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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七月七日没有晴6
陈曦住进了B城某个高端私立医院，日方投资，专门接待特殊人群，这里对病人的隐私绝对保密，条件也非常好，适合静养。
陈曦醒过来了，整个人完全看不出往日的神采，她安静地开口请所有人都出去。
出来后，小五终于憋不住，扑进她念初怀里嚎啕大哭，一哭一嚎：“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陆小勇本来张开手准备好迎接的，愣是见他媳妇儿把他当摆设，也习惯了，顺手把人从念初怀里拉出来搁进自个怀里，提醒着：“这儿呢，你老公这呢！”
念初越来越不安，不久后见宁言书从病房里出来，听他打了个越洋电话，算算那边正是白天，魏天接的很快。
宁言书跟他说：“你回来一趟吧，小曦出事了。”
念初、小五、陆子，三个医盲从没经历过这个，这才知道陈曦怀孕了……又没了……
小五嘟囔：“孩子是天哥的吗？小曦姐也太狠了，都不知会小天哥一声自己就把孩子打了……”
陆子挠挠头，也觉得不好：“是个小生命呢……”
宁言书却觉得事有蹊跷，跟弟弟妹妹说这事不许再有人知道，把嘴缝严喽。
小五和陆子懂事地点点头。
念初冰凉的双手寻到宁言书，紧紧握住，仰头看他：“我，我有事要和你说。”
她脸色不好，宁言书将她带到楼下花园，盛夏的夜风是凉爽的，可念初一身虚汗，不知从何说起。
宁言书有耐心地等，问她：“是不是关于小曦？你知道？”
念初缓缓点了下头，她不愿去回忆那些，可现在出事了……
“我和小天哥有个约定……”她看着他，“你不要生气。”
宁言书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念初知道，他其实已经不太高兴。
他是个聪明人。
“那天，小曦姐约我出去……”念初微微发抖，“她说我误会她了，想跟我谈谈，可我没见着她……我……”
宁言书的眼眸覆上一层暗膜，瞧不出丁点光彩，等着念初将那人的名字告诉他。
“是齐园。”念初说，“他朝我扑来，其实经过那次之后我一直有准备……”
她随身携带防狼喷雾，本想买电击棒，可网上已经不再出售此类危险物品，她和齐园扭缠在一起，他的手如水蛭般恶心地爬上她的大腿，念初在他大意之时对准他的眼睛一通猛喷，齐园虽躲得快却也挨了不少。
“小天哥救了我。”念初省去了一些情节。
但宁言书猜得到，他说：“是他拜托你保守这个秘密？”
念初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不能说，那是陈家的千金，不可能就这么让人糟蹋了。她只是不忍：“如果当时我们带着小曦姐一起走，她是不是就不会……”
可那一晚，魏天和陈曦闹翻了，他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酒吧，她喝多了……
“没有如果。”宁言书没有半点同情之心，他告诉念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
魏天买了最近一班机票飞回来，落地时他站在B城机场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曾经离开，决定不再回来，然而此刻他又站在了这里。
他看起来没比陈曦好多少，飞在天上的12个小时他应该片刻都没睡着，眼里布满红丝，先跟宁言书一块去了主治大夫的办公室，听完诊断后捂住了头，半晌没说话。
主治大夫是个日本人，但中文说得很好，见状安慰道：“您的妻子已经没有大碍，手术很及时。”
妻子……
宁言书静静看着魏天，魏天在掌心抹去沁出的潮湿，道了谢，转身去了病房。
他一打开门陈曦就开始扔东西：“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滚出去！”
陈曦此刻不宜这般激动，很容易造成再次血崩，魏天怎么忍心伤害她，快走几步将人抱住，悲伤与仇恨融汇成沧桑一句：“小曦！”
陈曦推开魏天，撇开眼不去瞧他，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你……”魏天苦涩地开口，“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有了就生下来，我可以接受，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你知道吗，你以后……”
“已经知道了。”陈曦望着窗台，上面落着一只麻雀，轻快地跳跃着，无忧无虑。
“为什么这么傻！”
“我在吃药。”陈曦说，她面对魏天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要了，“齐园吸毒，我担心他有艾滋，所以从事发的72小时起我就开始服用阻断药，这个孩子不能要。”
她说得如此冷静，可魏天是一直陪伴她长大的，见过她哭，见过她笑，见过她肆意的青春，见过她卑微的爱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的她会有多慌乱，在他的心里，她再怎么伪装不过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她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魏天看着她，问：“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齐园吸毒的？”
如果是在约念初见面、设下陷进之前呢？
陈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你觉得呢？”
“不是我觉得，是小二怎么认为。”魏天指出来。
如果宁言书认为陈曦故意将念初推给染有艾滋的齐园，那么……
“是不是都一样了。”陈曦说，“要报仇就让他来。”
魏天飞快地想着弥补的办法，陈曦突然唤了一声：“小天。”
他的脑子僵住，听她又唤了声：“小天，以后别再来了，你回美国去吧，别再来看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小麻雀不知道为何那般开心，啾啾啾地哆着玻璃窗，陈曦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在利用你，我可以用尽手段利用身边所有的人，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今天才知道，我不是干净的白雪公主，童话我听腻了，我很脏。”
砰！
魏天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砸在门后，是日本很有名的那个静音门，门陷下去一个大洞，巨大的声响惊得小麻雀张翅飞走。
“你闭嘴。”魏天哑声道，他又成了那晚企图将她打醒的魏天。
他听不得她说自己脏。
如果，如果那晚他不是丢下她，而是将她带走呢？
这成了魏天今后的心魔。
南春碎碎念：
其实药流一般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大出血，药流前也必须经过一些检查确定胎囊，成功率也是蛮高的，本情节经过艺术加工，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