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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欢故作天真配合朱獾戏耍蓝玉柳,哪知蓝玉柳不气不恼反而以退为进,步步为营,滴水不漏。
“欢欢,你柳姐确实怕一个人大半夜的上茅房,可昨天晚上不是大半夜哦,天刚黑下来而已,严格地说天还没有完全黑呢。你知道的呀,这几天你柳姐的月事来啦,污糟得很。我刚住进新主家,怎么可能去污糟人家呢?所以还是原来这里的茅房再用一下,反而已经污糟得很。”蓝玉柳笑靥如花和鲁欢说话,一双媚眼却是瞟朱獾的反应。
朱獾果然沉不住气,蓝玉柳话音刚落,她就脱口而出:“他家才污糟呢,一个个全是癞子头。”
“喂,獾八仙,你骂我们家吗?我们家招你惹你了吗?你可得给个说法,明明白白的说法,否则今天不管你是不是仙子?我们家的癞子头进主屋向太祖奶奶讨说法。”田小癞现身,站在蓝玉柳身边一副要和朱獾斗到底的架势。
朱獾岂容田小癞在她面前耍横?向前一步过去要先搧田小癞两个大巴掌,鲁欢紧走两步挡在朱獾面前,一字一句对田小癞说道:“呜啦呜啦的警车现在可以开到大樟树下,你想坐我成全你,上次的事情是不是便宜你了?”
“你说什么?我不懂?”田小癞往后退。
鲁欢紧逼相前:“不懂?好,我有录音,要不要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放一放?你和你的那两个癞子兄弟可以牢底坐穿。还有你的癞子爹,直接枪毙!”
“不不不,不可能,你、你不要吓我,我、我不是被吓大的呢。”田小癞后退,退到照壁边。
鲁欢步步紧逼,一字一句说道:“是不是吓唬你到所里去才会明白?走,现在就去。”
“别别别,别别别,千万别……”田小癞身子蜷缩在照壁下已经退无可退。
鲁欢不依不饶,一脚踢向田小癞,骂道:“我警告你,录音我会一直保存,如果你敢对獾獾不敬,对老宅主屋不敬,我立马去所里告你!”
“知道,知道,不、不会不敬,不会不敬。”田小癞双头抱头,抖如筛糠,生怕鲁欢除了脚踢,再给他来一热水瓶,他包头的花被单可刚刚撕掉。
蓝玉柳过来拉鲁欢,脸上还是笑靥如花,语气柔和似三月春风拂面:“欢欢,你和他计较什么?生气对女人可不好,容易长皱纹。”
“我不是女人,我还是少女,你少和稀泥。”鲁欢一反常态,不给蓝玉柳一点面子。
蓝玉柳脸上的笑颜立马消失,语气变得严厉,和鲁欢刚才跟田小癞的说话一样,一字一句道:“我正式通知你,通知老宅各位住户,田小癞和他大哥田大癞、二哥田二癞受我所聘,从今天起,协助我普查驴不到村文物,老宅文物。”
“这样啊,那恭喜恭喜,祝贺祝贺。”鲁欢的腔调不阴不阳。
田小癞满血复活,从照壁边弹射到鲁欢面前,嬉笑道:“同喜同喜,共贺共贺。”
“喜从何来?贺啥呢?田小癞,有聘书吗?有用工协议吗?一个月多少工资呀?”鲁欢退到一边。
田小癞挠挠癞子头,看看鲁欢,望望蓝玉柳,嘴上嗫喏:“没有呢,都没有呢。”
“田小癞,录音我永久保存,我们来个口头协议,三个月内你如果要不回去,我就把录音上交所里。”鲁欢说完转身往屋里走。
田小癞紧追,追到屋檐下,朱獾操起脚边的扫把拦住他,厉声呵斥:“敢再向前一步,打断你的狗腿!”
