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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长老师叔一番千恩万谢之后,顾雪舞终是松了一口气,提着自家熊孩子风风火火地往回赶去,貌似多个熊孩子陪着感觉不错,有事没事逗一逗,总好过自己一人孤孤单单的。
回来时,正是月上中天,可惜,山上的霜雾浓了些,到处一片雾霭茫茫,披了一身霜露回来的人,刚走到自己住的那院子门口,突然步子一顿。
顾雪舞眯了眼睛,冰冷的视线直指厨房的方向……
回来时,正是月上中天,可惜,山上的霜雾浓了些,到处一片雾霭茫茫,披了一身霜露回来的人,刚走到自己住的那院子门口,突然步子一顿。
顾雪舞眯了眼睛,冰冷的视线直指厨房的方向……
厨房里,披着一件月白衫子正是毫无形象地背对着门口坐在灶台上啃卤猪脚啃得欢的人在脖子上一凉时,才发现了有人进来,啃着猪蹄的动作一顿,心头暗自懊恼,完了,啃得忘乎所以,被这小丫头片子给逮了个正着。
“你是谁?”冰冷的声音,显示着院子的主人不待见他,却是在那人转头之时,她终还是愣了一愣,“大师兄?”
她早就听过大师兄那什么晚上啃猪蹄、鸡爪爪的各种传闻,却一直也未真正见识上一番,哪里会曾想到这人会跑到自家厨房来偷食……明明平时那么高冷,不要这么毁形象好不好?
她虽然与那大师兄不熟,却是偶尔也打量过得,以着大师兄寻常那一丝不苟的性子,必是十分注重仪表,衣着穿戴什么的都是一丝不苟,何曾像面前这位一头乌黑的发丝只用一根白色发带草草绑住,身上更是只马马虎虎披了件衫子……
终是忍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穆锦年砸吧了一口油腻的手指,有些舍不得地看了一眼旁边还未吃完的各种肉肉,在顾雪舞的注视下干咳一声,道:“丫头要不吃点猪蹄,养颜的。”
“你是谁?”
“我是你的大师兄穆锦年啊?”
“就算我再与他不熟,却也还是知道他性子与你天差地别,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此时的顾雪舞,已是带上了些杀意。
“……”穆锦年有些郁闷地扫了一眼离自己脖子近了半分的刀,尽量显得毫无害处,解释道,“丫头可是听过峰上人说过我喜欢吃卤味”。
“你喜不喜欢吃卤味不关我的事。”
“……-。-!!好吧,那你可听说过双生魂?”
书上说,有双生魂的人,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性子,这个,她是听说过得,不过却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着,看着这人也不似被夺舍的样子,暗自惊讶了一番,也不再与此人多做计较,便是收了刀,“那你便走吧”。
屋子里的人却又对那些还未吃完的卤味舍不得,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可怜兮兮道:“要不,小师妹你把这剩下的送我,反正不吃也是浪费。”
“不给。”她不想给,她宁愿让它坏在那里。
“可是,它……”
有着这性子奇奇怪怪的大师兄提醒,顾雪舞这才发现,她家那熊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正是坐在灶台上左一把猪蹄,又一把鸡爪狼吞虎咽地往着嘴里塞去,不到片刻功夫,整个小嘴巴已是鼓得不成样子……看着自己已经被发现,生怕自家家长生气自己偷吃,小嘴巴迅速动了起来……
“噗噗噗噗噗……”待顾雪舞反应过来,整个屋子各种骨头乱飞……
……
“张嘴。”
吃饱了肚子的顾红衣哈哈一咧嘴,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白牙便是露了出来。
“可是会把牙齿收回去?”她记得,刚才小师叔面前,这娃娃明明是没长出牙齿的……
娃娃听懂了家长的意思,闭嘴再一张嘴,刚才齐齐的两排小白牙恍如幻觉,全部消失无踪。
一旁的穆锦年看着这不知哪里蹦出来的满带妖气的娃娃,狭长的眼眸闪过一抹深思。
人界。
东海,金乌岛,齐明天皇三年,岛东面有渔民上报,离岛大约五十海里处天有异象,天皇使人出海探查,无果。
齐明天皇七年,有渔人捕到一“珍贵”的“异种鱼”,献于天皇,此鱼眼红如火,嘴中利齿如刀,可咬断硬石,头长两角,浑身黑鳞,所见之人无不称奇,以为“海中龙鱼”,奉为圣物,圈水养之。
