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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侯离开后,从后堂出来一个人,一身锦服,容貌大体上倒是跟太子有两分相似,对太子十分恭敬:"太子皇兄。"
"二皇弟,楚倾华的事情,就需要你出面去周旋了。"太子凝重的开口,"不过,父皇一向多疑,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楚倾华周旋,定然会惹得父皇厌烦,我们要跟楚倾华提前对好口供,以免露出破绽,让父皇怀疑。"
"太子皇兄放心,臣弟定然不负所望。"二皇子君惊涵,生母只是宫中一个洒扫宫女,被醉酒的皇帝宠幸后才有了二皇子,因为其生母身份卑微,二皇子从小在皇宫中备受欺负,太子怜悯他的遭遇,对他伸出援助之手之后,才改变了他的境况。
"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你做事一定要小心,不要落下任何把柄给人。"
"是,太子皇兄。"
因为楚倾华通敌叛国的事情,朝堂对于是否要处罚楚相争论不休,虽然楚倾华不是楚相的亲生儿子,可是一直养在楚相的身边,子不教,父之过,朝中大臣都主张楚相应该承担责任,至少有失察的责任。
老皇帝被大臣吵得头疼,楚相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悔不该不听楚倾凰的话,在发现楚倾华不是自己的儿子时,就将楚倾华赶出楚家,哪里会有这样的灾祸!
正当众人争执不休时,二皇子在殿外求见。
"老二,他来做什么?"老皇帝对于二儿子虽然不喜,但是也不曾刻意苛待过他,当即让人传他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皇子走进来,当即跪下三呼万岁。
"平身,你有何事求见朕?"老皇帝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二儿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将来太子继承大统,给几个弟弟一个逍遥的王位就行了,所以对二皇子也没有什么期待。
"回父皇,儿臣前来,是为了一个人。"二皇子并未起身,继续跪在地上。
"为了一个人?"老皇帝微微蹙眉,二皇子已经成家,这个时候进宫说为了一个人,老皇帝微眯双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是,儿臣为了楚倾华而来。"二皇子掷地有声的说道,只是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朝堂上,鸦雀无声,无人敢开口,因为周王叛变的事情,但凡沾染上周王的人,都不得善终,曾经跟周王交好的大臣跟世家,在最近这段时间中,无缘无故被抄家的,被贬谪的,被消失的,数不胜数,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及跟周王有关的一切,偏偏这二皇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皇帝的瞬间阴沉,但是却没有爆发出来,只是声音低沉的问道:"你是来为楚倾华求情的?"
"回父皇,儿臣不是来为楚倾华求情的,而是来为楚倾华叫冤的。"二皇子当即磕了一个头,"父皇,儿臣相信,楚倾华绝对不会跟周王勾结,背叛父皇的。"
"你相信?"老皇帝冷笑,"你拿什么相信他,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楚倾华与周王勾结的迷密信都被你九皇叔截获了,你竟然还相信他!"
"父皇,北境将领王启叛变,而楚倾华回京之前,也是在北境军中任职,但是楚倾华一向不得主帅王启的喜欢,时常让楚倾华去做最危险,最难的事情,试问,若是楚倾华真的是周王的人,王启怎么可能如此算计楚倾华?"二皇子头头是道的分析。
老皇帝没有反驳,这其中确实有疑点。
"这有可能是敌人掩人耳目的做法。"有人当即反驳。
"父皇,虽然不乏有这个原因,但是父皇,北境的情况复杂,九皇叔纵然天纵奇才,可是对北境却不了解,而帝都之中却有一个人对北境的一切都非常了解。"二皇子缓缓说道,"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叛王的心头大患,担心父皇派他去支援九皇叔?"
老皇帝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虽然二皇子说的没有根据,但是每句话都是有理可寻的,如今,就只有楚倾华对北境非常了解,若是楚倾华去军中帮助君陌尘,确实会事半功倍,周王担心也是应该的。
"所以,你觉得楚倾华是冤枉的?"
"父皇,儿臣觉得楚倾华就是被冤枉的!"二皇子斩钉截铁的说道,"儿臣认识的楚倾华,绝对不是一个会通敌叛国的人,儿臣跟楚倾华相识多年,虽然不为人知,但是对他的为人还是清楚的,楚倾华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将领,为父皇效力,保卫昭明的壮丽河山,又怎么可能跟昨日黄花一般的叛王勾结,自毁前途?"
