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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地,时而宁静,时而风雪大作。就在黑色高塔内的三人刚经历完一场艰苦战斗之时,雪地之上的两支队伍还在苦苦追寻着他们的踪迹。
雪山之神的脸色总是阴晴不定,时而温文尔雅,时而怒发冲冠。这两支队伍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暴风雪,幸好他们都有向导的提醒帮助,及时躲避,这才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
“这场暴风雪不算大,以前我遇到过一场百年难遇的暴雪。那场暴雪,就算是四阶术者也要暂时躲避。”郑轩毅谈笑自若。其实若不是一行人里有普通人、有实力较弱的术者,凭他四阶的实力,这场暴风雪根本不需要避开。
他们这只队伍一直远远地吊在灵族众人的后面,暴雪过后,郑轩毅又继续担任着他的急先锋,先一步在同伴前面开路。
再说灵族一行人,他们已经有一夜没有合眼了。昨天那位“怪人”说,今天就能找到公主,欣喜之下,灵族的长老们决议,连夜赶路,尽快找着公主。
但一部分灵族的青年人可不是这么想的。那位一直质疑“怪人”身份的灵族青年又悄悄地对身边的同伴道:“我们都赶了那么久的路了,怎么还没到啊?”
“你就耐心点吧,长老说了今天就能找到公主。这天都还没过去,你急什么急啊!”他的同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那位灵族青年还想开口抱怨几句,前面的队伍却忽然停了下来。队伍的面前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一眼望不见底。前方的人一阵骚动,不久后,那位灵族青年就从他们的长老口中听到了四个字。
“我们到了。”
灵族族人在那位“怪人”的带领下,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山洞之中,不多久所有人被黑暗所吞噬。山洞里没有任何的光源,灵族族人们幸好都自备了火折子,借助火折子的光亮,一步步往山洞的深处行进。
没多久,陆平一行人也赶到了洞口前,郑轩毅先一步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他们进去里面干什么?”陆平皱眉沉思,这个黑洞洞的地方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郑轩毅猜测道:“这群灵族来到这里,也许有某种办法来找回他们公主。既然凌兄是和那所谓的灵族公主一起失踪的,我们不妨继续跟在他们后面,或许就能寻到凌兄的踪迹。”
“郑大公子所言有理。”陆平表示赞同。为了找回自家殿下,就算前方有洪水猛兽,他也要硬着头皮冲进去。
当他们也跟着迈进山洞的时候,灵族早就已经走了好远的一段路了。漆黑的环境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那是火折子带来的些许光明。陆平一行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进,黑暗的背后是冰冷的石头和泥土,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别的生命气息。
“咦!这里怎么有两条路?”郑轩毅一直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也是最早发现岔路的人。两条路摆在众人面前,一条直路、一条弯路。
一行人在黑暗中止步,一时都有些踌躇不定。
“不可能!我以前来的时候可是直路一条,哪有什么岔路啊!”老者喊道。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众人面面相觑。
“老人家,你说以前这里只有一条直路?”陆平问道。
老者指着在两条岔路中,与脚下之路连成一条线的那条路,道:“我记得就只有这一条直路。”
他又指了指另一条弯曲向另一边的路,道:“当初我走的那条路是没有拐弯的。”
陆平沉默了一阵,道:“如果老人家说的是对的,那为什么会多了一条路出来呢?”
