸的帝宸。
念笑一脸血渍，脏乎乎的冲着帝宸笑，那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对方在讨好。
“宸宸啊！带我去看魂呗？”
然并卵，没啥用…
帝宸一言不发，阴沉着脸，粗鲁的伸手拽过念笑的胳膊，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见对方离去，司北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眼底充溢着阴毒之色，他强撑着一口气，用阵法出现在十八层地狱里，想要偷听…
……
十八层地狱门前。
“帝宸，你拽疼小爷了！”念笑呲牙咧嘴的甩开帝宸的手，他蹙眉道：“你发什么疯，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麻痹的，受伤又不是小爷愿意的，我都示好了，给你台阶就下呗！
“呵呵，念笑，你到底将我当做什么？”帝宸薄唇一抹讥嘲弧度，紧攥着袖口问道：“什么事情你都自己扛着，以前是这样，现在还这样。念笑，你告诉我，你到底将我当做什么？当做什么?！”
千年前我比你弱，你处处护着我，哪怕魂飞魄散。
千年后我比你强，你受伤你委屈你难过，却仍一个人承担，但凡对我不利的都不做，还是处处护着我。
明明那么想杀司北，却为了魔鬼族，为了我考虑，最终没有动手…
念笑，我到底是你的爱人，还是你的累赘？
“帝宸，你发什么疯？你说小爷当你是什么？”念笑红着一双眼紧紧盯着帝宸，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倔强的让人心疼。
有些事情，他做自然有他做的理由，难道帝宸就不能体谅下自己吗？
帝宸苦笑一下，问道：“念笑，是不是我在你心里都不如你师傅重要？”
每次有事，你会向散人寻求帮助，却从不找我。
每次受伤，你会回天山养伤，却从不告诉我。
念笑，如今的你，还是千年前的你吗？
沉默许久后...
帝宸再次开口，问道：“你爱我吗？”
闻言，念笑仰天长笑，他垂眸没有去看帝宸，视线渐渐因泪水而模糊…
他是没有将自己瞎的事情告诉帝宸，可告诉了又能如何？菩提祖师都无解的事情，帝宸又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可以，他宁愿帝宸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最后一个难过的。
他太珍贵，值得世间所有美好作陪。
可就是这放在心里都怕化的人，居然问自己爱不爱他？
念笑却别过脸，伸手指的十八层地狱门口，哑着嗓子道：
“你给小爷，滚——！”
帝宸双眸倏地一缩，不可置信的退后两步，“十七，你…再说一遍？”
“呵呵…”念笑没有再说一次，而是转身背对着帝宸往十八层地狱走，没有回头，背影决绝。
帝宸傻愣在原地，他们不是没吵过架，但…十七从没对他说过滚…
他错了吗？
眼神一直注视着念笑离开的方向，他道：
“二言！”
“属下在！”
“你和二泡留下，保护好十七…”
“是！”
许久后，帝宸转身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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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十八层地狱，念笑从怀里掏出锦帕，手指无意间碰到胸前挂着的白兰压襟儿，神情微怔，眼底划过一抹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动作迅速的将自己的脸擦干净，随即又垂头看了一眼白兰花压襟儿，指尖轻抚白兰花瓣，呢喃道：“混蛋…”
这时，白无常就站在地狱牢门门口朝着念笑挥手：“小二爷，这嘎达~”
念笑抬眸望去，道：“来了。”
收起手帕，将白兰花压襟扯下来塞进怀里，踱步向白无常走去。
推开牢房门，念笑巡视四周，发现和上次审讯宋小宝的地方一样，他走上前冲着黑无常点点头，道：“开始吧！”
黑无常将束缚在魂魄身上的符咒解开，刹那间，一个黑色小球变成了一位脸色苍白，七窍流血的妇人。
妇人嘴唇呈深紫色，脖子上还有一道青色勒痕，想必是死前留下的。
那妇人冷眼扫视周围，最后视线落在念笑身上，她身子一僵，一动不动的盯着念笑看，然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双臂合掌，高举过头顶，道：“王，奴罪该万死，奴什么都招！”
她此话一落，屋内的黑白无常均傻了眼，就连在暗处的二泡和二言都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为何众人会如此震惊，是因鬼魂之体看的同样是人的魂体！
躯壳可以骗人，但魂魄会告诉你真话。
念笑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瞥了妇人一眼，没有理会。
妇人对着念笑不停的叩头，嘴里不停的说：“王，千年前奴是司北身边侍女蓝灵，在神鬼大战前因爱慕金神而将鬼族兵力分布图偷给神族，以此要挟金神嫁给他。”
“而当时的司北是知道此事的，现在他抓着奴的魂，就是要让奴将此事瞒住。”
千年的心结，蓝灵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再次见到王时，她还是说了出来。
白无常听见这劲爆的消息，双手捂嘴，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念笑：卧槽，小二爷的真实身份是鬼王？还是千年前那个牛逼轰轰的鬼王！我靠，这简直是隐藏的反派大 boss。
好激动啊！接下里是不是要搞事情了？嗷嗷嗷~
二泡被听见的事情惊呆了，他就说抱着小二爷大腿肯定没错吧！这身份简直吊炸天，以后还要多多抱大腿，生活才能更美满~
而他身边的二言，则是神情凝重的将听见之事，全部传音给魔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