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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逆逃过了母亲兄长的构陷后,卧薪尝胆开始了艰苦卓绝的反击战,在两年后终于成功取得兵权,杀入宫城夺去了皇位。
中间过程左劲松没有细说,但璇玑回想一下在这宫里从不曾听人提起岳逆还有兄弟姐妹,进宫那天还隐约听闻连太后都自尽,估计也是岳逆逼的,看来岳逆的父母手足还真都让他杀尽了。
自己这么多天来竟然常常跟一个杀人狂魔共处一处,璇玑一想到这个就后怕不已,战战兢兢向左劲松问道:“呃,那个皇族的和他母后一族,真的都被他杀光了吗?”
左劲松默默点头。
璇玑大惊,这家伙也太狠了吧,大魔王的名号应该让给他了,自己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命大啊!
难怪他会相信那个国师的话,原来当年还真让那个国师说中了。
究竟是预言应验,还是预言令人心存成见而促成这样的结果,实在难以分说。
如果当初大家不把预言放在心上,好好对待岳逆,说不定今天他也就一个有点阴险城府的普通皇子,不至于变态到要杀光自己的亲人泄恨。
左劲松看出璇玑的惧怕,连忙安慰道:“娘娘请放心,在皇上心中,娘娘与旁人不同,依微臣看来,皇上对皇后甚是爱重。”
璇玑摸摸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道:“动不动就掐我脖子,这种‘爱重’法,真没几个人消受得起。”
左劲松讪笑,心中道:如果不是皇上心里喜欢你,怎么会掐了那么多次都没把你掐死。
不过对于一般女子来说,这样的行为确实是暴烈恐怖了些,左劲松苦笑着劝说道:“皇上幼遭不幸,待人处事难免有些极端,还请娘娘多多体谅。”
璇玑摆摆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幼遭不幸不代表就可以把自己不幸的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那被害的人又该找谁发泄自己的怨恨呢?”
“我始终觉得,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是由自己决定的,找来各种理由借口,怪这个怨那个,有什么意思?杀人放火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禽兽不如,就把自己也弄成禽兽。”璇玑的是非观念还是很强的。
“娘娘如能好好开解皇上,化解皇上心中的怨恨,那自然是我岳国之福,微臣在此先谢过娘娘!”说罢就是深深一揖。
啥?有这样硬性摊派任务的么?把她当圣母了,还拯救迷途小羔羊呢!
璇玑连忙推托道:“我还想留着这条小命多活几年呢,这么艰巨的任务,还是留着别人干吧。”
“皇上铁了心要把娘娘留在身边共度一生,为己为人,娘娘也该多多劝解皇上才对。”左劲松这是暗示璇玑:你不把皇上哄好了,你也没好日子过。
璇玑扁扁嘴,心道:我才不跟岳变态共度一生呢,对着他一辈子,还不如给我个痛快,到地府去求鬼差大哥找户好人家投胎了重新做人呢。
但是看这位忠心耿耿的左丞相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自己要继续拒绝,他要效法唐僧把自己活活唠叨死,也并非不可能。于是敷衍道:“让我好好想想再说吧。”
左劲松看她没有一口拒绝,也不想逼迫太紧,乖乖告辞离去。回到府中,马上吩咐人请来好友符扬。
符扬是当初辅助岳逆登基的主要班底之一,同样是岳逆的死忠,刚刚调任负责宫内侍卫统领。
左劲松将皇后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符扬听了不以为意道:“不过是个女人,又能翻出什么大浪?她在宫内基本不走动,与妃子们也不打交道,安份之极,老左你就放心吧。”
左劲松瞪眼道:“皇上与你向来不把女人当回事,可是这位皇后娘娘,为兄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就是这个置身事外的态度,她似乎笃定了不会长久留在宫中,她就这么有信心沈氏的人一定会来救她?而且真有能耐把她救出去?她可不像是莹妃之类的无知女子,谈吐之间极有主见,她对沈氏人的信心,不会是凭空得来的!”
符扬想了片刻道:“你是怀疑,这次的赤圣山之行,很可能沈氏的人会来抢人?”
左劲松道:“但愿不会,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更证明了沈氏不简单,我们这位皇后娘娘身价更了不得。”一个国家的商人,敢带人到邻国去与一国之君抢老婆,这种彪悍的行为简直闻所未闻。
符扬的神情又更严肃几分,此次赤圣山之行来的匆忙,护卫准备极可能出纰漏,对自己这个刚上任的新官是极大的考验,容不得一分差错,想到这里,符扬再也坐不住,跳起来就想回府去把路上的防卫安排再考量一遍,以免出岔子。
左劲松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神色怪异欲言又止。
符扬极少看他这样的表情,好奇道:“老左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开口,我们是什么交情,对我还用得着客气吗?”
咬咬牙,左劲松低声道:“为兄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符兄答应。”
“什么?”
“路上如真有人意图将皇后劫走,而情势又万分危急,实在无法阻止,请……请符兄想法将皇后刺死!”左劲松终于说了出口,双眼紧盯符扬的反应。
符扬大吃一惊之后慢慢醒悟过来:“你是担心皇后落到旁人手上,会对皇上不利?”
左劲松苦笑道:“是,国师说这皇后是天女,为兄猜测十有八九并无虚言,若天女落到他人手上,……此其一,其二是皇上自己也许不曾察觉,他对皇后早已有情,皇后对他的影响力极大,若皇后在皇上身边,自然翻不出什么大浪,若是皇后到了敌人手上,又或者背叛皇上,很可能刺激皇上做出一些不智之事,为祸极大!”
抬眼看了看还在犹豫的符扬,左劲松苦笑道:“为兄知道此事极是为难,说不好要害符兄搭上一条性命,只是为兄实在彷徨无计。现下的形势,成国、缅国虽一时尚不足惧,但却如芒刺在背,牵制我国无法放手而为,纪国合并宁国,对我岳国已是虎视眈眈,岳国此时容不下任何万一。”
符扬想了想,眼中寒光一闪,决然道:“好,我们兄弟受皇上大恩,这条命就是皇上的了,我老符今天就答应你,不管是谁,如果威胁到了皇上的安危和江山社稷,天皇老子我也一刀砍了!至于皇上责怪……大不了我这条命还给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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