“很可能是幻术。”郑轩毅在一旁笑道:“定是幕后之人不想让我们找到凌兄,甚至是不想让黑色高塔重现在人们面前,所以故意弄些诡计来迷惑我们。”
陆平点了点头,道:“反正我们也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不如就依老人家之间。而且给我们选择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让灵族先一步找到黑色高塔,那殿下可就危险了。”
于是乎,一行人继续直线行进,行走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后来一连又遇到了几条类似的分岔路,都是一条直路、一条弯路,但皆依靠老者所言,一条直路往前走便是。
山洞之中,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外,寂静得吓人,走在这样的环境中,总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走了不知有多久,久到大多数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几乎只有老者还在倔强地坚持己见。
也多亏了老者的这份坚持,当众人怀着烦躁、猜忌的心情还在继续往前行走的时候,他们赫然发现,周围的空间忽然变得宽阔开朗。他们终于走出了山洞,而眼前所见的一切,又让得他们大惊失色、满眼紧张。
这边的故事暂且先放到一边,让我们重新回到雪地之上,可别忘了还有两位强壮的汉子在做着殊死搏斗。
“我之前还以为你只会跑,想不到你这狼族人还这么能打啊!”彭兴气喘吁吁地说道。他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破损,露出了衣服下强健的肌肉。
再看胡禄屋,他的情况比彭兴的更糟,外表上的损伤暂且不说,他手中的那柄巨剑,剑身竟然缺了几个口子。胡禄屋扫了一眼巨剑上的缺口,再望向彭兴的目光中满是疯狂的杀意。只见他握紧剑柄,举着巨剑,狂吼着朝着彭兴的脑袋砍去。
“来得好!”彭兴大喝一声,提起战斧也迎了上去。
两人都放弃使用辰力,完全是在比拼武技和蛮力,没有了强大的辰力,两人的战斗反而打得更加惨烈,就像是两个野蛮人为了争夺一块地盘而在做着狂野的冲撞。
“砰砰砰!”,一连串地动山摇的金属碰撞,就连两旁的雪山仿佛都因恐惧而不敢轻举妄动,一连两天都是艳阳高照,暴风雪早就湮灭声息。
持续了两天的战斗,还在继续。
洁白的雪地上裂痕斑斑,就如同曾有一位画师在这片大地上留下了一幅奇特的画作。这些裂痕都是拜两位强大的术者所赐,无数次的交锋在雪地上开出一条条纵横的沟壑。
“砰!”,胡禄屋的巨剑劈在雪地上,彭兴一边朝后方闪躲,同时挥舞着战斧砍向胡禄屋的肩膀。胡禄屋随后一个巧妙的侧身,令得战斧从自己面前划过,自己仍完好无损。
两位五阶术者的战斗从未间断过,他们就像不知疲惫似的,刀光斧影、你来我往。
“好家伙。”彭兴在心底里暗骂了一句,这场战斗打下来,表面上他略占优势,但离完全打败对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惜已经没有这么多时间供他浪费了,每耽搁一秒,殿下面临的危险就多一分。
其实当他提议用单纯的武技和力量决胜负的时候,他本打算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好以此从对方口中获得与殿下有关的信息。胡禄屋可是个自负自傲的人,他最引以为荣的就是自己的剑技,只有让他在武技上遭遇挫折,彭兴才有套出信息的机会。否则以胡禄屋倔强的性格,是宁死也不会说的。
但彭兴还是小看了胡禄屋的剑术,“冰狼王国第一剑豪”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这两天下来,胡禄屋的剑术可让彭兴吃了不少苦头,若不是彭兴天生力大无穷,恐怕早就被打得抱头鼠窜了。
“砰!”,战斧结结实实地砍在巨剑上,刚猛无比的力量顺着战斧传进了巨剑之上。巨剑被架住,胡禄屋可什么剑术也使不出来,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这势大力沉的一斧。
彭兴一声暴喝,语气中满是焦躁:“你倒是说,殿下究竟去哪了?”
