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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来到珠宝街,这条不足两百米的街道,但是却包含了瑞丽百分九十的财富,所有人都想在这条街上出名,赚钱,成为赌石大王,翡翠大王,翡翠在这条街绽放美丽。
商人在这条街上吸血。
车子停在九叔的琼楼门前,我看着门前有很多人,我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那么大的太阳,为什么就下雪了呢,冷的让人发寒。
我要进去,但是很多人拦着我,我看着哪些人,他们没有对我动手,但是也没有让我进去,没有人跟我说话,我也不想去问什么。
这个时候,我看着白头翁从里面走出来,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你来了。”
我说:“我来了。”
白头翁皱起了眉头,说:“想见谁?”
“邵军。”我说。
白头翁有点无奈,说:“我们也很想见他。”
我听着就有点意外,没想到邵军不在这里,我以为他会在这里,他帮九叔办成了事,这个时候应该在九叔这里领赏,不,是上位,这里是他的了,他应该在这里,称王称霸,可是,为什么他不在这里呢?
我转身准备走,但是白头翁说:“见见九叔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说:“好啊。”
我说着,就朝着里面走,没有人拦着我了,我跟着白头翁一起上去,我心里很灰暗,这个时候,我很平静,也很冷静,我以为我会像是暴风雨一样爆炸,但是没有,这个时候,反而很冷静。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我接受,不接受,都像是在梦里一样,但是我知道是真实的,他的尸体,是我扛回来的。
那么冰冷跟沉重。
我跟着白头翁一起到了楼上,来到九叔的办公室,我看着九叔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而段琼在收拾东西,我看着九叔的东西,都被收拾走了,放在箱子里。
看到我来了,九叔就笑着说:“坐吧阿峰。”
我没有坐,只是看着九叔,我说:“是你要邵军杀了牙哥的?”
段九说:“哼,他该死,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家里拿着枪威胁我,怎么?你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我哽咽了一下,我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说出来,段琼走过来,对着我说:“如果是你,被人拿着枪指着,你会怎么做?”
段琼的话,问的我有些无法回答,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反制,九叔做的没错,错的是我们,我们应该直接把九叔干掉,打死他,这样,就不会有哪些事情发生了。
九叔说:“你是吃我手里的那碗的,我很痛心,你居然没有帮我,而是跟着哪些外人一起来对付我,如果只是邵军跟你一起来的话,我觉得,我可以接受,毕竟,你们都是我的人,再怎么说,我们也都算是自己的家人,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带一个外人来呢?”
我看着九叔,咬着牙,我无话可说,九叔站起来,拿着拐杖戳我的胸口,他说:“吃里扒外,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邵军想要坐我的位置,娶我的女儿,哼,还想跟外人一起对付我,你觉得合适吗?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让他做一个选择,是一个不重要的兄弟,还是要我的所有,他选择了,很快就选择了,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就要了我的东西。”
我看着九叔,深吸一口气,我说:“你真卑鄙。”
九叔很意外的看着我,突然笑起来了,说:“卑鄙?我卑鄙?是我看清了人性。”
段琼走到我面前,她说:“我们没做错事情,你不用骂我爸爸,这就是人性,是邵军足够贪婪狠毒,不过,我不想嫁给他,我喜欢你,我爸爸也很看好你,不管你怎么让我爸爸失望,我爸爸依然会给你机会,如果,你肯跟我结婚,我们一起对付邵军……”
我甩手给了段琼一巴掌,我从来没有这么痛恨段琼,我说:“你们玩弄了一切,哼,还想在玩弄我吗?”
段琼看着我,对着我吼:“我是在给你机会,我给你很多次机会,我爸爸也给你很多次机会,但是你为什么不抓住,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死心塌地的合作?今天的事情,豁牙的死,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肯克制邵军的野心,现在他也不会这样做,都是你,枉做好人。”
我转身就走,内心很痛恨,白头翁拦着我,说:“你觉得,放你进来,你还能安全的走出去吗?”
我说:“九叔,你想杀我吗?”
