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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高太后,远远瞧着,就觉得容颜与皇上有着五分相似,若不是眼角有着细小的皱纹,几乎看不出她的年岁已有三十又九。
边上高皇后小心的搀扶着她缓缓朝前而来,而她身边还站着两名花季少女,是还未嫁人的两名公主。
稍微高些的女子,穿着精致,红金色的配饰十分的打眼,头戴金色的步摇束发,脸型偏圆,那双眼睛却与皇上有十分的相似。
这就是高太后的小女儿,安乐公主。
而另外一名看上去温婉至极,乳白色的长袍搭配着白玉簪,显得十分的低调,她那眉眼带笑,忽如梨花盛开。
据说生母是前朝已故的左皇后,谥号慧敏太后的女儿平阳公主,后过继到了当时候还是贵妃的高太后的名下。
按理说一个亲一个非亲,自然是亲要受宠些,可惜事实恰好相反。
高太后对温婉的平阳格外喜欢,传闻是慧敏太后对她亲如姐妹,当然更多的说是平阳懂事乖巧,而安乐从小就调皮不服管教。
嫔妃们各自行礼,时妍也不含糊,低眉顺眼的行礼。
“母后可是清瘦了。”沈朔伸手扶住了高太后的手臂,几人往前而走。
高太后笑着抚了抚他的手,不动声色,“皇上,哀家是老了。”
安乐公主忍不住的嘟嘴,刚想说话,就见平阳公主在一旁拉着高太后的手,半哄道:“母后说的哪里的话,母后千秋万代,容颜永驻着呢!”
她用那正经的语气,像极了心里真是这般想的,惹得大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妍心中感慨,这平阳公主能够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
安乐公主撇了撇嘴,便也没再说话,沈朔也是赞同的笑着,踏入了宫门。
高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皇上,哀家本寄情佛前,不问这后宫之事,可阿沁她老实本分,皇上可不能瞧着她性子来欺负她。”
阿沁是高皇后的乳名。
太后这话说的,在场的人个个面色都凝重了起来,这脸色最难看的就应该是淑妃了吧!
她说的这事不就是指的皇上让淑妃与皇后一同掌后宫之事。
沈朔含糊其词,搪塞着,“皇后行事严谨,管理后宫井井有条,朕怎么会欺负她,母后,您这般说,难不成是在怪罪儿臣去行宫,不曾带皇后去?”
高皇后赶紧笑着在高太后的身边道:“母后,皇上,你们啊!可别打趣臣妾了。”
几人都不再说下去,各自心里都有了谱。
结束这会面,时妍就回了品茗轩。
青雨把品茗轩打理的井井有条,她的房间更是一丝尘埃都不染。
夏蝉冬雪也是早早的就备好了热水。
时妍泡在水里,热热的洗去了一身的尘埃,看着屏风外面,青苗正在与她们讲青霞的事情,不过这小妮子倒是学精了。
省去她安排的那些,只是把青霞背主爬床的悲惨下场讲了遍。
时妍趴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笑,倒是想起了别的事情,她扬声喊了句,“青雨。”
外面的人听了声,青雨赶紧走了进来,“主子,是要奴婢给您擦背吗?”
时妍摆手,让她凑近些,低声说了几句。
青雨微微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赶紧快步的往外面而去。
沐浴完,时妍换了身青色的轻纱,来到了书桌旁,打开了底下的抽屉,她画的那本生存关系还在,只不过。
时妍拿起来,对着光,发现了细节,她之前做的记号是特殊的折痕,而现在看着折痕不对了。
她嘴角上扬,啧,真是有点意思呢!
想到此处,她直接走到了香炉边上,扔了进去,既然被人盯上了,她好不容易理清的关系图,也只能毁掉了。
没一会青雨就回来了,神色匆匆的来到了时妍身边回禀着。
时妍眼里微微闪过了几分的思量,“是今日来过?”
青雨点了点头,“此前主子您出行,奴婢便看紧了大门,只有今日听闻主子回来,才去准备一些用品,而他就是此时来的。”
青雨说完,有些愧疚的低头,“主子,是青雨的责任,没有防备,让人钻了空子。”
时妍看了她一眼,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的已经不错了,不要妄自菲薄。”
她柔声安慰着她。
青雨心生感动,但更多的是着急,“主子,那眼下我们该如何处理?”
时妍看了看外面天色,“守株待兔。”
今夜,设了家宴为皇上接风洗尘,嫔妃们各自装扮了一番。
时妍穿了一身粉黄色的碎花襦裙,点缀着白色薄衫,水袖别出心裁的折成了蝴蝶的形状。
她乘着步撵,去往了乾宫,路上碰到了婉昭仪,两人相视,便各自下了车辇结伴同行。
“妹妹,姐姐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婉昭仪折扇掩嘴,轻声说了句。
时妍颔首,淡笑,“嗯,姐姐觉得他是谁的人?”
婉昭仪轻抿嘴唇,思索的说道:“不瞒妹妹,此前姐姐早已经调查过,可并未发现异常,中规中矩的,实在是要让姐姐猜测,那就只可能是那澜宜殿的人了。”
时妍下巴微微抬起,她也是这般想的,那澜宜殿的主,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等等看吧!”时妍悄声说着。
婉昭仪见时妍那高深的面色,不由的问了句,“妹妹,为何不怀疑我。”
听着她的话,时妍嘴角泛起笑,看过去,望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了几秒。
看的婉昭仪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避开。
时妍拿着扇子凑在了她的耳边说道:“婉姐姐,就如初见那句话,没有哪个人会如此的傻。”
她们说的这人正是她宫里头的小德子,青雨既然说了只有小德子一人打着婉昭仪的名义出入了她的品茗轩。
那么动过她东西的他嫌疑自然是最大的,那这么一来,婉昭仪的嫌疑就小了。
谁会蠢到这般地步。
听着她的话,婉昭仪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她只得讪讪的白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惯是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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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一个身影穿过了假山,怀里揣着鼓鼓的东西,拿起来正在地上撒着什么东西。
随后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