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 60 章(一更)

珑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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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国舅眼皮都未抬起,“几十万两是多少万两?”

    沈溪狗腿地上前,给曹国舅茶盏里续上茶。

    “二十万两总该有的。小人贱命一条,想来这二十万两,买小人这条命该绰绰有余了吧。国舅爷,您看?”

    曹国舅抬起头,斜睨了一眼沈溪堆着笑的脸,慢悠悠道:“你觉着我,缺这二十万两吗?”

    沈溪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在骂,缺不缺这二十万两我是不知道,但缺了大德是肯定的。

    沈溪无法,只好继续问:“那不知国舅爷怎样才能放过小人?”

    “放过你是不可能的。”曹国舅吹了口茶,“既然来了我这,岂有放你离开的道理,不过也不会要了你的命。相比于死了的你,我还是更想看看活着的你会带给我什么惊喜。”

    说着,曹国舅喝了口茶。

    然后顿住了,好看的眉头皱起。

    沈溪:“!”

    是被烫到了吗?

    自己刚给倒的好像是热茶,该不会跟之前那个侍女一样要被拖出去杖毙吧?

    只见曹国舅皱着眉头,慢慢放下了茶盏,淡淡道:“拖出去杖……”

    然后嘴角抽了抽,终是没说出“毙”字说出来。

    刚刚才说过不会要了沈溪的命,这会儿要是把人杖毙,多少有点打自己脸。

    他缓了一下,暖阁内气氛有点尴尬。

    沈溪觉得腰弯的有点酸。

    曹国舅被烫得那下,终于缓了过来,他淡淡开口:“你是个哥儿,之前是否嫁过人?”

    沈溪心思转了一下,这什么意思?

    据说有些人是有洁癖的,这嫁过人的话,是不是可以打消对方的某些念头?

    “回国舅爷,小人今春的时候就已嫁人。夫君与小人很是恩爱。”

    只是事情并没有按照沈溪想的发展。

    “既然嫁过人,那床事上就该有了经验,就不用再找人教你了。”

    沈溪:?

    你怎么一点都不介意?

    你不是不喜欢活的吗?咱们两就别互相为难了,好吗?

    不知道沈溪内心各种吐槽的曹国舅,还在继续说。

    “……,明晚洗干净过来。”

    最后端起茶盏,放到嘴边的时候,突然顿住,又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

    沈溪假装没看到曹国舅的动作。

    他估计曹国舅看他出了很多汗,就嫌弃他不干净了,心里撇撇嘴,你这档子事都不是找的活人,还好意思嫌弃我。

    不过这莫名其妙的洁癖也不算坏,左右可以拖到明晚呢,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沈溪回了给他安排的卧房后,等了小半个时辰。

    悄悄出了卧房,一个是晚上吃的东西全吐了,这会儿有点饿,出去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另一个也是为了探探国舅府的防卫部署,为之后逃跑做准备。

    想来是觉得一个商户家的哥儿,也逃不出日夜有人巡逻的国舅府,沈溪的门外并没有安排人把守。

    他到厨房去摸了点吃的,又把整个国舅府探了一遍,防卫还行,但是要逃跑也不难。

    那就跟曹国舅多周旋两日。

    次日一早,大管事就带人过来给沈溪送了好多衣服首饰。

    沈溪看了嘴角直抽抽,美则美矣,但是这些精美的纱质衣裙,是给他这个哥儿晚上侍寝用的?

    心里虽骂翻了天,但面上还是喜笑颜开笑眯眯感谢大管事的细心周到。

    大管事对沈溪很是恭敬,毕竟这人是唯一一个活着躺上国舅爷榻上的人,万一治好了国舅爷的病症,说不定以后就是这国舅府的主子了。

    自己多示好,总不会有错。

    到了晚上,沈溪自己洗洗干净,挑了件最不露骨的衣服穿上,外面罩了件从头裹到脚的狐裘。

    沈溪穿着狐裘还在想,这狐裘值钱,可以带回去。

    这次大管事倒是没让人把他裹了抬去国舅爷的寝室。

    大管事领着沈溪走到国舅门外,扬声向里面同传了一遍,然后替沈溪打开了门。

    沈溪进门后,大管事则在外面关上门,不曾入内。

    沈溪不由咂舌,这规矩还挺多。

    寝室内,国舅爷也穿了件薄纱的衣裳,躺在卧榻上支着头休憩。

    屋内的暖炉烧得整个屋子仿佛到了夏日。

    沈溪解开外面的狐裘,挂在衣架上,站在门边不太想进去。

    “怎么不进来?”

    沈溪心想,进就进来。

    “帮我按按头。”

    既然你不怕我给你摁坏了就摁嘛。

    只是沈溪哪做过这种事。

    只一下,曹国舅就感觉本来只是有点疼的脑袋更疼了。

    “轻一点!”曹国舅额头青筋直跳。

    然而沈溪轻一点的手法也一点都不清。

    最后他只好放弃了这种本来是温馨,却变得残暴的活动。

    两人枯坐一会儿,沈溪等了等,也没等到曹国舅的其他要求。

    这是不行?