胡禄屋用一声冷哼作为回应。彭兴勃然大怒,就像是发了疯似的,手中的战斧再无章法可言,一斧跟着一斧,以力劈华山之势往胡禄屋的身上招架。
胡禄屋边用巨剑抵挡,边急速向后方倒退,与彭兴拉开了一定距离。随后,他抓住了彭兴的一个破绽,毫不犹豫地一剑刺了出去,疯狂状态下的彭兴居然被巨剑轻而易举地刺穿了肋下。
身体上的疼痛给彭兴带来了暂时的清醒,没多久,这一剑的耻辱在彭兴的心中化为了更强大的战意与怒火。他根本不理会还在嵌在自己身体里的巨剑,挥手一斧就往胡禄屋的脑袋劈下。
“砰!”,赶忙把巨剑从对手的身体中拔出,胡禄屋匆忙迎战。刀斧相碰,金属撞击之声惊天动地,在这片雪地上经久不绝。
“啊!”这次发出痛苦吼叫的反而是胡禄屋,鲜血从他双手的虎口处渗出,骇人至极,不知究竟是何种的力量才会让他如此不堪。
巨剑从他的手中滑落,剑柄上还沾着几滴鲜血。当巨剑掉地之声清脆响起时,他的眼中仍旧是一片震骇与不可思议。受伤的彭兴不知道从哪得到这么可怕的力量,彭兴那一瞬间的爆发令胡禄屋终身难忘。
对手的惨状没能让彭兴的怒火消减,他随手就把自己的战斧抛在一边,身体朝前一扑,双手死死地抓紧胡禄屋的领口,一个劲地把对手往后推。胡禄屋的背后恰好是一座雪山,彭兴把他压在雪山的山壁上,恶狠狠地道:“快点说!殿下究竟在哪?”
胡禄屋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他的双手流血无力,但还有脚力可使,只见他抬脚狠狠地揣在彭兴的肚子上。猝不及防,彭兴挨了这沉重的一脚,心头火气更盛,也跟着用膝盖狠狠地顶上胡禄屋的肚子。
两人转为了用脚部的力量顶踢,近身搏斗越发惨烈。最后彭兴也干脆懒得再问,怒火已经让他冲昏了头脑,双手掐住胡禄屋的脖子上,意图把对手直接掐死。
胡禄屋的挣扎越来越弱,就在他即将窒息而死的时候,一声大喝止住了这场原始的搏斗。
“够了!这一战,是我们输了。你的问题,我都会给你满意的答案。”
这一声呼喊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彭兴的头上,他立即从愤怒中醒来。他松开了逐渐掐紧的双手,心里暗惊:“坏了,一时性急,差点就把这狼族人杀掉了,到时候可连最后的线索也没有了。”
此时的胡禄屋几近昏厥,他颓坐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彭兴也不再管这人的生死,转而望向方才说话之人。不知何时,一位英俊的青年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这青年人给彭兴的感觉,就像是雪山中绽开的妖艳花朵,诡异却又与这片冰天雪地协调一致。最为吊诡的是,青年人有着一双深紫色的眸子。
青年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紫色中掺杂着墨黑,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只听他缓缓说道:“你放心吧,我们绝不会害了你家殿下的。”
“因为他是我的同族。”
这是一个宁静的地方,朴素得只有几盏蜡烛、几把桌椅。偌大的空间,平静得可怕。
凌封羽三人在附近四处游荡,却始终只有蜡烛、桌椅与他们相伴。这里连只怪物都没有,更遑论前往更上一层的楼梯了。
“影族,顾名思义,这个种族必然与影子有关。难不成破解的答案就在影子之中。”凌封羽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这一层有许多影子,如桌椅的影子、烛台的影子、墙壁的影子,还有他们自己的影子。他们把这些影子都调查了好几遍了,却始终没有收获。
凌封羽站在一张桌子的影子上,站立许久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无奈之下他只能换下一个目标。
“羽,你看,地上有两个重叠的正方形。”就在凌封羽一筹莫展的时候,耳边传来伊人的呼喊。
他快步走到柳夕荑身旁,他们正处于这一层的正中心位置,柳夕荑所言的正方形就这此地。凌封羽往地上一瞧,果真刻着两个正方形,大的套着小的,简单却不知其深意。
“这是什么意思?”凌封羽蹲在地上观察着这奇怪的图形,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