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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帮燕皇,那燕皇这个九五之尊,只能继续用手轻拍皇后的后背,脸上有点尴尬。
尤其还有他的女儿在,他真的很想和皇后先离开,或是把江铭等人都赶出去;但是他感觉那么做会更尴尬。
江铭终于抬头说了一句话,但并不是为了给燕皇解围:“机括里只有三枚箭,刚刚那是最后一枚。”
他说完话,起身飞快的把所有射出去的箭都小心的收了起来——有毒啊,他当然要小心些,可不想自己不小中了毒,就算能把傅小天叫回来解毒,只怕他也会被人笑死。
铁瑛有点后知后觉的看着他忙活:“你不用管这些吧,燕人会自己收拾的,肯定也不会伤到自己。”他有点没话找话说,因为此时他忽然感觉有点害羞。
铁瑛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就对刚刚认识的燕长公主提亲;这事儿做的,不会让江铭和阿凤笑话自己吧?
他偷瞄了一眼阿凤,借此当然不忘看一眼娥凰;他担心娥凰不会因此当他没有正形,或是认为他诚意不够吧?他忽然间又生出无数的担心来。
所以他的话问的很随意,很不上心。
江铭答的很干脆:“阿凤不会武,现在学也来不及了;这小东西不错——不是一般的东啊,我猜就是有银子你也买不到的玩意儿。”
“我把这些收起来,交给傅小天收拾一番就能给阿凤防身了。”他是时刻不忘给阿凤搜罗好东西,尤其是能防身的东西。
阿凤闻言心头一暖,可是心头又是一酸,看江铭一眼偏过头去:她又想起了她刺江铭的那一刀——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只是不提了而已。
铁瑛一下子跳起来:“啊,让你小子抢先了!和你小子在一起,总是我吃亏啊。有这样做兄弟的嘛,也不说一声就把东西据为己有了。”
江铭抬起头来看着他,把手中的机括往前一递:“给阿凤防身的啊,阿凤是你的御妹——你如果要抢阿凤的东西,那我这个未来的妹夫还能说什么,来,给你了。”
铁瑛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回头看向阿凤话都说不顺溜了:“阿凤,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啊,真的不是,你不要听江铭的。我、我……”
他看了一眼娥凰,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阿凤当然还是他心尖上的肉,是他最亲爱的御妹,谁敢动阿凤一根汗毛,他绝对发孤竹大军以讨之。
可是有了娥凰之后,他的心中并不只是有阿凤一个人了;听到江铭那么说,他立时也想到了娥凰,却并不是不顾阿凤的安危。
他不是有了娥凰就忘了阿凤,可是他又说不清楚,所以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看着阿凤和娥凰头上都有点冒汗了。
娥凰是大方的燕女,当即就把话接了过来:“给阿凤和给我有区别吗?阿凤如果有难,难道我还能坐得住?江铭,我和铁瑛都会疼爱阿凤的,你却要小心点儿,对我们阿凤不好了,看我们能饶得过你。”
她说着话挽起阿凤的胳膊来:“我们以后可就是姑嫂了呢。”
铁瑛马上回头瞪向江铭:“听到没有?阿凤是多了一个嫂子疼爱她,哼哼。那个东西给谁都一样,阿凤又小以后又不住在宫中,能满天下乱跑的,当然还是给阿凤更好些。”
“这样,以后我们分开后你要带阿凤来孤竹看我们,我们会更放心些。”于是赃物分妥当了,江铭很心安理得把东西收了起来。
从头到尾江铭和铁瑛都没有看燕皇一眼,就仿佛那机括和燕皇没有半个大钱的关系:事实上柳妃是燕人,她手上的东西不管来自哪里,都应该归燕所有。
如果是其它的东西也就罢了,这样精巧的机括又杀伤力惊人的东西,江铭和铁瑛是不会放过的:此时当然要厚起脸皮来。
燕皇来要?燕皇还要脸嘛,一个堂堂的九五之尊,为了一个小小的机括就和他们讨要,那可真是太不要脸了——江铭和铁瑛绝对会鄙视燕皇的。
好在燕皇此时的心思全在皇后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江铭和铁瑛在争的东西应该是他燕所有的。
江铭和铁瑛终于有眼力架儿,悄无声息的带着阿凤和娥凰退了出来,把空间全留给了燕皇和皇后。
接下来也不知道皇帝如何哄好的皇后,反正皇后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当真是春风满面,见谁都笑的甜到心里去。
娥凰没有功夫去伤心柳妃的事情,因为铁瑛和阿凤不给她那个时间,再加上皇帝和皇后的关心,她也就想开了:柳妃并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也不把娥凰当女儿来看嘛。
第二天终于回京了。
队伍太长了,前面在用过早饭就走了,可是到午时皇帝和娥凰等人还没有上马呢:因为人太多嘛。
用过午膳后,皇帝和皇后的车马终于上路,阿凤等人当然是紧随在皇帝的车马之后:来时阿凤等还有心思看风景,回去时哪里还有那个心思?
其中心情不错的可能只有皇帝和皇后了,因为两口子终于解开了多年的心结;而且到了他们这般年纪,再也不会被外物所动,此时两人互知对方心意后当真是情比金坚了。
一路上两旁都是燕的将士们相护,几乎是三五步就有一个燕国的军汉。但是阿凤和娥凰、英凰坐在马车时,三张小脸却绷的极紧。
启程大约一个时辰后,皇帝的车马忽然无端炸裂,同时无数箭矢向马车射来,几个眨眼间就把拉车的马及护在马车周围的人射成了刺猬。
而那个已经破败不堪的御驾上更是一支箭挨着一支箭,根本就没有空隙:车马上如果有人,就算刚刚车马炸开时没有死,此时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是,御驾里没有一个人,半个人都没有。
阿凤所乘的马车受惊,马儿长嘶人立而起,马车几乎要翻倒在地上;四周的燕国儿郎们却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他们公主的马车要翻倒在地上。
一个人自马车里冲出来,一脚踏在人立的马头上,只一脚就踏的马儿不得不收起性子来:此人身穿明黄衣衫,除了燕皇还有何人?!
他看也不看四周那些人,直直的盯着前面不远处:“既然都来了,既然都动了手,还有什么顾忌吗?出来相见吧,君臣一场怎么也应该道个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