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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一个出幻境的是楚寻，第二个竟然是炼气期那小子，两夫夫真是了不得，原本还以为会是那个叫柳春生的小子呢。有趣，真是有趣。”宫殿里，老蛟饶有兴趣地玩着内丹。
它自是不可能看到那边的事情，不过可以感受到谁闯了关。
先时楚寻一眨眼就过了第一关，着实把它给吓了一跳。要不是楚寻和它一般不喜虚灵子，它会以为楚寻就是虚灵子假扮的呢。
当年虚灵子，就是一眨眼功夫就过了幻境的关卡，让它狂喜不已，后来却大失所望。
“看来，这次有点希望出去了。”老蛟自言自语地道，同时低着的头颅上两只浑浊的双眼，放出了精光，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
有些希冀，挣扎和忌惮。
再说颜如玉出了幻境之后，便走进了一片古墓之中。
棺木丛生，阴风习习。
一座座墓碑罗列在墓园里，井然有序，一排排望下去，竟是有种望不到头的感觉。
要是个凡人到了这里，再不怕鬼的人，恐怕也会被生生吓死吧。
颜如玉走到前头的墓碑前，看着上面的古字，竟是有些不认识。她大为惊奇，月寒派的藏典中，有近万年前的古字，她也学了不少。
除非这些文字年代更久远，不然她不会不认识的。
她模糊地念出了几个字：“妖将……青……之墓……”
妖将前的几个字，青字后面的字，她都认不出来。更别提下面还有几排密密麻麻的小子，就和鬼画符一般难以辨认。
“妖将？”颜如玉惊奇地道。
早就说了，妖族在远古之前，便因下仙界灵气匮乏而逐渐消失，或是退化成了如今的灵兽。
这墓碑上，竟说是妖将。
那么墓碑的主人，要么是真的妖，要么就是本命叫妖将了。可是谁会取名字叫妖将这么难听呢，故而，这下面埋着的，是早就消失在历史里的妖族？
颜如玉被自己的推论吓了一跳。
妖的厉害，她没能见识过，但她却知道，古书里记载的上古修仙大能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移山填海，一跃几千里，能腾云驾雾，翱翔太空。
妖族，也有着这样的本事，甚至更上一层楼。
如今不仅妖族消失，人族修士也在慢慢退化，和太古之时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就拿她玲珑道君而言，在如今的下仙界，能占得上第一人的名头。但在远古之时，可能只是大能们的一个小丫鬟而已。
如此多的坟墓，埋葬如此多厉害的妖族，颜如玉不得不震惊。
她一列列走过去，在众多墓碑中间，被包围起来的那座尤为特别。
它的墓碑最高，最长，占的位置是最大的，四周的墓碑宛如它的子民将它簇拥起来，表达了尊卑之意。
但它的墓碑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青帝。
“嗯？”
颜如玉惊疑不定地凑过去，慢慢观摩着字体。
‘青帝’二字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本应和其他墓碑一般模糊起来，可是却如此清晰。是因为有人在它的旧迹上重新加深了，使它重新清晰了起来。
而那字体，却是颜如玉最为熟悉的，虚灵子的字。
“师尊果然到过这里！”颜如玉有些激动道。
颜如玉四处找去，很遗憾地发现，虚灵子只在青帝的墓碑上留下了痕迹，莫非他知道青帝？
虚灵子知道青帝，在颜如玉看来一点儿都不奇怪。
师尊本来就是万能的，他会很多稀奇古怪的术法和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困难，那正是他的伟大和神秘之处。
“哼，字那么丑，也好意思往上面留，没脸没皮的家伙，简直是在伺机侮辱前人。”楚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颜如玉先是一惊，她竟然毫无察觉有人在背后，可一听是楚寻那混蛋的声音，立即转身白了他一眼。
却发现他的手正隔空对着青帝的墓碑挥舞，她一声呼叫，急忙转过身去，果然虚灵子的字已然面目全非，原本多么清浚里带着大气磅礴的字体，竟变成这样。
龙飞凤舞的，充满了傲气和疏狂！
“这才像是青帝。”楚寻自鸣得意道。
颜如玉眼睛一亮，问道：“你也知道青帝？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表人才输我三分，出身气运输我两分之人，唯一赢我的，就是一大把年纪了吧。”楚寻昂了昂下巴。
胡说八道臭不要脸，人家好歹名字里还有个‘帝’字，你能和人比？呸！
颜如玉白了一眼，道：“我记得原先你下不来，现下又是这副白骨宗的模样，难道你用了尸鬼堂的那只金灵蛊？”
将神念附在骷髅架里的金灵蛊上，便能驭使金灵蛊行动。
楚寻便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如今这金灵蛊找不到吃的，正饿得慌，没有灵力了。我又不能让它离体，否则就要魂飞魄散了。你赶紧给我找点吃的补补。”
颜如玉闻言也想起一事，拿出魔杖，道：“这蠢蛇为了保护我，严重受伤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复。”
楚寻接过魔杖，啧啧啧几声，道：“你这惹祸精，可是欠了我们主仆几条命了。”
“要不是你，我能来这里？不来这里我能有生命危险？该是你欠了我几条命，换个人，谁能有我这样的气运，总是死里逃生。”
“能不能修复，得以后再看。”楚寻道，便把魔杖收起来了。
当初魔杖吸收灵力也颇为麻烦，不知道金灵蛊是怎么吸收灵气的，颜如玉便仔细问他。
“哪需要如此麻烦，你先张嘴。”楚寻道。
颜如玉闻言便张开了嘴。
楚寻凑过来，箍住她的后脑勺，他如今顶着一身的骷髅架，是没有嘴巴的，黑袍子里只有两朵深邃的火花当眼睛。
也不知道怎么，就把颜如玉体内的灵力吸过去了。
颜如玉都要被抽干了，被他放开后腿软得差点摔倒，她无力地道：“这是什么邪功？”
楚寻嘘的一声，将漂亮的手指点在她唇间，道：“慎言，这是圣功，不是邪功。倒是你体内有点神秘，竟使我无法将你的灵力全部吸收过来。”
颜如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敢情不是嘴下留情给她留了三分灵力，而是九幽雀护住了她的丹田。
“贱人！”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