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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明被抓, 高永峰逃窜,华钢派出所内部大地震,黄晓娟之前被草草推翻的案子重新立案调查。
黄晓娟出来没几天, 就又被带进去了,而且这次派出所是声势浩荡响着警报去的, 因为黄晓娟在张启明谋杀夏春骗保的案件中可能是帮凶。
夏眠多留了一天配合调查。
笔录做到最后,夏眠忍不住问道, “如果事情真的属实的话,张启明会判死刑吗?”
给她做笔录的女警叹了口气,“如果是真的,肯定是死刑没跑了, 你们节哀顺变。”
夏眠从派出所出来, 就见宁韶白牵着小枫等在门口,琛琛也在。
琛琛今天是一身背带短裤,脑袋上松松垮垮的顶着个白色的鸭舌帽。
“小枫弟弟你吃这个巧克。”琛琛推了推有些挡眼的帽子,把锡纸剥开, 依依不舍的喂给小枫,悄悄的吞了吞口水。
他一天只有一块巧克, 平时谁都舍不给的。
他从妈妈那里知道小枫最近经历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
他每次不高兴的时候, 吃块巧克就好了。
要是平时, 小枫必然能注意到琛琛的情绪, 肯定不会吃。
不过他今天有些不在焉, 张嘴吃下去后, 依然不断的看向派出所的门口。
这是那场大火的后遗症。
刚刚朗了一点的小枫又开始紧紧粘着夏眠,昨天晚上做了噩梦,闭上眼睛就“小姨”“小姨”的叫。
夏眠的都被他叫的酸软一团。
然而做笔录没办法带着他。
所幸还有宁韶白, 也许是因为那天是宁韶白救他们出来的原因,除了夏眠之外,小枫跟着宁韶白情绪也会稳定一点。
见到夏眠,小枫眼睛一亮,颠颠儿的跑过来,“小姨!”
夏眠抱起他默默的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宁韶白难得见她蔫哒哒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夏眠确实兴致不高。
也许是记忆融合的越来越好的缘故,刚刚谈起夏春的过去时,对方的音容笑貌鲜活而清晰,对原身这个妹妹也非常照顾疼爱。
一个温柔漂亮,热爱生活的姑娘。却因为遇上一个人渣而失去了生命。
更是留下小枫一个孩子面对那些可怕的畜生。
她的目光落在小枫身上,小枫从来没有主动说过想妈妈的事情,但怎么会不想呢,她只要提起夏春有关的事情,他都听的非常认真。
见到李新梅抱壮壮或者琛琛朝着宁韶韵撒娇的时候,他也会露出羡慕的眼神。
即使早就忘记了妈妈的样子,他也会本能的寻找着关于她的点滴。
夏眠摸了摸小孩儿的头,胸口闷的想哭。
忽然觉头顶一动,有丝丝凉风拂过,闷得发热的脑袋舒服了不少。
然而……
夏眠瞪着宁韶白怒道,“你做什么?“
宁韶白依然提着一撮假发,“你这样不热吗?小心脑袋上捂出痱子。”
琛琛仰头道,“夏眠阿姨,你的假发一拽就要掉了。”
“求你别乱说!”夏眠刚一低头看他,就觉有什么脱离了脑袋,头皮瞬间清爽舒适。
然而夏眠却变了脸色,她瞪向宁韶白,就见宁韶白也是一脸诧异。
他举起胳膊让夏眠看被夹在手表链里的头发,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
夏眠忍不住捏紧拳头,宁韶白连忙整理了一下假发,给她扣在脑袋上。
一边扣还一边问,“你这脑门儿上这么多汗,真不热?小心中暑。”
这是昨天她着急随便买的一顶假发,完全不透气,一始闷着的时候没觉,这会儿透了下气再带上简直抓挠肝的难受。
夏眠一把将假发拽下来,气呼呼的瞪他。
宁韶白悠悠的弯腰琛琛脑袋上的白色鸭舌帽拿起来扣在夏眠头上,“我就说戴帽子更舒服吧。”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很有经验?”夏眠气把假发扔给他,要不是个子不允许,她更想扣在他的脑袋上。
生龙活虎的样子顺眼多了。
宁韶白没再逗她,说起了正事,“你怎么打算的?去燕市吗?”
