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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和杨树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食堂内走了出去。
中午的阳光温度正适宜,他们两个人走在小路上,聂然看他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那样子还真有点像是手下的感觉。
聂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今天休息,怎么不出去逛逛。”
站在她身后的杨树没想到她会搭理自己,愣了愣,才低声地道:“没什么好逛的。”
他低垂着头站在树荫下,那一身预备部队的迷彩训练服穿在他身上,看上去像是忧郁的少年。
聂然有些恍惚,当初那个为了想要得到众人关注,而坐在自己面前的大男孩,那个怎么现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看上去那么的小心翼翼,脸上也全无笑容,截然和当初不同。
有时候她会怀疑林淮把杨树托付给自己是不是一个错误。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自我惯了,说话做事都是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尽管她也知道林淮的死亡对于杨树来说是个不小打击,平复也需要时间的推移,可说出来的话实在无法做到别人那种轻言安慰。
因为她的存在和别人不一样,她越安慰,杨树会更脆弱、更依赖自己。
他总不可能一辈子就以围着自己打转吧。
“你身体好点了吗?”杨树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前天她晕倒的时候,自己正奋力地冲在最前面,等看到严怀宇抱着她离开的时候,自己再返回,却被季正虎给拦了下来。
以至于最后只是从他们话里零碎的得知聂然又低血糖晕倒的事情。
聂然将思绪收回,轻摇了下头,“没有太大的问题。”
杨树抬眸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自己小心点。”
随即就偏过头,将视线移开。
聂然知道,他是生怕自己训斥。
那又怕又想担心的小模样,让聂然不禁轻扯起一抹笑,说道:“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难融入一个环境。”
杨树不懂她这句话,不由得转过头来,问道:“什么意思?”
“这些战友你打算一个都不想认识了吗?”聂然问道。
这些日子聂然有时候也会关注他,毕竟是自己带进来的人,哪里能说丢开就丢开。
就算不看看杨树,她也要看在已经死去的林淮的面子上。
她发现杨树虽然不在缠着自己各种,但也不和其他人搭话。
即使中午那群人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可从来不会说一句话,反而目光更多地是关注在自己的身上。
“我只想认识你。”半响,他才低低地说了一句。
聂然眸间的笑淡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杨树看不懂的神情。
他看不懂,所以就此归结在了聂然不高兴的情绪之中。
他不希望聂然不高兴,最终带着郁郁之色地呐呐地回答:“我知道了,我会去认识那群人的。”
其实聂然并不是不高兴。
而是……无奈。
她不知道杨树到底要依赖自己多久。
这种把自己当成所有,摒弃掉整个世界,是典型的没有安全感。
原来,她以为自己的训斥和推开会让他去接触更多,但很显然并没有。
他那么的小心翼翼,暗中关注着自己。
再训斥下去,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聂然转了话题,问道:“吴畅和刘鸿文呢,他们还好吗?进了预备部队之后,有和他们联系吗?”
杨树似乎有些诧异聂然居然还记得那两个人的名字,看了看她,才点头,“嗯,早上有和他们打过电话。”
“他们最近好吗?”
谈及到自己往日亲近的兄弟,杨树神色变得舒缓了起来,“还不错。”
聂然笑着道:“你离开,他们应该很伤心吧。”
“他们说会加倍努力,等有机会在海军陆战队见面。”
海军陆战队?
聂然扬了扬眉,“别因为是我说的,所以就决定去海军陆战队,人生是你自己在走,喜欢哪里、想去哪里、为之想要作为奋斗目标的应该是你自己做决定,别人是无法代替你的。”
杨树犹豫了几秒,最终出声问道:“那你想去哪里?”
事实上,不管是海军陆战队还是特种兵,他都没有任何的兴趣,他就想知道聂然去哪儿。
“我想去哪里,你就跟着我去吗?”聂然目光笔直地望向他,“你是在为我活着吗?每个人的人生路都不同,不要为了别人,就放弃自己的。”
“没有放弃。”杨树垂着头,轻声地道:“我本来进部队就是当初父母觉得我太难管教,让他们太过头痛,无奈之下把我送进来,希望我在部队里能够脱胎换骨。”
话说到这里,聂然也明白了过来。
他不是自愿进的部队,自然没有像李骁那样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不过只在部队里按部就班地过日子。
当然不会想过会进预备部队,更不会有什么目标了。
如果不是有林淮那一次的突发事件,他应该会等到了退役了,就带着东西离开。
“你在预备部队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如果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那就做好当下,别让自己后悔。”聂然不想去给他规定目标,他对自己如此的言听计从,自己的话有可能会左右他的人生。
她,并不想对任何一个人的人生去负责,也不想去掌握别人的人生。
杨树好像对她的话深深思索了良久,然后才问聂然,“那你呢?”
“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如何,她只知道自己要有能够压制住聂诚胜的一天,要让聂诚胜对自己畏惧、臣服,甚至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做完这些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去向。
会找个小地方平淡自由的过着这一生吧?
聂然的理智告诉她自己应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要平淡自由,心里有些空空的呢?
