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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段浩竣于邻省的某乡镇结合部处被警方缉拿归案，经过审讯，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林瑶接到范小妍电话的时候，正好从别墅区出来，准备去看望乔以烁。
范小妍的声音被压得很低，语速很快，似乎极为迫切的样子，“你现在在哪，我有要紧事想跟你讲。”
她平时同范小妍没什么交集，范小妍会联系自己，这确实在林瑶的预料之外。
“怎么了？”林瑶问。
“我……”范小妍顿了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
林瑶愣了一下，“见面？”
没有给林瑶问话的机会，范小妍道：“你说个地址，我来找你。”
……
林瑶把碰面的地点定在了市中心的一处西餐厅。
这条路是去乔以烁所在私人医院的必经之处。
此时正是下午茶的时间，餐厅里没什么人，范小妍早早就到了包间里等她。林瑶推门进去的时候，范小妍没有玩手机，反而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两脚并拢，坐得端正。
听见声音，她仰头看了林瑶一眼。
“等了很久吗？”林瑶在范小妍的对面坐下，只见眼前人双手捧着斟满饮品的马克杯，一口都没碰，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
范小妍盯着门外，直到服务员出去，门再度被掩上，她才如松了一口气般闭了闭眼，摇头道：“没有。”
林瑶没有接话。
目光落在范小妍的脸上，不那么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比以往素丽了许多。
“我知道我突然这样叫你出来有些奇怪，”不在意林瑶有没有搭话，范小妍很快又出了声，“我是真的有急事想告诉你，乔以烁我联系不上，只能找你了。”
听见乔以烁的名字，林瑶微微蹙了蹙眉。
范小妍问：“乔以烁他现在还好吗？”
想起上次遇见范小妍和乔晨挽手同行，乔以烁和乔晨之间的事林瑶不知道范小妍知道多少，也不清楚她站在哪边，只淡淡答了句：“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范小妍瞬间不耐起来，“我不是来跟你争风吃醋的。”
林瑶耐人寻味的对上范小妍的眼。
范小妍提高了音调继续说：“我没有那个闲工夫。”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触及到林瑶的平静目光，范小妍深深喘了口气，又将声音放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范小妍烦闷道。
林瑶微微颔首，“嗯。”
范小妍抿了口杯里的茶水，“我只是害怕……”
顿了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
林瑶：“……”
范小妍说的小心翼翼：“乔以烁有危险，之前的那次车祸，是乔晨一手安排的。”
范小妍本以为林瑶会震惊。
或者最少得露出讶异的表情。
可林瑶偏偏眉目淡然的小啜了口水。
“你不相信我？”范小妍心里头愈发焦躁，“是我亲耳听见的，我骗你做什么？”
林瑶看着她，“若真要做，乔晨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像是急于让对方相信自己，范小妍匆匆道：“他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些，是我不小心听见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林瑶没有理会范小妍的话，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范小妍不满道。
电话很快接通，林瑶说：“顾泽，强子在你身边吗？”
那头应承了一声，林瑶道：“我现在和范小妍在一起。”
范小妍的眼里有一瞬的茫然。
电话并没有挂断，林瑶望向皱眉的范小妍，“我知道你担心乔以烁，想让他当心点，但是光这样是不行的。”
范小妍错愕的瞪大了眼。
林瑶把自己的手机交给范小妍，“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
结束通话，林瑶和范小妍两个人准备离开座位。
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按强子的意思，所有的等会面后再详谈。
林瑶按下餐铃，叫来服务员打算结账。
耳边传来一阵很嗨的音乐，听着这首自己平时爱听的流行曲，范小妍忍不住打了个冷噤，“乔晨打电话来了。”
林瑶怔住，问：“他知道你和我见面吗？”
摇摇头，范小妍声若蚊蝇，“应该不知道。”
“别紧张。”
范小妍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可是……”
准备按下接听键的手指一颤，铃声蓦然终止。
范小妍当即舒了一口气。
乔晨在这个关头打来电话，差点吓坏了她。惨白的脸终于浮现些许笑意，范小妍对林瑶催促道：“我们赶快走吧，去前台结账。”
林瑶起身，“好。”
而另一边，范小妍也拎起了手边的包包。
刚站起来，门锁被人从外拧开。
只道是服务员终于来了，范小妍低头翻找着钱包里的信用卡，手还没能摸到自己钱包，便听见林瑶冷冷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心头微愣，范小妍抬眸。
站在门口的高挑男人让她完全僵住。
乔晨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我来看女朋友的，林瑶你何必这样呢。”
林瑶的脸上没太多表情，“也不知道乔总和秦蕊分手了没？”
“秦蕊？”乔晨看了眼范小妍，“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是吗？”林瑶对乔晨向来没好脸色，此时也懒得再顾忌什么，讥笑道，“我倒不知道乔总对自己女朋友这样好，出门逛个街居然还能这样不声不响的寻过来。”
乔晨也不恼，目光轻柔的落在范小妍的方向，“我给小妍打过电话了。”
范小妍瞟了眼林瑶，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作出回应：“是吗，我怎么没听见。”
乔晨笑，“没事，就当给你一个惊喜。”
范小妍配合的扯了扯嘴角。
林瑶也扯出一个笑容，“看不出来乔总还挺浪漫。”
“我也没看出来，”乔晨似笑非笑道，“林瑶你跟小妍的关系这般好，以前倒不常见。”
“我让林瑶陪我出来做指甲，你知道的，我那个朋友前几天出国玩去了。”
“我知道，”乔晨走近，宠溺的摸了摸范小妍的头顶，“我只是有点意外罢了，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些。”
范小妍：“……”
说着乔晨扫了眼桌面上还剩了大半的饮品及没人动的果盘甜点。
“时间也不早了，不如这样吧，”乔以烁幽幽与林瑶对视，“不介意的话，晚上和我们一起吃，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