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爱吃肉的妖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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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oenigsegg最后停在了御庭门口。

    容浅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建筑物,她是怎么都没想到,楚奚竟然会载着她来这里。

    仔细算起来,自她搬出御庭以后,就没再回来过了。

    她的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男人下车,绕过车子走到她这边,帮她打开了车门鞅。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弯下腰下车,随他一起走了进去。

    里头的佣人见她进门,皆是吃了一惊,而后,便忙着去准备茶水了旎。

    容浅环视了一周,这屋子里的装饰仍如她记忆中的一样,甚至是没有丝毫的改变,见状,她的心不由得一紧。

    在进门之前,她本是以为,会有一点的改变,但她是怎么都想不到,依然是她离去前的样子。

    楚奚拉着她走到了沙发前坐下,随即,便让人去拿冷敷的东西,不一会儿,佣人拿了过来,却没敢久留,递上以后就立即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楚奚拿着毛巾,蹙着眉头看着她。

    “往后靠,然后闭上眼睛。”

    她如言去做,那冰冷的毛巾覆在眼睛上尤为的舒服,让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楚奚一直都在旁边,算着时间如果毛巾不冷了,便又换一换,继续帮她敷。

    几次下来,她觉得好上了许多。

    但是,她却并没有睁开眼,仍然是靠着沙发被椅,或者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因此,此刻的感觉便变得十分清晰。

    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放松了起来,曾经,这里是她居住了几年的家,她对这个地方,早就有了依恋。

    就算是闭着眼睛,但是这里的一景一物,却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子里了。

    她能感觉得到楚奚就在她的身边,大概是怕打搅到她,所以一直都保持着安静。

    似乎,记忆之中,他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做出一些温柔体贴的举动。

    她的嘴角不漏痕迹地勾起了一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冷毛巾换了又换,她仍然是保持着那个姿态,专心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在他以为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了。

    “楚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等了很久,才终于听见他回了一句。

    “你这不是傻话么?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再自然不过了,就好像是没有经过过多的考虑,就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容浅的心不自觉地一暖。

    随后,她把盖在眼睛上的毛巾拿了下来,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就坐在她的身侧,此时,是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她。

    他的眼睛,满满地充斥着认真,她细看以后才记得,似乎,在很久的以前,他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从来都没有半点的改变过。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懂,便也错过了。

    而如今,她不会再错过了。

    她刚想开口,他却拿过了她手里的毛巾,丢进了旁边的冰水里。

    嘴上,还不住地在唠叨。

    “以后不管你再怎么难过,也别再这样折腾你的眼睛了,心里实在不愉快,就跟我说,别压抑着,我的肩膀能借你靠。”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缓缓地点头。

    冰敷以后,他就把盆子拿回洗手间。

    容浅一个人坐在客厅内,仔细地打量着四周,心里,一个决定已然萌生。

    不多时,楚奚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随即开口。

    “我送你回去吧!”

    容浅没有拒绝,刚刚才送走了陌宛,她现在是没有多大的心情。

    楚奚大概也猜想到了,把她送到家楼下以后,就离开了。

    她上了楼,见到小米粒醒着,便抱着小米粒与他玩,只是,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由于陌宛离开的日子是在周末,因此,除去她一人以外,都无人知道她的离开。

    周一上班,她才刚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景卿后脚就到了。

    他直直地冲了进来,连敲门都没有,直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表情急促。

    “浅浅,陌宛……陌宛她现在仍然住在你家吧?为什么她要把手机关机了?我根本就找不到她……”

    之前容浅就曾经听陌宛说过,她用的那张手机卡,她已经丢进了垃圾桶,并没有办理停机的相关服务,但是,一张卡久久不远,停机是迟早的。

    当然,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他,只冷冷地看着景卿。

    “你还想要找她?你找她做什么?再伤她一次吗?你知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少次?难过了多少次?”

    景卿一窒,面容稍稍有些黯淡。

    容浅将皮包放好,随后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以前,我是真的看好你和陌宛,也相信你能给陌宛带来幸福。但是现在呢?你当初对我的承诺,如今哪去了?”

