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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分家了,但没搬离老宅前,钟家各房吃饭仍在一起,倒是免去整出五六个炉灶的麻烦,粮食会等到各房搬走时再分。
分家,对于钟家某些人来说是好事,但对于钟老爷子夫妇而言,可就不那么好受了。要说最不想分家的,其实是他们两老。
只是基于种种考虑,钟老爷子最终宁肯让自家被人指指点点,也咬牙分了家。
确实就如钟老爷子所料,钟家分家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村里有关他家闲话可真不少。大家都想着,钟家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两老不在家享福,跟着一个还没成年的孙子单分出去过,这是脑子被门给夹了吧?
就钟庆然这样,文不成武不就,庆和坊还不是要钟老爷子管着?他年纪都一大把了,能管几年?到时候交给钟庆然,还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别临老还要跟着孙子受苦。要真这样,可就让人看笑话了。
钟庆然会画画这事没有隐瞒,但庆和坊各种物品图纸出自他手,知道的人并不多。显然,村民都不看好他。也是,一个被爷奶宠着,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之人,能有多大出息?
很多老人都在说,钟老爷子看着也不像拎不清之人,怎么就在钟庆然身上办事这么糊涂?不跟着老大,不跟着刚中了秀才的老五,破天荒地跟着孙子过,也真是让他们长见识了。
钟老爷子完全不为所动,尽管多给银子是为了能安稳分家,但他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儿子终归是儿子,他再疼钟庆然,也不会把其他家人视为无物。
他原本想过把庆和坊分拆,那样就不需要给那么多银子。庆和坊给谁都没用,不在钟庆然手里,就只能是个寻常铺子,赚不了那么多钱。最终,庆和坊谁都不愿意接手,转一圈还是会回到钟庆然手中。
钟老爷子没这么做,只是他的一点私心。他既不想让钟庆然利益受损,又想让儿子们日子好过点,就折中想了这么个办法。这次过后,他就不管了,是好是坏,就看儿子们自己的能耐,总不能让他管他们一辈子。
其实,分家的念头钟老爷子早就有过,去年那次他差点没命,一想到自己走了后,这个家里童氏说话就没那么好使,庆然的日子不会难过,但也好过不到哪去,他就浑身不舒服。正好,这次家里确实快住不开,加上老三的问题,便让他做下了这个决定。
钟老爷子算过,以庆和坊现在赚钱的速度来看,顶多半年,就能把银子全部给清,估摸着年后就可以无债一身轻。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三孙子手头不缺银子,否则,谁敢轻易背负一千多两银子的巨额负债?真这样,恐怕晚上觉都睡不安稳。他就算有这份魄力,也不敢冒这个险,到时候万一出点意外,把庆然给连累惨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事,钟老爷子没跟钟庆然事先商量,只偶尔提过那么一嘴,以他对三孙子的了解,知道他定不会对此有意见。
钟庆然很是感慨。一大家子生活总有些磕磕碰碰的地方,要说这样的生活他有多喜欢,那还真不可能。人多事多,做起事来还缚手缚脚。他也想过分家的问题,只是都被抛之脑后,这很不现实。只要钟老爷子一天不提,他就不会让他老人家为难,到手的钱少点就少点,什么都没有亲情来得重要。
钟庆然哪里能想到,他会为钟老爷子夫妇考虑,两老同样也会为他着想。目前看来,他是有点吃亏,还欠着一堆债呢,实际上从长远利益来说,他得到的更多,他还真没必要计较这点钱。
“庆然,村里空房子就只有这几处,你过来看看,要是不满意,那就只能将宅子建到村子最外围。”钟老爷子摊开从村长那里要来的宅地册子,那上面记载了宅地的详细数据,有些是无主的,早就归还村里,有些则是村民出售。
钟庆然仔细翻看,他不想住村外围,一是出于安全考虑,另一个则是钟老爷子夫妇在村中央住了那么多年,一下子搬到外面,可能不太适应。
不过这样一来,挑选的余地就不大,无论是空宅地,还是建好的房子,大小摆在那,再整也整不出花来。
钟老爷子倾向于挑个大点的宅地,工坊就建在家后面,以便就近照管。钟庆然原本想反对,毕竟以后家里就三口人,住大房子太空荡,但一想到工坊,便同意了。
有了目标,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钟庆然将符合要求的宅地都挑出来,一张一张翻看过去,看到其中一张时,他觉得有点熟悉,仔细一看,上面写着的所在地,正好和简明宇家不远,就在同一条巷子里,只是这个宅地更靠近村中央。