小枫立刻看向夏眠,夏眠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去。”
她依然不打算回明溪县,那里太小了,明市也是半斤八两,而且这里虽然没了张启明,可也是夏春去世的地方。
况且小枫的天赋不能浪费掉,她想竭尽所能让他在这个世界绽放光彩。
琛琛顿时高兴起来,“小枫弟弟,你要跟我们一起回燕市啊?”
小枫弯着眼睛,的点头,软软的头发蹭了蹭夏眠的脸颊。
夏眠笑着摸摸他的背。
“不过我们要先回老家一趟,”夏眠对宁韶白道,“需要找长辈们来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
一个是华钢厂的房子,厂里听说了情况,答应等张启明的事情定性后,那个房子会过户给小枫。
不过夏眠打算到手之后就卖掉,就是因为这个房子,张启明才对夏春起了杀。
而且虽然是用夏春的赔偿金买的,但一直以来住的却是两个畜生,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个房子。
这些事情都需要长辈来办,毕竟夏眠未成年。
有就是张家那边,夏眠打算把夏春的坟迁回明溪县,倒不是迷信,只是夏眠实在恶心张家,而且以后小枫祭拜,也不会再回那边了。
“有半个月就要学了,事情能办完吗?”宁韶白问,“你成绩怎么样?计划读什么样的高中?”
“我打算休学半年。”夏眠道,“一来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最快也要半个月,二来去了燕市要买房子安顿,一会儿我去找一下宁姐姐,可能需要她帮忙。”
宁韶白道,“直接跟我说吧。”
夏眠目露疑惑。
“我也要回燕市了。”宁韶白道。
“这么突然?”
“琛琛的事情查清楚了。”宁韶白没多说。
夏眠却明白了,这是要回去收拾他那后妈了。
因为她的提醒,琛琛没有被绑架也没有受伤,再加上指向性明显,应该很容易就查到了真相。
坏人要提前受到惩罚,琛琛一家人的命运也都会改变吧。
宁韶白重新递给她一个手机,之前火灾的时候,那个手机已经被烧的报废了。
“这个拿着,随时联系,如果一个月内能出发的话,我们一起走。”
这倒是个好主意,宁韶白肯定是要车上燕市的,比坐绿皮火车方便的多。
夏眠也没客气,不过作为回报,她看了琛琛一眼,对宁韶白道,“小心他的爷爷,我忘记从哪儿听到了,霍鹏义的贴身秘书实际上是他的私生子。”
“有城北那个项目,小心那个私生子的舅舅。”
书中提到过,琛琛之所以被家族放弃,就是因为当时霍学文被城北的项目弄焦头烂额,差点身陷囹圄,没有精力和能力保护儿子。
琛琛的处境雪上加霜,宁韶韵对他更加恨之入骨,两人的情再无法弥补。
宁韶白脸色凝重,但他一句话也没多问,只道,“知道了,多谢。”
夏眠暗暗松了口气,她不太想胡诌理由糊弄人,宁韶白什么都不问这点就挺好的。
夏眠带着小枫在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坐车回明溪县。
一下车就看到了夏大伯他们,夏大伯看到两个孩子神情激动,“回来了,回来了。“
他朝他们走来的时候腿还软了一下,被夏河和夏川一左一右的搀扶住。
夏眠急忙上前,鼻头发酸,“大伯。”
夏大伯一把扶住夏眠的肩膀,看到她带着的帽子着急的道,“头发怎么了?头皮烧掉了吗?”
