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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大叔果然跟杜明华告状了。
“凌越，听说你把老杨辞了？”杜明华碍于面子不得不打电话帮秃头大叔求个情。
“是的。”
“小凌呀，你在公司也那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跟他还有些情面在，你也别把他搞得太难堪。”
杜明华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秃头大叔只是跟他说了他训斥员工以后就被凌越当众羞辱辞退了，他说他什么也没干只是训的有些凶，那个女员工吓哭了，凌越就站出来打抱不平，这摆明了就是凌越对他有意见，故意的。
“杜总，他没跟你说实话吧。”
“他跟我说了我觉得员工做的不对说几句也正常，要是他说重了你可以私下跟他说，你做的也太让他下不来台了。”
“那他跟您说要怎样？”
“他说只要你当众给他道歉他就可以不跟你计较。”
“做梦！”
“小凌！”
“猥亵女员工是什么行为您不可能不知道吧，您就这么纵容着他？”
“什么？”杜明华大惊，要是这种事情传出去公司的形象会大打折扣。
“他果然没跟你说实话。”
“直接让他收东西滚蛋。”原则上的问题杜明华也是不能容忍的。
这个秃头大叔虽说年轻的时候就跟着杜明华，但是他的能力也就是一般的水平，所以杜明华也没给他安排什么高管，说是人事部经理，其实也是被架空的，给他个官儿做他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林樱之刚从院子里的菜地里挖了些菜回来，老两口跑到小县城里过起了挑水种菜的日子。
“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林樱之把菜放到厨房里，洗洗手出来和杜明华坐在一起。
“公司的事儿？”
“这个老杨也是，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那些老员工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杜明华也知道这些老人里有凌越这样忠心耿耿的，但是也有像秃头大叔这样的人存在，每天在公司什么正事儿都不干，就等着拿工资，分红利，还给公司抹黑。但是要是公司大换血得好久才能培养出一批能干又忠心的得力干将。
“你去把那个叫王铭的找来。”凌越跟助理说。
“还有，去交代人事部安排招聘，财务部和人事部的员工补给。”
“那这段时间人事部的经理要不要。。。。。。”
“不用，不是还有副经理吗，以前管事的不也是他吗，有那些钱来养闲人还不如用来发展新人。”
王铭现在正跟着隔壁座的赵姐带着设计图给客户看了。
“赵姐，我们公司是杜家的呀，怎么我听说现在管事儿的是凌总。”
赵姐瞥了他一眼，“好好工作，少八卦这些。”
“我就是好奇嘛，凌总跟杜家是什么关系呀，不会是那种吧？”
“你别胡说八道，公司里有规定不能说这些的。”
“你就跟我说说嘛，我这不是刚来嘛，什么都还不太了解，搞清楚了也少犯错误嘛。”王铭放出了他的撒娇必杀技。
“你真想听？”
王铭疯狂的点头。
“那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跟其他人说。”
“嗯嗯。”王铭点头如捣蒜。
“凌总就是在公司杜总最偏爱的人呀，所以他就能掌权。”
王铭原本好奇的小表情像是漏了气的气球。
“赵姐，你说这个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你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
“那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能让公司其他人知道，不然咋俩就等着收东西滚蛋了。”
“知道，说吧。”
赵姐说之前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虽然他们现在是在客户楼下的咖啡厅里。
“凌总的父母之前也是跟着杜总一起干的，之可惜后来出车祸死了，杜总就一直带着凌总，所以凌总在商圈也算是摸爬滚打很多年了。”
“杜总收养了他？”
“这倒没有，凌总那会儿都快20了吧，他还有个妹妹倒是是他自己一直在照顾，但是杜家也很宠爱她。”
“那杜总自己没孩子？”
“有呀。”
“有他还让凌总掌权，那他儿子怎么办？”
“你知道那个娱乐公司H&K吗？哪儿的老板就是杜总的儿子。”
“是我们公司的分公司？”
“那倒也不算，那个公司是杜总儿子自己创办的。”
“那恐怕杜总也出了不少钱，那是H&K的老板权利打还是咱们公司的老板权利打？”
“这么说呢，硬比的话肯定是咱们公司了，但是人家是杜总儿子呀，说不好随随便便就把凌总换了。”
“其实说白了凌总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只不过工资比我们高好几倍。”赵姐补充到。“所以说呀，咱们就认认真真工作就行。”