    她的询问,让他沉重地闭上了眼。

    以前,他曾经在容浅的面前承诺过会一辈子对陌宛好,一辈子都不会辜负她,但是,到底,他还是让陌宛伤心了。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的错。

    容浅没再理会他,径自低下头来工作。

    景卿在她的办公室呆了一会儿,随后,才转身离去。

    等到房门阖上,她这才稍稍抬眸,望向了那扇紧闭的门。

    然而,她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盯了半晌以后,才重新低下头。

    接下来的日子,果真如她所想的一样。

    景卿与那个女人的婚期越来越近,她本以为,景卿是打算要对那个女人负责任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在婚礼前几天,景卿竟然将取消婚约的内容刊登在各大的报纸上,并称,这段婚约,不是出于自愿。

    这就好比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打了景母一巴掌,让她无法下堂。

    虽然,这样的事太过让人惊诧,但是,容浅却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她认识的那个景卿,还在。

    不是他要的女人,他就绝对不会要,也不可能会要,不管再多的人相逼,他最后的决定还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这段日子以来,她就是在等着景卿做出他自己的选择。

    但是,景卿的单方面宣布取消婚约,不代表着景母就能接受。

    一连几天,景母都在到处找人,甚至还打到她的手机上来了,那拔尖的声音,就算听筒离得远远的,都能清楚听见。

    几次下来,她是直接就将景母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礼貌的人,不会做到对每一个长辈都是友好相待,她有自己的是非观,更何况,景卿的妈妈,她是自以前就不太喜欢了。

    可是,景母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主。

    大概是上家里找不到景卿,她是直接就带着彦妮找到公司来了。

    公司里人头涌涌,大家都在围观着。

    刚开始的时候,容浅在办公室内并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有同事进来告诉她了,她才终于知道。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有些事,忍耐了这么久,该是时候解决了。

    她缓步走了出去,在临近景卿办公室的附近,远远就能听见景母接近咆哮的声音了。

    “你还是人吗?彦妮怀着你的孩子,你竟然单方面取消婚约?我们都已经订好了酒席通知了客人,你这样做,让我和你爸的脸往哪里搁?”

    她走了过去,那些人见到她,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她能清楚地看见,那个叫彦妮的女人就站在景母的旁边,此时是直接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景母双手叉着腰,很明显就是在盛怒当中。

    反观景卿,就站在了她们的面前,脸容波澜不惊,就好像眼前所发生的事,他是一点都不关心。

    容浅止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

    那个叫彦妮的女人,是一脸的委屈,乍看之下,犹如被抛弃的女人一般。但是,她却选错了地方,在这个公司,有谁不知道,景卿的正牌女友是陌宛?

    可以说,这间公司是景卿和陌宛一起白手起家的,可是,如今公司有成就了,景母却屹然一副占地为主的模样,认为是陌宛贪图了景家的钱。

    然,景卿在开这间公司的时候,是连半点都没有用到景家的一分钱。

    不仅仅是她,就连旁边的同事,也是用一种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这两个女人。若说景母想在这个地方以舆,论的压力来逼景卿就范,那么,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然而,景母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看着面前的儿子,景母是怒不可遏,她就不懂,她挑选的未来媳妇儿到底有哪里不好了,家世与他们景家匹配,人品也好,性格也好,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比那个叫陌宛的要好得多了,偏生,儿子就像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似的,非那个女人不可。

    想起这一点,她就觉得气难消。

    “你就算不为我们想想,也要为彦妮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下啊!她怀的可是你的亲骨肉!我们景家的亲孙子!我已经说了,那个陌宛我绝对不会承认的!那个陌宛有哪点像是个女人了?那么粗鲁,每一次都只会顶撞我……”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容浅就一直都在忍着。

    但是,见她竟然如此说起陌宛,她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抬起步伐往前几步,直接就走到了景母的面前,脸色冷冽。

    “你凭什么这么说陌宛?你了解过她了吗?你清楚她

    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诋毁我的朋友?”

    容浅的出现,她是怎么都料不到的,景母愣了一下以后,便是更加地生气。

    “我怎么诋毁她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对她就没有一次的好印象!有哪家好的女孩会醉酒的?有哪家的女孩不是站在自己男朋友的身后帮忙的?可是陌宛做了些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她!我就是不喜欢她!”

    容浅冷笑。

    “你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么?这天下的人都得按照你的要求过下去么?陌宛就是尊敬你,看在你是她爱的男人的母亲,她才忍了这么久!可是你呢,你却得寸进尺!看不见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也就算了,竟然还故意拆散他们!有你这么做人母亲的吗?”

    景母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容浅却抢在了她的前头首先把话给撂下来。

    “你一味地说陌宛哪里哪里不好,如果她真的只有缺点而没有优点,景卿又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他们两个人那么相爱,你就偏偏要把他们给拆散了,你的良心呢?我应该问,你还有良心可言吗?你这样的人,就活该失去一切!让你吃吃教训!终有一天,等到你众叛亲离了,你才会知道你过去到底做了多少的错事!”