"陛下,二皇子所说,不过是他个人的臆测,没有任何的证据,而楚倾华跟周王勾结,却是证据确凿。"步阁老懒懒的扔出一句话,纵然你说得天花乱坠,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父皇,儿臣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楚倾华通敌叛国的事情,确实有疑点,若是楚倾华真的通敌叛国,御林军去拿人的时候,他为何不逃走,反而束手就擒,因为他本身是清白的,相信父皇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二皇子在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一定会遭受诸多为难,而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皇上,不可助长谋逆者的气焰,宁珂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镇国将军蒋尚武开口了,杀伐果断,不管楚倾华是不是,都得杀了!
"镇国将军,楚倾华乃是昭明难得的武将,昭明缺少优秀的武将,将军此举,有排除异己的嫌疑。"二皇子看向镇国将军,郎朗道,"更何况,父皇乃千古明君,怎么可能枉杀忠心臣子的性命,你这是置父皇于不义之地!"
"放屁,本将军会针对一个黄口小儿,天真,本将军只是就事论事,更何况,证据确凿,苍蝇不叮无缝蛋,他楚倾华若是没有做过,为何通敌叛国的不是本将军,不是步阁老,不是九王爷,而是他呢?难不成他的地位比我们三人还要尊贵?"
二皇子面对镇国将军的诘问,丝毫不见慌乱。
"镇国将军,本皇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周王之所以使用这样低等的离间计,是害怕楚倾华协助九皇叔,黑旗军无往不利,楚倾华熟悉北境地形,两人若是联手,北境很快就会失守,所谓的与周王勾结,不过是周王的缓兵之计罢了。"
蒋尚武正待继续说,老皇帝却开口:"这么说来,你是认定楚倾华是清白的了?"
"回父皇,是这样的。"
老皇帝一双浑浊的眸子,危险的打量着二皇子,二皇子如今没有任何的官职,可谓是一个闲人,这个闲人突然跳出来,帮助一个有着通敌叛国嫌疑的人犯,目的何在,难道是为了收买楚倾华?
"你说你跟楚倾华相交多年?"
"回父皇,是的,几年前,楚倾华曾救过儿臣的性命,儿臣不是不懂知恩图报的人,既然知道他是清白,自当为他辩驳,哪怕此举会遭到父皇的厌恶,甚至可能被父皇惩罚,儿臣也不得不做。"二皇子大义凛然的模样,倒是让老皇帝高看了一眼,只是这不足以让他放了楚倾华。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二皇子为了一己之私,要放过一个通敌叛国的恶贼?"步阁老每次说话,都直击要害。
"步阁老,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为楚倾华争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如今只是因为九皇叔截获的证据,就直接给楚倾华定了罪,却没有听楚倾华本人辩解,也没有人前去查证,这对于楚倾华来说,不公平。"二皇子坦然的开口,"若是楚倾华真的通敌叛国,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但是昔日情谊在,我需要为他争取一个机会,证明他是被冤枉的!"
老皇帝沉思片刻:"自证清白,如何自证清白?"
"父皇,楚倾华若是没有跟周王通敌叛国,只要传他上殿,他自然知道该如何自证清白。"二皇子极力建议,"父皇,请父皇给他一个机会吧。"
老皇帝想了想:"来人,传楚倾华上殿。"
"是。"
楚倾华被带来大殿的时候,枷锁在身,一身囚衣,模样狼狈,可见在大牢之中,吃了不少苦头:"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倾华,本来因为证据确凿,又在你屋中搜出你与周王勾结的书函,足可以定你通敌叛国之罪,可是二皇子极力为你保证,说你是被冤枉的,希望朕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要记住,你只有这个机会,若是你不珍惜,依然要被****。"老皇帝威严的说道,看着楚倾华狼狈的模样,眼底没有丝毫的同情。
楚倾华看了一眼二皇子,随即道:"回皇上,这次的信件,乃是有人栽赃陷害,至于目的,大概是为了阻拦末将前往边境,末将在前段时间,还跟人提及过,准备请命前往北境,协助九王爷攻打北境,因为末将对北境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可是末将请命的折子尚未呈上去,边境就送来末将通敌叛国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