“没、没、没向前,我找欢欢还有话说,还有话说呢。”田小癞不敢再迈步,癞子头探向屋里张望。
朱獾手上扫把逼田小癞往后退,一边紧逼一边警告他道:“不管你找了怎么样的靠山?这里是驴不到村,是老宅,一切我说了算!”
“嗯嗯嗯,你说了算你说了算,那能不能帮我从欢欢那里要回录音?如果你能帮我要回录音,我全听你的话,我给你做牛做马。”田小癞边退边说拜年的话。
朱獾逼田小癞到照壁边,再次警告他道:“驴不到村我说了算,老宅我说了算,不管你听与不听,一切我说了算!”
“知道,知道,我只想要回录音,录音啊。”田小癞哭出声来。
蓝玉柳说话:“才正月十六呢,哭什么?日头上了三竿,快去帮忙搬桌子凳子吧,獾獾家今天鱼宴,大鱼席呢。”
“对对对,柳妹子说得对,大家快搬桌子凳子呀,朱胖子已经过来了呢,这鱼宴大鱼席可不能耽误,一定要吃新鲜,吃新鲜的哦。”黄花菜忙这忙那。
朱獾回转身大声宣布:“今天的鱼宴大鱼席只招待我邀请的客人,未经我邀请的一概谢绝参加。”
“好嘞好嘞,我可是你仙子第一个邀请的呢,你第一个邀请的呢,是不是呀?”黄花菜跑到朱獾面前确认。
朱獾笑答:“当然是,以后我家办大席,你永远是第一个邀请的人。”
“好嘞好嘞,我永远是第一个,我永远是第一个。”黄花菜喜不自胜。
蓝玉柳说话:“花菜姐,你妹妹马上回村里来,她接下去可是村里的当家人,大席肯定得办三天三夜。”
“拉倒吧,她办大席?不可能。”黄花菜撇嘴。蓝玉柳继续对她说:“花菜姐,你妹妹是省城的大老板,现在又回来担任村里的当家人,她不办大席我替她办,保管让你吃个撑。”
“你替她办?你无缘无故替她办什么大席?有亲?没有。有情?没有。所以你不要给我画饼,我还是今天先吃仙子家的鱼宴大鱼席要紧。喂,朱胖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夜叉婶子和婆婆们早剖好鱼了呢。”黄花菜迎上朱胖子,不再理睬蓝玉柳。
蓝玉柳毫无尴尬之意,回转身对田小癞说:“刚才仙子不是和你和我都说话了吗?和我们说话应该就是邀请我们吃鱼宴大鱼席呢,快过去坐下,等吃完鱼宴大鱼席,我们正式开始普查文物。”
“好嘞!”田小癞好似闻见肉骨头的癞皮狗一般冲向摆放好的八仙桌边。
蓝玉柳优雅地迈着模特步走到桌边,已经坐在桌边的独臂罗和跷脚佬忙起身相迎,点头哈腰间尽显谄媚之意,气得站在屋檐下的朱獾一脚踢飞地上的扫把入茅坑。
蓝玉柳今天一身白,白色的一套运动装白色的一双运动鞋,使得她更加妩媚窈窕,白里透红的面颊能掐出水来,坐在她左右两侧的独臂罗和跷脚佬完全忘记是来吃大鱼席,忘记拿筷子不说,还忘记看朱獾的脸色和眼神,只顾低头吸闻蓝玉柳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子香味,令人迷醉的香味。
要是在平常,独臂罗和跷脚佬肯定会不时地张望朱獾,看朱獾的脸色和眼神及时做出反应,他们已经唯朱獾马首是瞻。可蓝玉柳今天偏偏坐到了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挨的还那么近,独臂罗和跷脚佬想躲都没法躲,蓝玉柳的双臂总是有意无意蹭到他们的手臂和脸,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要独臂罗和跷脚佬命的不只是蓝玉柳的香和手臂碰触,还有蓝玉柳傲然的前面,山峰一般高耸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大心脏根本无法承受,只得紧闭双目,可闭上之后,那香那触碰那山峰,反而更加诱惑。
