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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越来越忙了。招兵买马的阶段结束了,下面就是怎么样训练队伍,开展工作了。这美女城管是新鲜事物,没有现在的经验可以借鉴,只有摸着石头过河。而且,通过前一阶段的招聘造势,报纸电视已经对此作了长篇的报道,这件事,已经成为公众的焦点了。
美女城管的形式大于内容。不在于她们做了什么,而在于她们出现在哪,公众对她们的关注度有多高。春不深知这一点。为此,他专门聘请了形体教练、礼仪专家、军队教官对她们进行强化训练。
为此,城管局特意拔出了一间会议室,并进行了装修,装上镜子,转换成了练功房,便于训练。一切准备就绪,美女们开始了岗前培训。
这六人的基础参差不齐。那位绝色女子,叫刘霁霁,模特出身,对形体呀,走秀呀,专业功底深厚,在六人中,她的功底与她的姿色一样,都是出类拔萃的,根本不用训练,连聘请的老师都自叹弗如。秘书长的外甥女,张苗,长成那样了,根本无法完成基本的动作,如压腿什么的。训练她只有看的份,就算把她杀了,她也没辙。这俩人一个太好,一个太差,都排除在训练队伍之外了。剩下的四个,正儿八经地训练起来。
春水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练功房,看望这群姑娘们,给她们加油鼓励。这是令人愉悦的时刻,这四个姑娘,一字排开,压腿弯腰,展示着健美的身材,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她们,春水觉得心如花儿般开放着。四个中,两个是他熟悉的,两个是新认识的,有老面孔,有新脸庞,交相辉映,蓬荜生辉。看门的老头发现这春水局长上班越来越早了。
春水把翠芝租了一套房子,与他的住处相距不远,彼此有个照应。他本想叫雨燕与她一块住,既省了房租,又有个伴。可雨燕没有同意。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出,翠芝与春水的关系并不仅仅限于兄妹的关系。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几个姑娘英姿飒爽,挺拔如松,走路如柳带风,行走起来,就是一道流动的风景。在练功房里,她们穿上制服,一字排开,有节奏地行进,向城管局的领导汇报。几个局长都看得呆了,有大功告成的感觉。刘霁霁还没有来合练,领导对她网开一面,这段时间给她放假了。张苗呢,领导们经过研究决定,让她在办公室里帮忙,就不用作为城管队员上街了。
为了能旗开得胜,春水特意派人进行了详细的考察,制定了美女城管行进路线。它经过主要的街道,重要的商铺,热闹的集市。当这群美女上街执法时,足可以引起围观。春水曾在局务会上提出,她们上街,会不会引起交通堵塞呢。如果这样,是又喜又忧呀,喜的是达到的预期的效果,制造了轰动效应,忧的是交通堵塞了,必将引得市民抱怨与反对,那美女城管队的命运就堪忧了。另几个局长表示不会,哪会有这么夸张?