同年,有人向天皇举荐一异士,此人能炼制魔水魔丹,服用之人可洗髓淬体,延长寿命,青春常驻,将此药用于军队,更能大大提高战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皇异之,奉为神人,为之建“天宫”,奉为国教,广纳信徒。
齐明九年,天皇派遣使者出使华夏大陆华东半岛小国新月,同年,金乌联合新月,联军30万,攻克新月邻国百丽,历时五月。
太武帝八年,巫国附属国高禹派使者出使巫国,详述异象,同年,巫国将军慕云飞率军十五万,入驻高禹。
太武帝九年,金乌、新月联军向高禹宣战,宋国慕云飞率军25万应战于汉中平原,战败,殁十五万,后三战三败。
仙纪十一万零九百四十五年,人界宋国太武帝十年。人界各修仙门派联手,遣派门中高手及弟子数万,助宋国退敌。
宋国边界,归城。
“报!!”快马加鞭的信使,驾着马屁飞快地往着前方的大帐奔去。
“进来!”还未停马,大帐里便响起一浑厚的声音。
得了令,信使迅速翻身下马,匆匆往帐内走去,却是刚一进帐,就为眼前所震惊。
这些人……
只见营帐中坐满了各种仙气飘渺的人物,男的俊逸无双,女的美若青莲,不沾一点人气,即使将军右手上座的老者,虽霜鬓白发,却两眼清明不减,未曾显露老态龙钟之态,手持白须拂尘,一派仙家之气,不同于俗人。
“不得无礼于众位仙家”,坐上的将军呵斥了那没见识的信使几句,便是命令呈上军情,打开文书,不禁皱眉,上书“魔族猖獗,望乡怕不保”。
“众位仙家,如今魔军已到望乡城,我朝守城之人乃麾下猛将黄虎,虽有各位仙家门派协力,可如今仍是节节败退,这可如何是好?各位仙家可有解困之计?”
将军愁了一张俊脸,战事才开了不到一年,不到三十的人鬓发便是斑白了不少。那魔族行事无人道,所到之处鸡犬不留,他怎忍心见黎民百姓受这般折磨,若是归城再失守,他宋国之后再无险关,以着魔族那气势,定是如入无人之境,如今连这些仙家的人都没办法退敌,以他区区凡人之力又如何与之对抗,他又如何回见圣颜?
“将军,我派已倾尽全力了,门中弟子折损过半,如今恐无能为力了,哎。”
此话一出,也道出了其他个大小门派的心声,大家如今处境都一样,像是昆仑、蜀山、蓬莱此等修仙大派也不能免祸,也幸亏他们中的几位元婴老祖镇守,魔军才不致猖狂过盛。
“众位暂时勿要惊慌气馁,我派掌门清虚子已月前往天剑门与容掌门商议解困之计,容掌门已允诺派两位出窍期的大能和门内精英弟子助我等渡过此劫,不日当来,我等只需敬候佳音。”
白发老者一番话下来,众人哗然,想不到这亦正亦邪的天剑门居然也会派人下来,那怪物遍地的地方有人来,看来除魔有望了。
三日后,望乡城。
城墙上,黄虎看到城外一里之处,黑压压的一片魔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慢慢地向前移动,所到之处一片荒芜,植被瞬间枯萎,萧索之至。
一拳打在城墙上,不顾手上鲜血横流,“呸!!”黄虎使劲跺脚,“他妈的,格老子这些畜生,个个都跟武林泰斗似的,身体比牛还壮,叫兄弟们怎么去打?!!!”
旁边的军师也是一脸无奈,没办法,这些魔军强横异常,在力量悬殊过大的情况下,他的那些阵法啊,战术啊,都只能螳臂挡车了。如今,只有看那些修仙门派的大人们了。
城外的天上,到处都飞着各修仙门派的弟子,谨慎迎敌,打算待敌人接近箭矢射程时,黄虎带部队在地上用强劲的□□,火炮,投石车应战,仙家弟子在上空以仙术维持结界,剩下的人,同下面的军队一齐对敌,最后实在不行,只能肉搏了。
为此一战,在场的每个人都写好了家书,做好了命赴黄泉的准备。
那一片黑色越来越近了,城上的人仿佛听得到那些黑暗中夹杂的咆哮,死亡的气息像是早已经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让人呼吸不畅,一滴滴冷汗不断从额头滑下,落在手上的□□,“啪嗒”一声,是那样的清晰,“咚咚咚”,自己的心也仿佛要跳了出来。
黄虎紧紧握住拳头,他在战场上见过无数生死,自己也是跟着将军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如今,心里也流露出一分紧张,或许,还有,稍许的恐惧,此一战,不知望乡可保不?不知自己能生,或死。
炮已上膛,各队也早已站好准备开弓放箭,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黑气,此时,整个望乡城都静悄悄地,人人都似乎成了一尊雕塑。上方的仙家弟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折损不比宋*队少,早已领教了魔物的厉害,如今也是紧张得厉害,谁又愿意轻易殒命?
