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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我就是证人，还要什么证据！”方姿狂叫！
“妈！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二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别逼我妈好么，亚诺不是也没事么，我妈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我替她给你道歉，求你原谅她！”
说着，陆晚晚扑倒陆亦辰脚边跪下！
陆亦辰绷着俊脸，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陆晚晚的手臂，不让她跪下，“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他原本也是想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妈妈也是想他过得幸福，所以他就不想追究那件事了，可是他宽容大度，不代表对方就识趣！
陆晚晚哭地更欢了，而陆秉泽沉着脸坐在一边，久久不说一句话，他的目光也没有看向方姿。
陆晚晚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哭出声来，“妈妈坐牢了，我也不会好过的，二哥，我求你了！我一定好好劝劝她。”
陆亦辰的手，微微发颤。
他所有的隐忍，就是为了避免这一天的到来，避免一家人互相伤害，可是它还是来了。
他不喜欢方姿，但不代表他想伤害陆晚晚和陆秉泽，事情偏偏就是这么矛盾，若是伤害了方姿，她的两个孩子都要受苦。
心里会不好受。
“公司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不会再改，你，好好向亦辰夫妻两个道歉。”陆时川有力的声音沉沉出口。
与老夫人的意思别无二致。
而方姿却非常不甘心。
若是按照现在的安排，陆亦辰得到的比他母亲当初留给他的还要多，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不！，我不要！”
“妈，你跟我过来一下。”一直不说话的陆秉泽豁然起身，走过去强势地拉过方姿往里走。
陆晚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跟着走过去。
客厅里剩下他们四人，略显尴尬。
老夫人坐在左手边的主位上，旁边的长沙发上坐着陆时川三父子，最边边上窝着季可卿，
陆亦霆突然出声，“把我的份给阿泽吧，我不需要。”
刚才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他都听到了，关于祈望，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祈望在地下安心，安心好好等着他有一天去跟她重逢。
陆时川和老夫人多年未曾听到陆亦霆的声音，现在突然能这么近距离地听到他说话，两人的眼眶皆是微热，险些掉泪。
陆时川没敢看他，声音厚实，“我已经决定的事，谁也不能改！”
更何况，他得到的是比较少的，这些年已经够亏待他了，陆时川不想自己死之前良心难安。
即使现在也不好受。
陆时川叹了一叹，“其实你们兄弟两个能原谅我们长辈这些年犯下的……”
话到此处，一向脾气暴躁性子倔强的陆时川忽然哽咽，心里想说的话瞬间被一股酸涩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也没有面向陆亦辰兄弟两个。
而是面向老夫人，微微垂着略显老态的脸庞，眼神，愧疚难挡。
过去所有的强硬，似乎都是为了在今天能痛痛快快地惩罚他！
有时候，对一个人什么都不做就足以让他痛苦难堪，生不如死，这种酷刑，叫幡然悔悟，而陆时川，此刻对这四个字体会最深。
过去十几年，他把那次意外的过错全都归咎在陆亦霆身上，认为是陆亦霆作为大哥不仅没有好好带好弟妹，竟然还爱上自己妹妹。
简直是家族的耻辱，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耻辱。
所以，他能冷下心来这么多年不去见他。
越是不见，本来热火的感情就会慢慢被冰封起来，然后就会误以为自己对陆亦霆两个孩子早就失望透顶，再也不计任何希望，甚至，没有什么关系。
直到最近，他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很多个夜晚都会一个人起来，望天哀叹。
此刻，陆亦霆就坐在他旁边，心里积压的感情轰然涌出，像决堤的江水一样凶猛！
老夫人苍老的脸上亦是浮现出无法面对的惭愧，眼皮微垂，没敢看陆亦霆。
陆亦霆眼皮眨了眨，温润的声音继续响起，“爸，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大家安静地生活就好了。”
十三年前的陆亦霆很少会说这种话，那时候的他叛逆、冲动，似乎所有事情都要跟陆时川反着来才开心，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陆时川竟抑制不住，发出一声抽噎。
