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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他们这般叫喊,自是又惊动了孙家人,二人大惊,慌忙又贴上隐身符,隐去身形。
不一会的时间,孙母和其妻王妍便急忙跑了出来。二人跑到大堂一看,棺材盖都打开了,顿时大惊,哭嚎起来。
“儿啊,是不是你回来了,你出来见见母亲啊……”
“相公,是不是你啊,你出来啊!”
张浩眉头一皱,摸着下巴看了一眼王妍,唯恐再生事端,急忙卷了孙作,往外面走去。朱九看着揪心,摇头跟上。
二人一鬼来到望头乡村口,孙作再也忍不住了,倒头便拜倒,大哭道:“小人死的怨,死的怨,还请二位大仙帮帮忙,帮帮忙。”
朱九肥胖的脸上抽动,不由开口道:“浩哥,俺看还是帮帮他吧,他也怪可怜的。”
张浩皱着眉头,道:“好了,明天我们装成孙作的朋友,去孙家打问一番再说。”
二人一鬼就这般商定,天大亮时分,张浩和朱九显现出身形,略作收拾,直往孙家而去。
孙家人守了一晚上的灵,早已熟睡,朱九上前连连敲了十几响门,这才有人来开门。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美妇出现在二人跟前,杏眼稀松,显然是没睡好觉,看着张浩和朱九二人,不由秀眉簇起,道:“二位是?”
张浩还未说话,朱九却是眼前一亮,抢先道:“这位小娘子,俺们是孙作的朋友,听说孙作遇害,特意赶过来探灵的。”
张浩在后面看的狂翻白眼,定是这胖子见这孙作的妹子有几分姿色,又起了色心。事实上确实如张浩所想,晚上的时候,夜色掩了孙宝莲的姿色,这白天一看,果然不一样。
孙宝莲看着朱九这一番色相,顿时脸色冷了几分,娇声道:“进来吧。”
张浩微微点头,当先走了进去。突然,朱九发神经似的咧嘴傻笑了起来。
张浩眉头一皱,回头道:“胖子,发什么神经呢,快走!”
朱九肥胖的脸一拉,急忙跟上张浩。张浩和朱九二人来到孙作灵前,拈了三柱香点燃放到供到灵前。
这时孙母和王妍慢慢的走了出来,张浩拱手施礼道:“伯母好,我们是孙作的朋友。”
孙母微微点头还礼,道:“你们是作儿的朋友,老身怎么没见过二位?”
朱九连忙上前,憨笑道:“呃……伯母,是这样的,我们二人是孙作外出时结交的朋友。”
孙母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二位远道而来,老身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莲儿,给二位客人看茶。”
孙宝莲轻轻福了一礼,莲步轻移,慢慢的退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两杯香浓的茶。
孙宝莲慢慢的将茶递于朱九,朱九眼睛直直的接过茶杯,便往嘴里递去。
“哇!”滚烫的茶水进口,朱九顿时被烫的怪叫出声,差点将茶杯也摔了。
张浩接过茶杯,尴尬的一笑,道:“胖子,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孙宝莲看向张浩,眼前一亮,轻轻对张浩一笑。
张浩脸色一红,装作没看见,转头看向孙母,道:“伯母,孙作是怎么死的,您可知道?”
提到伤心事,孙母不由哀叹一声,眼中带泪,哭泣道:“仵作验尸,说是被人下了毒,然后闷死的。”
孙母的话刚落,孙宝莲伸出两根手指,上下摆动,抢口道:“还能是怎么死的,定是被恶妇下毒害死的。”说着,一双杏眼还恶狠狠的看向王妍。
王妍一听,顿时来气,一叉老腰,怒道:“你不要无缘无故诬陷好人,有证据,你就让官府来抓人。”
孙宝莲怎肯相让,便又要还嘴。
孙母将手中的拐杖一杵,叫道:“好了,在客人面前吵闹,成何体统?”
