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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车灏跟着龙一找到自己的房间,刚打开房门就打了个喷嚏,“阿嚏!”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子车灏一脸茫然的看向龙一,“龙哥,这真的是让我住的地方?”
阎龙军等级严明,龙一虽然平日里常见仲文鹤跟子车灏打趣,但也不会因此就觉得自己跟子车灏熟悉而失了分寸,听到子车灏抱怨,龙一回身赔礼,“不知道将军要来,房间准备的仓促,将军可以先去用晚饭,吃完回来我们一定给将军打扫好。”
子车灏也不是什么精细人,也不在乎那么多,就是第一眼看见那灰确实有点大了,听了龙一的话,子车灏欣然应允,,“好,那我先去吃饭。”
到了前厅,子车灏正好看见仲文鹤扶着陵萱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迎上去去问,“小萱萱怎么了?脚受伤了?”
陵萱几天在府里修养,脚上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几个水泡而已,对她而言又不是什么大伤,就是看仲文鹤这样天天忙前忙后的有意思,就接着装瘸而已。这下被子车灏看见,陵萱闹了个大红脸,“啊?啊……是啊!脚伤了。”
子车灏听了就要替仲文鹤去扶陵萱,“我来扶吧,阿鹤你身份尊贵,哪能做这种事?”说着就去另一边作势要扶。
仲文鹤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微妙。
陵萱更是满满的尴尬,未来相公在旁边站着,自己跟一个外人拉拉扯扯,怕是不太合适,见子车灏越走越近,陵萱缩了下身子,“不用了不用了,我……我自己走……”
子车灏神经大条的很,“没事儿,我又不是扶不动你啊,来来来,阿鹤你松手。”说着就要上手。
仲文鹤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子车灏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去势,子车灏不明所以的看过来,“怎么了阿鹤?”
仲文鹤还没来得及开口,陵萱突然撒开了仲文鹤扶着她的手,自己走了起来,“好了,我好了,能走了,哈哈,哈哈……”
一时间气氛很是微妙,仲文鹤知道陵萱已经好了,也乐得陪她演戏,此刻见她自己撒手了,甚至还有些遗憾。子车灏则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陵萱那哪是受伤啊,那分明就是人家两个的情趣,偏偏自己还什么都不懂,完了,仲文鹤要杀人了……想到这儿,子车灏一脸尬笑地去看仲文鹤的表情,看完之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希望阿鹤不要公报私仇,让他再去受一次罚了……
陵萱走了两步,回头看到他们俩还是在僵持,走回去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去握住仲文鹤捏着子车灏手腕的那只手,抬头看看仲文鹤,仲文鹤顺势松开了手,陵萱跟子车灏都松了口气。
仲文鹤慢悠悠的走到桌子旁坐下,背对着他们,说了句,“郡主脚好了?”
陵萱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真是,早知道不管子车灏了,这火烧到自己身上了,讪笑这道,“刚好,多谢王爷这几日的照顾,多亏了王爷,陵萱的脚伤才好的这么快,哈哈……”
子车灏一脸说不清的表情看向陵萱,陵萱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凭着意念交流,子车灏说,“小萱萱,你这么狗腿?”
陵萱回以一个白眼,“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我还被仲文鹤贴心伺候着呢!”