是因为她的设想和计划中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吗?
一个人。
她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吗?!
聂然压下心头那些胡乱的想法,对杨树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正在努力的活在当下。”
没有发现她异样的杨树点了点头。
两人无话,聂然也不再浪费时间,“我去训练,你回去吧。”
说完,就转身往训练场走去。
杨树并没有回去,他想到聂然的身体那么的虚弱,现在午间也没有人在训练场,万一她晕倒就不好了。
可又怕引起聂然的反感,他只能挑了个远处的地方一个人在单杠上做着引体向上。
聂然在跑道上看到后只当做没看见,一个人默默地慢跑着当做消化。
等消磨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她开始跑了起来。
午后的训练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各自做着训练,互不打扰。
到了下午时分,汪司铭和其他几个一班的人也加入了其中。
他比起杨树的刻意,显得十分的自然。
聂然对他不亲热也不冷淡,只是聊了几句。
在那几句简短的话语中聂然得知一班被新的教官拉出去做野外生存训练,到前天才回来。
又交谈了几句,汪司铭看聂然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也不淡的样子,最后也跑去训练。
看着那群一班的人才刚刚野外生存训练完,就这样努力训练,聂然越发觉得差距。
整整一个下午,她就泡在训练场和那群人一起训练。
其余一班的那群人都知道聂然的大名,也知道她的那些英勇事迹,一个新兵敢带着一群人徒手挖雷去炸海盗,这种能力就是他们一班的人都不一定有。
不,应该说,不会有人会这么不怕死,用如此决绝的选择这么危险的方式来解决海盗。
这应该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对于聂然这个人,如果没有她顶撞教官,殴打战友这些“黑历史”,说实话,一班这些人还是很佩服她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这种魄力。
所以对聂然,他们选择不主动伸出友好之手,可也不去找她的麻烦。
而聂然向来不自找麻烦,也不会故意找别人麻烦,所以和一班之间整个下午也算是相处融洽,没有产生任何的摩擦。
初冬的暮色来的总是特别的快,许多人都回宿舍洗个澡然后去吃饭。
只有聂然还继续训练着。
而汪司铭有事被教官叫走,只剩下杨树一个人,和她一起在训练场上持续训练着。
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聂然这才结束了障碍训练,满身是泥沙地朝着食堂走去。
杨树跟在她后面一起去了食堂。
依旧是病号饭。
没有何佳玉他们在身边叽叽喳喳,聂然难得吃了一个安静的晚餐。
杨树找了个相对靠她比较近的邻座吃着晚餐。
一顿晚餐结束,聂然又接着回训练场训练。
训练场内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杨树还是默默地在不远处陪着,等到八九点的时候李骁从训练外走了进来,开始绕着跑道跑起来。
聂然知道,她们这是从外面回来了。
晚上的训练场上更是没有人了,大家都在宿舍享受着这美好而又难得的夜晚。
只有李骁和聂然还有一位护花使者杨树三个人在训练场内努力训练着。
到了九点多的时候,聂然这才停了下来,回到了宿舍。
才刚一进宿舍门,何佳玉就拿着一袋鼓鼓的东西走到了聂然的面前,像是邀功似地道:“然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袋子一打开,只看到里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不同款式的小零食。
真的琳琅满目,好多聂然都没见过。
当然,大多她都没见过。
因为她从来不吃零食。
站在她旁边的何佳玉喜滋滋地道:“那个军医不是说你低血糖嘛,我给你买了好多巧克力,你放在身边,等觉得不对劲了就吃一块,免得总是去吊水。”
聂然很煞风景地问了一句,“训练时间吃东西,你觉得季正虎能答应吗?”
“不会不答应吧,如果不答应,那你训练前先提前吃一块?”
聂然看她那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只觉得很好笑。
此时,李骁也训练完毕,进了宿舍。
何佳玉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骁姐还替你买了一些软糖,可以和巧克力换着吃。还有,这个小蛋糕也是给你买的,怕你饿了头晕,半夜可以吃。”
“李骁给我买的?”聂然惊讶地朝着李骁看去。
结果就听到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没有!”
“是啊!”
聂然听到如此不一致的话,又看了看李骁那神色,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这零食我收下了,花了多少钱,我等会儿给你。”
“什么啊,然姐你居然和我计较这个?”何佳玉一听到这个,就不高兴地噘嘴。
聂然把那一袋零食放在了自己的桌上,很是不解,“你给我买东西,我不应该给你钱吗?”
“当然不应该,我们可是生死与共过的,讲钱就太伤感情了!”何佳玉义正言辞地很,好像聂然给她钱,她就真的会急眼一样。
累了一天躺在床上的施倩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和你当然不用计较那么多了,因为这钱都是严怀宇付的啊,你还伤什么感情。”
何佳玉刚那一脸正义的脸在施倩的话里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随后很是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很生硬的换了话题,“我听说,中午有几个女兵找你麻烦了?”