夏眠:……
一上来就戳她痛处。
小枫这两天也知道了小姨在意头发的问题,听到夏大伯这么问,连忙用小手摸着夏眠的脖子安抚。
夏眠知道夏大伯是真的担,回答道,“没事,只是燎了头发。”
“那就好,那就好。”夏大伯松了口气道,“只是燎了头发,那还能再长,要是烧了头皮就麻烦了。”
然后又从头到脚把小枫摸了一遍,“小枫吓坏了吧,”确定孩子没事之后,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天保佑。”
语气中满是后怕。
后面夏二叔也挤了上来,“到底怎么回事,夏春是被张启明害死的事情是真的?他要杀你们?”
张启明可能谋杀夏春,并企图杀害夏眠和小枫的事情需要通知夏家人,因为夏眠是未成年,而她俩最近的亲属就是夏奶奶和夏二叔。
夏奶奶年纪大了也不管事,所以这件事情是夏二叔第一时间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夏眠在他口的时候赶忙捂住小枫的耳朵,“二叔,有事回去再说吧。”
夏二叔长长的叹了口气,怜惜的看着小枫,“可怜的孩子。”
总算说了句人话。
然而夏眠刚抱着小枫坐在夏川骑来的蹦蹦车上,夏二叔就忍不住道,“张启明干了这事情,拿了四万的赔偿金,这个钱给我们吗?”
“有市里的那套房子,要怎么处理?那应该是小枫的吧?张家那边的人会不会去抢,你有问问厂里怎么安排吗?”
“承耀!!”夏大伯怒道,“孩子刚回来,让他们先歇歇不行吗?”
夏川也烦他烦的够呛,直接动车子带着夏眠和小枫先走了。
夏二叔不情不愿的闭嘴,然而遇到钱的事情,他从来沉不住气,忍不住问夏大伯,“小枫的事情怎么办?这孩子这么小,给谁养?给我们养的话给抚养费吧?”
夏河不耐烦的道,“张启明都要枪毙了,你去哪里要抚养费?”
夏二叔道,“张启明死了,不有他奶奶吗?小枫不是他孙子?”
想到什么,夏二叔急得拍手,“哎,这事儿还不能不急,后头那个媳妇儿不是还有个儿子呢吗?那姓黄的人家也是见钱眼开的,房子小心让他们抢了去。”
夏河听了这话嗤笑一声,他有什么脸说别人见钱眼开。
夏眠想也能想到夏二叔在后面会说什么,不过她没什么精神理会他,接下来要办的事情多呢。
夏二叔这人,到时候锤一顿就没事了。
不过她没想到,不用她出手,竟然就等来了夏二叔的克星。
夏川直接把他们拉到了夏大伯家,大伯娘已经在等着了。
她看到夏眠和小枫立刻红了眼眶,抹了把泪道,“回来了?累坏了吧,臊子已经好了,马上给你们下面啊,先进屋等着去。”
堂屋的门帘撩开,一个白净高挑的老太太走出来,虽然脸上也有皱纹,但依然能能窥见年轻时明溪县一枝花的风采。
是夏奶奶。
七多岁的人了,跟大伯娘站在一起却像是同辈。
她也红着眼睛,显然是哭过,见到夏眠和小枫,拿手帕擦了擦眼角道,“好孩子,快先进屋。”
夏眠抱着小枫路过她的时候,她伸手想摸摸小孩儿,“小枫都这么大了啊。”
小枫有些认生,紧紧的揽着夏眠的脖子。
也不怪小枫不认识,看着她,夏眠都有些陌生,原身的记忆中,自从夏父去世后,就很少再见到夏奶奶了。
夏父在世的时候,夏眠对夏奶奶的印象也不是特别好,这位不是恶婆婆,只是特别会对自己好。
每天想吃什么穿什么就直接去买,钱不够了就赊,然后让夏父去钱,也不管家里是不是拮据。
就连夏父生病的那两年,夏家人都吃糠咽菜了,她都没有多少收敛。
夏眠怀疑夏二叔的抠门劲儿就是因为小时候被夏奶奶苛待太过而造成的。