“爷爷,这个如何?够大,离老宅也不是很远。”
“走,去瞧瞧。”钟老爷子应得干脆,房子以后还不是庆然住?他高兴就成。
童氏看不懂,但她听得明白,见爷孙俩都走了,她也忙跟上。这很可能就是她家房子,不去看一眼,说不过去。
那不是纯粹的宅地,以前有人起过房子,不过早就搬走,被村子以原价收回。房子没人照管,不出几年就破败得不成样子,等钟庆然他们过来时,院墙和大多房屋都塌了,只剩那么一两间,也是摇摇欲坠。
三人谁都没敢靠近,沿着院墙转了一圈。没说的,地方比钟家老宅子还大。估计就是因为太大了,才没人买。河湾村再大,到底不是镇,有点能耐的,也大都往平阳县城跑,就跟大长房似的,留下部分家人常驻老家,其他人都定居在外。
钟庆然觉得河湾村挺好,日常用品村里都能买到,去县城也不是太过麻烦,一上午就能走一个来回。
“爷爷,奶奶,我觉得这里不错,你们怎么看?”钟庆然打算好了,房子还是跟老宅那样,建两进,不过前院可以造得浅一些,有门房和客房堂屋就够了,他和钟老爷子夫妇则都住后院。
两老都没意见,这里的确还可以,离街不远,买个东西也还算方便。
宅地不贵,钟老爷子没花多少银子,便办好房契。现在秋收还没完全过去,大家都在田地里忙活,钟老爷子能找到的人不多,不过用来扒残垣断壁倒是够了。
不光是钟庆然这边有动作,他的几个叔叔也没闲着。
钟老爷子五个儿子,竟然有两个要到平阳县城去,还有一个更是要远赴商杨府城。老三也就罢了,老二、老五两人的想法,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钟老爷子没说什么,儿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他从分家那刻起,就做好了准备,不会再随意指手画脚,干涉他们的生活。不过该说的,该劝的,他都不会落下,至于到底听不听,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他老了,管不了了。
老三要开食肆,想买个铺子,一百两不够。老五要带着妻儿出远门,钱少了肯定不行。这两人的做法都还算正常,老二的想法,钟老爷子就有些参不透,他竟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想跟人去走商。
这事风险很大,钟老爷子劝了几句,见老二铁了心要往这条道上走,他也只能放弃,最后问了句:“你真要去?知不知道走远路多辛苦?下田看着是累,可安心那,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又常需要风餐露宿,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体受得住?”
“爹,有人带着,换我一个人,我哪敢。”钟正义自是有凭仗的,不然,他这样莽莽撞撞出行,那还真是找死的行为。
“行吧,自己小心点。钱财没了不要紧,人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我会注意。”
“你先回吧,钱我来想办法。”
钟老爷子有点发愁,老二跑商,没钱肯定不成。五百两银子放在河湾村,算是一大笔钱,可在商人眼中,最多只能掀起一点浪花。
老三要开食肆,无论是买铺子,还是雇人,那自是钱越多越好,这样能选择的余地就大。
老五那边,同样的道理,都准备到府城去了,若还不多带点银子,那出事找谁去?
换而言之,三个儿子最好每人补足余下四百两。一千二百两银子,钟老爷子一时拿不出来。他把钟庆然叫到上房,一张老脸都差点挂不住,还好,庆然是他从小一贯疼到大的,倒是不怕在他面前丢脸。
这事是钟老爷子太想当然了,以为每个儿子有了一百两,过个一年半载一点问题没有。他手中余下的几百两银子,其实是为老三准备的,他想开食铺的意思早就表露出来,只是一直没提罢了。现在倒好,所有事情都赶在一起,这钱给谁都不好。
钟庆然除了实在不能说的秘密之外,其他都会告知钟老爷子,反过来也是成立的。钟老爷子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道:“庆然,你二叔三叔和五叔都要用钱,我这钱不够,先拿你的救下急,不用太多,只需拿出你从庆和坊分到的红利,其他的我去想办法凑一凑。”
钟庆然自是没有意见,现在庆和坊一个月净赚在一百两到二百两之间,不用担心会缺钱用。他明白钟老爷子的意思,从庆和坊分到的红利是明面上的,超出这个部分,就不好向人解释了。
算上钟庆然给的四百两银子,钟老爷子手头共有九百多两,离一千二百两的数目还差三百多。他叫来老大和老四,把他的意思一说,钟正仁和钟正智没二话,直接回房拿了还没焐热的一百两银票。
“先委屈你们俩,很快就给你们补上。”
“爹,不着急,家里不缺吃喝,我跟老四晚点买田地便是。”钟正仁对此一点不担心,以他爹的为人,还能亏待他不成?
