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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当星河融合体将封印星空彻底闭合之后,血尘始祖开口导出这么做的结果,在封印星空内一直缠斗下去,星河融合体的内心还是忍不住起了一丝波澜。
而在这时,一个与任何地方都不相同的地方、一片黑暗朦胧的世界,就好似盘古开天辟地之前,什么都没有诞生,什么都没有存在,一切都无法感知,在这片世界中,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而在刹那之间,这片世界起了涟漪,呼唤声悄然响起。
“海文!”
我听见了这个声音,好几种不同音色发出的相同词汇,每一个声音的主人都与上一声不同,有一群人在呼唤这个名字,在这片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思考无法进行、时间无法流动的地方。
“海文……”
同样的呼唤再次传来,我睁开双眼,仿佛刚从睡梦中惊醒,我确信自己睁开了眼,但眼中什么都没有,唯独耳中不断响起这个名字。
而在这一刻,似乎是诞生之后本就存在的记忆开始不断涌了出来,我知道这些声音的主人,不止一人,是一个个清晰的身影,这些身影我很熟悉,但不熟知,似乎都与“海文”这个人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
我说不清楚这种感受,如果非要形容,这种感受那就是在梦中,没错,这就像在做梦,这些人就像是自己梦中会出现的角色,而梦,会发生总是有原因的。
当然,梦也遵循生物体灵魂三定律,不被清醒地觉察,也不能控制,是一种不自觉的虚拟意识。
我确定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梦中一般,显然,我觉得自己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儿,但转眼就发现,我连“自己”似乎都意识不到,我更加怀疑,自己正做着一个无比清晰的“梦”。
我知道这是一种主体经验,是人在睡眠时产生想象的影像、声音、思考或感觉,通常是非自愿的,皆是以第一人称参与其中,可我为何会突然做这么一个梦呢?
然而在梦中去思考意义显然是无法办到的,正在这时,又是一声呼唤,却与之前不同,“你醒了?”这个声音在问我,与之前任何一个声音都不同。
我感到很惊奇,梦中也可以进行如此清晰的对话吗?我似乎做过梦,各种稀奇古怪的梦,但几乎都是模糊的,我梦见自己在某个末日般的世界中存在着。
眼前黑暗开始出现了变化,我知道自己的前方从无到有出现了什么东西,但我依然看不见它,视线中浓得就像黑夜。
“你是谁?刚才你是在对我说话吗!?”我问道。
“是的,我在对你说话,我也只能对你说话,你的身份允许你做梦,这是人类特有的能力。”那个声音毫不犹豫的回道,让人感觉它无所不知,可即使这样,它也很聪明的规避了第一个问题,它的身份。
“你现在处于梦中,处于一个深层次意识世界,和你处于同样状态的还有几个,不过他们无一例外,都做不了梦。”那个声音接着道,“而你,失去了自我,没有了前生,更没有了后世,此刻的你,处在一个很微妙的状态,几乎永远都无法醒来。”
不能醒来?我觉得这个声音的主人说得好听点儿叫故弄玄虚,但细下一想,我又觉得有些惊慌,有些迷茫,“那,我又是谁?”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已经失去了自我,自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本来你也无法思考,你的思考是整体性的,跟随一个系统,但现在,这个系统出现了动荡,我利用这个动荡,出现在了这里,与你见面。”
他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但好像又比较明白,却又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出现“比较明白”这种感觉。
这个声音丝毫不慌乱,倒让人觉得有些心安,从直觉上来看,这个声音的主人至少不会害我,“梦总会是被动体验,你也不要觉得迷糊,我会解释给你听。”
我在努力回想这个声音自己是否在哪儿听过,很显然,我没有任何记忆可供自己参考。
“时间很充裕、无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个声音饶有兴趣的说道,我阻止不了他,只能被动的听,但很快我便发现,这个故事似乎与自己以前做的各式各样的梦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联系。