后来夏父去世,夏奶奶应该跟着夏二叔过,不过夏二叔那德行,夏奶奶也知道夏二叔肯定不能惯着她。
她也不抱怨不吵闹,直接出去自己找了个老伴儿去过好日子了。
没几年第一任老伴儿去世后,她又重新找了第二任。
第二任老伴儿在隔壁县,过来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夏眠前两次回来的时候都没有见到过她。
不过无论夏奶奶自私也好爱享受也好,只要不惹到她和小枫头上来,夏眠就当她是个陌生的老太太。
老太太对小枫的躲闪也不在意,只叹了口气道,“我是你太姥姥。”
受到夏眠轻抚他的脊背,小枫探头小声叫道,“太姥姥。”
夏奶奶和善的笑了一下,让夏眠和小枫在摆好的桌子边坐下。
大伯娘很快就端了面进来,小枫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这小家伙显然已经被大伯娘的臊子面征服了。
之前晕车可是什么都吃不下的,这会儿便巴巴的看着。
大伯娘见他馋也高兴,直接拿出一个带着唐老鸭的新碗来,“这是你大舅舅给你准备的新碗,以后就是我们小枫的了。”
小枫听说是自己的,摸着碗高兴的晃了晃小腿。
夏眠也饿坏了,和小枫一起埋头苦吃,这么多天的忧虑和疲累,在吃到这一口臊子面之后陡然间就踏实下来。
一旁的夏奶奶道,“看他们吃的香,我也饿了,香娥的臊子面永远都吃不腻。”
夏川挑帘子进来,端着一个碗,带笑不笑的道,“就知道您肯定也想着呢,也给您做了。”
夏奶奶笑了笑,“香娥就是周到。”
夏川悄悄撇了撇嘴。
吃完面后,小枫精神一放松就困了,夏眠抱着他睡着,然后把人送到里间去,关上门。
这才和夏大伯他们一起商量正事。
夏眠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忽略了火灾时的危险,即便如此,在场的长辈们还是一脸后怕。
等听到刑警推测出张启明的杀人动机,众人们的害怕转为愤怒和恨意。
“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夏川怒道,“那个杀千刀的,上次真是打的轻了。”
夏大伯则道,“那个救你们的宁医生,哪天我们亲自去谢谢人家。”
夏二叔口,“那房子……”
“谢宁医生的事情稍后再说,”夏眠不想听夏二叔说话,直接打断他,说起自己的这次回来的计划,“我打算把我姐的坟迁回来,以后小枫也不会在回那边祭拜。”
夏二叔顾不问钱和房子了,皱眉道,“夏春嫁了人,是横死,不能入祖坟的!”
夏奶奶也道,“横死的人入祖坟对咱们家风水有影响,对长辈和后辈们都不好。”
夏大伯却是理解夏眠的意思,“祖坟是不能入,不过可以给她买一块儿地。”
夏眠不在乎什么祖坟不祖坟的,只要不在张家就行。
夏二叔瞪眼,“一块儿地好几百块钱呢,谁出钱?”
夏眠没工夫跟他们扯皮,“所有费用我都会出,但是礼仪流程之类的我不太懂,要麻烦大伯和二叔你们了。”
夏二叔一脸心疼,“这没个两千块下不来吧……”
“要不你把这个钱给我,我给你找人安排安排,至少给你省个几百块。”
夏眠直接无视他,对夏大伯道,“这件事麻烦您了。”
夏二叔嚷嚷道,“眠眠你怎么回事?我是你亲二叔,这事儿得我给你办,你交给隔房的大伯算怎么回事,你让人家外人看笑话。”
夏眠实在嫌他聒噪,刚要说话,就听到一个清脆泼辣的女声传进来,“你怕人笑话?!”
夏二叔和夏奶奶脸色均是一变,夏大伯和大伯娘却很高兴,赶忙迎了出去。
大伯母道,“文月,你怎么回来了?”