    听见她的话,景母是气极攻心,捂着胸口的地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这就是你该有的态度吗?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以为你是谁?”

    然,容浅却是没有一丝的害怕。

    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永远都忘不了,陌宛难过时的模样。

    那样神经大条的陌宛,是极少会有难过的时候的,但是,每一次,她都在努力地想让景母接受她,好让她能跟景卿在一起。可每一次,都是失败告终。

    而她隐忍着眼泪的样子,她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朋友,谁若是伤害了,她就会一辈子都记得牢牢的。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说话?你虽是个长辈,但你有哪一点像是长辈的样了?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儿子,希望他能幸福,那么,你就该为他着想,而不是事是逼迫他!你把景卿和陌宛拆散了,你应该很高兴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高兴到什么时候!”

    景母不甘心,还想要大骂出口,没想,就在这个时候,景卿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起头,儿子的脸,带着一丝的冷漠。

    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用看待陌生人的目光看着他。

    “你走吧!”

    景卿开口了,声音也是极为冰冷的。

    “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景母险险后退了几步,就连旁边的彦妮也停止了哭泣,只愣神地看着他。

    景母咬牙,将旁边的彦妮推了出来。

    “这是你的孩子,难道你不要负责任吗?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了么……”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惊。

    “你确定,她的肚子里有孩子存在吗?”

    景母一瞬间身子紧绷,她的心随之一沉,她想不到,自己的计谋,竟是被儿子给看穿了。

    她本是打算,先想办法让他和彦妮结婚,生米煮成了熟饭,自然也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但是,当真是如此吗?

    景卿就站在那里,目光里,没有一丝的暖意。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了,那天晚上,其实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吧?而这个女人的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你想用这种办法逼我跟她结婚,但很抱歉,你的计谋已经没用了。”

    随后,他抬起了手臂,直直地指向了门口。

    “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我也不想见到你。”

    这个时候,景母才终于慌了。

    她上前几步,想要抓住儿子的手,可是,却被他避过了。

    她的手只能尴尬地垂在半空之中,而后,慢慢地落下。

    即使诡计被识破,但她仍是带着几分侥幸。

    “景卿,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妈,我生你养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只是,景卿的话,却将她打进一个更深的深渊。

    “我会尽我儿子的义务,做好赡养你们的事。但是,再多的事,我不会去顺从,也不会去听。每个月,我都会定期给你的账上汇款,就这样吧!”

    他把话已然说绝,景母的身子微微晃动,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竟会是这样地对待她。

    她唯一想到的理由,就只有一个。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双眼里,满溢出震撼。

    “你为了那个陌宛,竟然这样对待你的亲生妈妈?!”

    景卿的嘴角向上勾起了一

    道弯起的弧度,然,眼睛却是连半点的笑意都没有。

    “是,我为了她,可以这样对待你。可是,这是你逼我的,陌宛不是那个什么,她是我爱的人,是我认定了要携手走一辈子的人,你不承认她,没关系,跟她走一辈子的是我,我认定她就行了。”

    旁边,彦妮是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本是想上前去哀求,可一想到他已然识破,便没了胆子。

    景母见儿子这么绝情,此时是已然心灰意冷了,跟彦妮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容浅出声唤住了她们。

    而后,她迈开了步伐,径自走到了彦妮的面前,几乎是没有一丝的考虑,就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

    这巴掌打得很响,在一瞬间是响彻了周遭。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毕竟相处的这段时间,容浅的温柔与善良都是有目共睹的,像这样一声不吭就甩人巴掌,还是头一回。

    彦妮的脸被打偏至了一边,她睁大眼,凶狠地望着容浅。

    “你为什么打我?!”

    容浅就杵在她的面前,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

    “这一巴掌,我是替陌宛打的。”

    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错,陌宛没有做的事,就由她来做,她不可能让自己的朋友受着这种气的。

    “你抢人家的男朋友,当令人龌龊的小三,难道,我就不能打你了?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还有理了?若你真的懂得一点羞耻,你就不会做这种事情,就算是别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也不能逼迫到你!所以,你既然做了那种事,这巴掌,就是你该承受的。”

    彦妮捂着脸,好半晌竟是找不到一丝反驳的话来。

    容浅看着那一老一嫩的女人跑了个没影,心情是复杂的。

    只可惜,这样精彩的一幕,陌宛没法看见。

    但她是怎么都料不到,原来,那个女人的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一开始,这就是景母捏造的谎言,为的,就是逼景卿和彦妮结婚。

    如果,这样的事早一些发生,是不是就代表着,陌宛就不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