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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岳一进门,碰到的就是一头雾水的文沫略歪着头,抬起只手在戴如眉没做出反应之前摸了摸她的脑门,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你!”戴如眉眉毛倒竖,气得一佛升天,文沫这不是明摆着骂她脑子有病是什么?
真拿自己当人什么人物了,不过就是个稍微有点本事的小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会看能管你的人来了,你还能不能横得起来!替人打工就要有点替人打工的自觉!
戴如眉一直没忘了观察着秦鹏修的反应,在看到他因为自己挤兑文沫而皱起的眉头时,心底泛起阵阵酸意。结婚以来,秦鹏修对她虽然表面上看是不错,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自然人前人后都给她一个妻子应有的尊重,但是戴如眉是个女人,还是个贪心的女人,她的父母恩爱了一辈子,那种从对方一个眼神中就能看出在想什么的相濡以沫的感觉,好浪漫好温馨。她想要的爱情,一直是这个样子,她认为,以她的家世地位,想要收获这样一份爱情,应该不是难事。遇到各个方面都很不错的秦鹏修,她承认,她一见钟情了。哪怕明知道他爱的另有其人,她也飞蛾扑火般地一头扎了进来。尤其是在知道文沫不过是个小警察家里也没什么背景以后,她以为,有自己这样更好的选择,秦鹏修根本不需要考虑,就知道哪一个才是对自己有利的。争夺的过程比她想象得艰难得多,文沫的态度她不在乎,左不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罢了。没想到,文沫反应平淡,让她有心演一场的甄嬛传根本没派上用场,反倒是秦鹏修,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两字。男人不配合,她纵有十八班武艺,也像是用尽全力挥出拳头。然后打在了棉花上,让人说不出的郁闷。其实骄傲如她,如果不是爱惨了他,又哪里会愿意用下额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搞得自己骑虎难下,直到现在,她与婆婆有矛盾的时候,这件事都会成为婆婆攻诘她的最佳武器,成为她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如果秦鹏修能在结婚之后给她想要的爱情。那么即使带着污点嫁了他戴如眉也甘之如饴。可是谁又知道,新婚当夜,秦鹏修睡的是书房,只留下一句话:“你要我的人,已经得到了,我的心,对不起,给不了你。”
戴如眉哭了半宿,第二天还得装成没事人似地亲亲热热挽着秦鹏修的胳膊到家人面前秀恩爱去,内心一口老血差点活活憋死她。
哪怕过去一年多。秦鹏修对她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他表现出来的爱意不再像以前一样假得让她恶心,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也只是相敬如宾而已,离相濡以沫还差着境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文沫便成为戴如眉心里的一根刺,每当秦鹏修特意高兴或者特别不高兴的时候,戴如眉都不自觉地联想着这一切是不是与秦鹏修有关。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
眼底的阴郁越来越重,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戴如眉的手高高举起。然后狠狠挥下!
秦鹏修的注意力全放在文沫身上,他好像又让她受了委屈。每次都是这样,他身边的人一点一滴地伤害着她,而伤害她的人都是他的亲人。秦鹏修突然觉得。也许没有跟文沫在一起,对她是有好处的,至少远离了他们这个圈子里风光背后的各种龌龊,文沫这种眼里是非黑白鲜明无比的人,还是不要看太多灰色的好。
不得不说,文沫难得在某件事上与秦鹏修看法相似。她真!的!是!一!点!也!不!想!介!入!这!对!有!病!的!夫!妻!之!间,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啊混蛋!喂喂你眼中的敌意要不要那么明显,还想当着我同事的面打我?看来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
文沫本来就很不高兴的脸又黑了几分,脸上写满老娘很不爽五个大字,迅速准确地捏住戴如眉的胳膊,还很坏心地正好捏到一根筋上,力度嘛,当然得尽全力了。
戴如眉的一张俏脸疼得登时失了人色,还忍不住叫出声来:“疼!放手啊!鹏修,快救我,这疯婆子欺负我!”说到最后,声音中已经带出哭腔来,真TMD太疼了!
李响岳再看不下去,欺负人啊这是,还是到家门口来欺负,好!很好!他倒要看看不过就是B市市长,与他们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他就是不听他们的吩咐又能怎样,大不了这个主任不干了,回家跟老伴环游世界去!
