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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局,这件事由你负责,用最快的速度将事实查清楚。”何坤说道。
黄钺点点头,正要出去,何坤又叫住了他:“记住,这件事情一定要在最小的范围内调查,不能扩大。”黄钺又点头表示明白,这才开门出去。
黄钺走后,何坤叹口气,躺在椅子上,他有一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感觉,这两边的人物什么时候都不消停。稍微坐了一会儿,何坤不敢在耽搁下去,立刻去见秦枫。
秦枫到现在还被关在审讯室中,没人管没人问,秦枫倒是也不担忧,怡然自得地拿手指敲着桌子,不知哼的什么歌曲。
“开门!”
吱呀一声,守门的将门打开,秦枫眯着眼瞟了一下道:“哎哟,何局长,怎么你也来了?”
何坤苦笑,坐在秦枫对面,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么?走吧,秦老弟,我带你先去吃饭。”
“这不符合规矩吧?”秦枫反问道:“我怕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秦枫这话是在讽刺张朗,这个梗儿何坤却是不知道。
“没什么,走吧,我带你先去吃个饭,再等调查结果。”何坤迷茫了一下,接着说道。
两人坐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去一家隐秘的私房菜餐馆吃的饭。饭桌上,两人绝口不提上午发生的事情,只是谈些风清月白的事情,正吃着何坤的电话响了,何坤也没回避,接起来之后嗯嗯啊啊了一通便挂了。
秦枫见何坤脸色沉重,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坤叹口气:“死者的家属已经闹到警察局去了。”
秦枫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无讽刺地说道:“来得还真是快。”
何坤又何尝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后面有人在捣鬼,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看那车牌号也就知道非富即贵。
“走吧,”秦枫说道。
何坤一愣,问道:“去哪儿?”
秦枫道:“对方能力不小,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免得被抓住把柄不好。”
何坤心中感动得想哭,秦枫能够替他着想,那真是太好了,其实刚才他也是在犹豫这件事,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秦枫自己说出来了,那倒是不用他费口舌。
两人结账之后,匆匆忙忙回到了警察局,走的是后门,秦枫被送进办公室坐着,好茶好水的供应着,徐荒倒是没地方坐了,憋屈到内伤。
警察局外面坐了十几个披麻戴孝的人,正在那儿哭天抹泪的,一边还有记者跟着采访,何坤看到之后气得不行,就连私了的机会都没有,没办法,只好派人将那几个人请到办公室中。
谁知道那民警去了一趟回话说,那群人死活不进办公室,非要在门口坐着,只是要警察局惩戒凶犯,为死去的人报仇,让含冤的灵魂得到昭雪。说辞一套一套的,听得何坤一愣一愣,暗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写诗呢?”
无奈,何坤只能亲自出面,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门口,立刻被一堆媒体给围住,纷纷询问案件的最终进展。
何坤说道:“大家请放心,这件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是现在真实情况正在调查之中,有了结果,会立刻通知大家,请大家留意我们的公告。”
这番说辞原本也没什么破绽,谁知道这时从家属中跳出一个人来,指着何坤的鼻子道:“谁不知道杀人犯秦枫跟你何局长是好朋友,你们就是想要包庇杀人犯!”
何坤大怒,沉声道:“这位朋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任何案件都要经过调查,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就算是我的朋友,我也绝不姑息,还请你耐心等待,回到家中等候消息。”
“不行,”这人不依不饶:“我们只想看到秦枫被枪毙,还我弟弟一个清白。”说着他还举了举手中的黑白照片,何坤搭眼一看,照片上的人跟眼前的人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这要是亲兄弟,恐怕其中得有一个是隔壁老王的孩子。
何坤道:“枪毙不枪毙是由法律说了算,不是任何人能单独决定。”
“哼,弟妹,我说什么来着?公道不是那么容易讨回的,你都听到何局长说的话了,这就是官官相卫!我们平头老百姓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吞!弟妹,我们就一直在这,一天不解决,就一天不走!”这人义愤填膺地说道。
何坤心头火起,却又无处发泄,正不知如何处理时,忽然眼前的人激动起来,指着身后道:“就是他,杀人犯秦枫。”
何坤回头看去,只见到秦枫被手铐铐着,由两个民警一左一右地跟着朝大门口走来。
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个时候秦枫就不应该出现,事情更没法说清楚了,这些人中原本就有些情绪激动,秦枫再一出现,这群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何坤一挥手,带来的几个民警立刻站成一排,变成人墙堵住这群人。
所谓的家属纷纷站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揍秦枫。不过毕竟是在警察局门口,没人真敢怎么样,也就是做个样子,坐实秦枫所做之事而已。
秦枫缓步走到跟前,隔着人墙厉声喊道:“吵什么?!我这不是在这儿?我还能跑了不成!”
