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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给我们来碗粥。”沐影喊道。小五愣了一下,笑着回道:“姑娘可是要点白米粥吗?不再配点小菜吗?”沐影摆了摆手:“不是,不是。上次来你们这,你们说赠送的粥。我们只要粥,不要别的!”
“赠送的?”小五有些疑惑。凌慕寒看在眼里,客气的对小五说道:“你去问一下你们掌柜的,他知道我们要的什么。”小五点了点头:“那您稍等,我去问问。”小五喃喃道:“没有赠过什么粥呀。”小五见方老正在算账,上前低声问道:“掌柜的,那边有三位姑娘说要喝粥,还说是之前咱们酒楼赠的粥,您有印象吗?”
“来喝粥的?”方老放下手中的毛笔,片刻之后笑了笑:“小五,你挺年轻的,忘性怎么这么大呢!去年不是方公子亲自熬得粥,让你送过去的吗?方公子从回来后每天都要熬上一锅粥,恐怕就是在等她们呢吧!你去把粥端出来吧,方公子刚上楼不久,你去告诉他一声吧!”
小五回忆着:“是有那么回事,可当时是一位公子呀!”小五想起刚刚对自己说话的女子,猛地拍了下脑门:“原来她是位姑娘呀,去年她是女扮男装来着!”方老笑了笑:“好了,快去吧!”
我靠在床上,看着外面熙攘的人群:凌慕寒此时在做什么呢?凌月华坐在一旁,绮夜自顾自的喝着茶。我站起身,凌月华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去哪?”我冲她笑了笑:“这是想走两步,活动一下。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走路适应多了,只是有些慢罢了。”
绮夜见凌月华一副紧张的模样,摇了摇头:又多了一个单相思。我走到绮夜身边,提了提水壶:“绮夜,你别喝了。这一壶茶全被你喝光了,也不怕变了水牛!”
绮夜冲我翻了个白眼:“从早上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有吃,你不饿吗?就算你不饿,我也饿呀!”听绮夜说完,我不由得笑道:“你饿了就去吃饭呀!又没有人逼你喝茶水,你怎么一副怨妇的模样!”
“我这不是怕回来找不到你了吗!”绮夜想想就后怕:“你刚下床半月后,趁我们都不在自己偷偷的跑了出去。若不是韩子铭发现的早,到现在恐怕都找不到你!不过,你上次为什么要偷偷的跑出去?”
我没有说话,两个月前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公主府,沐影、沐雨、韩子铭、凌月华、绮夜他们都在,可唯独少了那个人。我心知她定是还没有原谅我,心里免不了一番落寞。第二人我便搬来了酒楼,凌月华那时告诉我:如果我主动去争取凌慕寒的原谅,凌慕寒会回头的。之后,我每天都会写一封信送去公主府,半月之后,我开始丧失了信心。虽然我知道凌慕寒在皇宫,可是还是会胡思乱想,凌慕寒真的不原谅我了。我偷偷跑了出去,我想要离开这里。可是当我回来见到他们后,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我至今都还记得,韩子铭那紧锁的眉头,绮夜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还有凌月华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所以从那时起,我决定了不再逃,无论凌慕寒原不原谅我,我都会等着。
我转过身,正好迎上凌月华的目光,自从晋王府被封后,晋王爷一直被关在天牢。陵皇说话算话,至今都没有杀掉晋王爷。不过,倒是苦了凌月华,凌月华无法去探望晋王爷,凌月华整个人都憔悴了。对凌月华有一丝的心疼与不忍:“皇上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晋王爷的,你放心吧。”
“即使他作恶多端,但他还是我的父王。”凌月华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怎么能不担心呢!”
我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去安慰她,沉默之际响起了敲门声,绮夜起身打开了门,小五一进来就说道:“方公子,今天来了位姑娘说要喝粥,掌柜的让我上来告诉您一声。”
屋里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我,我有些失神:“在楼下吗?”小五点了点头:“就在楼下呢!”我走了出去,手扶着栏杆,向下望去,正好看见凌慕寒。凌慕寒正喝着粥,感觉到了有人注视自己,嘴角上扬,凌慕寒抬起头。四目相对,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笑意,刹那间好像回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我趴在她身上,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脑海中。
“小影,去把那些信送上去。”凌慕寒吩咐道。小影点了点头,抱着信上了楼,我看着沐影手中的信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公主就在下面,你怎么不自己去问?”沐影丢下了一句话转身下了楼。
凌月华走了出来,看到我手里的信接了过去:“皇姐已经原谅你了,这些信她都没有拆开,想必没有什么用了!”说完凌月华把信抱了进去。我慢慢地走下了楼,凌慕寒看了眼那条腿,心中有些不舒服。走到凌慕寒面前,我轻声问道:“粥好吃吗?”