“两位大兄弟,你们怎么不吃呀?来,这鱼肉鲜嫩着呢。”蓝玉柳给独臂罗和跷脚佬夹菜。
独臂罗和跷脚佬臂比喝醉酒还要迷糊,只会一个劲地嗯嗯嗯好好好。
蓝玉柳面向独臂罗说话,如兰的口气喷在独臂罗的脸上,独臂罗晕乎乎一句没听清楚蓝玉柳的话,过了好一会才低低的声音问:“柳妹子你说什么?”“我说,罗兄弟,我很想得到你的帮助。”“帮,帮帮帮。”“罗兄弟,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数哦。”“算数,算数,必须算数。”“那你先喝酒吃鱼,吃饱喝足才能帮我办成大事。”“嗯嗯嗯,好好好。”
蓝玉柳面向跷脚佬说话,白玉般的面颊几乎贴上跷脚佬的歪枣脸,跷脚佬接近窒息,结结巴巴问蓝玉柳:“柳、柳妹子,哥,哥能帮你啥?”“哥能耐大着呢,妹妹可是从一开始就看好你。”“真、真、真的吗?”“难不成是煮?当然是真,妹妹就喜欢哥哥的真功夫。”“没、没、没真功夫呢。”“哥哥谦虚,哥哥先喝酒吃鱼,吃饱喝足妹妹领教哥哥的真功夫。”“嗯嗯嗯,好好好。”
独臂罗和跷脚佬完全在“嗯嗯嗯,好好好”中迷失自我,任凭朱獾在隔壁桌上一个劲地咳嗽一个劲地使眼色,他们眼里只有蓝玉柳。
蓝玉柳吃好优雅地一抹嘴,左侧头问独臂罗:“罗兄弟吃好了吗?”右侧头问跷脚佬:“哥哥饱没?”“好好好。”“饱饱饱。”独臂罗和跷脚佬忙站起身,见蓝玉柳向斜眼婆家的柿子树走去,屁颠屁颠跟上前去。
田小癞还在舔鱼刺,没看见蓝玉柳离席,田大癞和田二癞一个打掉他手上的那副鱼骨架一个夺下他手上的筷子,慌里慌张道:“走啦走啦。”
“走啦?谁走啦?”田小癞茫然四顾。
“她喊上他和他了呢。”“这可怎么好?”田大癞和田二癞眼望蓝玉柳和独臂罗、跷脚佬的背影快要哭出声来。
“追,快追呀!”田小癞不顾一切向前冲,忘记自己的脚下有凳子,结果被凳子绊倒一个狗吃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不说,还带倒了八仙桌,整张桌子的饭菜全砸在他的身上。黄花菜正吃的起劲,突然面前没了那条大鱼,气不打一处来,过去一边拿筷子打田小癞一边抓田小癞身上的鱼肉塞进嘴里。
田大癞和田二癞不敢过去拉黄花菜,说不定接下去挨打的自己,反正筷子打不死人,还是去追蓝玉柳要紧。于是两兄弟一使眼色,甩开膀子追赶蓝玉柳。
蓝玉柳和独臂罗、跷脚佬已经转过朱虎家,看不见人影。田大癞和田二癞更急,双臂和双脚甩动的频率到极致。结果刚转过朱虎家的墙角,两兄弟分别和独臂罗、跷脚佬来了个火星撞地球。
独臂罗和跷脚佬屁颠屁颠跟在蓝玉柳身后,要说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兴高采烈、心花怒放、欣喜若狂等等成语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心里的喜悦之情。蓝玉柳走在前面,走的还是模特步,两块臀部肌肉一上一下馋得独臂罗和跷脚佬直咽口水。美滋滋间突然背后撞上田大癞和田二癞,要说有多气恼就有多气恼。