张浩一看这情况,忙拉了朱九,拱手道:“伯母,我二人就此告辞了,叨扰了。”
孙母无奈的叹息一声,道:“二位慢走,让二位见笑了,宝莲,送送二位客人。”
孙宝莲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张浩忙道:“不用了,我们还有急事。”说着,拉起朱九,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二人一路小跑,出了孙宅,在一颗大柳树旁停下来,柳树旁边还有一口井。
朱九不满的道:“浩哥,人家宝莲姑娘要送,你为何拉着俺老朱往出跑啊。”
张浩老脸一黑,道:“你个死胖子,终究有一天你会因为女人吃大亏的。”
朱九撇了撇嘴,嘀咕道:“你还不是为了嫂子满世界跑。”
张浩怒急,大喝道:“你个死胖子,说什么呢你?”
朱九被张浩的这一声大吼吓得一缩脖子,再不敢说话了。
提起金昭容,张浩不免心下烦躁,有气无力的道:“胖子对不起,我们分头去打听吧,等一会在这棵大柳树下集合。”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大柳树,然后信步走去。
朱九伸起手来,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耷拉下脑袋,仿佛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突然,朱九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缠绕自己,回头一看,却是不知何时柳树的柳枝缠上了自己的胳膊。
朱九一个激灵,大骇,怪叫一声:“妈呀!”奋力挣脱柳枝,撒腿便往乡里跑去。
却说张浩信步走在乡间,见一老者坐于一石头上,正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旱烟。
张浩眼睛一亮,急走几步,来到老者跟前,拱了拱手,道:“老伯,晚辈张浩,想向您打听一些事情。”
老者美美的抽了一口旱烟,笑眯眯的看着张浩,道:“年轻人,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张浩轻轻一笑,道:“老伯,给我说一下这死去的孙作家里的情况吧?”
可能是人老了爱说话,老者慢慢的放下旱烟,道:“这孙家有三人,孙作的老母亲,年过七十,晚年丧子,真是可怜。孙作还有一妹子,年纪轻轻,却死了丈夫,住在娘家,也是可怜之人。还有就是孙作的妻子王氏,这王氏……哎!”
说到这里,老者叹了一口气,拿起旱烟杆,又美美的抽了一口,很是陶醉的样子。可谓是吊足了张浩的胃口。
张浩苦笑一声,道:“老伯,王氏怎么样?”
老者淡淡一笑,皱纹簇起,道:“这王氏可是个十足的悍妇,可怜周作经常被痛打,又不敢多言,哎……”
张浩对老者一拱手,道:“多谢老伯,叨扰了。”说完,逃也似的走了开来。
张浩又陆续走访来了几个邻里乡人,得出来的结论都一样。
孙作的妹妹平时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非常孝敬老母亲;而王氏是个十足的悍妇,平时动不动就对孙作拳打脚踢。可怜孙作堂堂一个男子汉经常被老婆打的鼻青脸肿,这也成了邻里乡亲茶余饭后的笑谈。
慢慢的思索着,天黑时分,张浩回到了大柳树旁边,却见朱九躲在远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大柳树,充满了警惕。
张浩奇道:“胖子,你在做什么?”
朱九见张浩回来,仿佛找到了救星,撒腿便跑了过来,道:“浩哥,你可算回来了。”
张浩暗想道:“定是这胖子怕黑。”当下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点破,道:“胖子,你今天打听出什么来没有?”
朱九耷拉着头,道:“没有,不过俺却打听到了另一件怪事。”
张浩来了兴趣,笑道:“哦是何事?你说来听听!”
