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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康出院,付阮脚伤,没回老宅住,自己住在外面的房子里,一连几天大事视频会议,小事打电话处理,其余时间,付阮看着墙上的巨大投屏,一直在循环各大网球公开赛的经典赛事,研究打法,琢磨战术。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她先把理论知识储备足,等脚伤一好,看她怎么往死里练!
手机响,付阮接通,封醒说:“我过来一趟。”
“嗯。”
付阮没问原因,拿起遥控器把投屏从网球变成《灌篮高手》,主题曲刚开始唱第一句,开防盗门的声音响起,封醒就住付阮隔壁,这一层只有两户,他穿着拖鞋走进来,手里拎着个保温壶。
付阮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穿着T恤运动裤,毯子随意地搭在小腿下,见状:“什么吃的?”
封醒边往厨房走边说:“花椒鸡脚。”
半分钟后,封醒端着一大一小两个碗来到沙发处,把比脸还大的碗递给付阮,封醒拿着小碗坐在一旁,付阮一闻味道就知道是封醒煮的。
封醒从没见到付阮受伤的脚,低头喝汤,如常道:“用不用找人看看?”
付阮吹了吹汤碗:“不用。”
封醒:“我去找蒋老四。”
付阮喝了一口汤,舒服到身心愉悦,“没必要。”说罢,又补了句:“这次跟生日宴上送绿头狮子不一样。”
上次是蒋承霖不讲武德,这次是她自己技不如人,愿赌服输,挨打就立正,玩不起就没意思了。
封醒没再说别的,两人默默无语两口汤,付阮刚把鸡脚拎起来时,手机再次响起,她开了外音,手机里传出沈全真的声音:“在哪儿呢?”
付阮:“家。”
沈全真:“哪个家?”
付阮报上地址,半小时后,咔嚓一声,防盗门被人指纹开锁,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热死我了,这种天气就该去东北,我爸说那边儿晚上睡觉还盖棉被呢…呀,醒哥也在。”
穿着吊带背心和牛仔短裤的沈全真出现在客厅,左手右手大包大揽,封醒放下碗,起身过去帮她拎东西,沈全真瞥见付阮小腿以下的毯子,立马道:“你真崴脚了?”
付阮不答反问:“买的什么?”
沈全真鼻子尖,“都喝上了?我买了猪脚,打算煮花生猪脚汤的。”
付阮来者不拒,“煮,晚上喝。”
封醒和沈全真都会做饭,两人在厨房里准备,付阮打小不喜欢油烟味,让她吃可以,做,谈都不谈。
猪脚汤煮上,沈全真从厨房出来,皱眉道:“别让我见着蒋承霖,真想给丫一杵子!”
付阮淡淡:“杵他干什么,又不是他让我崴的。”
沈全真:“要不是他起刺儿,你能崴到?”
付阮:“我认输,输在自己学艺不精上,脚是自己的,锅也是自己的,跟他没关系。”
付阮一连气了三天,终于叫她找到一个跟自己和解的理由,是,她是输了,可她没有输给蒋承霖,输给自己不算丢人。
沈全真心底佩服付阮的死鸭子嘴硬,面上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就你这个觉悟,活该你上进,我都想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等我再见到蒋承霖,看我不装瞎踩他脸上。”
半小时前,封醒也有去找蒋承霖报仇的意向,再加上付姿,三人整个一‘打蒋联盟’。
推己及人,付阮有时候也能理解蒋承霖身边人的心情,比方说蒋超,看她定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付阮一年到头难得休息几天,封醒还有事要忙,坐下喝了碗汤,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剩下沈全真自己单口骂蒋承霖,付阮偶尔在特别精彩处拍两下手,沈全真松了口气,看来这几天气消了不少。
付阮不是打气筒,能心平气和,谁爱翻脸不认人,奈何总有一些人一些事,非要在她的容忍线上反复蹦迪。
这边才开心几小时,付阮手机响,她瞥了眼,明显不乐意接,沈全真坐她身边嗑瓜子,很自然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一串没存名字的电话号码。
沈全真问:“谁啊?”
付阮:“孙洪祖。”
沈全真顿了几秒后才想起来,“孙月芬侄子?”
付阮应了一声,沈全真道:“他们一家子,除了你三哥还算正常点儿,其他人都绝了。”
付阮还在生孙月芬半夜打给沈冬蕊,告诉她付姿出车祸的气,不想搭理孙洪祖。然而不多时,一条短信发过来,沈全真好信儿催付阮看一眼,付阮把手机拿到眼前,沈全真眼见着她表情从若无其事到瞬间冰凉。
沈全真问:“怎么了?”
付阮没回答,把电话拨回去,对方秒接,讨好地叫了声:“阿阮。”
付阮冷着脸问:“你在哪?”
孙洪祖回应,付阮电话挂断,掀开毯子下地,沈全真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看付阮的脚。
付阮脚踝筋骨分明,单看右边依旧纤细,只是对比左边,仍能看出不对称来,她迈步往门口走,沈全真急着问:“出什么事儿了?”
付阮头也不回地说:“孙洪祖抓了蒋承霖女朋友。”
沈全真当即眉头一蹙,这个大傻哔,这不摆明了给付阮上眼药,生怕外人没看够热闹嘛。
付阮开车来到孙洪祖的别墅,孙洪祖看见她,笑容满面:“阿阮,好久不见,最近还…”
付阮:“人呢?”
孙洪祖一愣:“楼上。”
付阮拉着脸,二话没说直接往楼上去,她脚伤还没好,每上一个台阶,脚踝都针刺一样的疼。
台阶才上到一半,突然听到楼上某个房间里,传来男人的笑声,紧接着就是女人惊恐地哭声。
加快脚步,付阮都不用问哪间房,直接闻声一脚踢开某扇房门,有人站在房门口,始料不及,被门撞得吓了一跳,嘴里骂道:“我擦…”
一转身,看到黑着脸的付阮,登时把脏话原封不动地咽进肚子里。
有人反应慢,手正伸向被绑在椅子上,眼睛也蒙着黑布的女人,付阮走过去时,顺手拎起麻将桌上的空啤酒瓶,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喘,眼看着付阮一声不吭,一酒瓶子抡在男人脑袋上,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卡顿,也没有一瞬眨眼。
‘砰’地一声,酒瓶四散而开,男人当场眼前一黑,倒在冯时柒面前,冯时柒什么都看不到,吓得浑身都在发抖,付阮伸手扯掉她眼前的黑布,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都红了,视线由模糊到逐渐清晰。
最后,她看见面前穿着白T和灰色休闲裤的女人,头发很短,鼻梁很挺,那双眼睛,漆黑明亮,一眨不眨地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