“哼,你以为,我妥协了,就是拱手相送吗?我不会留着你跟邵军联手的,今天,你要么跟我联手,要么死。”段九冷冰冰的说。
我回头看着段九,他阴险的样子,让我觉得可怕,我知道九叔不是个好人,但是从来没有看他表现出来,今天,我彻底的看清了这个人的真实面目,也死心了。
我看着段琼,又看了一眼九叔,我说:“九叔,之前,你要杀我的时候,有两个兄弟带我回去,今天,不会有兄弟来了,但是,会有杀猪匠来,我不会帮你了,更不会帮邵军,你是放我走,还是要跟杀猪匠拼一拼?”
听到我的话,九叔微微一笑,说:“你终于成长了,什么兄弟义气,我是最不相信的,这世界上,那有什么兄弟义气,只有你死我活,哼,你走吧,我相信,邵军会亲自收拾你的。”
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九叔的公司,我走下楼,坐在车上,我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脑子很懵,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切又清晰的在我眼前过一遍。
这是一个阴谋,九叔的阴谋,那天晚上,我们去逼宫,我们以为我们战胜了九叔,确实也是,但是九叔并没有投降,而是用了一步阴招,他让我们自相残杀,我们并不怕九叔,因为九叔没有什么人可用了,一个周四,已经是叛徒,一个白头翁,也只是个军师。
但是,恰恰是我们的大意,让这一切,都变得那么不一样了。
九叔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己。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手机,是邵军打来的,我这个时候,又突然不想见他,不想接他的电话,我害怕,害怕他劝我,害怕他跟我说一些软话,更害怕说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
因为,我更害怕我会相信他。
但是我还是接了电话,我说:“喂……”
“来发廊。”
只有这三个简短的字,电话就挂了,我看着外面的琼楼,他不来这里,为什么要去发廊?
我开着车,朝着发廊去,哪里是我第一次跟邵军见面的地方,我的车子开到了发廊。
我看着邵军站在那片废墟上,在废墟的面前,有一台老唱片机,我下车,听着让一切随风……
那歌声,很激荡,但是一切都凉了……
我站在邵军的背后,看着他的背影,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回头看我。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我没有想太多的东西,没有那么多的情绪,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知道问再多的东西,都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歌声停止了,邵军猛然回头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我哽咽了一下,没有说话,他踩着石子,朝着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
他的眼神,那么恶毒,狠毒……
“你相信我吗?”邵军说。
我笑了起来,我说:“我愿意相信你。”
邵军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知道你重情义,我也知道,你这个人比较心善。”
“你知道你还做,我一直把你当大哥,亲大哥,不管你怎么教训我,揍我,我都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们三个曾经说过,要一起看着这栋大厦起来,要一起称霸瑞丽,要一起……”
我说不下去了,邵军还是那么冷冰冰的看着我,他说:“总有人得牺牲。”
“我们可以不必牺牲,只是你想走捷径,是吧?”我愤怒的问着。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在哭了。
邵军也哭了,眼泪一颗颗的掉,泪流满面,我心里看到了一丝希望,我希望他解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邵军搂着我的脖子,冷冷的看着我,说:“男人要成功,什么手段都得用,别说死一个豁牙,就是把你搭进去,我也觉得可以,不要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也不要把兄弟情义看的那么重要,没有谁离不开谁,他妈的,这个世界上,只有赢的人,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左右一切。”
我推开邵军,我心寒了,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他会有苦衷,但是显然没有。
我就是喜欢自作多情。
邵军说:“不要做好人,做好人,会累,会痛苦,就如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以为,你会成长一点,但是没有,你啊,看来永远都只能做一个没用的小弟了。”
我看着邵军,他没有在看我,而是看着那片废墟,我很心痛。
“你也不配站在我身边了,我一个人,能把这片废墟变成高楼大厦,瑞丽,一定会有我邵军的一席之地,你,滚吧,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一定弄死你。”邵军冷冰冰的说着。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说一个字。
心灰意冷。
但是……
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