    大概是感觉到沈溪质疑的目光,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维持着清冷风姿的曹国舅恼怒地让沈溪躺在床榻上。

    “闭上眼,不准动。”

    沈溪从善如流,“装死尸,我懂!”

    曹国舅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就当他看着沈溪闭上双眼,一动不动之后,终于慢慢俯下身。

    然后……

    就失去了知觉……

    沈溪看着被自己一手刀劈晕的曹国舅,伸脚把人踢到了地上。

    拍拍手起身,然后花了半宿时间把整个卧房,里里外外每一寸地方都翻了个遍,还真的找到了不少好东西,甚至还有一间密室。

    第二日,曹国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而沈溪也在旁边安睡,但是昨晚自己到底是怎么睡过去的?

    听到曹国舅醒来的动静,沈溪也慢慢睁眼。

    娇嗔道:“国舅爷,您昨晚怎么就晕倒了呢,人家,人家还以为……”

    曹国舅打了个寒颤没吭声。

    他自己的身体确实有毛病,昨夜估计还是不能接受。

    “你……你退下吧。”

    见曹国舅没有起疑,沈溪磨磨蹭蹭起床,然后退了出去。

    沈溪退出去后,曹国舅揉了揉酸软的脖颈和腰背,感觉这一晚睡得都不太好。

    当然睡了一晚的地板,能舒服就怪了。

    又过了一天,曹国舅还是不信邪,明明他对沈溪是有兴趣的,怎么会不能人道呢。

    到了晚上,大管事直接端进来一晚迷药。

    曹国舅又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交代沈溪喝下去。

    沈溪:……,还是打算迷晕啊。

    你这口味,啧啧。

    毫无意外,曹国舅再一次被沈溪劈晕了。

    只是这次沈溪把他屋里小巧的值钱的玩意全都搜刮了,连带密室里的金子也一起装了一麻袋。

    没想到外表看着仙气飘飘的人,内里最喜欢的还是金子。

    奈何手不太够,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拿走。

    沈溪把东西都塞到麻袋里后,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曹国舅。

    这样就走,太便宜他了。

    ***

    曹国舅是被一杯水泼醒的。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人绑了手脚捆在椅子上,嘴里也被塞上了东西。

    而沈溪就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不怀好意。

    “呜呜,呜呜~”叫不出声,也喊不来人。

    沈溪绕着椅子走了一圈,“这里可是你的密室,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曹国舅挣扎着使劲扭动了一下身体,“呜呜,呜呜”

    不顾曹国舅的挣扎,沈溪直接从屋里找来一把精致的匕首。

    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北燕人,都喜欢往匕首上镶宝石。

    “花里胡哨。”

    说完抽出匕首,刀刃贴着曹国舅的脸,慢慢移动。

    “你不是喜欢摸别人的脸吗?我这样摸你的脸,你喜欢吗?”

    曹国舅吓得根本不敢摇头,他拼命向后躲,但是身体被牢牢绑在椅子上,根本躲不掉。

    内心狂喊:住手啊,我也没拿刀摸你的脸啊。

    刀刃划过脸颊后,沈溪走到曹国舅的身后,刀尖在两只手上轻轻划动。

    “咦,是那只手指,摸我脸的?是这只吗?”

    话音刚落,一只食指掉在了地上,殷红的血从断指处一滴一滴滴落。

    落在暗色的地毯上,消失不见。

    曹国舅疼得满头是汗,牙关死死咬住嘴里的布帛。

    这一刻,他才真正知道,这个沈溪之前的所有行为,都是装的。

    但是事情还未结束。

    沈溪惊讶一声,“哎呀,切错了啊,是右手来着,我给忘了。”

    曹国舅只觉得又一阵钻心的痛袭来。

    沈溪重新转回到曹国舅跟前,只见对方赤红着眼,瞪着自己。

    “干什么这么看我?你酷爱死尸,打算哪天要我的命?”

    沈溪说话的同时,在曹国舅的脸上,轻轻地将沾血的刀刃擦拭干净。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

    撒了点止血散,随意包了两下,看着不像会流血而亡后,沈溪又一手刀,把人砍晕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了事,还是怕曹国舅死后麻烦太大。

    沈溪扛着一大麻袋东西,小心地推开门出去了。

    一路躲过各路巡逻的,终于到了燕京的城墙下。

    夜里燕京的城门已经关了。

    沈溪只能翻城墙出去。

    好在这燕京建的粗糙,城墙不算太高。

    掏出怀里早就准备好的飞爪,轻轻松松出了城。

    城外某处,李刚等得心急如焚。

    已经两日了,老大还没出来。

    这里也是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商量好的,李刚可以在此处等几日。

    如果五日沈溪还没出来,就不要再等了。

    冷淡的月光下,一人背着硕大的麻袋出现了。

    “老大!”李刚惊喜地上前。

    沈溪一把把麻烦拿下来。

    背了这么重的东西,走了这么久,快把他累死了。

    “现在就走。”

    “直接去寒城吗?”李刚问。

    沈溪喝了一口李刚水壶里的水,还没彻底凉透。

    “不,绕到怀城去。”

    “那这要多走十日路程了。”

    “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