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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瑛看江铭还有意要去擦他的鼻子,连忙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袖,眼里全是对江铭的鄙视:你当我没有看到你眼底的高兴?
你是奸计得逞了吧?能摆脱这些极品的亲人,还是他们开口指天誓日,有大群的侍卫为证,还有他这个孤竹太子在,江家的这些人当真是失心疯才会如此说话。
“嘶”一声响起。
铁瑛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袖短了一截;他抬头再一看,发现江铭正拿着自己那截衣袖擦他的鼻子。
这下子差点没有把铁瑛的鼻子气歪了,自己这身衣服可是刚上身,而且还是自己最喜欢的衣服之一。
居然让江铭这小子拿去擦鼻子,如果江铭受了伤了也算一样,可那小子明明就是在装腔做势。
伤心,你小子会伤心才怪!铁瑛恶狠狠的瞪向江铭,可是江铭理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擦鼻子。
可能是因为铁瑛瞪过来的原因,他擦的更为欢快了。
“我太伤心了,实在太伤心了。好吧,再过几****负荆请罪,到时候任母亲责罚,只要母亲不再生我的气就好。”江铭又擦了一下鼻子,然后把衣袖丢掉了。
铁瑛看的眼角抽了又抽,最终还是别过头去不再看江铭,免得自己一时按不住想把江铭暴打一顿:结果肯定是两个人大打出手不分胜负。
如果他能暴打江铭,现在早出手了。
江旭闻言一愣,看向了他的母亲:万一江铭真的玩出那么一招来,他们母子要怎么做?今天岂不是白白忙活了一番。
总不能让江骏白死吧?他看一眼死在地上的江骏:怎么也不能再让江铭踏进江家一步。
江老夫人当然也明白,盯着江铭冷冷的道:“我可不敢让江公爷你负荆请罪——来人,”她说到这里才发现此地不是江家。
这里没有人可以任她呼来喝去,但是她却不能因此就放弃。
左右看了看,她拉过了江敬来,低头咬破了江敬的手,撕下一块衣裙来写下了她和儿子刚刚的誓言,言明自此之后她和江铭再没有关系,各不相干。
她不会再管江铭的任何事情,江铭就算是冻饿而死也和她无关;而江铭自也不必再对她尽孝,她是病是伤是生是死都与江铭无关。
写完后她安下了手印,又让江旭和江敬按下了手印,然后她把那块布丢给了江铭:“以此为据!”
江铭拿起来看了看:“烧掉就是了,字据都是一式为二。母亲你不过是太生气了而已。”
他的这番话在江老夫人和江旭的看来就是耍赖,就是想霸着江家的名份不肯放,所以他们气的红了脸。
当即江旭就要再咬江敬,要再写下一份血书来,让江铭无法毁掉字据而再赖上江家。
铁瑛看得背心发凉,手心直冒冷汗。他终于发现了一个比贞娘那只小白兔更狡猾的人:这个江铭还真是把人卖了,还要那人替他把钱数清楚了。
他摸了摸下巴,认为自己刚刚好像没有和江铭真正的结仇,当即就决定:“来人,笔默伺候。”
成全江铭吧,也是卖阿凤一个好。
所以他不忘看向阿凤,以目光对阿凤道:看,本太子的心胸是多么的宽广,就算是江公爷本太子也会帮。
本太子是多么正义的人,帮理不帮亲的,殿下。
阿凤没有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这块铁也不是一直硬,火一烧就软啊。”
铁瑛的脸色有点黑了,咳了几声转过头去,假装没有听到好了:唉,宁国公主一点也不温柔,可是自己为什么越来越喜欢呢?
那个,自己不会就喜欢这样的吧,这不是找罪受?
他自己琢磨起来,可是琢磨了半晌,还是感觉阿凤很好,还是喜欢阿凤。
他很悲愤的叹口气,拍了一下手脸上出现豁出去的神情,倒让贞娘看的心头一热:认为他这是想要和阿凤翻脸了。
“宁国公主,喝口茶吧。”他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还很小意的给阿凤端了过去。
阿凤接过来一口喝尽:“太子也不用客气,和在自己家里一样,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啊,我就不招呼你了。”
铁瑛笑了笑,笑的有点勉强:“可不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
不是在自己家里,他用得着给阿凤递茶吗?他可是客人,客人!但是看看阿凤,他心就又一动,唉,认了!
谁让咱就是喜欢这一口呢。
阿凤的心思全在江铭和江家人的身上,看着江家人一点一点进入江铭的圈套,她紧张的手心里全里汗。
如果是她出手她半点也不紧张,如果换作是其它人,她也不紧张。
江铭姓江,因为这一个字,他就不能在世人面前给江老夫人难堪,更不用说对江老夫人动武之类的。
今天江老夫人如果真的愿意和江铭两不相干,那等于是脱去了江铭身上的一道桎梧。
她真的很担心江老夫人等人再醒过味来,真的担心江铭会功亏一篑。
有了铁瑛的话,立时就有人取了纸笔来——阿凤刚刚就恨不得让人取纸笔来,可是她不敢开口,因为一开口肯定会让江家人警醒。
铁瑛的话很及时,所以她才给铁瑛一份面子,喝了他送过来的茶。
江老夫人挥毫写下了两份后,铁瑛又开口道:“三份吧,一份送去官府留档,如此也就不怕日后的反复。”
江老夫人闻言马上就写了第三份,心道孤竹国太子真是不错,一而再的相帮他们母子。
江旭是迫不及待的上前画了押,江老夫人和江敬自然都画完了押,他们齐齐瞪着江铭:“该你了!”
“你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我们绝不会原谅你,定要让你给江骏一命抵一命!”江老夫人盯着江铭的眼睛:“画押,快点。”
“到时候再相见定是公堂之上,我定会为我儿江骏讨一个公道。”许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称呼庶子江骏。
只可惜江骏巴结了江老夫人母子多年,这一句“我儿”他却没能亲耳听到。
江铭看着江老夫人母子:“非要画押,不画不行?”
“不行!”江老夫人母子的眼睛瞪的铜铃大:“你不画,我们江家也不认你这个肖子孙。”
江铭叹口气上前画了押,然后把笔直接塞进了铁瑛的手里:“太子做个见证吧。”
铁瑛瞪起眼睛来,可是在江铭的目光下,他再次心虚的别过了脸去:唉,谁让这事儿是因自己而起呢?
他一想到这个就无法直视江铭的眼睛,所以乖乖的在江铭的名字之后写上他的大名,还用上了他的印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