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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离覆灭后,禁卫玄甲军化整为零,散了一些,落草了一些,还有一部分开始经营潜龙镖局。
因为诚信安全,潜龙镖局在各郡县都有分号。
程灵素还是一年多前在庐阳郡和玄甲军联系过一次。
这番冒然上门,其实带有风险。
可是为了夫君,她毫不畏惧。
一个小厮立即迎了上来:“女客官是送信票还是钱粮?人身镖我们也接,反正来我们潜龙镖局您算是找对了地方。”
“潜龙勿用。”
小厮一愣,一寻思啥意思?说我潜龙镖局不管用?
瞅着挺漂亮的姑娘,这是要来砸场子?
脸色一变:“女客官若是谈买卖潜龙镖局欢迎,若是来挑事,我奉劝你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程灵素还没开口,便听见后堂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飞龙在天。”
“女客官,人身镖需入内详谈。”
一个骨瘦嶙峋的老者,打发了小厮,引着程灵素到了后院的一间密室。
一关门,老者扑腾一声跪倒:“老奴王振参见金陵公主。”
程灵素急忙将老者搀扶起来,兴奋的说:“振叔叔,真的是你?。”
王振眼含泪花,激动地说道:“真是苍天开眼,今日得见公主平安,老奴死也瞑目了。”
这王振是负责教导金陵公主诗词歌赋内官,没想到今日居然在下河县相见。
二人言说离别之情,自不多说。
自从梅花卫在宜郡发现了金陵公主的踪迹,自此便杳无音信。
大多认为金陵公主可能被梅花卫害了,可是王振几个老奴不信,便自告奋勇散布在金陵郡各县打探消息。
“你棋叔叔在春申县,琴叔叔在濡须县,画叔叔则跑到了椒陵县。”
“书叔叔呢?他也来了吗?”
“他……去岁害了病,去见陛下了。”
程素素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迟疑,将夫君宋天明之事一一说来。
“什么?公主嫁人?”
王振脸色阴晴不定,低声自语:‘驸马却是一个农夫,当真荒谬。’
“如今夫君为救乡亲,被困牛首山生死未卜,求振叔叔救救他。”
程灵素道明来意。
王振轻叹一声:“罢了,姻缘皆有定数。只是救人之事需等总镖头回来商讨。”
当晚程灵素三人便住在了潜龙镖局下河县分号里。
次日清晨总镖头程知节赶了回来,程灵素担心宋天明安危,便直言不讳,道明来意。
程知节应道:“牛首山聚匪两千余众,仅凭下河分号几十人难如登天,此事需从长计议。”
又急忙解释道:“公主,绝非我等贪生怕死,可是这牛首山大寨位于牛首山主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不忍让兄弟枉死。”
若非当年还是门候的程公守涌金门,身遭数创,依然勇猛无匹,死战不退,也许程灵素早就去和父母团聚了。
“如果加上它呢?”
见到程灵素指着独轮车,上面堆放着怪异的武器。
“这是弓弩?怎么会没有牛筋弩弦?”程知节疑惑不解。
程素素直接拿起了一把弓弩,而后对着院子远处的石墙一通急速射。
火星四溅,有的没入石墙,有的居然把院墙炸裂,石块应声脱落。
惊的程公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道:“这……这武器太霸道了,堪比三石弓。”
王振双手一拱,对着东南方一拜:“陛下,公主安好,大乾气数已尽,我大离光复有望了。”
院内还有几个玄甲军旧部,立即把程素素围了起来,本来还冷眼旁观,现在纷纷露出骇然的目光。
结果程素素将机弩一收,而后丢到身后,弄得几个人心里跟猫抓的一样。
“公主,有了此等绝世利器,我有信心救出驸马,不过尚需些时日。”
“一方面需探查牛首山的情况,找到驸马关押所在,另一方面需训练几日,以便能熟练操控这种武器。”
程知节这辈子何曾见过这等武器,可以连发堪比三石弓的弩箭,只需几十人便可形成火力压制,十倍之敌都可一战。
“这是我夫君制造的十连发机弩,共三十二架,弩箭两千余。如事不可为,切不可勉强,大离王室亏欠诸位太多了。”
程灵素这么一说,玄甲军几人纷纷跪拜:“玄甲尽染,死战不退。”
程公拍着胸脯又说道:“公主放心,有了这些机弩,我等定不辱命。”
深吸一口气,程素素对着众人躬身一礼。
“拜托诸位,定要将我夫君救回!”
“大离复国……夫君乃是关键!”
程素素话语落地,众人皆惊。
当天程灵素返回东盘乡,发生了什么暂且不表。
且说牛首山。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的交易才定来下来。
宋天明三天之内制作一架十连发机弩,牛首山立即释放东盘乡八人。
一年内制作一千架,宋天明获得自由,牛首山永不和东盘乡为敌。
看似公平合力的交易,实则双方各自打着小算盘。
宋天明只想尽快救出周依、二牛他们,一年一千架?别逗了。
牛首山匪首只想获得连发机弩的制作方法,宋天明若能入伙便好,不然砍了便是。
放下山去?不可能的。
所谓人多力量大,在牛首山的全力配合下,不到一天机弩所需的部件全部打造完成。
只不过宋天明故意在弹簧上做了点手脚:激发二十到三十次,弹簧便会断裂,除非更换弹簧,不然机弩就是废品。
“宋先生制造机弩辛劳,奴家特地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宋天明现在听到这酥麻的声音就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