来了,来了,战事一触即发。
“准备!!”黄虎高举手上旗帜,待魔物再接近一些,下令全面出击。
却是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从那团黑气中传来,如同地震,整个望乡城都跟着震了几下。
“怎么回事儿?”待他细细看去,那团黑气好似整个都被一股外力冲击的支离破碎,黑气也跟着散了好多。
黄虎抓头了,这他奶奶的是个啥事儿?
“轰!”“轰!”“轰!”接连三声巨响,整个地面又跟着震了好久。
“众人莫慌,恐有高人相助。”一苍老但不失浑厚的声音在上空回荡,蜀山的虚空道长看出其中乾坤,出来压阵。
接着又是“轰轰”几下,那些魔气消散了大半,这样的“大手笔”在人界可怕是不可能有的吧,终是有人看清了,那魔气中分明是有一身穿紫衣的人虚空而立。
“肮脏的东西!”
此人正是天剑门派出来坐镇的出窍期长老紫幻,他从一出现开始,就跟不要钱似的接连扔下了好几个门派里黑玉峰那些怪物们研发的专门针对魔族的震天雷,因着事出突然,下面的军队经一强势的“空袭”,整齐的队伍一下散了开去,一阵兵荒马乱,那些魔兽经这么一惊,直接向远处遁走,魔军的气势,一下被减了大半。
魔军那方被这么一搅合,一看情势不对,立马吹响了魔角往着后方有序撤退,好歹“震天雷”这么变态的东西就算是天剑门也弄不来一大箩筐,被紫幻那么一阵乱扔,就全部被扔了个干干净净。
好在暂时压退了敌人,达成了目的。
见着那迅速撤退的魔族,紫幻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便是慢悠悠地向着望乡城走去。
*
顾雪舞终于知道为何门派要把他们送到鬼窟去历练了,着实是外面形势不容乐观,庞大的魔族军团以着摧枯拉朽之势迅速侵占了三分之一的大陆国土,眼看就要打到家门口了,他天剑门再不作为就只有等着被欺负上头。
这次,天剑门出动了足足两百多号的精英弟子前往魔族大军主力进攻的宋国边境望乡城守城,两百号的弟子一到城里便是跟着别派的弟子一起跟着宋国的军士一起守起了城门。
这次天剑门一共出动了两位长老会已修炼至出窍期的老祖,一位正是欧阳绝的爷爷欧阳城,一位便是那少有露面却又脾气古怪让人谈之色变的紫幻长老;除此之外,仙女峰的峰主赵婕,观音峰的峰主李青书和金彪峰的峰主胡大力也跟来了,可见天剑门对此一役的重视。
待欧阳城一行到达望乡城时,魔族的军队已是撤了个干干净净,别派的长老和弟子早已在城楼上候着他们了,当地的官员自然也是听了这天剑门的不一般,连顾雪舞他们都是亲自引着住进了一家上好的客栈,好吃好喝似菩萨一般将他们供着。
由于这次各大峰的峰主并未有全部出动,便由三位峰主暂时带着其余峰的弟子,而顾雪舞待着的翠竹峰,便是被分到了仙女峰峰主的门下。
用过了午膳,一行人便是在三个峰主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着望乡城坐镇将军的营帐去了,为防魔族突袭,各派弟子都暂时被编入了巡逻的队伍中,轮番巡逻好让大家有个喘息的机会。
然后,除了仙女峰的一众女弟子留下外,大帐中便全是宋国的几位大将和其他门派的长老,有天剑门的两位长老主持大局,自然大家神色也轻松了些,紧绷的弦一松下来,莫说那几个宋国的大将,连日来的操劳让这些仙家的人都带上了些疲态,讨论起战事更是无半分精神起来。
将众人的反应收在眼底,顾雪舞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仙女峰的峰主将这些女弟子留下的原因,不出片刻,就见那人唇角魅惑一勾,浅啜了一口仙女峰专门酿的桃花酿,眉眼带笑地看着众人道:“大家连日来辛苦御魔也是疲了,索性今日那魔族被我天剑门的紫幻长老那番折腾,估摸着也没那胆子立马再犯,不如今日咱们暂时不谈战士,边品我仙女峰这强筋健骨专去疲劳的桃花酿,边赏一赏仙音妙舞,不是妙事?”