仲文鹤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后面的小动作,只对陵萱的话作了回应,“郡主客气。”说完才回头看他们两个,见仲文鹤回头,两个人忙收起了小表情,乖乖的站在那儿,等着仲文鹤发话。
“等什么?过来。”仲文鹤挑了下眉,示意他们两个过来吃饭。
陵萱微跛着脚,跟着子车灏一步一步挪过去,规规矩矩的坐下,等仲文鹤动了筷,两个人才斗着胆子伸手去拿了筷子。
“王爷,郡主。”花酒忙了一天,才从外面回来,寒天派来的人,仲文鹤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总之有本事的人,他都不会亏待,这几天,花酒都是跟他们同桌吃饭。
子车灏见这么个人,还能跟仲文鹤同桌吃饭,想来也是与众不同有大能耐的,只是……身为银啸首领,什么有能耐的人他会不知道,眼前这个红衣人,他却真的闻所未闻。
“在下花酒,拜见子车将军。”子车灏还没想出来这是谁,花酒倒是先问好了。
子车灏放下筷子起身回了个礼,不知道此人身份,但还是很客气的说,“花兄请坐。”
花酒到时不见外,坐下照常吃喝,还抽空跟子车灏聊天,“不瞒将军,朝歌几大世家,花酒最服气的,就是子车家了。”
子车灏一脸谦虚,“哪里,子车家也不过是做了该做的。”
花酒道,“子车老将军战功赫赫令人敬畏,三位小将军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其他几家,依花酒看来,怕是都要毁在这一代,单从这方面来说,子车家是大幸,幸在教子有方。”
三个人听着花酒的话,心下默认,南宫家出了个皇后,表面上看是得了皇亲之名,实际上却是相当于把女儿送入宫中做了工具,二女儿却骄横跋扈,胸无点墨;闻人家却是在闻人政德时就已经显出疲态,不能与其他几家相匹敌,晋家经商,不入朝廷,二子较为出彩,却也早已被子车家收为麾下,这几个世家看来,还真是子车家最为幸运。
子车灏心下默认,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骄傲之色,反而有些不满的提点花酒,“花兄,话可不能乱说,懿王也坐在这儿,不可妄自揣测朝堂之事啊。”
谁知花酒像是这才要进入正题,扭头看了眼仲文鹤,朝他笑了一下,又扭头看子车灏,“在下要说的,最佩服子车家的一件事就是,子车家忠心耿耿,不愚忠。”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皆是心中一紧,花酒这话,像是话中有话,花酒到底是何身份,或者说,寒天,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朝堂密事,而银啸却一点查不出他们的身份……
子车灏见仲文鹤也是一脸凝重,知道他对花酒的身份也是一知半解,便开口问道,“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花兄的身份?”
花酒这才止住话头,比方才说那些话要随意的多,抬手夹了片菜,放入口中慢慢嚼了,才开口道,“花酒此人,想必将军从未听闻,但是家师,花酒相信将军一定有所耳闻。”
子车灏一脸疑惑,身子有些不由自已的凑近了花酒那边,“不知花兄尊师是哪位?”
花酒又夹了一筷子菜,随意道,“时奇。”
听了这个名字,陵萱一头雾水,时奇?那不是朝歌的花名吗?怎么是花酒的师父,而且……看子车灏跟仲文鹤的表情,那个时奇好像还很了不得?
子车灏淹了口唾沫,“时奇?时奇先生竟是尊师?”
花酒点头。
子车灏看了眼仲文鹤,像是在问他是从哪找到的这么一个人物,但还是有些好奇,“我听闻,时奇先生生前是不收徒的,怎么?”
花酒笑了,“是不收徒,他猜拳输了,才不得已收了我这个徒弟。”
子车灏无语,世人皆知,时奇先生好赌,却还能以这样的理由收了个便宜徒弟。
花酒提到这一点,忍不住想起了当年,自己亲眼见到父母死于非命,十一二岁的孩子钻在密洞里,偷偷跑出了家,一路跑上了山,快要冻死的时候,看到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花酒当时还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后来醒来,得知老爷爷竟是当世神医时奇,花酒当场跪下讲明了家中变故,时奇摸了许久的胡子,叹了口气,“这样吧,世人皆知老头我生平好赌,孩子你还小,不如就与我猜拳,一次,我输了,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可能是命吧,花酒还真的赢了,成了时奇的便宜徒弟,后来跟着时奇山南海北的转悠,学了一身本事,时奇却一跤把命摔没了……花酒厚葬了时奇,为他守孝一年,终是耐不住孤寂,又一人游历山川,遇到了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