秦鹏修仔细看了戴如眉的表情,一向很注重自己形象的她现在真的当着这么多人哭了出来,连眼睛上的妆都弄花了。这才发现她真不是装的,文沫警校出身,推拿格斗都是一把好手,手上有点子力气,可不是戴如眉这样的娇小姐受得了的。
“文、文沫,你放开她吧,我保证她绝对不会再对你无礼了,我会好好着她的,卖我个面子,如何?”秦鹏修小心地上前,马上就要碰到文沫的手了。
“如果想你老婆这只胳膊废掉,你大可以试试看碰碰我。”文沫凉凉地说道:“你们夫妻俩一天到晚不用上班很闲吗?B市这么大,拜托你们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好?戴如眉,你那点小心思我清楚得很,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对有妇之夫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即使以后眼瞎也不可能再找上他!你们立刻马上麻利地从我面前消失,再有下次……”文沫突然发力,将戴如眉扯到近前,逼视着她:“我这个人,你可能不太了解,与工作无关的纠纷,我不太爱动脑子,一般对方不太强的,我都直接选择武力解决,而你这小身板,啧啧”
戴如眉刚生完孩子的时候胖得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然后用了很长时间减肥,减得稍微狠了点。整个人有点形销骨立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文沫身体素质并未完全恢复都能一秒钟制服她的原因。
在文沫看案板上肉的目光扫描下,戴如眉瑟缩着。
这俩人还真是碍眼得很,文沫放开戴如眉。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滚蛋。
秦鹏修黑着一张脸拉着满脸不情愿的戴如眉离开,后者的眼神中还闪动着不甘心的光芒,但是她很识趣得什么也没说,刚刚文沫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她真的有些惊了,因为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先前完全没有预兆的,文沫却能很准确地挡住她,足以证明她跟文沫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再继续呆下去,她怕是还会更丢脸一些。
不过,得到文沫类似于保证的坦白,她的心气还是顺了不少,至少她以前怀疑过的这两人会不会再有些什么暗通款渠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认为文沫有很多让她看不上的地方,但是她知道,文沫既然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算了算了,只要文沫没有那份心思,她相信,秦鹏修就是再有贼心也得死死捂着,不然死得很难看的就一定是他的。
至于躺在病床上精神紧张的田萱,好说,她找B市最好的私家侦探就是了。反正她也仅仅是想通过这件事试探外加羞辱一点文沫,虽然过程有点意外,但结局都是好的,无所谓了。
接下来戴如眉花了三天时间哄好田萱。然后请来了B市很出名的私家侦探,更是亲自送田萱回家休养,然后美美地回家等过年了。
年夜饭很丰盛,满满一桌子,虽然邓君鸡蛋里挑骨头地说了她几句,还旁敲侧击地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二胎。一想到从怀孕到生。自己胖了不下七十斤,整个人肿得没法看,戴如眉本能地对再生个孩子的事有些抵触,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十个月的毁容生涯,她再没勇气忍受第二次了。仅仅是郁闷了一下下,戴如眉的心情又好转起来。最近她发现秦鹏修对她比以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因此心情那是相当得不错,邓君的话她也全当耳旁风,该吃吃,该笑笑,开开心心地看了春晚,又吃了饺子,然后美美得去睡了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戴如眉的手机就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地叫了起来,搞得她很火大!快三十岁了,再不保养脸还能出去见人吗?谁不知道睡眠不足的皮肤的第一大敌人啊,她可刚刚睡下没多久,正做美梦呢。
该死的,扰人清梦,没有重要的事讲的话,别怪她戴如眉不给打电话的人面子!
她闭着眼摸来摸去,终于从角落里摸到她的手机,勉强抬起半个眼皮,看清来电人是田萱,顺便也得清左上角的时间,凌晨四点四十五。认命地接通,她知道,这妮子比她能睡多了,这个点终打来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了。
果然,电话接通后,田萱带着哭腔和惊恐的声音顺着电话钻进戴如眉耳朵里,让她忍不住皱着眉头,将手机拿得要多远有多远,即使这样,田萱的话还是清晰地传来:“如眉,我爸死了!他他他,他死了!你快来、快来啊!”
六神无主的田萱将自己锁在屋里,仍然觉得不安全,她左看右看,最终钻进衣柜,只留了个缝隙透气,她一边哭,一边不断催促戴如眉赶紧来,她家里有鬼,她害怕得要死。
戴如眉一边在电话里好声好气地安慰田萱,一边摇醒秦鹏修,好闺蜜家里出了事,她怎么也得过去看看,哪怕帮不上什么忙,陪着田萱也是好的。
秦鹏修昨天睡得比她还晚,此时被叫起来还满脸的不乐意,不过在听说田萱的父亲死了之后没再多说什么,麻利地用冷水洗了把脸,捞起车钥匙就跟着戴如眉一起出门。
因为是大年初一的缘故,出B市方向的车很少,秦鹏修一路疾驰,一个小时就到了燕郊郊区,田家就在郊区高速出口旁边不远。
不论是戴如眉还是秦鹏修,都是第一次来田家,一路上都是按照田萱指路才开过来的。戴如眉以前就知道,田萱家里经济条件不错,可是等开到田家门口,看到这么一大幢宅子,着实还是觉得很诧异。
朱红色的大门有些斑驳,却并显得陈旧,相反,让人生出时光流逝岁月沉淀历经沧桑而不倒之感。两边高高的院墙将内里遮掩得结结实实。灰黑色的门框上镶嵌上同色系的门内对讲,古老与现代的艺术结合,让田家大宅充满了神秘之感。
等待开门的时候,戴如眉突然有些拘谨,仿佛置身古代,她正随着夫君一起上门拜会友人,也许等会开门的,会是身着古装的小厮,躬身称呼他们老爷太太……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来的,是张长满皱纹的容长脸老妇人,她眯着一双已经有些花的眼睛,确定眼前的这对男女不认识。
“找谁?”
“我是田萱的朋友,她打电话叫我来的。”戴如眉吞了吞口水,将刚才想要发出的惊呼也一起吞下去。
“二小姐的朋友啊,进来吧。”
厚重的大门敞开仅能容一人进出的缝,戴如眉和秦鹏修依次进去,然后那个老妇人又将门小心地关上,指了指西边那条小道:“二老爷一家住在福祉园,从这边过去最近,路上没有岔路,我就不送你们了。”
戴如眉心下不禁泛嘀咕,小姐老爷的称呼,这么幢古色古香的大宅,田萱到底什么来头?还有,这么大一处宅子,虽然看起来不错,宽敞气派,可是小径旁边的草都有半人高了,显然疏于打理,住在这里难免会感觉阴森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当下对田萱说的家里闹鬼的说法不由地相信了一些,她有些害怕,便靠近点秦鹏修,抓起他的手,一边走一边小心地四处打量,生怕哪里钻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