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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只能是你
可是跟着主子回了家，这屋前屋后都没看到一个人，福叔还想再看，江启臣说话了：“送完了就回去吧！”
福叔没法，只能赶着马车回去了。心里头嘀咕着该如何跟秦林说呢，他出师未捷身先死，要不让秦林来试试看？
江启臣看着福叔远去的背影，收拾了下福叔带来的东西，有汤圆、饺子还有不少的点心和果脯，还有肉米蛋鱼什么的，他规整了下，这才动身下山。
福叔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在陪着李香草。
李香草在祠堂里头晕了过去，回了家之后，沈清竹一直都陪在床前，等着她醒来。
李香草足足睡了半个时辰，沈清竹倒热水给她喝的时候，李香草一句话都不说，沈清竹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玩偶。
喝了水之后，李香草背朝里头。
沈清竹看她的模样，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跟自己说话，便只好说道：“香草姐，你等着我，我去给你煮点稀饭。”
床上的人没理她。
沈清竹开门的时候，就见有人站在屋檐底下，手中捧着一个碗看着自己，而碗里头，则是热气腾腾的稀粥，用鸡汤熬的，散发着鲜美的味道。
“贺大哥，你一直都没回去嘛？”沈清竹惊诧地问道。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朝他的手掌看去，在山上，尖利的石子划破了他的皮肉，鲜血直流，肉都翻了出来，她看的很清楚，“你的手包扎了嘛？”
她接过碗，看了看贺春的手，上头用一块白色的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也许是用力过度了，白色的布已经被染红了。
“我重新给你包扎下吧，要上点药！不然会发炎的。”沈清竹说道。
贺春摇头：“不用，我自己家里有药，我回去上药，你……你喂她吃吧。劝她多吃点，锅里头还有，我热着的。”
沈清竹回头问他：“你从祠堂回来就一直在煮粥？”
贺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去家里抓了只鸡，炖了，这鸡肉我都炖烂了的，撕成了小块，味道应该还可以。”
果然，碗里头还有不好撕成了条状的鸡肉，看的出来，贺春费了不少的心思。
沈清竹刚想要抬头说一声谢，贺春已经出了院子了。
倒是个真心人！
沈清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端着鸡肉粥进了房间，李香草还跟刚才一样，一动不动地背朝里躺着，沈清竹将粥放在床旁的凳子上，然后说道：“香草姐，贺大哥煮了鸡肉粥，起来吃一点吧！”
床上的人没动。
沈清竹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李香草的背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香草动了动，却还是朝里头：“清竹，你回家吧，我已经好了，没事的！”
她的声音带着倔强，似乎想让别人以为她真的已经全部都好了。
只是，外头的伤好的块，那心里的伤呢？
多久才能复原？
沈清竹将碗端了起来：“香草姐，为了一个欺骗你的男人生气，不值得！”
李香草嗯了一声：“回去吧，清竹，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静。”
沈清竹不说话，李香草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的！我不会再寻死了，你说的对，为了个欺骗我的男人，不值得。我只是要好好地静一静，孩子没了，丈夫没了，清竹，我只是想要静一静。”
说完，她说完最后那个静一静，鼻息明显带着颤音，生怕被沈清竹发现她还在哭，连忙将被褥拉起来，盖住了头。
沈清竹说了声好，然后将碗放了下来，也不再说话，直接抬脚走了出去，顺便将门给关上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李香草这才幽幽地坐了起来。
她的眼眶子红肿，也不知道背地里头流了多少的眼泪，到如今眼眶子里头还蓄着泪水，随时可能会掉下来。
李香草征楞地看看门口，然后视线挪到了旁边的鸡肉粥上头，然后伸手将碗拿过来，大口大口地吃。
终究是再也忍不住，眼睛一眨，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依然滚烫的粥里头，她大口吃着，鸡肉的香味混着米香，还带着泪水的咸味。
又香，又苦啊！
李香草将粥吃完，靠在床框子上，看着头顶上的帐子，一夜无眠。
沈清竹也同样是一夜无眠。
她没回家，就这么站在李香草的屋后，一直看着里头的动静。
江启臣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清竹跟一根竹竿一样地站在那里，冷风吹的身上冰凉。
“阿清。”江启臣解开他厚实的斗篷，将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温度温暖怀中的人，“傻瓜，干什么站在这里。”
若是他不来，还不知道她要站在这里站多久。
沈清竹看着没点灯的房间说道：“她让我回家。可是我不能回去，我要在这里守着她，若是她在想不开的话，就真的找不到了！”
她敢确定，若是李香草想不通的话，她能找到她一次，找不到第二次。
江启臣嗯了一声：“吃了没有？”
沈清竹摇头：“没有。”
“饿嘛？”江启臣一听说人没吃，心疼地说道。
沈清竹点点头：“饿。”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过来。”沈清竹窝在江启臣的怀中，抬头看他，莹白透亮的月亮就这么挂在天空，圆圆的，亮亮的，照亮了整个神州大地，都能清晰地看到江启臣的样子。
“阿臣……”
“嗯？”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若是你有了旁的喜欢的女人，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你不爱我，我会提前放手的！”沈清竹无比认真地说道。
她会放手，她不会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凄苦委屈地过一辈子！
江启臣没说话，只用劲儿将人搂的更紧了，就在沈清竹认为他不会说话时，江启臣开口了：“阿清，这一辈子，我只爱你。没遇到你之前，我曾经想过，一个人过一辈子，遇到你之后，我只想跟你过一辈子，我身边的那个人，只能是你。”
哪怕这一辈子不会很长，但是他一定会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且，他会努力，争取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沈清竹嗯了一声，靠在了江启臣的怀中，听到他胸膛里头强而有力地心跳声，她辈子有些发酸：“好，你说的，我都相信。我们就在一起一辈子，永远都不能分开。”
“不会分开的，除了生死。”江启臣认真地重复她的话，再加上了一句除了生死。
他真想长命百岁，这样就能永远地跟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