“还合胃口。”凌慕寒回道。我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却不知要说些什么。看着看着一时间所有的情绪就涌上了心头,最后竟是红了眼眶。凌慕寒生怕眼前的人哭了出来,开口说道:“随我回府吧,你需要好好休养。”
沐雨与沐影互相看了一眼,识趣的退了下去。“你,原谅我了?”我犹豫的问道。凌慕寒站起身说道:“回府。”我跟在凌慕寒身后。
“枫儿?”凌慕寒一出门口就遇见了一身便装打扮的凌慕枫:“你怎么在这里?”凌慕枫也很惊讶会遇到凌慕寒:“皇姐。”凌慕枫看了眼身后的我,迟疑了一下,没有对我说话。自从我醒来后就再没有见过凌慕枫,虽然他时常来找后院的那些书生,可却一次面都没有见过。我心知凌慕枫定是知道了我是女儿身,他看我的眼神中夹杂着太多的东西让我有些担忧,毕竟他已经不是之前的凌慕枫了!
凌慕寒见凌慕枫没有说话,凌慕寒有些不悦:“枫儿,我在问你话呢!”凌慕枫赶忙回道:“我只是来和几位朋友叙叙旧,皇姐不必担心。”
凌慕寒点了点头:“早些回去!”说完带着我离开了。
楼上的两个人目送着那个背影离开,“我以为你会去拦住她。”绮夜说道。凌月华关上了门:“拦住有何用,她待我只是朋友罢了,此生怕是有缘无分了。”
绮夜笑了笑:“凡事莫强求,顺其自然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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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走向旁边的屋子,凌慕寒站在了门口没有说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踏进了旁边的房间。凌慕寒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这人什么时候变成木头!
屋里面很干净,想起凌慕寒给我休书时的情景,仿若昨日。我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呢。我躺在床上,凌慕寒应该已经原谅自己了,不过,要多久才能回到以前那样呢。万事开头难,自己努努力,一定会让她重新接受我的。想到凌慕寒就想见她,我坐了起来决定去见见她。
凌慕寒房间的门并没有关,凌慕寒正在屋里面喝茶,凌慕寒抬头看了我一眼:“进来吧!”我走到她身边坐下:“那些信你没有看?”
“没有。”凌慕寒淡淡的说道。我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凌慕寒注视着我:“太多了,不想看。”凌慕寒拿起杯子,倒了杯茶放到我面前,我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我低下头,熟悉的梨花香,用力的嗅了嗅。凌慕寒见我低着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回道。凌慕寒说道:“刚回来怕是有些不适应了吧,慢慢会适应的。”我点了点头:“我不是.....”
“师妹!师妹!”江一凡的到来打断了我的话,江一凡走了进来:“师妹,你去酒楼怎么不带着我?”江一凡那双丹凤眼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也在呀。”我冲他点了点头。江一凡看凌慕寒喝着茶,笑眯眯的说道:“师妹,帮我倒一杯呗。”
凌慕寒看也不看的说道:“师兄自己有手,不用我费心。”江一凡有些不高兴,瞥见我面前的茶:“你还没喝呢吧?”“什么?”我没反应过来。江一凡笑了笑喝了我的茶:“哎呀,师妹这茶不错呀。啧啧。”
凌慕寒淡淡说道:“怎么?寒水庄没有茶喝吗?”江一凡摇了摇头:“哪能跟你这公主府的茶相比呢!”我注视着他面前的那个茶杯,江一凡此举我不知是什么用意,不过,我心里十分不舒服:“公主,我先出去了。”说完,站起身。江一凡盯着我的腿有些惊讶:“你能站起来?不是说废了吗?”
“多谢江公子关心!”我冷声说道:“虽然伤了,可还不至于废了,不能动!”说完我走了出去。江一凡沉声说道:“难道我们寒水庄的情报出了问题?”
凌慕寒看着那个消瘦的背影,心中一阵烦闷:“你什么时候走?”“嗯?”江一凡疑惑的看着凌慕寒:“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凌慕寒回道:“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