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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洁出身官家,以前常出入各府后宅,对皇城的消费和人情自是有所了解的,此去皇城她也有些担心。
杨默承虽说掌管一郡之地,可为人清正,从不收刮民脂民膏,更不受贿,家里也只能说是寻常小富之家罢了,这种情况去了皇城可就不够看了。
“小月,谢谢你啊,有些话我不好对你义父明说,并且家里的吃穿用度,人情往来也是后院的事,该我这个做夫人的来操心。在这里你义父官职最高,他不喜底下人奉承,便是我也很少出门应酬,可到了皇城,哪能由着你义父的性子来呢?这一去皇城,也不知道最后会是如何,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颜小月安慰道:“义母无需担心,义父一个人能带着潇潇在岭南多年,家里事事安排的妥当,应酬上的事肯定也是明了的。到了皇城,义母但凡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不妨先问问义父吧,官场的事我们也不知道,您以后要多加注意就是。”
“嗯,这我也知道,只盼着你们也早些来皇城才是。”
小月打趣道:“义母,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要是去了皇城,只怕您更有得忙的了吧。”
话一出口,便惹得众人大笑,“你个丫头说话越发没规矩了。”
说了一会子话,见天色以晚,小月和潇潇就约好明天再来帮着收拾,便各自回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大清早起来,穿着简单的带着丫鬟去锦默居帮忙了。
收衣归拢,收了方雅洁的收杨墨承的。单是衣服就有四个箱子,皮毛一个箱子,被褥装了四个箱子,还有布匹绸缎装了一个箱子,杨墨承的书籍字画装了五个箱子,方氏的珠宝首饰盒,贵重物品锁了一个箱子。房间摆设物品只装了部分,用了一个箱子,等到东西都收拾好,一天又过去了,就是颜小月这般好的身体也累得没力气说话,直接瘫倒在床上。
十月二十八早上,颜小月身着浅紫色儒衣,粉色绣花裙,贝壳系银铃铛腰带,银色披帛,梳双环髻带着红珊瑚首饰,行走间叮叮当当作响,像无数珍珠落到玉盘上,清脆悦耳,小月自己极为喜欢,还特意学了舞蹈,就为了走出好看又好听的姿态来。
接了潇潇一起去建安堂的路上,“姐姐带着这铃铛走路真是好听,为什么我带着走路,母亲说是太吵呢?”
“呵呵,那是你笨啊。”
“好啊,你又欺负我,我不管,你要教教我怎样才可以走得出这种像调子一样的声音来。”
“行,等我们回了月华庄我就教你。”
离小月不足一丈远的假山后,两个男子并排而站,“主子爷?”
“不是说先生只有一个女儿吗?”
“哦,那个头高一点的是杨大人收的义女,叫颜小月。”
“她什么身份?”
“啊,这,属下没查。”
“回去好好查查。”
“是。”
紫袍男子皱着眉头,这股香味很是熟悉啊,跟密室里的一样,只是稍稍淡了些?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难道说老师还有什么秘密势力?
等到建安堂,跟义父义母见过礼,叮嘱几句,把金伶做的点心拿出来交给方雅洁,又告诉了“好再来”的位置。
“小月,潇潇这段时间就托你照顾了,你不要太惯着她,让她多学点东西。”杨默承最后叮嘱道。
小月在这一旁点点头。
“爹爹,我舍不得您,嗯,你要早点回来接我。”潇潇说完就抱着他爹哭出声来。
杨默承摸摸潇潇的头,“好了,都大姑娘了,还哭鼻子呢。记得要听小月的话,明年开春就接你去皇城。”
因为有外男在,小月蒙上面纱出门,一直送到大门处,看到夫妻两上了马车,才带着潇潇直接回了月华庄。
既然决定明年开春就回皇城,小月一回去就飞鸽传书给慕子归,要他在昌盛街买个三层的店铺。把芸娘和叶青叫来,吩咐了一堆的事情下去。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等年过完时小月接到了皇城来的信,杨默承当上了吏部尚书,官居从三品,天子近臣,掌管各路人马的沉浮,可谓是真正的手掌实权的大人物啊。
官一大,麻烦也多,方雅洁用了三页纸叙述了她的忙碌和无奈,说她没办法亲自来接,让小月三月带潇潇去皇城,并附上地址,在城东的冒儿街十一号巷子,是一座三进的带花园的院子。
慕子归也来信了,信上说找到了店铺,就在闭月斋的对面,说是三层楼其实就两层半,第三楼是前主人留着自己住的,有一片空地。不管怎么说,能在那样的位置找到店铺,颜小月都很满意的。
于是,带着潇潇去刺史府收拾东西,回月华庄继续收拾。现在的月华庄除了潇潇开的店外并不做孟津城的生意,以现在的生产能力刚好是慕子归能够吃得下来,小月也不打算再扩大生产,跟芸娘说好,每年送两次货,跟春茶一起送一次,再和秋茶一起送一次,平时庄子里的进出帐要做好,和货一起送到皇城,或者她带着跟着货一起去皇城,顺便见见女儿。
对叶青祖孙两,小月很放心,他们是那种一心追求制茶高境界的人,心里眼里只有茶,俗事基本不怎么理会,小月找了个婆子专门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还每人配了两个小厮帮忙,就是怕他们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
平日里,颜小月也会送些水果点心给他们,叶老爷子很喜欢,直说月华庄是个好地方,以后要在这养老,对此小月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凡是能拿出手的好东西都会分他们一些,像燕窝,干鲍鱼之类的干货都给他们留了一点,并在他们院子里种了几颗果树。
月华庄经银瓶建议,用十个鱼塘来养珍珠蚌,另外再买了一百亩附近的良田种植白茯苓、白芷,白笈,红蓝花,重绛等,小月还让种了些芦荟,何首乌,这些都是做面脂时会加入的。
小月还亲自设计了瓶子让人去烧制,并写上产品名字,有月华精油,月华清洁膏,月华保湿乳,月华面脂,月华美肌粉,月华手霜,月华体霜,还有胭脂,口脂,各类产品分别用桃花形状、莲花形状、和梨花形状的白瓷瓶装,每一个小瓶子都要一百文,大点的要一百五十文,都足够买一套普通茶具了。
颜小月仔细交代银瓶,装货是一定要小心,就比如清洁膏的瓶子有三种,在月华清洁膏下面标注洗脸,洗头和沐浴,每种产品的提炼程度都不同,所以坚决不能混淆,为了慎重以待,小月在桃花山和梨花山分别建造了两套制做室,银瓶只需要掌握各成分的比例,其余的活都由请来的女工完成。刚回来时交给银瓶的螺子黛也快要制作成型了,到这个时候小月的第一期目标就算是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