独臂罗还好一些,他人高马大,田大癞撞他身上他只是稍稍抖动了一下,直接弹田大癞到黄鼠狼家的屋檐下阴沟里。跷脚佬可是惨不忍睹,田二癞撞他身上,如果撞他追尾蓝玉柳,无论多么惨他肯定能接受,事后还得对田二癞千恩万谢。可田二癞撞跷脚佬的时候提前有所察觉,想避开跷脚佬,因此身体重心有所偏离,也正是这一偏离,田二癞撞跷脚佬不是背面直接相撞,而是斜了四十五度角撞向的跷脚佬。
翘脚佬身体单薄,加上当时候刚好他不方便的那只脚落地,本来就已经失去重心,田二癞四十五度角撞过来,好比高手打台球,只一下就干脆利落地撞跷脚佬进了蛋儿家的露天粪缸。田二癞自己则再撞向蓝玉柳,蓝玉柳眼疾脚快,玲珑身子一缩,大长腿一伸,绊田二癞一个狗吃屎后再一脚踢他入阴沟,动作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看得独臂罗一愣一愣地呆在原地入了神,完全忘记过去捞跷脚佬出粪缸。
“精彩,精彩,老宅大戏好戏开演,开演了啊!”朱先生手摇折扇慢悠悠踱过蓝玉柳和独臂罗的身边,看都不看阴沟里的田大癞和田二癞一眼,更不看露天粪缸里的跷脚佬一眼。
田小癞满身鱼肉追到现场,四下寻找不见自己的两个哥哥,喊问独臂罗:“喂,我家大癞和二癞呢?”
独臂罗装作没听见,紧紧跟在蓝玉柳身后,生怕她突然人间蒸发,见蓝玉柳走进田癞子家,独臂罗问:“我要进来吗?”
“当然,搬我的行李到你那里。”蓝玉柳回头冲独臂罗莞尔一笑。
独臂罗差点跌倒在地,双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晃晃脑袋问:“去我那里?去我那里?”
“怎么?不欢迎?那我还是去跷脚佬那里,反正他也一个人。”蓝玉柳自顾自走进田癞子家。
“哎哎哎,去我那里,去我那里。”独臂罗刚想开口解释,跷脚佬满身大粪冲了过来。
独臂罗捏紧鼻子大脚踢向跷脚佬,边踢边骂:“你个残货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越远越好。”
“你自己才是个残货,要滚你滚,滚得越远越好。”跷脚佬脖子一梗,喉咙从未有过的响亮。
独臂罗火起,见踢不倒跷脚佬独臂想要伸过去抓他的衣领,见上面全是大粪,伸出去的手缩回又用脚踢,结果踢了两脚另一脚踩在一颗石子上,高大的身躯没有站稳,踉踉跄跄倒在地上。
跷脚佬见势,冲过去骑到独臂罗的身上。他的脚不方便,两只手可是灵活得很,对准独臂罗的两面大脸左右开弓就是一顿猛抽,抽到双手发酸发痛才住手。
独臂罗凭他的力量完全可以掀翻跷脚佬到地上或者伸手拉跷脚佬离开,无奈他倒地的时候唯一的一只手臂被垫在了身下,动弹不得,只得任由跷脚佬抽他的大巴掌。
跷脚佬大巴掌抽了个独臂罗够,想从他的身上下来去向蓝玉柳表忠心,热忱邀请她住到自己的屋里去。刚偏腿,蓝玉柳从田癞子的大门缝里伸出美丽的脑袋,笑靥如花开口道:“你们能不能不要为我伤了兄弟感情?这样的话我还是住在这里。”说完,蓝玉柳各各冲跷脚佬和独臂罗妩媚一笑,笑得跷脚佬和独臂罗灵魂出窍,只剩满身雄起的荷尔蒙。
蓝玉柳关上大门,独臂罗掀跷脚佬倒地,压他在身下后伸出独臂还跷脚佬以大巴掌,任凭跷脚佬哀嚎求饶决不手软。
跷脚佬单薄的身板被五大三粗的独臂罗骑在身下,本已命去半条,那经得住独臂罗蒲扇般的大手一顿猛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