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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们吗？”
罗涅愣了一下，陷入回忆。
现在想想，记忆中彷佛已经过去了很久。相比于以前的千篇一律，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日新月异，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哪怕是重复训练与学习，那些鱼人也总能给罗涅整点新活。
好活烂活自然都有，但无论好坏，都占据了罗涅深刻的记忆。
现在回想起来，罗涅竟无法第一时间回忆起过去的部落，那些事情仿佛是沙滩上的小碉堡，被潮水覆盖后便只剩残垣断壁。
而在记忆中，一起相处十几年的鱼人记不得过去的模样，反而是这三个月的相处让大家变得越发鲜活，回忆充满了色彩。
想到这里，罗涅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而后在苏涛逐渐变得奇怪的表情中赶紧正襟危坐，清咳了两声。
“咳咳，我们过去的话，崇拜的是一个，一个......”罗涅沉默了一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
“那具体长什么样呢？”苏涛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里，罗涅就有些想捂脸：“那东西......鱼人的头，脸上五只眼睛，身上有八只还是九只胳膊？胳膊还是三节的。熊的上半身，蛇的下半身，兔子的腿，熊毛变成了鳞片，蛇鳞变成了熊毛，总之就是一个非常抽象的东西。平时我都把它是扔仓库里，只有每年一次的祭祀才拿出来用用。”
“呃，”苏涛嘴角抽搐了两下，脑海中模拟了一下那个东西的相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什么鬼东西，光听描述都感觉掉san。
“你们为什么会崇拜这么一个鬼东西啊？”苏涛吐槽道：“这有什么作用吗？”
罗涅露出迷茫的表情，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祭拜这种东西，而且老祭司也觉得这东西挺丑的。可，这不是习惯了吗？这雕塑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了，部落祭祀的对象一直就是这个。因此，就一直用着了。”
说到这里，罗涅叹了口气。
“以前我们也没有与外界沟通，鱼人们又都是......那副样子，哪有心情去换个雕像，凑活着用呗。”
“这东西，咱们今年祭祀肯定不能用。”苏涛拍板做了决定。
正常鱼人会在秋天举行祭祀活动。毕竟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食物在这个季节最为丰富，因此会趁此机会进行祭祀。而祭祀的对象，五花八门。
“话说，祭祀的对象不应该是部落里如同神灵般崇拜的对象吗？”苏涛好奇的询问道：“我看你对其没有一丝崇拜啊。”
罗涅翻了个白眼，从嗓子眼里冷哼一声：“崇拜？有用吗？老祭司倒是挺崇拜的，还总是因此对我说教。可是最终，他崇拜的雕像也没在危险时显灵，没救下老祭司，白瞎了我们每年的祭祀。就这？我呸！”
“好吧，看来这个雕像肯定是不能用了。”苏涛点点头：“就让它在仓库里吃灰吧。那今年的祭祀对象，你们觉得该选什么？”
罗涅闻言，嘿嘿一笑，露出得意的表情：“这个问题，其实我在昨天的考试中就提出来了。昨晚熬夜将所有试卷都看了一遍，幸亏那些问题大部分鱼人都答不上，否则我还真看不完。”
苏涛一挑眉。为了减轻自己工作量故意把题都出的很难？亏你能想出这种法子，只能说真有你的啊。
罗涅继续口若悬河：“试卷的第十题就是提问新的信仰雕像该塑造成什么样，这道题凡是回答的，有九成都写塑造成你的模样。”
“那剩下的一成呢？”约瑟夫在一旁好奇问道。
“剩下那一成，写的稀奇古怪，什么都有，甚至有提议泥斑鱼和木矛的。”罗涅摊了摊手：“所以就不管了。”
苏涛点了点头。这样看来，教育之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啊。
“对了，才教授三个月，鱼人们就会写完整的话了吗？”
罗涅摇摇头，解释道：“我其实是取巧了。在前两个月中，我教会了他们音标与部分常见字的写法，并带他们熟悉了大部分常见字。只有在第三个月，才开始教授各种知识。由于他们本身就会说通用语，因此不会写的字也可以用音标来代替。”
“实际上，基本所有卷子都有音标。”
“原来如此。”苏涛继续好奇的询问，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跑题：“这次考试的第一是谁？我记得你要把第一名培养成你的副手，负责教一个班级来着。”
“第一吗？”罗涅回忆了一番昨天的卷子：“有好几份都不错。不过综合来看，第一应该会给大豆。说起来，这也是苏涛祭祀你的熟人呢。”
苏涛点头，欣慰道：“是啊，当初大豆和三豆是我的门卫。一转眼，都已经成长为鱼人中的佼佼者了，真好啊。”
空气突然陷入了安静。
不久，大傻率先打破了沉默。
“真好啊......”
罗涅与约瑟夫也紧接着感慨。
“是啊，真好啊......”
“真好啊......”
三人说完，均用热切的目光看向苏涛。罗涅率先冲上来，跪拜在地上，五体投地，大傻与约瑟夫也跟着跪拜在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苏涛一脸的问号。
这无缘无故的，自己不过是欣慰的感慨了一句，怎么这三人的反应如此激烈？
罗涅跪拜在地上大声说道：“祭司大人！今年的祭祀由您主持，但我认为不需要额外的崇拜对象！明明您就在眼前，我认为比那些雕像要有用百倍！因此，我恳请您成为部落的祭祀对象！”
“俺也一样！”×2。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啊。”苏涛松了一口气，将罗涅从地上扶起：“我答应了，快起来吧。”
罗涅三人一脸激动的起身，甚至兴奋的身体有些小幅度发抖。
苏涛感到有些不解：“至于吗？不就是把祭祀对象换成我了吗？”
罗涅想了想，来到苏涛面前，恭敬说道：“祭司大人，我们知道您是不一样的，您身上有很多秘密。虽然现在为鱼人部落尽心尽力，但如果哪一天，突然离开部落，我们也不觉得意外。因此，我们其实私底下都有些担心......”
“但现在不同了。”说着，罗涅狂热的抬头看向苏涛：“您允许我们将您当作神灵一样崇拜，自然也不会抛弃我们这些忠实的信徒。因此，我们才会这么激动。”
“是啊，祭司大人。”大傻也抬起头，极其勉强的说道：“您就像变了一个人......”
苏涛闻言，若有所思：“所以，你们以后就不必担心了。”
话落，苏涛看向约瑟夫：“你呢？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约瑟夫露出迷茫的表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