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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李琛站在屋子下面，能清楚的看到司南站在房顶上听人家墙角。
“喂，你要不要命了司南，万一被发现，我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李琛站在下面喊。
司南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若不喊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你再这么喊下去，没等我被发现，咱俩都的被抓走！”
她叹了口气，继续回到屋顶偷听，司南端是不明白，李琛好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胆子比她还小。
“绝对不行，我刘开济虽然穷，但是我人穷志不短，宝器坊在大圣城开了好几十年，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这事若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办，我怕是良心不安连饭都吃不下去！”
司南耳力很好，尽管身无灵力，但还是能将房梁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名叫刘开济的男子应该就是宝器坊的主人，只见他光着膀子，灰色的长衫利落的系在腰间，皮肤因为常年受炽热的铜铁烘烤变得黝黑，他身材魁梧，一双手又大又厚，臂膀更是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炼制兵器多年的老手。
他说完这话便径直起身去了尚还燃烧着炭火的操作台，铿锵铿锵的打造兵器，脸色却好像因为刚刚听到的话变得非常阴沉。
一直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男子闻言沉静了会儿，淡淡道：“你不答应我也没关系，水之国又不是独只有你一人能作兵器，我找别人便是。”
“你爱找谁找谁，总归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是这样吗？”男人饶有深意的一笑，“我知道整个水之国南方属你宝器坊打造兵器最盛，但在北方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工匠师父，人人都称他为常春军，偏偏这宝器坊师父家的儿子就在他门下学艺。你说，倘若我去找常春军，在顺便看看这位小公子，如何啊？”
“你！”刘开济哐地一声丢下大锤子，大步冲到这男子，目光凶狠，眼眶欲裂地盯着他，“你敢动我儿子！？”
这男子微微一笑，面对刘开济的恐怖神情半点不觉得害怕，语气依旧轻松，“倘若刘大哥肯帮我，我定然不会打小公子的主意，但是你若不帮我……那么我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唐毅……你！”
“刘大哥经营宝器坊想必你应该也知道，这段时间皇家和唐家的事闹得很僵，现在双方各执其势力，我就这么跟你挑明了说。”唐毅正视着对方，声音冷然：“大战，一触即发。”
刘开济虽说知道皇家和唐家闹的不愉快，但也没想到战争打响的这么快，现在看来真如百姓所言，水之国怕是要不太平了。
唐毅很满意刘开济眼中的震惊，继续道：“唐家的实力是整个水之国有目共睹的，不管是安邦治国，还是经营商铺，我们做的都很好，而且在军事实力这方面，以现在唐家的实力，绝对能与皇军相对抗，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倘若你现在还犹犹豫豫，别怪我不给你情面！”
“可是……可是，你要我做的兵器实在杀伤力太大，不，不对，这已经不是杀伤力的问题，是这兵器一旦制成，投入战争使用，死的可不光是士兵，还有更多无辜的百姓啊！”
“唐家已经研制出解药，等到战争结束，再把这些解药分发给百姓便可。”
唐毅明显说的敷衍，刘开济不是傻子看不出来，何况战争本就是要至敌方于死地，那毒药怎么会有解药，况且就算有，等到战争结束，那些百姓也早就死光了。
刘开济从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短短几秒钟，却好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
唐毅冷哼一声，冷冷道：“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若你还是不肯，就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唐毅推门而出，独留刘开济一人站在屋中，门外的光照得他的脸半明半暗，他盯着地面，沉默不语，脸色黑沉的要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南把瓦片归位，脚下轻点，下了房顶。
李琛赶紧上前，急切道：“怎么样？都听到什么了？那里面的人是谁？”