刚才说话的人立刻跳起来,指着秦枫的鼻子道:“就是你!杀死了我弟弟,我要替我弟弟报仇!”说着就往前冲,却被人墙死死拦住。
秦枫道:“放开他!让他过来!”
民警看看何坤,何坤无奈地点点头,放开了那人。那人却裹足不前,绝口不提报仇的事。
秦枫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你,还有你,你,都是打手,还真以为我认不出你们?”
这话一出,几个妇女的哭声立刻顿了一下,更加坚定了秦枫的想法。原本他只是心有疑虑,想要诈一炸,谁知道效果立竿见影。
这打手被点破了身份,立刻又有点语塞,他可是见识过秦枫身手的,自问何德何能,能够承受秦枫的几个拳脚,可这上面交代下来的事,也不能不办。
办吧,下场可能也是断手断脚,不办吧,回去也是断手断脚。一咬牙,跳起来指着秦枫道:“你是杀人凶手,你是杀人凶手。”忽然转身冲出人群跑掉了,边跑边喊,还一边把衣服往下脱,状若疯子。
秦枫无语,众人无语。
这时却没人再敢出来说话,一时间鸦雀无声。
黄钺的车停在门口,对着何坤耳语了几句,何坤道:“带犯人先进去,你们也都散了,再不散就告你们妨碍公务!”
撂下这句话之后,何坤便带着人回到办公室中。何坤也没避嫌,把秦枫、徐荒全都叫了进来,说道:“事情调查清楚了,这里有一份视频,咱们一起看看吧。”
黄钺说着拿出来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不一会儿电脑上出现了一个画面,正是秦枫与那群打手大战的情形。
之前一切都正常,出现意外的地方在于后面,秦枫正与那十二个高手作战,忽然有个年轻人跑到为首之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为首之人便顺脚踢出去两脚,正中倒在地上两个人的天灵盖,那两人不一会儿便口鼻冒血。
看完后,何坤说道:“黄局,你把事情说说吧。”
黄钺点点头:“这视频来源于百花茶苑停车场,百花茶苑是重地,所以装了高分辨率的摄像头,画面正是那边的摄像头拍下来的,对面还有个摄像头,不过我去的时候,已经坏掉了,里面的东西全部被人毁掉了。”
秦枫点点头,道:“那个为首的是谁的手下,查清楚了没?”
黄钺不认识秦枫,倒是听说过,对秦枫说话的语气很不爽,看了一眼何坤,何坤点点头,黄钺这才说道:“郭公子。”
秦枫哂笑,原来是他,那这次这件事情可就不能简单了事:“何局长,让我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何坤不明白秦枫要干什么,不过却没有拒绝。
秦枫拿着电话给陈琦打了过去,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同时又把视频传了过去,之后才道:“多找些水军,立刻将视频公布到网上去,越多越好,具体的内容你斟酌着办,速度要快。”
挂断了电话,何坤、黄钺、徐荒三人面面相觑,同时不由自主地已经想到了郭公子可能出现的结果,不难想象,高官、官二代、凶手、打手这一连串的词能引起人们的多少联想。在当今互联网发达的时代,这件事的传播速度会有多么快,只要是经常上网的人,都能够想象得到。
事实上也没等多久,秦枫刚挂完电话之后,网络上就出现了这个监控视频,各大网站都有。过了十五分钟之后,各类深挖的文章开始出现,又过了半个小时,更加深度的文章出现了,这些文章的标题是怎么惊悚怎么来,比如什么富二代纵手下行凶,令人惊呆;震惊!官二代杀死人!……等等不一而足。秦枫几人也没离开,就在办公室里就着电脑观看,一个小时之后,这件事就成了当天的热门话题。
也是在这个时候,何坤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没有多数,只说了一句话:“这件事到此为止。”何坤低头一看,正是郭世恒的父亲。
郭世恒在酒店中也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现在就回家。”
网络上的事情,郭世恒怎么会不知道,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秦枫竟然能在如此不利的情况还绝地反击,让他狠狠吃了个闷亏,心中十分憋屈,对身后的那个老者道:“去做了杨成瑞,手脚干净点。”老者点头应是,出了酒店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