朱九神秘兮兮的道:“这乡里很多人都肚子疼,而且到处都是死老鼠。”
张浩顿时眉头一挑,听朱九这么一说,他倒是想也意识到了这事,感觉到不对了。
二人合计,疑点更多了。当下张浩取出八宝琉璃净瓶放出孙作,告知情况。孙作得知,又是大悲。
正在这时,突然,两道白光闪现,直刺向孙作。孙作正自大悲,没反应过来。张浩一看,脚下连闪,挡道孙作跟前,身上白衣无风自起,环手抱圆,一个玄青色的太极图挡在二人跟前。
白光打在太极图上,微微一荡,发出“呲呲”的声响,倒飞而回。
张浩冷冷注视着周围,寒声道:“哼,何方鼠辈,竟敢暗中偷袭,快滚出来。”
黑色的夜色中现出一个灰色的身形。朱九定睛一看,不觉大惊,“妈呀”怪叫一声,撒腿跑到张浩跟前。
张浩一看,也是瞳孔剧缩。原来这灰色的身影长着两只毛茸茸的圆耳朵,女子脸,两颗凸出的白森森的牙齿特别耀眼,竟是一个人身,半人半妖的怪物。
这妖怪口一张,两道白光脱口而出,又向张浩二人射来。
这回张浩可看清楚了,这两道白光竟是那妖怪口中的两颗长牙,被它祭炼成了两口白森森的宝剑。
张浩一惊,故计重施,双手抱圆,太极图再次显现出来,迎上两口宝剑。
白芒、青芒来回交替闪烁,发出“呲呲”的声音,让人听得毫毛都竖了起来。
张浩盛怒,猛然大喝一声,太极图迎风渐长,滴溜溜的旋转的越来越快。两口白剑不敌,被迸飞出去。那妖怪大惊,口中灰芒暴动,用力一吸,将两口白剑吸回。
朱九一看这妖怪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厉害,顿时来了劲,也不知道他从哪翻出一柄黑色的大锤,“哇哇”怪叫的直冲向那妖怪,当头一锤砸下。
那妖怪一看,大惊,灰芒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咚”的一声大响,朱九一锤子砸空,将大地都是砸的一颤。
朱九提了锤子在看时,原地多了一个洞,不由大奇,定睛看去,却是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胖子小心后面!”突然张浩大叫道。
朱九一听,倒提锤子,又砸去。灰光一闪,那妖怪又失去了踪影,原地又多了一个黑乎乎的洞。
“左边!”
朱九一听,反身又奋力砸去。可惜还是跟前两次一样,大锤再次砸空,原地又多了一个黑乎乎的洞。
一时之间,场面怪异起来,朱九提着锤子一通乱砸,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成了现实版的“打地鼠”,好不滑稽。
张浩看的目瞪口呆,吞了口口水,中指食指并拢,从额头慢慢的划过,额头金色纹路慢慢的从两边分开,金光大盛,看下地底,嘴角不由翘起来。
“胖子,后面!”张浩猛然大喝一声,但他双手环抱太极图却压下朱九的左侧。
朱九一锤子砸空,突然听得左侧恶风扑来,回头看时,直骇的魂飞魄散。却是那妖怪从左侧腾空而起,手持两柄白森森的宝剑,刺向朱九。
就在宝剑离朱九的后心不到一寸的地方时,兀然止住。却原来是一个玄青色的太极图滴溜溜的旋转着压在那妖怪身上,那妖怪顿时凄厉的惨叫起来。
朱九惊出一身冷汗,顿时大怒,返身便要一锤子砸向那妖怪的脑袋。正在这时,张浩大叫道:“胖子,住手!”
与此同时,张浩玄功慢慢的散去,太极图随之也消散。
那妖怪喘着粗气,复杂的看向张浩,道:“你为什么要放过我?”
张浩一双皓目看着妖怪,道:“我看你修行不易,今日暂且放你一马,日后若再敢伤及无辜,我必不饶你!”
“无辜?”那妖怪突然“桀桀”的怪笑起来,目光一冷,指着张浩身后的孙作,道:“他无辜?我那死去的众孩儿们怎么吧?”
张浩眉头一皱,道:“你那孩儿们,谁?”
朱九一听,圆溜溜的眼睛一转,道:“哦,俺知道你是谁了,那你这幅德行,定是鼠精无疑!”
这鼠精面色一冷,冷哼一声,道:“你个死肥猪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朱九一听,顿时大怒,便要举锤相砸。
张浩大声道:“胖子,住手!”
朱九只得悻悻的冷哼一声,瞪了鼠精一眼。二人谁也不服谁,就这般大眼瞪小眼起来。
张浩无奈摇摇头,看向鼠精,道:“你的孩儿们死了,为何要杀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孙作。
鼠精恶狠狠的看向孙作,寒声道:“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他,我们鼠类天生鼻子灵敏,他虽然是鬼,但我也能闻出来,就是他的肉害死了我的孩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