天公作美,艳阳高照,美女城管五人小分队出发了,这是她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春水特意在城管局门口放了一长串鞭炮,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城管队伍将告别暴力与野蛮,走上人性与文明。城管,将与美同行。
记者们也蜂拥而至,对着她们一阵狂拍,闪光灯不断地闪着,她们好像不是去执法,而是去进行一场盛大的演出。春水及有关领导在一辆车内,尾随着她们,静观事态的发展。
果然,她们在街上一亮相,就引得路人竞相围观,个个驻足观看,男的看姿色,女的看究竟。她们经过之处,时间就定格了,街头发油条,忘了锅里的油条,只顾看她们的婀娜,没想到油条已经糊了。正在吃粉条的,夹着的筷子就停在了半空中,忘了放下来,更夸张的,是把粉条往鼻子里送。撞电线杆的,撞树的,那就更多了。这五个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特别是为首的那个,平时哪有机会得见,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一来来五个,个个赛天仙,大家纷纷打听,出什么事了,美女成群出动为啥呀,看那身装扮,肯定是公家人,又分不出是哪个部门的。有眼尖的,说那是城管。她们制服的胸前,锈出“城管执法”四个字,不太显眼。好几个年青后生,一直跟在她们身后,舍不得离开。
到了一个街口,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妈摆了水果摊,正在沿街喊卖。按规定,这里是不许摆摊设点的。翠芝走了上去,敬了个礼,礼貌地对这位大妈说:“阿姨,这里是不能叫卖水果的,会影响交通,影响市容,请您离开这里,好吗?”翠芝说话的时候,始终在微笑着,像一名空姐。这位大妈十分配合,说马上离开,并连声称赞这几个女城管礼貌友善,说话文明,态度友好,人又长得漂亮。这些场景都被摄像机拍了下来。事后,这位大妈还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谈被美女城管执法的心得体会。她很能说,尽是好话。只有春水知道,这个大妈是他安排的,说白了,就是个托。没办法,为了能使她们的处女秀尽可能地完美,只好如此了。
现在拍照相当方便,手机可以拍照,数码相机许多人随身携带,市民纷纷拿起相机,对着她们一阵狂拍。有几个胆大的,要求与她们合影。这一出事先没有设计,有些突然,她们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刘霁霁已经出道几年,社会阅历会丰富些,被委任为队长。她说,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可以合影。如果特意要她们停留,供市民拍照,那不能同意。如果她们在工作中,市民把她们当作背景拍照,那无可厚非。
由于准备充分,设计严密,美女城管的第一次上街行动取得了圆满成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人们都知道了美女城管这一特别的称谓。当然,传播最得力的,还是电视台与报纸。当天的市新闻节目,花了很长的时段,报导了这则新闻,五个美女的靓丽身影,被制作成特定,轮番播出。观众们评点着这里面哪个好看,哪个有气质,哪个身材好。报纸的报导更加详细,把五个美女的详细资料都刊登了,出生年月,星座,爱好诸如此类的,无一遗漏。
几天功夫,她们俨然成为了明星。
她们的美惊动了市委市政府。市委书记看到了电视报导,见美女气质高雅,知性十足,不像那些有胸没脑的花瓶,很是赞许,认为此举有创新,能宣传城市的形象,促进旅游资源的开发,特意批示,这种做法应当不断完善,坚持下去,把它做成城市名片。
得到了这个城市最高领导的首肯,城管局的头头们当然十分高兴,以前对春水的做法还有意见的,这下顿释前嫌,表示要对春水鼎力相助。最高兴的当然是春水,他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一切按照他原先的设想进行着。
人怕出名猪怕壮。出名也不尽是好事。美女城管一时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话题,有些人谈着谈着,就有些想把她们弄到手的意思。黑社会的老大们,当然走暴力路线,准备趁月黑风高,强行掳走她们,或是入室抢劫,随便把人强奸了。做企业的老板们,仗着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准备利用资本的力量,买下她们。他们深信,有钱人能使鬼推磨,何况几个美女而已。他们已经利用这个方法拿下了众多的所谓美女。他们一起聚会,纷纷放下狠话,一定要把她们拿下,并下了赌注,看谁先得手。有些权力的部门头头,嘴里不说,心里也早有图谋,准备利用与城管局有业务往来的方便,近水楼前先得月,早些与她们拉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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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惦记着美女城管。
各级领导忽然喜欢上了去城管局检查工作。既然是领导考察,那就得认真对待,局长副局长作陪。很快春水就发现了,这考察是假,见美女城管是真。局长做个顺水人情,每次有重要领导莅临指导,都带他们去接见美女城管,当然,吃饭是免不了的,席间,美女城管们簇拥着领导坐着,敬酒夹菜,让领导备受尊荣。后来,这成为了一道保留节目,这美女城管成了陪酒女郎了。
局长倒很乐意。虽然招待费节节看涨,但上面的拔款却越来越多,给他的荣誉称号接二连三。他老对春水说,老弟,你的创意真好啊,我现在才体会到,创新的重要意义。
局长乐意,春水却不乐意,每天迎来送往,陪酒陪吃,这工作沦落到这步田地,这与初衷大相径庭。这些饭局,他不想参加,又不得不参加。更不乐意的是美女城管们。她们个个如花似玉,自然心气高,有个性,哪看得上这些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