“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司南白了他一眼，
她左右看了看，小胡同外还是人山人海，因为唐毅从宝器坊里出来，是以外面的客人都以为刘开济又要重新接单，所以更多原本走了的慕名客人又重新回来，但小童依旧拦在外面，吵吵嚷嚷的不让进去。
也是，以刘开济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有心情再去锻造武器。
“这人有点多，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说。”
说着司南和李琛两人出了胡同，从人群中挤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房区。
因为是长安街临街，街上的人大部分都去赶集，而且这条街上住的大部分都是本城的百姓，所以人不算多，两人随便找了个茶摊坐下。
司南喝了一大口茶，才缓过气。
“到底是谁这么大派头，竟能让刘开济单独接待，要知道他这人平时正直的很，任何到他哪里锻造兵器之人，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统统都要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到底是谁能让这个刘开济都坏了规矩。”
司南哼笑一声，“整个水之国，还有那个世家大族能让别人低头至此。”
李琛瞪大了眼睛，恍然道：“唐家的？”
“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个唐毅究竟是什么人？”司南问道，想想刚刚在屋顶上看到的那张脸，那唐毅长相虽然帅，但是隐约中总透露着阴沉狡诈之感，让人很不舒服。
“我怎会不知道唐毅！”李琛情绪有些激动，他长叹一口气，“放眼整个水之国来说，提及唐家都知道唐建元有一个很有能耐的儿子，人人皆道唐家有此子才能发展至今。”
司南思量：“这么说，唐家是因为有了唐毅，才变成如今这样？”
“算是吧。”李琛点点头，继续道：“唐家家主唐建元杀伐果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但在我看来却是有勇无谋，是以唐家的很多决定他都要跟唐毅商量着拿决定，唐毅虽然年纪尚小，但他为人狠毒，善谋阴计的名声早就传开了，他在宫中担任的职务虽然不大，却是最重要的户部，传说这官职也是他陷害先前朝中户部侍郎才得来的。”
“不仅如此，唐毅在修为方面也很厉害，年纪尚轻，就已是元婴境，这也是让唐建元最高兴的一点。”李琛冷哼一声，眉头微皱，“人人都说唐家只擅官场之道，上百年来都没出一个修为功底深厚的能人，但唐毅这方作为便是狠狠这些人一个反击，所以唐建元很心疼他的儿子，且唐毅又是嫡出，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唐家就会由唐毅来接任。”
擅长阴谋诡计，修为高深，又是个有脑子的聪明人，确实不大好对付，司南一手支着下巴，想了想，又道：“除了唐毅，唐家可还有其他男子？”
“有是有，但都是庶出，上不得什么台面，平时唐建元就让他们打理打理商铺，再或者就是派到其他分家，如今庶出中还算看得过去的……应该是卢氏的儿子唐景胜了。”
“唐景胜啊……”司南眼神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日常都做什么，喜欢去什么地方？”
“你问这个做什么？！”李琛突然紧张起来，飘忽不定眼神躲避着司南，仔细看去还会发现这小子脸竟是还红了。
“问你快说，自是有用的。”司南半步不让，对她来说在自身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不太好吧？”李琛还在犹豫。
“什么好不好，你再不说，小心我的拳头可不长眼睛。”说着，司南就抬起手准备揍人的样子。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李琛捂着脑袋，脸色更红了，支支吾吾的低声道：“这个唐景胜吧，什么都好，能力出众，修为虽是中规中矩，但相比唐家其他人也算厉害，最重要的是，他模样生的相当端正，跟梨园的男戏子一样，相貌秀气端庄，却还有男子的阳刚之气，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李琛将头一毛，心一横，索性道：“所以极喜欢去沐春楼找些女子来玩耍，不说整日泡在里面但也差不多，也就是因为这个唐建元才看不上他的！”
沐春楼？
呵呵，想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不玩岂不可惜。
司南表示理解，她转眼看向对面头都快埋到茶杯里的李琛，不由觉得好笑：“喂，再这样低下去，头就要伸进热茶里了，难不成你想毁容破相？”
“当然不。”李琛慢慢抬起头，却又不敢看司南，只能往人丁稀少的街道上瞅，也不知在看什么。
司南倒是觉得无所谓，身为一个现代人，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在她的时代，别说是男生出去找乐子，寂寞难耐的女生做同样的事，也不是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