果然,经她这么一提议,在座之人未有半分反对,得了上座欧阳长老允许,赵婕便是素手一抬,“啪啪”两声,站在她身后的一众女弟子便是鱼贯而出,乐姬舞姬很快到位,整个大帐便是响起了一片悠扬仙音,听得不少人飘飘欲醉。
柔美的舞资,尽显舞姬们婀娜的体态,那一转身的仙姿妖娆,那一回眸的风情魅惑,连座上不少的仙家长老都有些移不开眼睛。
在座之人的表现,赵婕自然是看在眼里,待到一舞一曲完毕,便是抬眼看了座上的欧阳城一眼,对着众人会心一笑,看着场上的一众弟子道:“姑娘们,还不快些上去伺候。”
似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一般,场上的女子很快便是各自找了一位看得上眼的人乖乖地在一旁伺候,这仙女峰毕竟带出来的女弟子不多,这么一下来,在座不少的人单了出来,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幸运儿被那些美姬伺候着吃食饮酒,又是嫉妒又是羡慕,这仙女峰的弟子个个绝色,那床上的活计也是有一手,修界里不少的男子望眼欲穿想与他们双修一盘都没那个机会。
见着不少落单之人眼里那露骨的心思,常年混迹于男人堆里的赵婕哪里不知道这些人心头想的,瞟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其他峰的女弟子,最后将视线落在安静地站在一旁的顾雪舞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对着他们道:“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伺候着?”
几个姑娘哪里做个这些事情,顿时脸色一白。
“大胆!”伺候在赵婕身旁的侍女立刻冷了面色,呵斥道,“现下你等由我仙女峰管束,便是由不得你等意愿,既然峰主都吩咐了,还不快照着做?”
这些划归到仙女峰的女弟子其实都是刻意安排过得,里面并未有仙女峰惹不得的人物。
这几个女弟子却个个都是清白人家出身,从来没做个伺候男人这回事儿,羞耻心重,放不下那个脸面去伺候别人,个个都急的几乎快哭了,连叶碧凌都变了脸色,跟着一众人跪在地上求情。
“怎么?你等还想抗命?以为我仙女峰少了那折腾人的手段?”
在座的终归都是些正派人士,看着这仙女峰当着他们的面“逼良为娼”还是有些不忍心,便是好心道:“我等见这几位姑娘不似习合欢之术的人,既然她们不愿意,赵峰主又何必强迫?”
这赵婕却是修界出了名的我行我素,仗着有着欧阳家这么个后台,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立马垮了脸冷冷地瞪了那强出头的人一眼,脸色不豫道:“这是我仙女峰的事,阁下最好莫要多管闲事。”
赵婕眼里的警告之意再是明显不过,那男子脸色一变,便是再不敢多说一句,这天剑门是这修界出了名的亦正亦邪,只要看不过眼的,管你正派邪派,他们都敢惹惹。
“不知还有哪位正派人士要来出头的?”
座上鸦雀无声,宋国的几位将军自然也不是笨人,早看出了在场的仙家门派似很是忌惮这刚来的天剑门的几位厉害人物,自然不会做那倒霉蛋触霉头。
看着在座之人再是无人出声,赵婕才冷哼了一声,转头面色阴沉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道:“女人伺候男人,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着?今日本峰主给你们这机会你等还不愿意了?既是不愿意,反正我那仙女峰的几个畜生也早就饥渴得慌了,那你们便去伺候那些畜生罢。”
谁都知道,这仙女峰的峰主,最是容不得门下弟子忤逆她的意思,一旦忤逆了她的意思,那便定要你生不能,死不成,那仙女峰上养着的几只恶犬,便是那惩罚不听话的女弟子的手段之一,虽说少有用过,但也不是没用过。
这仙女峰的峰主从来都是说得出便是做得出的人,听着这么一说,那几个外峰的弟子一下子便是吓得哭了出来,“峰主饶命,峰主饶命……”
赵婕最是看不得女人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看着这些跟娇花似得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脸色更是阴沉起来,“有本事再多哭一声给我听听!”