钟正智也是一样的想法。他曾想过开铺子,只是一想到,以后说话都得在嘴中先绕上一绕才能出口,他就觉得心累,便歇了这份心思,做个小地主也不错。
翌日一早,钟老爷子就进城去庆和坊,从账面上支走了一百五十两,流转资金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好在庆和坊之前就进了一批原料,还每天都有入账,暂时账上没钱关系不大。
这下子,钟老爷子和钟庆然这个小家,算是被掏空了底子。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问题是,即便钟庆然手中有钱,他也不好拿出来花用。这也是钟老爷子,想法子把钟庆然分出来的其中一个缘故。
上房,钟老爷子把一沓百两银票搁在三个儿子面前,问道:“老五,你什么时候出发?粮食还没全部下来,最好等上几日。”
“爹,时间早就定了,一旬后就走。”钟正信垂下眼帘,不泄露一丝情绪。
“哦,那应该赶得上。不过十天时间有点急,这样吧,先把入仓的粮食分一分,你好提前处理。”
对此,钟正信自然没有意见。钟家总共六十七亩田,他能分到的粮食也值点银子,府城用钱的地方很多,钱能多一点是一点。
分粮食也是个体力活,还好,除去钟正信,钟正仁四人都能胜任。忙活了两天,几人总算将现有粮食全都分割好。
口粮是按户以及丁口来分,结果最后算下来,每家分到的粮食相差不大。
钟正信房中。
“正信,府城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李氏一边收拾细软,一边再次确认。对于离开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既兴奋,又有一丝对未知的惧怕。
“嗯,比平阳县好几倍都不止。”
“那我们以什么为营生?”想到这个,李氏有些忧愁,尽管手头有五百两银子,可即便她再没见识,也知道府城开销很大,这从平阳县就能窥知一二。这些银子除了拿来买田置地,她真不知道其他用法。铺子不是那么好开的,折本的多了去,贸然尝试很可能血本无归。更何况,那是府城,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凌都得受着。
“这事不用你操心,到府城你就知道了。”
听钟正信这么说,李氏便不再多言。她知道钟正信是个有成算之人,既然他不愿意多讲,那她就不问。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光收拾行李就够她忙活,还得回趟娘家,她哪还有空管其他事。
拿到钱后,钟正义和钟正礼便老往平阳县跑,合适的铺子和宅子一时半会可不好找。
最先成行的自然是钟正信,临行前一晚,他去找了钟老爷子:“爹,我那十二亩田已经佃出去,您帮我收下租子,要是我在府城过不下去,也是条退路。”
“行,这事我帮你管着,你放心。”
第二天清晨,天还只有蒙蒙亮,钟正信一家三口,外带李氏肚子里的小娃娃,便踏上了前往商杨府城的道路。
马车是租的,赶车人早早就在钟家门口候着,也亏得他常年赶路,不然,摸黑驾车还真有些难度。
钟庆然跟钟正信不熟,但该有的礼数他也尽到了,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没来由心里有几分惆怅。他都这样了,钟老爷子夫妇应该会更难受,到底是疼了多年的小儿子,此一去,也不知道何时再见,没点伤感情绪才怪。
看着童氏用手背抹了把眼睛,钟庆然别过脸,不去看他们,就让两老安安静静地好好发泄一下。
钟正义和钟正礼两家倒是还好,虽然不打算在村里住,至少平阳县城离河湾村不远,往来还是挺方便的。
送走钟正信没多久,钟正义便找到了房子,择一吉日搬了过去。又隔了几日,钟正礼也找好铺子,带着一家人进了平阳县城。
钟家顿时显得空荡许多。
“正智,二哥他们都搬走了,咱也不能总住在大哥家吧?”刘氏翻出钱盒数了数,算上钟老爷子给的二十两安家费,总共也还不到三十两。这钱放以前是笔大数目,现在就有点不够看了。不是她心气高,实在是有五百两银子打底,要还住泥房,怎么也说不过去。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孩他爹和几个孩子可还要脸面呢,无论如何也不能弄得太寒碜。
“爹的宅子定下了,你看我们是住爹附近,还是住大哥附近?”钟正智两边都无所谓,便把选择权交给了他媳妇。
“离爹娘近一点吧,到时候也方便照顾。庆然自己都还需要人照料,要是娘出点问题,家里还不得乱套了?”刘氏对童氏是感激的。谁家要是娶进她这样一个媳妇,都会不待见,尽管她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爹因没钱治病而亡。