聂然笑着刚想说没什么问题,就又听到何佳玉继续道:“听说那个叫陈研夕的替你解的围。”
她整理零食的手微微一顿,眉头轻皱起,问道:“陈研夕?她姓陈?”
每次她都听那群人亲亲热热地叫那人研夕,并没有听过她完整的姓名,还以为她的姓氏是研。
何佳玉点头道:“是啊,不过那个名字还是我路过食堂,听到一个炊事兵叫她,我才知道,估计是旧相识。因为季教官一开始就叫她研夕,我觉得她进部队前可能改过名字。”
聂然状似无意地地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谁让她在我们班有人缘呢,加上训练成绩也一直都不错,据说很受六班那些新兵欢迎,我就好奇地稍微关注了一下。”何佳玉笑着道。
实际上她最关注的是这个人到底打架如何。
至于其他的,她还真没多大的兴趣。
聂然笑着将话头引到了正在整理洗漱用品的李骁身上,“难不成比李骁还受欢迎?”
那话里多少有些调侃的意味。
遭到了李骁的一记眼风。
“那怎么能一样,骁姐那是大家长的风范,那个研夕,最多就是有个好人缘而已,没法比的。”何佳玉说完之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道:“当然也没办法和然姐你比了,你多牛啊,就徒手挖雷打跑海盗这一点,谁都没法和你比。”
聂然笑着,并不说话。
只是心里默默地记下了那个人的名字。
陈研夕。
接下来的几天,聂然和六班的那群新兵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现。
可以用风平浪静四个字来描述。
只是,这份风平浪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某一天的意外中被彻底打破了。
训练场内又有人因为低血糖从云梯上摔了下来。
只不过,这回不是聂然,而是——研夕。
她就没聂然那么幸运了,她从云梯的顶部摔下来,要不是下面是厚厚的沙土堆着,她肯定要送医院,而不是躺在那里。
在她身后的几名女兵看到她摔下来,马上冲了过去,担心地道:“研夕?研夕你没事吧?”
季正虎也随后走了过来,站在那里,冷着声问道:“怎么回事?”
抱着研夕的女兵见躺在自己怀里的人一点清醒迹象都没有,于是焦急地道:“研夕晕倒了。”
又有一个晕了?
聂然晕那是正常的,可研夕晕算怎么回事。
又不是夏天,容易中暑晕倒。
现在可是冬天啊。
季正虎眉头紧皱,吩咐道:“送医务室去。”
那群人这才想了起来,“哦哦,好!快,快搭把手。”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研夕抬了起来,往医务室送去。
比起聂然晕倒,季正虎并没有太大的在意研夕,他觉得不可能有谁会比聂然更严重了。
一次输血差点休克,一次失血过多差点死了。
有了这种经历,季正虎觉得研夕那种更像是小病,只需要喝点糖水就行了。
于是,对那群人又再一次大吼了起来,“继续训练。”
刚停下的众人们回过神,继续训练着。
只有聂然对于研夕晕倒从头到尾没有太大的反应,一路越过了深坑,冲刺到了最后。
……
而另外一边,被几个人送进医务室的研夕昏迷不醒地躺在了病床上。
坐在那里的宋一城一看到她那个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先抽了一管血,然后才例行询问了几句。
听到是六班的人,宋一城刻意地留意了一下,接着就去拿血常规报告,在看到上面的血糖数值之后,就发觉了问题。
那个数值和当初聂然测出来的差不多。
不是正常的低血糖,而是人为药物造成的。
看来那丫头是动手了!
作为唯一知道内情的宋一城当然不可能把事实说出来,只是高冷地说了一句,“血糖有点低,应该是体能消耗太大,打点葡萄糖就好。”
就把这件事给遮瞒了过去。
其他几个女兵对于宋一城的说辞并没有怀疑。
真的以为研夕是体能消耗太大,一下子没缓过来,这才晕倒的。
宋一城给她吊了水,又检查了一下她小腿的伤,发现只是有几处小伤而已,远没有聂然上次来上药的伤处深。
于是,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就连对研夕的伤口处理方式也粗暴了起来,还好研夕晕厥中,要是清醒过来指不定得受多大的罪。
“宋医生,那研夕摔成这样,要不要写个请假条,让她休息几天啊?”
“不需要,一点小伤要休息什么。”宋一城很是冷漠地无视了研夕腿上那些伤,自顾自地写着病历。
一名女兵很是不满地道:“可是聂然当初不也是摔伤休息了好多天,宋医生该不会是有意偏帮吧?”
宋一城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完全没有对聂然时的温暖笑意,“聂然不是因为摔伤休息,而是因为输血过多休克过,所以才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你们很羡慕这样的病假,我不介意给你们抽一千多毫升的血,放到血库里去。”
“输一千多毫升的血。”那名女兵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天,正常人最多也就输五百毫升的血。
她疯了吗?
为什么要输一千多,那可是会死人的!
那名女兵继而又很八卦地问道:“为什么她要输那么多血啊?”
“抱歉,这是隐私。”宋一城“啪”的一下将病历合上,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题外话------
好啦,渣渣已出现,她姓陈,大家应该知道她下药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