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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王婆嘴角一抽，怎么都没想到李清婉竟会当这么多人的面来说教她，这让她有些不满，果然老夫人说得对，李清婉这是想做工坊真正的主人？
“王婆子，夫人在问你话，回答夫人！”
林管事也看不惯王婆子，可没办法，谁让她是老夫人派来的人，哪怕再不满意她也只能对她恭敬。
免得她去老夫人那里告状，说他们工坊的人不拿她当回事。
“夫人，您这话可不全对，王婆这些年跟着老夫人，也学了不少的管理经验，夫人所制定的规则确实对司马家没有任何好处，王婆这才想着……”
“你怎么知道没有任何好处？”
王婆见李清婉要和她反驳，她也不怕她什么，当即便站了起身，“夫人，您看看这些条款，每个月都要支出不少银子来奖励人，如此长期下去如何创造利润？”
在王婆心里，这些人干活给俸禄已经够意思了，还要给什么奖励，李清婉这是想败了司马家啊！
“利润，好，既然你和本夫人谈利润，那我们今日就来说说利润的事情！”
“不知夫人想如何谈？”
“你先坐下！”
李清婉说完，便直接看向了林管事，“麻烦您把下半年的账本拿来。”
林管事见夫人从容不迫的样子，更是知道夫人有法子对付这个老巫婆了，什么都不懂却来工坊瞎闹一通，她以为她是谁啊？
“是，夫人。”
很快，林管事拿来了一叠厚厚的账本，而后对着李清婉施礼，“夫人，这是下半年的所有收支出账本。”
“给王婆，让她看看每个月的情况。”
王婆：“……”
王婆有些尴尬，她要来改革，没想到李清婉直接把账本甩给她，哼，当她看不懂账本吗？想当年她跟着夫人在工坊的时候，这李清婉还没断奶呢。
“这些都是下半年的账本？”
“都在这里了，王婆子你好好看看，可会看出什么？”
“那老奴就不客气了。”
要知道，账本这些隐秘的东西，本该是老东家才能看的，王婆没想到这个李清婉还真是不把她当外人，竟把账本给她，那她就好好看看，看她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一时间，工坊的人都在等着她，而李清婉见都在等着，那怎么行，“你们都去干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无需站在这里了。”
“可是夫人，王婆她……”
“放肆，这工坊现在是我负责，我让你们去便去，马上要交货了，很忙，哪有功夫在这里瞎聊？”
李清婉的话看似是在说女工的问题，其实就是在含沙射影说王婆子胡闹，王婆子自然知道是在说她，可她还是不急不躁查看账本，这一看，果然看出了问题。
“夫人，上个月为何是负增长？”
王婆子还是很会算数的，当她发现工坊在亏钱的时候，更是立刻质问李清婉，而李清婉则不紧不慢笑了笑，“你看的那个月正是工坊闹停工的时候，他们的俸禄无法发下去，自然就没人干活，那工坊房租和必要开销也要滚着走，自然是负增长的！”
“这……”
王婆子没想到，她只是回乡下去带孙子几年，当年赚钱的金鸡就出问题了，亏了这么多银子？
为什么老夫人从未告诉过她，这才让她导致了刚刚误判！
“你继续看下去。”
王婆子只好继续看下去，可没想到，她发现这个月已经出现了扭亏为盈的局面，这让她很是高兴，“夫人，这个月盈利了？”
“这就是我改革后的第一个月，你看到的奖励是我们要付出的必要银子，只有鼓励她们的积极性产能才能增长，这产能一上去工坊自然赚钱，王婆子，你说呢？”
“夫人说得在理，还真是王婆子错怪夫人了，夫人，请您原谅，王婆子初来乍到不了解工坊情况，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
“本夫人从未想过怪你，毕竟，你也是为了司马家考虑，不是吗？”
“是啊，老奴也都是为了司马家着想。”
李清婉见她上套了，“既然我们都是为了司马家，那就是一条心，没有什么冲突。”
“自然，自然！”
王婆子尴尬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她本来想一来就开始改革，可如今她发现自己错了，显然，这条路子行不通，她无法在这上面约束李清婉。
只能另想法子。
“你还有什么不了解的都可以问林管事，他可以为你解答。”
“不必了，我们来日方长，在工坊呆久了老奴总会弄明白。”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她要继续待下去监视李清婉，而听到这话，紫儿却有些担心，王婆子是老夫人的人，她在这里盯着她们，夫人还如何继续下一步计划？
“欢迎加入工坊！”
李清婉作为当家主母，自然是有她的一套风范，相反，王婆子见她如此热情，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李清婉这是什么意思？
真心还是假意？
她怎么看不懂了？
“日后请夫人多多指教。”
“怎么会呢，本夫人听闻您在工坊多年，那自然是经验丰富，应该我请教你才是。”
王婆子：“……”
“夫人客气！”
“我还有事就先忙了，你也去忙吧，关于改革的事情，就当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说呢？”
“是，是！”
这不，李清婉进入仓库后，王婆子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淡下，她神色复杂看在李清婉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王婆，夫人很欢迎您啊！”
身边的马仔对着王婆作揖，而王婆也是一只老狐狸，她知道李清婉在防备她，这么几日不见，她就是故意不见她，如今见了，却是让她在工人面前出了丑，这下，日后她想做什么，估计都没人听她的，他们都会听李清婉的话，不得不说，老夫人的直觉是对的，这个李清婉确实不简单。
“什么欢迎，不过都是表面做戏罢了，你没发现她刚给老婆子一个下马威吗？”
马仔：“……”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