几个女弟子吓得立马噤了声,你看我我看你一眼,终是擦干了眼泪,乖乖地去伺候酒水去了。
一旁的近侍扫了一眼从头到尾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顾雪舞,眼里满是警告:“你还杵在这里干嘛?没听到峰主吩咐的?”
顾雪舞突然觉得,这里有些脏,总觉得在这里待了这片刻,连自己的衣物都沾了不少的脏污,忍不住抬手抖了几抖,幽幽地甩了句话,便是往着帐外走去。
“我从来都不是仙女峰的弟子,我师父是翠竹峰的齐穆阳。”
“好大的胆子!……”一旁的侍女正要上去将人拦下,却是被赵婕抬手止住。
“欧阳长老,您看看,奴家早就说这翠竹峰的弟子可是不得了呢,以着奴家区区一仙女峰的峰主,又怎么有那么大的面子去管束他们呢?人家上面可是有一个顾长老罩着呢。”
听着赵婕这话,正是往着帐外走去的顾雪舞身子一顿,转头,蹙眉看着那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故意在把长老师叔退到风口浪尖,她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欧阳长老和顾师叔还有什么不被外人所知的仇怨?
果然,听着赵婕这么一说,上座已是头发花白的老家伙重重地哼了一声,满是精明的视线锋利如刀,被这视线一扫,她整个人硬是动弹不得半分,然后,那人眉头微微一簇,她便是觉得自己五脏六腑突然似被什么狠狠地重击了一拳,血,顺着嘴角滑落。
在场之人,第一次见着出窍期的大能这种伤人于无形的本事,个个都是有些变了面色,他们知道,若是这欧阳长老愿意,这丫头定是会血溅当场。
“紫幻长老,你说说,这弟子在外不服从门派规矩,该怎么罚?”
从头至尾未曾出声,只品着手中佳酿的人,扫了一眼面色开始发白的人,嗤笑一声,事不关己道:“不是一百鞭的九藤鞭吗?是死是活看个人造化。欧阳长老这是人老记性不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来问本座?”
欧阳城没想到这紫幻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自己面子,面色一冷,却又不好发作,狠狠瞪了一眼对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一摆手对着身后的长老会弟子道:“拖出去,行刑。”
“慢!”看着那弟子要将人带出去,赵婕连忙出声将人止住,看着欧阳城道,“奴家看今日大家这饮酒作乐的兴致都被这不识趣的丫头打断了,不如,我们趁着这机会,让大家看一场刑罚表演如何?这不失为另一种乐趣”。
众人本以为这都到了出窍期的欧阳长老不会理会这赵婕的这等无理要求,连顾雪舞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这人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同意了,还未反应过来,腿弯一痛,人就跪在了地上,那弟子手里拿着满身带刺的九藤鞭毫不留情地招呼到了自己身上。
不下几鞭子,众人就见着这面容姣好的女娃娃背上已是浸出了大片的血色,不禁为这女娃娃感到可怜,这要是满满地一百鞭子下去,这娇娇弱弱的女娃娃可怎么受得了。
整个大帐鸦雀无声,只听那九藤鞭一鞭比一鞭重,毫不留情地落在那早已血肉模糊的背上,没有听到女娃娃一声的呼痛,只是每一鞭子下去时,女娃娃身子不由抖了几抖,一张俏脸更是忍得冷汗连连,嘴唇都咬破了硬是扛着没叫半分痛楚出来,只有那在女娃娃手里几乎变成碎片的地毯,在显示着她此时在忍受着多大的痛楚……
就算是男人,在三十鞭子之后,也少有能撑住的,想不到,这女娃娃,在这么多鞭子后不光是撑着没有晕死过去,居然连半点声音都未曾发出过,这连座上本就不喜顾雪舞这人的紫幻都不由移了视线过去。
“啪”的一鞭子下去,鲜血跟着鞭子的落下飞溅,早已在那发黄的地毯落下大朵大朵的血梅,看着那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血鞭的九龙藤,莫说女人,连座上的不少男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第五十鞭下去,女子似乎早已只有出气没进气,半垂着一双夜色般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被自己的冷汗浸湿的地毯,身子再不动半分,连着那从来冷清冷心的行刑弟子都有些忍不住了,转过头去询问着一旁皱着眉头的欧阳城的意思。
这顾雪舞好歹也是齐穆阳的弟子,那墨离也是对她照顾有加,要将她弄死再是简单不过,却是要担着与那墨离和齐穆阳彻底撕破脸皮的风险,若是真打算将她打死,欧阳城也是要好生考虑一番的,于是,他抬手,让这场根本站不住多少理的刑罚暂停。
“你这没规矩的弟子,可是知错?”