可即便有这样的苦衷,换个狠心一点的婆婆,她就要被磋磨了。到时候就算有丈夫顾着,也只有受苦的份。
童氏虽然想起这事时,脸色也不大好看,但最多也就嘴上骂几句,骂过就算。谁没个爹娘,要是连养了自己十几年的亲爹娘都不管,这人还有良心吗?可看着四儿子小家没点积蓄,她又觉得糟心,童氏的心情便在两者间来回徘徊。
刘氏很明白婆婆的想法,童氏骂她,她就乖乖受着,也好让婆婆心里顺畅些。
嫁给钟正智这些年,刘氏还真没怎么受过苦,干活本就应当,她在家也要做呢,到了婆家之后,也只比在家稍微累些,光这一点就让她非常满足。
再加上自家男人也是个有担当的,对她把嫁妆银子连带着平日里攒的钱,都接济给娘家,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半句怨言都没有。但他手上的私房,却不会交给她,全都用在两个孩子上。钟正智这么做,刘氏很是赞成。她贴进去就算了,要是连自家丈夫都搭进去,孩子们就太可怜了,她这个做娘的也不忍心。
好在,刘氏她爹已经病愈,身体只需慢慢调养,不需刘氏再死命补贴,接下来,她就得为自个小家好好打算。
确定好大致方位后,钟正智夫妇很快便挑中一间宅子,不大,只有一进,是河湾村最常见的房屋格局。前面是住房,后面是菜园。房子是泥瓦房,还只有两间正屋,一个堂屋,灶房等倒是一应俱全,就是盖的都不怎么样。
可即便这样,钱也没少花,修缮过后,一合计,差不多花去了十五两。刘氏不由感叹,钱真不经用,怪不得二叔三叔他们要争老宅,一切都是钱给闹的。
一想到五百两银子入手之后,宅子还得重新起,刘氏就忍不住肉疼,这没个五十两银子,恐怕拿不下,而且,即便出这么多钱,也不能建得像老宅那样精美。刘氏越想越心痛,索性便不想了。
这一天,钟庆然照例去新宅子看进度,没想到却见到了简明宇的身影,他有些惊讶,把人拉到一边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秋收完了,家里活不多,看你这边就这么几个人干活,便过来帮上一把。你最近是不是缺银子?”简明宇同样小声回道。
钟庆然摇了摇头:“银子是不缺,只是和你一样,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等将逍山上药草能卖的都卖掉后,应该就能拿一部分出来用。”
“我想也是。”
“既然知道,那你就别干了,别弄得身体长不高再来找我抱怨。”
“我力气大,压不垮。”
看着简明宇清亮笃信的眼神,钟庆然败下阵来。他怎么就忘了,这人天赋惊人,不能以常人看待:“那你忙,注意点,别被石块砖瓦砸到了,我去训练点白和鸣雷。”
“嗯。”简明宇应了一声,转身快步朝工地走去,只留给钟庆然一个修长的背影。
钟庆然先回了一趟家,让明氏烧一锅绿豆汤,一会他提到新宅子那,交代完,便转向简家。
钟庆然到的时候,简明晨正在堂屋口忙活,两只幼鹰就停在鹰架上,见是他,清叫了几声,算是打招呼。
钟庆然吹了一声口哨,点白和鸣雷收到讯号,当即便张开翅膀,胡乱扑腾几下,总算安全降落到地上。
这两只幼鹰已经有了老鹰的样子,羽毛多是黑褐色,脖子和头部有一圈白色,只是徒有其表,连飞翔都还没学会。点白确实如简明宇想的那样,额头跟羽毛同色,一点都不白。
钟庆然不了解鹰,但他听说过,小鹰是被成鹰丢下山崖,被迫学会飞翔。钟庆然自然不会这么残忍,万一摔死了,他去哪里再找第二对老鹰?
钟庆然拿了一个大篮子,将两只幼鹰装进去,放在地上,然后熟练地爬上院子里的树,站在第一根横枝上,用钩子把篮子提到树上,然后不顾两只鹰地挣扎,一只一只抛高了,任由它们在空中瞎挣扎扑腾,然后艰难着陆。
重复两次后,钟庆然便没再继续,不光两只鹰累个半死,钟庆然一样不好受。爬上爬下,还要注意不要从树上掉下来,他容易吗?
点白和鸣雷虽然老啄钟庆然,但对他的话语还是听从的。要不是两只鹰性子高傲,钟庆然也不用老是上上下下,边上的简明晨就能帮他把鹰装进篮子里,可惜点白和鸣雷碰都不让简明晨碰,他只能耗费力气自己来。
钟庆然训练两只鹰有几天了,可能是它们还太小,或者训飞环境不够刺激,点白和鸣雷飞得并不利索。不过成效还是有的,两只鹰在空中滞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相信用不了多久,它们应该就能在蓝天上自由翱翔。
简明晨有些羡慕地看着,钟庆然和两只幼鹰你来我往,双方看似不对付,其实关系挺好。低头看了眼围在脚边的小狗,他又笑弯了眉。
这只小狗,是简明宇发现明晨老是偷瞄的小眼神后,去村民家给他要的,不是名贵品种,就是村里很常见的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