“那倒不一定，要是运气好，也有个老板偏爱我那我不就轻松多了。”
赵姐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就祝你有人偏爱啦。”
“嘿嘿，我也祝我自己。”
H&K的会议室里杜腾宇刚刚散会。
他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用手使劲的按压着眉心，这样可以减缓他的头痛。
秘书敲门进来。
“杜总，刚刚您父亲来电话说让你后天回公司一趟，开紧急会议。”
杜腾宇依旧揉着眉心，只是这次放轻了力度。
“没说。”
“我知道了，给我送杯咖啡进来。”
秘书轻轻地把门关上。
这几天杜腾宇一直很忙，公司力推的明星闹出了绯闻，打架。
公司给她包装的人设一直都是清纯甜美型的，接的电视剧也都是青春偶像剧，结果前天被爆打架，打了记者，摔了人家的摄像机。现场的视频里可以看出当时一片混乱。
这次公司的公关也坐了应急处理，但是很多家报社都没有给面子，一直压着要把新闻发出去，才两天时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
“杜哥。”一个女孩推门进来。
杜腾宇把手从眉心上拿下来，看着眼前的女孩，他像是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柚宁，你还有什么事？”
“杜哥，我觉得我没做错。”女孩开口说。
“现在是要你觉得的时候吗？你觉得有用吗？你去跟网友说你觉得你没错他们会不骂你？啊？”杜腾宇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女孩走过来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我当初刚来公司的时候我就说我不适合这种类型，我性格不是这样的，是你们偏偏要把我包装成这样的，我一年有300天都在工作，我明天都要演着戏去演戏，我真的很累了，而且要不是他们拍我还不听劝我会动手吗？”
这个女孩子穿着娃娃领的白裙子，皮肤白皙，一头黑发，长相打扮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甜美想和两个字，但是她的真实性格却不是这样的，她骨子里是一个酷女孩，平时喜欢穿的衣服也是酷酷的，性格也直爽，但是因为她的长相和近几年的流行趋势，所以公司把她包装成了这个样子，她才19岁，她很少有机会当一次真正的自己，她每天都活在包装之下，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每天都活在谎言里，她说话的时候要把嗓音压的甜甜的，行为举动都得优雅，她觉得累了。
“你累？谁不累？每天那么多人围着你转，你工作300天，你问过他们工作几天了吗？再说了，不包装你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戏演，你进了这个圈子你就该知道这个圈子是什么样的。”
“你倒好，你气不过你就动手，是，是有公司给你兜着呢，你知道因为你这件事多少人在加班吗，公司损失了多少，有多少人会失业？”
“但是。。。。。。”
“但是什么，啊？你现在还跟我坐在这理论，你要是真能你怎么不去跟那些报社记者说呢让他们别写，让他们道歉。”
以前杜腾宇很看重她，对她很照顾，就像是妹妹一样，他对她几乎从来不发火，但是这次杜腾宇对她很失望。
“你在动手之前想过你的团队吗？你要是觉得侵犯你的权利了你可以说，公司会给你找律师，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做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女孩第一见杜腾宇发那么大火，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意气用事。
“杜哥，我，我只是。。。。。。。”她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不敢抬头看杜腾宇，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小了。
“你更应该跟你的团队道歉，而不是给我一个人，还有你的粉丝，他们那么支持你，你就是这么做的，告诉他们可以意气用事就随便动手打人？”
“我知道错了。杜哥你别生气了。”
“关于你说的那些问题我都会考虑，后期我们再开会讨论关于以后你要走什么路线，律师那边我也会叫人去办，现在该怎么做你自己应该知道吧？别再让我对你感到第二次失望。”
“我知道了杜哥，那我回去了，你别生气了。”女孩说完就低着头跑出去了。
杜腾宇一个人在窗边站着，头隐隐作痛，明天就是12月一号了，王颖的忌日了。
他看着远处的天灰蒙蒙的，街边的树上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