“宇宙是无限存在的。”这是对方的开场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开场白并没有真正吸引住我。
“宇,无限的时间,宙,无限的空间,时间伴随着空间的诞生而诞生,空间的起点,便是时间的起点,在宇宙诞生之初,它是一个整体,遵循着大宇宙物理规律进行发展,这些似乎是宇宙诞生之初便已经设定好了的步骤,而之后,在一些星球上,生命诞生了,在悠久的时间中,生命演变进化,拥有了各自的意志,这些自由意志的诞生,赋予了整个宇宙新的意义,宇宙也拥有了意志,从宇宙中第一批生命的诞生开始。”
听到宇宙具有意志的这一刻,我才突然觉得对方说的内容似乎有关另一个巨大的阴谋事件,便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大宇宙意志是一种很玄妙的存在,但从它的发展来看,它并不是一个难以定义的东西,说简单点儿,它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只是不是特定的某一个。”
任何生命,从诞生开始便具备着思考的能力,无论简单还是复杂,宇宙的始祖住民拥有着无尽的时间资源,因为他们足够悠久,他们的存在影响了宇宙,从那一刻开始,大宇宙意志便进行了各种影响,生命开始陆陆续续在很多条件极为苛刻的环境下诞生,数亿亿计的星球上。
随着生命诞生的越多,大宇宙意志便越加强大,影响越深远,它由每一个生命意志组成,而意志决定了这个生命在它本身存在的有限时间中,做出的任何一个微小选择,所以,生命们便把这种大宇宙意志称之为命运,各个星球上的生命,也都将命运产生的“力量”,称之为星辰之力。
到现在,我已经确定,这个声音的确在讲述不知在某处正在发生的大事件。
“命运无法去违抗,它无处不在,只能去安排,因为生命,总是要进行选择,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就拿人类来说,醒来刚睁开眼,选择的一天便开始了,早餐吃什么,将决定未来的你的健康,出门选择怎样的交通工具,将决定你出门后的安全,下班后你要做什么,将决定你是否能快乐度过一天的末端,无数个选择,构成了生命的意义,可这样一来,在做出了很多错误的选择后,生命开始抱怨,认为命运弄人。”
他说的话我明白,可这很正常不是吗。
“是的,这很正常。”他似乎能洞悉我此刻的想法,“无论是大的选择,还是小的选择,比如将来的职业,比如今天的晚餐;或者理性的选择,感性的选择,比如考试前学习而不出去玩儿,比如不顾一切反对的与人相爱;或者有意识的选择,无意识的选择,比如为了保持身材只吃低热量的食物,比如出门前踏出哪一只脚,这些选择,充斥在人生中,大都无法预料到后果。”
“然而在实际生活中,你不一定在将来就能够从事自己想要的职业,不一定能吃到晚餐想吃到的东西,不一定学习就能取到更好的成绩、更好的名次,不一定相爱就能白头偕老,不一定就能减肥成功,不一定踏出的那只脚就一定不会踩到脏东西,不可预见性产生了不好的结果,令人气馁,一些人开始抱怨命运,怨念便诞生了。”
“这些不好的东西是命运造成的吗?并不是,生命每一次做出的选择,总是与其他生命的选择互相联系着,你想要做一名医生,或许你的父母希望你成为一名建筑师,他们阻碍了你;你那天晚上想吃烧烤,或许烧烤店的老板选择早点休息,早早就把门给关上了;或许你考试前在学习,但别人比你更加努力,他比你取得了更高的分数;或许你想要减肥,但别人一直在吃你特别想吃的东西,诱惑着你;或许你想要与她白头偕老,但那个她却被车祸带走了生命;或许你出门选择了左脚,但左边刚好有一块别人扔的香蕉皮。”
说着,眼前的黑暗幻化出一幅幅画面,灰暗的画面中,就发生着对方所说的情形。
面对父母的期望放弃自己的理想而消极,他开始怨恨父母管的太多,他开始对父母大声的吼叫。
特别想吃的东西得不到在街边失落而消极,他发誓再也不在这一家吃,并到处说这家的食物不干净。
考试始终取不到好名次而消极,他认为自己很愚笨,无论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别人,他开始浪荡,放弃了学业。
望着镜子中腰上的赘肉而消极,她感到失望,开始吃各种各样的减肥药,身体呈现出了病态的消瘦。
看着爱人冰冷的尸体自责痛恨而消极,他开始沉默寡言,揣着刀走入了一条安静黑暗的小巷,在那儿等着肇事者的家人。
踩到香蕉皮摔倒所以破口大骂而消极,第二天,他也随手将香蕉皮扔在了别人家门前。
“这正常吗?”那个声音问出了这么一句,而我哑口无言,“生命扭曲了命运。”
扭曲的命运招来了祸端,从生命诞生开始,就从未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