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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然负手而立，星眸闪烁，周身红雾缭绕，气势骇人。
当他说出那句“有我在”时，身上蓦地涌出一股浩瀚的气势，站在他身后的三人，却陡然一惊。
因为自墨然身上涌出的，赫然是红色鬼气！
“这是那时候的？”
道银看着墨然身上萦绕的红色鬼气，脑海中兀地回想起那日的漫天红雾。
安云兮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墨家传人，总有些奇特之处，兴许是红灵附体。”
这些话，别说是道银和安悦溪，就连她自己也说不通，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涌现出鬼气？
这恐怖的鬼气，离人都有些承受不起，更别说是其他那些鬼精了。
灵脉前的数千鬼兵，被墨然身上的鬼气，震的东倒西歪。
“大叔好强！太帅了！”
这时候，阴灵鬼玉之上的灵儿，兴奋地望着墨然，双眼放光，眼前满是星星！
“他……是人是鬼？”
徐安望着场中的墨然，眼中满是惊悚，尤其是前面看见墨然身体的复原速度，以及现在爆棚的鬼气。
“这小子，难道也是鬼修？”
徐隐目光冰冷，同时想起了夫人曾经对他说的，关于曾经域外墨家的事情。
想到这，徐隐示意徐安不要乱动，他则是缓缓朝灵脉的位置移动过去。
离人硬扛着墨然身上的鬼气，向前迈一一步：“本将军，就是死……也……”
墨然将身上的鬼气撤去，众鬼精身上的压力瞬间没有了，只见墨然一个瞬身，出现在离人身侧，他附耳上前，悄悄对离人说了几句话。
随着离人听着墨然所说的话，他的脸色逐渐在变。
“你说什么！”
离人浑身一颤，差点瘫倒在地上。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墨然冲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如果真的想复仇，不是去人间界折腾，而是听我的。”
“我……”
离人虎躯一震，墨然告诉他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真的能相信吗？
墨然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有证人。”
他转身走到安云兮面前：“把那只黄大仙放出来吧。”
安云兮认真的看着他问道：“你还是你吗？”
墨然嘴角微微上扬：“我从未变过。”
“那就好。”
说到这，安云兮将乾坤袋拿了出来，解开袋口，将黄一放了出来。
墨然冲她微微一笑，将黄一拎起来，朝离人走去。
安悦溪把头伸过来问道：“姐，你和姐夫说的是何意？”
安云兮瞥了他一眼：“小孩子，不要多嘴。”
“哦……”
道银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安悦溪的肩膀：“小孩子，不要多嘴，哈哈……”
安悦溪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可不是小孩子。”
道银爽朗一笑，凑到安云兮身边说道：“那个……我不是小孩子，你告诉我吧。”
安云兮看都不看他一眼，这就尴尬了，道银挠了挠头，向安悦溪抱怨道：“你这姐姐，怎么如此冷漠？”
结果安悦溪也不理他，道银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说话了。
他摸了摸鼻子，向墨然那边看去。
离人皱眉看向墨然丢在地上的黄鼠狼，眼中闪过一抹嫌恶。
但他还真的知道这只黄鼠狼，要不是公主心善，他早就一剑将其斩杀了。
“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墨然对着地上的黄一说道。
“咔……”黄一蜷缩在地上，黄色的大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溜圆的小眼睛看看墨然吗，又看看离人，耷拉着眼皮，什么也不说。
“孽障快说！”
自从刚才墨然对离人说了那些话，他现在的心情异常烦躁。
黄一摇身一变，幻化成人形，唯有这样，它才能口吐人言。
不然，它说黄鼠狼的语言，便只有掌握了黄鼠狼小语种的墨然能听懂了。
“我……”黄一眉毛微挑，向着远处石椅上的小艾望去。
“当年，公主救了我一命，为了报恩，我便一直守护在公主身边……也正因如此，我无意间，听到了山贼的对话，他们并不是什么山贼，而是辛国的士兵。”
“辛国并没有和亲的诚意，反而是想借此让艾国懈怠，这样他们便能长驱直入，灭掉艾国……”
说到这，黄一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离人此时的神色，非常落寞。
那数千鬼兵同样如此，原来当年的一切，竟是如此，令他们自责了三千年的真相，竟是这样的。
心中那份不甘与懊恼，竟然就这样没有了。
“就算是这样，也要复国！”
离人握紧拳头，他猛然抬头，冷冷地盯着墨然：“谁都不能阻挡！”
“呵呵……”
墨然微微一笑，他抬起手，指向离人身后的数千鬼兵：“就算你还有着复国的意志，那又如何？他们呢？他们还有吗？”
“艾国士兵，自然要守卫艾国疆土，当然还……”
说着，他转过身来，向着那些鬼兵望去，只见它们全部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你们在做什么！”
离人深深地看了石椅上的公主一眼，镇臂高呼道：“难道你们忘记了自己艾国人的身份了？忘了那些死去的亲人们？”
“将军，”这时，众位鬼兵中走出一位身穿木质铠甲的年轻鬼兵：“三千年了……我从未忘记过，自己是艾国人。”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可是，我曾经想复国，是因为对自己没能完成使命的不甘，因为我认为是自己导致艾国国灭的，但如今……这一切都变了，我不是懦弱，只是……”
说着，他身上的怨念和戾气逐渐消散。
“三千年，人间界已经没有了我的亲人，复国，又有何用？”
“将军……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了第一个人站出来，自然便会有第二个人。
“将军，”第三个，第四个……
乃至所有的鬼兵都有了这样的想法。
离人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士兵，都是他的精锐，也是嫡系，这也是当年他选择带他们前往辛国的原因。
他自然知道，他们都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全是直面死亡的勇士。
“将军……如果是因为我，那么，本宫也想劝你，放弃吧。”
只见小艾从石椅上幽幽站了起来，墨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