他本是以为这女娃娃是昏死过去,正好给他一个台阶下去放过她一马,可哪知那丫头居然从始至终都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错?……当然有错,错在……我以前太懒惰,没……好好听小师叔的话认真修习……这天下……无论正派邪派……肮脏龌龊处处……我却……没能力将那污了我眼的垃圾扫除!”
“你!”欧阳绝气得身子一抖,“我看你骨头是有好硬!”
鞭子,继续毫不留情地落下,那原本无任何伤痕的背上,早已无一片完好皮肤,就连紫幻,都没听说过,这五十鞭九藤鞭下,还有人能这般意识清晰的。
这女子强悍的意志,连那行刑的弟子都佩服了起来,忍不住手上力道就跟着轻了些,却是又不敢在自家师父面前放水,那力道对一个凡人来说,也是没轻到哪里去的。
另众人惊讶的是,这一番鞭子伺候下来,女子竟是硬生生扛了过来,最后还勉强盘坐起来,打起了座,面上一片平淡冷漠……
这份处乱不惊气魄,着实让一众男人都忍不住佩服起来,那宋国几个将军,更是在死人堆里不知走过了几圈,本是什么都看惯了,今日也是被这硬气的姑娘折服,来了气概,便是再不顾及这什么天剑门的几个长老在场,直接对着帐中的女子抱拳,“姑娘,在下平生少有能佩服的人,今日见着姑娘这一身傲骨,着实佩服!”
“我师父说过,人身上若无半根硬骨,那便是活得畜生不如,我若今日服输,那下场”,说着,顾雪舞握着拳头,几乎指骨发白才堪堪站起身来,扫了一眼两旁怔愣地看着她的女子,“便是和她们一样”。
女子起身之时,那早已无一片衣物遮掩的背上,全是一片血肉模糊,看得连冷眼旁观始终的紫幻都忍不住皱了眉头,女子每走一步,那血水,便顺着衣物滴落而下。
她自是没什么强大得多少的体魄,明白人一看,便知这女子是拼着那常人少有的强大精神力在支撑着不倒下去……
此时,帐外,云舒早已得了师父的暗中传信,跟着穆锦年拿着一瓶药在外候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早市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却是在见到满身是血的顾雪舞时,还是忍不住惊了一惊……这丫头……
“小师妹!”
麻木着脸的人一把打开不知是谁伸出来要扶着她的手:“我还有力气站着,自是……不需要,别人来扶……”
除非死,她是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的。
此时,早已听到消息,有不少过来看热闹的弟子,挤挤堆堆地围了了大帐外面,一众的人看着那血肉模糊一片,根本无一处完好的,也不禁咂了咂舌,尤其是天剑门的弟子,自是听说过那九藤鞭的威力的,吃过那鞭子苦头的人自是看着顾雪舞那模样也跟着白了脸色。
“没看过受刑的?”已是被背后的痛觉折磨得扯不出多余表情的人麻木着神色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模糊的视线突然落在那不远处堆着的酒坛子上,便是艰难地移动着步子向着那处走去,一弯腰,将那酒坛子提起,去了坛盖在众人瞪大着眼珠子满脸惊诧的眼神中,将那整整一坛子酒水尽数淋在了身上……
这世上,也只有这么个怪胎对自己这般狠了……明明这般血肉模糊,她居然敢整坛子酒水都往身上倒,这一个小伤口下去,沾点酒水都是痛的人一抽一抽的,这家伙……
那痛,的确是痛,让人觉得,上刀山,下火海,在地狱十八层走一遭也不过如此了,痛,却是让她脑子清醒了许多,那绷紧的神经,始终没断彻底。
剔骨削肉的痛,怕也不过如此,她记住了,这痛,她今日对自己这般狠,来日必将加倍奉还。她就是受不住这天下的妖邪,她就是看不得,想除个干干净净。
“这丫头,到底生得是怎般的硬骨头,我云舒这辈子就没遇到这么倔的一个人。”幸好云舒眼疾手快,将那终于撑不过去的人接住在怀,跟着容色全然复杂的穆锦年将人抱走。
若是不及时治疗,这死丫头内伤加外伤,怕撑不过几日就会一命呜呼。