进来的是个身材清瘦的女人,风尘仆仆,有些憔悴,面容打眼一看就是年轻时的夏奶奶,不过夏奶奶是娴静优雅款的,而对方一双眼睛极其明亮,一看就精明泼辣。
夏眠也有些意外的站起来,“二姑。”
夏二姑看到夏眠,上前一把抱住她就哭起来,“眠眠,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受苦了……”
夏眠被抱在夏文月不算宽厚的怀里,受到那种真正心疼的情绪,仿佛真的成了个孩子,底莫名委屈,“二姑。”
“没事,没事,二姑在呢。”夏文月一边哭一边拍着她的背道,“这事儿交给二姑,你是个孩子,就好好读书就行了。”
然后目光落到夏眠的脑袋上,忍不住哭道,“哎呀,头发怎么也没了……可怜的孩子真是糟了大罪了……大哥大嫂你们怎么忍丢下他们这么走了啊……”
大伯娘七嘴八舌的把夏文月劝住,夏文月止了泪,始大骂张启明,“那个王八羔子,扒皮抽筋都不解恨!赶紧把春春给咱接回来!”
自从夏二姑到来,夏二叔就自觉缩去了角落,从头到尾都没出一声。
夏文月一来,搞事情的牛鬼蛇神们就仿若销声匿迹,事情雷厉风行的安排下去。
夏家这边的丧葬仪式好说,比较麻烦的是从大梁山张家把夏春尸骨接回来的事情。
“张家那边怕是不会同意。”夏奶奶轻声道,“那姓张的如果被枪毙,他后娶的那个以后肯定改嫁,咱们要再把春春接回来,姓张的以后就是孤坟了。”
夏二叔接口道,“对,咱把春春接回来,他们还另花一笔钱办阴婚,他们肯定不能同意。“
夏眠对夏二叔任何事情都能扯到钱上面也是服气。
夏文月直接“呸”了一声,虽然没看夏奶奶,嘴上却不客气,“那种畜生,有个坟就算不错了,孤坟怎么了?他是要下地狱的!我们不给他挫骨扬灰都是便宜他了!”
“嫌麻烦嫌费钱这事儿不用你们管!”夏文月怒道,“这事儿我去办,你看我能不能接回来,变态杀人犯还有脸了?!”
夏二叔和夏奶奶顿时不再口。
夏文月也懒理他们,对夏眠道,“眠眠你放心,这事儿二姑去找他们张家,保管把你姐给咱们接回来……”
说到这里忍不住继续哭起来,“我可怜的春春啊,我们夏家的大学生啊,多好的孩子……”
她哭得太有染了,满屋子人全红了眼眶,大伯娘更是忍不住抹泪,都是看着夏春长大的亲人,乍然听闻孩子是被害死的,怎么会不难过?
直到小枫醒了,夏文月才止了哭声,夏眠把小枫抱出来,夏文月看到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急急忙忙的从包里掏了几件木雕草编的小玩具来塞给他,“二老姑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些你先拿着完。”
小枫靠在夏眠怀里,小手抓住那些他小时候记忆中堂哥们经常玩的玩具,抿了抿嘴道,“谢谢二老姑姑。”
夏文月背过去抹泪。
这样一个如水做一样爱哭的人,却给予了他们极大的安全感,夏眠仿佛觉头顶上多了一片天,她完全可以不用再操任何事。
从夏大伯家回到夏家,夏文月一刻也不休息的挽起袖子,拿着扫帚从里到外的始扫。
夏眠想插手都被她推,“唉哟,我的孩子,你就把小枫照顾好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管。”
“你是不是要学了?学习去吧,好好复习,二姑也这点本事了,只要你能考上好学校,二姑就高兴。”
然后夏家的两间房,一夜之间窗明几净,土灶锅台全都收拾的整整齐齐。
第二天夏眠和小枫一觉起来就有喷香的烙饼和小米粥喝。
小枫这样慢热的孩子,第二天的时候也已经敢跟在夏文月后面转了。
夏文月每每看到他都要笑着摸摸他的小脸,“我们家孩儿怎么这么乖啊。”
小枫就会抿嘴笑。
光这样看,真的很难想象夏文月是那样一个命苦的女人。
夏眠看着她的背影,里有了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