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来说，在小辈面前落泪失态，是一个非常丢脸的事情。
然而，陆时川却是忍不住了，长吸一口气稳了一下情绪之后，他突然起身。
样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他面对陆亦辰两人，在兄弟俩的困惑中，他嘴巴一动，颤抖的声音便出口腔里缓缓出来，“爸爸给你，道个歉。”
说着，膝盖一弯，身子已然呈下跪之态，说时迟那快，陆亦辰和陆亦霆两人齐齐起身，一人抓住陆时川一只手，把他扶住。
“爸，你这个膝盖，我们受不起。”
陆亦霆的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其实父亲和奶奶忏悔的话他这几天都听到了，那时候他还没有醒过来，但是苏醒的欲望却比以前更加强烈。
听他这么说，陆时川缚茧的手掌捂着脸，一下没忍住，眼泪和声音齐齐出来。
——
房间里头，方姿已经开始神神叨叨地逼陆秉泽对付陆亦辰。
“他现在地位那么高，迟早把你踩在脚下！你不听我的你以后就后悔吧！”她尖叫， 而陆秉泽没有理她，绷着脸继续在移动鼠标打开一些东西。
而方姿说完一句，略显病态的目光转向陆晚晚，“你也是，凭你现在的股份，以后想嫁入一等一的豪门就被妄想了，你哥哥不是集团的掌权人，根本没人看地上你！”
“你竟然还替那兄弟俩说话，你是想气死我么！”方姿张牙舞爪。
“二哥他们两个也是我的哥哥……”陆晚晚低着头，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呸！”强势的方姿根本不让她把话说完。
刚要继续给陆晚晚洗脑，耳边就传来一道低怒的声音，“过来！”
陆秉泽从来不对家人生气发怒，一向都是嬉笑打趣不正经，这还是方姿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纵使是他的母亲，她的心还是颤了颤。
走过去电脑桌旁边的座位坐下，她看见一些复杂的表格和饼图。
方姿认真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讯息，包括盈利状况，业界影响等等。
“Lt律师事务所……”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对于商事，她从来不关心除了陆氏之外的任何讯息，而且，就算是陆氏，她也只是关注它赚了多少，是不是赔了。
所以，此时看着电脑上这个公司，她一脸茫然。
陆秉泽眼眸中划过失望，妈妈果然不关心他。
她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物质上，以致于犯下太多错事。
他敛眸转向电脑屏幕，薄唇轻启：“这是我这些年来的心血，总资产二十亿，虽然不多，但是足够妈你一辈子享福不尽，而且，我正在努力把它做得更好更大，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你儿子有足够的能力养你。”
听他说完，方姿眼中早震惊满目，抢过鼠标认认真真地把那东西看个透。
果然……没错！
她笑了，笑地极为放肆，“好！好！我儿子就是能干！”
陆晚晚由衷地笑了，她是知道三哥在这个律师事务所工作，但是没想过那就是他的公司。
先做再说，是他的风格。
“妈，那你就不要坚持让三哥管理陆氏了，他现在也有自己的公司，最重要的是，他适合这种工作，也热爱这份工作。”她握住方姿的手，温声劝说。
方姿一愣，眸光闪了闪，“不管怎样，多点总是好的……”
意思是，还不想放弃！
听她这么说，陆晚晚心头痛楚难挡，为什么，她妈妈是这样一个蛮不讲理欺人太甚的爱钱人。
可是再怎么样，都是她的妈妈。
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她都没有资格弃她而去，或者放任不管。
“我现在拥有爸爸在陆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如果妈你坚持原来的想法，那我会将这些股份送还给爸爸，一分不要。”
话音一落，方姿脸色泛白，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抬眸看见陆秉泽坚定的眼神，又生生给堵住了。
她想，现在儿子不仅有自己的公司，在陆氏还有不少股份，加起来，总会超过陆亦辰！
牙一咬，她点了点头。
陆晚晚露出会心的笑容，张开双臂抱住方姿，“谢谢你，妈妈。”
如果妈妈还执迷不悟，那这个家将永无宁日，她很害怕这点。
陆秉泽神色依旧冷硬，起身，“现在出去跟二哥他们道歉吧。”
“你，你说什么？”方姿错愕地喊了一句。
她儿子竟然叫她去跟别人道歉？！
“不可能！”她直接甩出一句。
让她放弃争夺财产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还想怎么样？！
陆秉泽微微回头，声音强硬，“你私自篡改人家妈妈的转股协议， 绑架人家的儿子，光是这两点，就足够人家告你入狱，道歉还是轻的。”
“你！你还是我儿子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姿气急了，走过去没忍住就甩了陆秉泽一巴掌！
瞬间，三人都愣了。
陆晚晚惊诧地捂着嘴巴，“妈……”
她扭头看去，陆秉泽的左脸上印上了一个刺眼的巴掌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